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了，一起破产吧》洱梨

18、你名声也好听

　　裴安所说的不假，如今在郑县随便一家店铺，只是一件下等品色的绫缎制作的衣服都需要三百多文，更何况那些绣有图案的。

　　聂云姝只是在应用上查找到一匹绫罗绸缎大致价格区间，并未想到这里的衣服会如此之贵。

　　但和她店铺里的苎麻织物类似，许是郑县不盛产布料，只是在本地购买肯定会价格高昂。

　　“裴会长可还满意这个价格？”聂云姝问，看裴安的态度，她这个价格应当颇有竞争力。

　　裴安激动过后，冷静下来，又开始思考其他问题：“价格我我自然是满意的，但不知这做工可能保证？若单只是便宜，质量上不去，那可就……”

　　聂云姝明白裴安的意思，保证道：“请裴会长放心，质量自然由我细细把关，不会出错。”

　　听到聂云姝这么说，裴安爽快答应：“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仔细核对注意事项，若是双方都认同，那便签订契约，早日开工？”

　　说罢裴安拿出印章及他拟好的契约，一式两份，先交于聂云姝查看。

　　“聂姑娘看完后若觉得没有要修改的地方，我就将你所说的条例加上去。”

　　签订契约可马虎不得，聂云姝细细查看。发现裴安似乎是为了照顾她衣铺规模尚小人手不够，放宽了期限。

　　先前说好是年前交货，而这契约上则1将最低期限放宽至正月二十。

　　今日正是九月十六，算下来工期有足足四个月的时间，如此一来倒是不用那么赶了。

　　“但我们目前最多只能接五千件。”

　　“每件二百文，我们一共需要五千件，那便是一千两白银。先支付五百两，我们也是诚心做，已经将银两带来，请聂姑娘过目。”

　　聂云姝倒是不着急看，她将要加上的条例与裴安说清后，裴安一一写上。俩人在两份契约上签字画押，各自留存一张。

　　“还请裴会长放心，我定会尽快做好成品，一个月内先交付一千件给您。”

　　这是聂云姝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笔订单，千万不能出错。

　　裴安笑笑，话语一转，视线落到卫卿身上，问道：“听这位小友说，他身上这件衣物也是你所制作的？”

　　聂云姝诧异，所以她先前离开的那段时间他们是在讨论卫卿身上这件衣服吗？

　　没想到卫卿的作用在这体现了。

　　“正是，不知裴会长是想……”

　　“他呀，看到合眼的款式就忍不住问，老毛病了。”一旁的季娘抬袖掩面笑道，说得裴安不好意思起来。

　　“是这样，我觉得这件衣物构思精巧，很是符合我们商会，想着等这批单子了结，再与聂姑娘你合作一次。”

　　裴安手拿茶碗，舒心地喝了一口。

　　没想到这次接下单子还能再与裴安合作一次，人生当真是充满意外和惊喜。

　　“如若有档期，自然是要和裴会长合作的。”

　　事项已经谈妥，裴安起身，剩余的三人接连起身。

　　“事情聊得差不多了，不如二位与我们一同在这万家酒楼吃顿午宴，顺便庆祝我们合作成功？”

　　裴安邀请道。

　　上午来万家酒楼的路上聂云姝还想着解决仓库和员工的问题，不便久留，便婉拒了裴安。

　　“为了尽早开工，我得去准备诸多事宜，便不留了。”聂云姝临走前对二人道：“日后若是要来查看制作进展，可来聂氏衣铺查看。”

　　“只是地方有些小，二位多担待。”

　　裴安游走四海，什么样的店铺没见过，他看中的是做工质量，不在乎店铺规模。

　　“既然聂姑娘这么说，那我们改日定会登门拜访。”

　　“告辞。”

　　聂云姝与裴安、季娘告别后，直奔北街租赁仓库的铺子而去。与东街不同，北街倒是有不少租赁仓库的。

　　但需要去县衙那办手续，加盖官印，不得私自租赁。

　　这倒是变得麻烦起来。

　　聂云姝刚得罪县令，这会要办理租赁事宜，不知是否会被刁难。

　　先前北街的商户要吞并聂氏衣铺，她去县衙一说，对方必然会得知她接下单子的消息，届时还不知会使怎样的绊子搅黄她的生意。

　　此时还需再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只是当务之急一定要租个仓库，否则没地方放置布料及成品。而且衣铺又小，那么多件衣服光靠她一个人根本无法在期限内完成。

　　若是再雇佣员工，店铺面积有是个问题。

　　哪哪都是问题。

　　眼见已经晌午，聂云姝干愣这也不是办法，打算先带卫卿回衣铺，把衣铺收拾出来。吃完午饭再去县衙办手续，即使会被为难，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二人回到店铺时，却见店里来了两个人男人，身着普通，但气质斯文，以聂云姝看，倒像是同行。

