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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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这夜，宫里赐了宴摆了戏台。
依着规矩，太后皇上和诸位嫔妃先依次点了曲子，那边正唱着，册子便传到了颐亲王这桌上来。
三阿哥拉着睿忻跟颐亲王坐了一桌。谦苧在太后那边陪了一会，便也跑到了这一桌来。
台上正唱着一出热热闹闹的武戏，谦苧没听过戏，兴致勃勃地盯着台上一张张浓墨重彩的脸。
“睿忻，你想听什么？”三阿哥抢过册子，边看着便问道。
“你们点吧，我听的戏文不多，也不知道什么好听。”睿忻并不喜欢这些闹腾腾的戏，有些烦躁地揉揉耳朵，转向谦苧道：“谦苧，你想听什么？”
“我也不懂得啊，不过，干嘛台上都是些涂了大花脸的老头子啊。这戏里面没有美人么？”
“呵呵，我也嫌这会子太闹了，倒扰了这一轮清月。就点个文戏吧。给谦苧挑个有美人的。”颐亲王接过册子，说道。
谦苧闻言，也凑到颐亲王身边看着册子。
“这个，《贵妃醉酒》！既是贵妃，肯定是个大美人。我看皇上身边的贵妃娘娘们都美貌的很，这个醉酒的贵妃想必也不差。”谦苧喊道。
“谦苧，不可乱说，怎么能拿那红颜误国的杨玉环跟贵妃娘娘们比。”三阿哥忙喝道。
“哼，”谦苧扁扁嘴，继续看着，又喊道：“那这个《汉宫秋》呢？又是宫里又是秋的，这个应景。”
“哦，这个，说的是美人王昭君的故事。”颐亲王眯起眼睛：“好，就点这个。”
睿忻刚要说话，却见颐亲王已伸手将曲子勾了，把册子递还给候在一旁的小太监。小太监便拿着册子退了下去。
这王昭君远嫁和亲的戏文，恐怕不太合适吧。毕竟大清也有将皇室女子远嫁蒙古和亲的习惯。这么个中秋时节点这么个戏文，岂不是给那些女儿远嫁的父母添伤心？睿忻疑惑地看向颐亲王，却见他只是笑着给谦苧解说着戏文，看不出他打的什么主意。睿忻只好又把视线转向台上，心不在焉地看着。
“睿忻，睿忻……”
“啊？”听到三阿哥的声音，睿忻回过神来。
“我们方才在说，下个月初十是小皇叔的寿辰，到时候你可别忘了。”
“对啊对啊，到时候我也去，颐亲王说了，也要摆戏台呢。”谦苧兴冲冲地说。
“你们几个先别光急着去我那儿蹭戏，我可先说好了，没有寿礼的一律打出去。”颐亲王笑道。
“呵呵，寿礼自然是有的，小皇叔放心。睿忻知道一般的东西入不了小皇叔的眼，到时候睿忻必定给小皇叔呈上一份好礼。”睿忻忙应道。
正说着，那边戏台上忽然一静，却是那出《汉宫秋》已经开场了。
“他、他、他伤心辞汉主，我、我、我携手上河梁。他部从入穷荒，我銮舆返咸阳。返咸阳，过宫墙；过宫墙，绕回廊；绕回廊，近椒房；近椒房，月昏黄；月昏黄，夜生凉；夜生凉，泣寒螀，绿纱窗；绿纱窗，不量思。”
听闻那幽怨的曲调，皇上的脸色忽地一变。低声向身边问道：“这支戏文是谁点的？”
身边的小太监忙回道：“回万岁爷，是颐亲王那桌点的。谦苧公主指了，颐亲王勾了的。”
“哼，谦苧知道什么，必是朕这好弟弟做的好事。”皇上有些愠怒地说道：“把颐亲王给朕‘请’过来！”
“嗻。”小太监领命便欲向颐亲王那边去。
“慢着！”皇上又开口道：“罢了，莫把他招来气朕。随他去吧。”
皇上挥挥手，小太监会意地退到一边。
闭上眼睛，皇上轻叹了一声，喃喃道：芷茗，他这是在怨朕对不住你啊……朕又何尝不怨自己……
这边的颐亲王正端着手里的茶吹着，眼睛却看着一脸落寞的皇上，心里冷笑道：你这时候可是后悔了？你可会后悔么？
一支《汉宫秋》，勾起了不少人的思女之情，甚至有些妇人早已红了眼眶，碍于场合却也不敢哭出来。一时间，众人皆兴趣索然。后面的几支戏文虽热闹，却也已是提不起兴致。
于是又过了没一会，宴便散了。
自打那日宴后，谦苧便迷上了戏文，太后不许她把戏子招进宫来，她只好缠了睿忻，在敏亲王府上跟着府里养的戏班子学戏。
睿忻也只好由着她。看她整日脸上上着戏妆在园子里跑来跑去，只能无奈地摇头。这谦苧只图个新鲜劲儿，今天扮青衣，明天又扮上了武生，到后天，却又戴上长须扮起了老生。折腾来折腾去，乐此不疲。
睿忻却只为给颐亲王的寿礼头疼着。眼看日子将近，却又想不出什么特别的东西。真是后悔当日随便就许了。
难道也学那些个穿越女做蛋糕？睿忻不用想就否定了这个主意，自己从小就没进过厨房，连个鸡蛋都煮不熟，怎么能做得出蛋糕？
真是羡慕那些万能的穿越女，个个心灵手巧。自己穿过来却什么都不会，早知道会穿越，应该至少学学做饭的。
正想着，却见一张花花绿绿的脸突然放大到自己眼前。
睿忻一惊，却听出是谦苧的笑声。“哈哈，吓到了吧？好看不？你猜猜我今天扮的是谁？”
“我怎么知道……现在我看的戏都没你看的多。”睿忻垂头丧气地说。
“干嘛愁眉苦脸的？我看你这几日老是有心事似的，说出来给我听听。”
“颐亲王的寿辰快到了，我正愁着寿礼的事呢。你准备送什么啊？想好了？”
“啊！”谦苧吐吐舌头：“我把这事给忘了……”
“哼，就知道你不上心。”睿忻瘪瘪嘴，心想，好歹他也是你未来夫君，你还这么不上心。
“干脆，我就给他唱段戏文好了。”
“嗯？这倒是个好主意。”睿忻忽然心念一动，干脆就给谦苧好好安排一出戏文，把她打扮得美美地送到颐亲王面前，给这俩人培养培养感情。
“睿忻，你也一起吧，我一个人唱怪没劲的。”
“额，这……好吧，不过戏文要由我来选。”也罢，凑个份，给你当当绿叶，顺便连我那份寿礼也解决了。颐亲王，我这份礼送的可是您老的终身幸福啊，够重了吧？
“好，听你的。”谦苧爽快地答应。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