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了，一起破产吧》洱梨

17、来的这么早

　　“你怎么来了！”聂云姝没想到卫卿会来这么早，还特地来店铺门口等她。

　　“姐姐早上好呀。”卫卿的声音清脆，“姐姐雇佣我为帮工，我自然是要做些帮工该做的事情。”

　　“谁呀？”聂奶奶的声音传来，聂云姝立刻回答：“奶奶，卫卿来了。”

　　聂奶奶闻声，慢悠悠走到店铺里，见着聂云姝和卫卿二人已经在店里坐下了。

　　卫卿看到聂奶奶，立刻起身向她问候：“奶奶早。”

　　聂奶奶诧异卫卿会来这么早，忙问：“小卫呀，早饭可吃过了？没吃的话云姝早上多做了些，可以一起吃。”

　　卫卿连忙摆手拒绝，说自己已经吃过了。

　　聂奶奶点点头，便不再说是什么，对二人留下一句“你们忙”，便去了后院。

　　“你昨晚找到安身之处了？”聂云姝问。

　　虽说昨晚卫卿已经说明他可以找到住所，但聂云姝还是得确定一下。

　　卫卿点头道：“姐姐放心，我自然是找到住所的。”

　　听到卫卿肯定的回答，聂云姝也不便再问他住哪，得知对方已经有住所便放心了。

　　“现在时辰还早，你先与我一同去看看租赁仓库，还有裁剪师傅。”聂云姝一边说一边收拾衣铺的东西。

　　她需要创新装修店铺。

　　如今店铺只有她一个会制衣的裁缝，若要接下裴安那万件大单，仅仅只靠她一个人肯定是不够的。

　　她得去再雇佣几名裁缝一同处理。

　　这样算来，布料、租金、佣金所需的就非常多了。

　　先前与裴安说需要五成定金也是有考量的，如今衣铺生意不好面临破产，自然是没有那么多银两。

　　“好的。”

　　聂云姝见着卫卿来时没有带行囊，推测他是把行囊放在住处。

　　“我去跟奶奶说一声，片刻后我们就出发。”

　　聂云姝见着卫卿同意地点点头，便先去和聂奶奶说好她要做的事。得到聂奶奶的叮嘱后，她带着卫卿出发了。

　　郑县集市有四条街，东街大部分店铺出售日常用品。四条街都有租赁仓库的地方，本着就近原则，聂云姝便先打算在东街找仓库。

　　离得近，做事也方便。

　　之前平陵县先送来的十斤苎麻原料基本上都已经将衣铺堆满，她现在必须得找个仓库处理即将送来的剩余的二十斤苎麻。

　　聂云姝找了几家都不太满意。

　　东街没有北街那么繁华，能租给聂云姝的仓库要么太过昂贵，要么虽然便宜但面积很小。

　　看来只能去其他街道看看了。

　　只是北街那边应当不是很方便，先前铺子要被拆的事情就与北街的富商有关。

　　仓库先找不着，聂云姝看时间还够，便去几家裁缝店衣铺看了看。发现他们基本上都是私人雇佣，一旦签订雇佣契约，未达到工作年限便不得离开。

　　这便让聂云姝有些头疼了。

　　她好不容易能谈下单子，却做不了。

　　“姐姐别担心，肯定会有办法的。”

　　卫卿将聂云姝的情绪看在眼里，安慰道。

　　其实这种事情聂云姝前世也经历过，当时她束手无策，可现在她已经不是刚入行的那个聂云姝了，自然是知道有什么法子能解决的。

　　“嗯。”

　　二人先是早一刻钟到达万家酒楼，在厅堂稍坐片刻后，便见着两个人。

　　一男一女，其中一人便是聂云姝昨日在万花馆所见的裴安。

　　另外的那名女子身着淡粉色衣裙，衣领有些低。但容貌很妹，比起万花馆那名女管事倒是有些逊色。

　　二人一进酒楼便看见聂云姝与卫卿，裴安快步走上前来向聂云姝道：“你们竟然先到了，裴某来晚了。”

　　聂云姝站起身，客气道：“我们也刚来不久。”

　　酒楼厅堂人多眼杂，聂云姝在裴安的建议下包了个二楼雅间，详细商讨订单的事情。

　　裴安先是给聂云姝二人介绍随行女子的身份。

　　“这位呢，是我的伙伴，你们称她为季娘便可。”

　　说罢，季娘向聂云姝二人颔首，面带微笑道：“若是我们达成合作，日后的交接事宜皆由我负责。”

　　季娘举止间干练老道，应当是在这行做了很久。

　　聂云姝与季娘是第一次见，便自我介绍一番：“我姓聂，店铺是东街聂氏衣铺。届时若有事情找我，便可去那。”

