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了，一起破产吧》洱梨

24、姑娘，要来吗

　　因着都是白日来收税，不会点蜡烛，这些标记就不会被发现。

　　况且谁还会特意用火烤呢。

　　聂云姝怕知道的人多了计划不方便实施，只和这家店老板商量。

　　“好，明日我就这么做，希望我们，都能够早日摆脱他的魔爪。”

　　老板和聂云姝对视，眼神坚定，也包含着对未来的期待。

　　“会有那么一天的。”

　　聂云姝今晚不止要来这家店，还得前往另外几家。与老板说妥后，便步入夜色中前往其他几家店。

　　与他们都说好后，聂云姝才回了店铺。

　　因为在万花馆发现被做了标记的银钱，聂云姝这几日去万花馆的次数便多了起来。

　　恰逢上次与聂云姝一同弹奏的乐师，邀请她再次合奏。

　　聂云姝一开始想拒绝的，她来万花馆时为了调查银钱的去向，但转念一想，在一楼弹奏更能正大光明调查，便答应了。

　　然而卫卿却要求跟在她身边。

　　于是每一名走进万花馆的顾客，都能看到一名乐师旁站着一位翩翩少年郎。

　　有些人喝多了耍酒疯，跑到卫卿面前举止轻佻，以为他是万花馆里的小倌，动手动脚。

　　卫卿不着痕迹地避开，有小厮见到，立刻把人拖走。

　　“这位客官，您喝醉了。来，我带您去休息休息。”

　　“我没醉，我还能再来！”

　　两人推推搡搡走了。

　　卫卿表面看着跟支柱子似的立在那，实则暗中观察来往人员，查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而聂云姝目视前方二楼，盯着走廊上的人群。

　　事实上这也是无奈之举。

　　标记只有经过高温后才会显现，他们这样看着，很难能看出标记。

　　聂云姝一曲弹奏结束，决定换个法子。

　　与其他商户合作后，有人告知她明日会有官员来收税，而且据老板所说，再过几天就轮到聂云姝了。

　　聂云姝得赶在交税前一举扳倒郑元吉，否则要倾家荡产、流离失所的人就是她了。

　　今晚并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聂云姝索性直接和卫卿回去了。

　　第二日一早，聂云姝特意早早去了那家有官员来收税的店铺。

　　她在内室里藏着，等官员的到来。

　　可能是能收到银钱，这几名官员来的早，情绪也很激动。

　　聂云姝躲在内室亲眼看着官员拿走做了标记的银两，她与老板说了一声，便悄悄跟了上去，想知道他们会把这些银钱交给谁。

　　一路小心跟踪，来到一处巷子口。

　　看到巷子尽头就是一处院落的后门，聂云姝小心探头，见着那几名官员正与后门旁一个人说着话。

　　聂云姝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那个人她是认得的！

　　正是她第一次来到万花馆遇到的那名身上带着香味的男子！

　　拿钱的官员直接把银钱递给男子，聂云姝能看见几人脸上露出的笑。

　　她终于知道万花馆里带有印记的钱是从哪来的了！

　　几人好像说了什么话，那男子笑得更开心了，连聂云姝都能隐约听见笑声。

　　几人说着，官员转身就要走，聂云姝连忙收回头，转身几步快走，躲进一家店铺中。

　　再等了一会，聂云姝看见那几名官员走过，这才出了店铺。

　　再找寻官员的身影时，已经快要看不清了。

　　看来他们收了税，直接交给了万花馆。

　　可是那么多银钱，都交给万花馆？走在大街上也会引人注意。

　　聂云姝认为他们还有别的渠道。

　　只要她能找到万花馆流水账上有县衙收上来的税银等证据，她就能扳倒郑元吉。

　　前提是她能向官职大于郑元吉且公正廉洁的官员举报。

　　聂云姝决定今晚冒险去万花馆那名男子住的地方查探，她必须得在下一次征收税费前先下手找到罪证。

　　全家上下根本凑不出第二个二百两，即使把所有的东西典卖了，也远远不够。

　　店里员工刚散班，她就和聂奶奶说要出去一趟，并且让卫卿先回去。

　　不知道今日是不是都撞上了，卫卿也说他有事要提前走。

　　聂云姝松了口气，起码她不用再劝卫卿早点回去。

　　自从搬家后，卫卿每天都会很晚才离开，聂云姝怎么劝他都不行。

　　她今晚穿得较朴素，特意穿了颜色较深的衣服，在黑夜中行走不显眼。

　　聂云姝径直朝万花馆去，这几日来的次数多了，连看门小厮都眼熟她了。

　　“您这是要……”小厮问，聂云姝直接点名要那名男子，只是不知道对方姓名，只能费力描述他的样貌。

　　小厮想了一会，在脑海里找到那个人，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您要音容公子啊，他可难约了。”

　　聂云姝直接拿出一锭银子，小厮一见到眼睛都亮了，立刻伸手去拿，却被聂云姝躲过。

　　“好嘞，我这就带你去。”小厮脸上一副很懂聂云姝的样子：“今儿个怎么没瞧见一直跟着你的人？”