　　聂奶奶见着二人回来，连忙把聂云姝拉倒一旁，小声说明那而两人的来意：

　　“你们走后，这两人便来了。一来就问你在不在，说是要找你订购衣物。我怕他们是与你说好的，便把人留下了。”聂奶奶又问：“你认识他们吗？”

　　因着店铺已经许久没有顾客了，乍一见着有人来订购衣服，聂奶奶自然是高兴的。

　　昨晚倒是有很多人要找聂云姝订购，只是裴安出现后，基本上都散了。聂云姝并未料想到还会有人找，她现在全身精力都在裴安要的五千件舞衣上，暂时没有余力再接单子。

　　若是只散买几件她还可以，多了便吃不消了。

　　聂云姝摇头，拍了拍聂奶奶的手，走到那两人面前，问道：“二位是想购买衣服吗？”

　　那两人早早便注意到聂云姝了，只是她正与聂奶奶说话，一时间未能搭上话。

　　聂云姝一问，其中一人便立刻回答：“我们此次前来，是想向姑娘你寻求经验的。”

　　另外一人附和：“是啊是啊，昨晚见着姑娘制作的舞衣，便觉得很是惊艳，特地前来求取其中关键技艺。”

　　这人话一说，立刻被另外一人假装咳嗽示意说错话了。

　　这倒是让聂云姝得知二人前来的真正目的。

　　是想知道她是如何制作那件舞衣的。看来已经有人去研究舞衣的构造了。

　　可惜，其中有聂云姝在前世学的技艺，这里的人并不知道。

　　“想学可以。”

　　聂云姝一句话便让两人眼睛一亮：“聂姑娘放心，我们定然是不会让你白教的——”

　　“但是，”聂云姝在二人期待的眼神中说出自己的打算：“你们想学，就必须来我店铺做事，成为我店铺里的员工。”

　　“我不会收你们钱，当我免费教给你们。”

　　聂云姝话一说完，两人面露难色。

　　“这，怕是我们很难做到。”

　　从二人神态来看，保不齐是同行派人来的。若是二人从此能征得聂云姝同意得到制作技艺，怕是没过多久，这条街上满是同样款式的舞衣了。

　　“聂姑娘，你看看你这店铺，即使来再多员工也无法解决你生意萧条的问题，还不如将技艺分享出来，大家会了，你名声也好听，是不是？”

　　第一个说话的人再次开口另外一人怕说错话，只是连连说“是”。

　　这话说得聂云姝就不爱听了。这技艺是她的，不论生意怎么样，教给你是情分，不教是本分，怎么还道德绑架呢。

　　“抱歉，必须要满足我的条件才可以。”聂云姝语气变得强硬：“二位无法做到便请离开吧。”

　　聂云姝一说，卫卿站到她身后，少年个子高，站在那特地露出腰间匕首，好似凶神恶煞般。

　　那两人不过是店铺里的裁缝员工，自然没见过外面打打杀杀，被卫卿的阵仗吓着，丢下一句让聂云姝再好好考虑，便迅速离开了。

　　“丫头，他们这是……和你昨晚去万花馆有关？”

　　聂奶奶不赞同聂云姝如此冒险，可是为了生存又不得不让聂云姝去。

　　“是的。”聂云姝开始收拾店铺内的东西，她要把整个店铺腾出来，作为制作衣物的场地。重新再租个店面要办的手续太多，而且还需要装修，她只得先把店铺腾出来。

　　“昨晚我与万花馆掌事谈好了，借她们的头牌一用，谁承想效果很好。奶奶你瞧，这不就来了两个人。”

　　店里的成衣没几件，聂云姝改造四件后，剩下的只有九件。主要是木质衣架，桌子比较多。她将所有的桌子拼接在一起，木质衣架留下两个，其余的全扔后院，打算当柴火用。

　　这些衣架已经很多年了，木屑直掉，不好再用。

　　卫卿将衣架一起抱着运到后院。

　　“我们今日出门便是去谈单子的事，雇主从我们这订了一批货，过完年后交货。”聂云姝将桌子拼好后，把苎麻放置到空荡的另一处。

　　这样一收拾，整个衣铺变得空了许多。

　　“奶奶你瞧，这片区域——”聂云姝用手比划她放置桌子的地方：“可以单独开辟出来，当做制衣区。”

　　“这边就用来展示成衣。”她又指向店铺门口那片区域：“这里光线好，来往的行人也能一眼看到成衣。”

　　聂云姝一边说着如何安排店铺区域规划，一边动手把灰尘清理。

　　却见着聂奶奶直直看着她。

　　“丫头啊，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