　　季娘点头称好。

　　熟知对方身份后，开始进入正题。

　　“昨日离开万花馆后我便打听了聂姑娘的店铺。”裴安说到这，斟酌语言，问道：“据我们打听的信息来看，聂氏衣铺面临破产，如何能接下我的单子？”

　　聂云姝知道会被问这个问题，早已做好了准备。

　　她将桌面上的四个茶碗均倒满茶水，将其中两盏茶碗推向裴安，道：“裴会长认为，是衣铺规模重要，还是制作衣服技艺重要？”

　　“我认为，这两者都在我考量范围内。”裴安看着聂云姝将茶碗推过来，却未伸手去拿。

　　聂云姝前世经营过公司，自己也亲手监制过制衣车间，自然知道其中关联。

　　“如今您看上的舞衣，整个郑县只有我会制作。”聂云姝将剩余的两杯一杯给卫卿，一杯给自己。

　　“而且我可以很自信地和您说，即便是别家衣铺把那件舞衣拿回去拆了，也无法复刻出来。”

　　聂云姝带着自己的绝招来的，自然有信心拿下。

　　“即便你有技术，未能按时完成我的货，到时候损失的可不止你一个人。”裴安昨日被舞衣惊艳，惯性思维觉得能制作出此等新颖款式的绝对不是小商户，谁知一调查就得知聂氏衣铺不仅规模小，还面临破产。

　　这让他如何放心签订契约。

　　“可您今日依旧来了。说明您仍旧是看好我这衣铺的，不是吗？”聂云姝将早晨写好的条例拿出来放置到裴安面前的桌子上，道：“这里面是我列出来的要求，您看了便知我如何能完成。”

　　裴安将信将疑，拿了起那张薄纸与季娘一同看。

　　看着看着，裴安皱起的眉舒展开来，全部看完后，略一思考，赞同道：“按你的想法，如若顺利实施，万件不愁啊！”

　　聂云姝所写的条例里最关键的一项便是先交纳五成定金。

　　有了这笔定金，她就有了启动资金，届时租赁仓库雇佣员工自然不愁。

　　此外她将衣铺的名声打出去，放出消息称她会将制作舞衣的设计稿及技艺教给前来衣铺应聘的裁缝师傅，自然会有人慕名而来。

　　如此一来，面前面临的困难便解决了。

　　只要郑县县令和北街的人不捣乱，她的生意就能照常进行。

　　“好。”裴安将条例折好放置桌上，开始谈判。

　　“不知姑娘如何定价？可还有别的款式，可还能有其他颜色？布料是何材质？”

　　“我们商会此次是接下了与其他地域商户的需求，所以材质方面不能差。”裴安说得隐晦，但聂云姝听出了其中意思。

　　“裴会长是想要绫罗织物？”

　　裴安点头，道：“不错。”

　　“采用绫罗织物，那成本可就低不了了。”裴安的要求高，聂云姝进购的苎麻派不上用场，得另外采购布料。

　　“价格好商量，但这批衣物的质量不得马虎。”裴安慎重道。

　　聂云姝仔细思忖片刻，决定找个借口去应用上查看绫罗织物的最低价格，再与裴安商定衣物的价格。

　　“抱歉，我突然想起来有东西落在路上，得去取，你们在这稍等片刻。”

　　裴安与季娘表示无碍，卫卿起身要和聂云姝一同去，被她拦住了。

　　卫卿只好留下来。

　　聂云姝出去后，裴安便想找话茬问问卫卿，却见着他身上穿的衣服下摆上从未见过的动物图案，觉得新奇。

　　裴安从商多年，经常与衣物打交道，时间长了便也能看出些好坏来。见着卫卿身上衣物图案像是绣的，一时好奇，便问道：“不知小友身上这件衣服，是从何处购买？我瞧着版式很合你身，上边的图案也好看。”

　　卫卿撩了一下下摆，语气颇有些自豪的韵味：“此件衣服出自聂姐姐之手。”

　　“你说的，可是聂姑娘？”裴安心中再次振奋，像是挖到了宝似的，激动问到。

　　“正是。”

　　“好，好，好！季娘，我们可算是找对人了！”

　　二人相视，眼中满是激动。

　　卫卿瞧着两人神色，觉得这件事是妥了。

　　而离开的聂云姝还不知雅间里发生的事，她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又支付了两点资产值后，得到了她需要的信息。

　　一匹绫最低也要四百文，而罗更贵。聂云姝算了一下，一匹布十三米，最多可制作四件舞衣，若是边角料利用上，还能再凑凑。

　　查好后聂云姝便回了雅间，见着卫卿与裴安聊得甚欢。

　　“我们继续？”她问。

　　“关于价格事，若采用绫来制作，我这边一件舞衣售价需得二百文一件，您看能接受吗？”

　　布料成本加上仓库、人工，聂云姝认为二百是很划算的价格了。

　　谁知裴安与季娘听了，震惊道：“这么便宜？”

　　“这要是随便去一家店铺买，绝对不会低于三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