　　聂云姝知道他问的人是卫卿，她跟着小厮走进去，上到二楼，与一人擦肩而过。

　　那人发戴玉冠，身上衣着价格不菲，不似寻常人。

　　聂云姝的话在这片区域响起，也传到那人耳里。

　　“天天对着同一张脸，腻了。”

　　“哎哟，也是，谁不想看见更好的，换换心情，您说是不是。”小厮立刻顺着话杆子往上爬，出口的话令聂云姝很是不适。

　　但她要调查那劳什子音容公子，只得忍着，但没有作声附和。

　　“今日也是凑巧，音容公子在房中歇息，您要是晚几日来啊，可就见不到了。”小厮大肆夸赞音容公子，却引起了聂云姝的怀疑。

　　她第一次来万花馆时，音容公子明明是出来招呼客人的，怎么今日却休息了？

　　还说晚几日便见不到他？

　　聂云姝带着疑问跟着小厮走，发现他们来到了二楼走廊尽头，那尽头居然是一扇门！

　　小厮敲敲门，喊道：“音容公子，有客人要见你。”

　　“好，请稍等。”

　　门里头传来阴柔的声音，那声音听得聂云姝浑身不舒服。

　　小厮朝聂云姝搓搓手指：“已经带您来了，您看……”

　　聂云姝明白他的意思，把银钱给了。

　　小厮得到钱，脸上笑开了花：“祝您玩的愉快。”

　　说着小厮朝门里挤眉弄眼，拿着钱走了。

　　聂云姝等了片刻，门被打开，一股刺鼻的香味迎面扑来。

　　“呀，聂姑娘怎么来了？”

　　音容公子是认识聂云姝的，见到门口只有聂云姝一个人，以为她是来找快活，一把把聂云姝拉进来，关上了门。

　　猝不及防被人拉着进了房间，聂云姝回过神来挣脱。

　　“嗯？聂姑娘不喜欢？”

　　音容公子的声音在聂云姝听来黏黏糊糊的，聂云姝只觉得她的耳朵像是被祸害了。偏偏聂云姝带着目的接近他，不能转头就走。

　　她暗中打量房间布局，回答：“不是，只是第一次来你这，不太适应。”

　　音容公子了然，戏谑道：“姑娘放心，只需一次，你就能体验到与旁人不同的乐趣。”

　　房间不大，门对着屏风，屏风后隐约可见床帐的轮廓。门和床都靠着左边的墙，右边的墙上开了扇窗户，此时正开着，冷风从窗户里灌入，猎猎作响。

　　奇怪的是，窗户旁打了柜子，与窗户齐高，关得严严实实。

　　那柜子用实木打造，挂了一把锁，没有丝毫空隙，看不出里面装了什么。

　　聂云姝怀疑那柜子里有她要找的东西。

　　如今线索就在眼前，聂云姝不想放弃。

　　“姑娘，要来吗？”

　　音容公子朝聂云姝抛媚眼，以他能做到的勾人姿态轻轻退去外衫，露出肩头。

　　聂云姝猝不及防看见他露出来的皮肤，两眼一闭，转过身去。

　　“先等等，我还没有准备好。”

　　聂云姝没想到音容公子会如此开放，一时间被吓到。

　　不是她害羞，而是辣眼睛。

　　她能看见音容公子肩头那些疤痕，新旧叠加，看起来像是被虐待。

　　听到聂云姝的话后，音容公子好似很伤心，他缓缓穿上衣服，自责道：“是我不对，没考虑周到。”

　　“我想着想让姑娘你好好享受，太着急了。”音容公子走至聂云姝面前，刚要抬手握住聂云姝，但想到之前被挣脱，他又收回了手。

　　“瞧我这记性。这样，我们先坐着聊聊天？”

　　比起肢体触碰，聂云姝觉得只是坐着聊天会自在些。

　　“好。”

　　音容公子带着聂云姝走到屏风后的床上坐下，音容公子刚坐下，床幔上挂着的铃铛响起，声音比较尖，吵得聂云姝耳膜一阵震动。

　　“这铃铛说起来，还是我的特色呢。”

　　聂云姝朝着铃铛看去，下一秒瞳孔皱缩，她看到那铃铛下有一串串金属制物，其中一个就是钥匙形状。

　　柜子上锁的钥匙！

　　聂云姝猛地收回视线，尽量装作正常的样子。

　　没想到钥匙就在她眼前。

　　“我们来聊聊你吧？”聂云姝正对着音容公子，离他稍微有些距离。

　　“聊我？”音容公子不满两人间的距离太大，朝聂云姝的方向蹭了蹭，缩短距离。

　　聂云姝怕她一直后退最终会退无可退，便忍着没再动。

　　“对，聊聊你。”聂云姝脑子里想着怎么支开音容公子去拿钥匙，还得争取时间去柜子里查线索。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说，只得重复两人的对话。

　　“我有什么可聊的，还是聊聊姑娘你吧。”音容公子说着上半身朝聂云姝倾斜过来，伸手要去摸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