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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7-27 ...

  •   这几句话让喻止心慌意乱,他想再多问几句,却被薄言知以“要登机了”为由挂断。
      S市飞德国需要十多个小时,而第二天就是周一,喻止还要上班,他没办法硬生生熬到早晨等薄言知的消息。
      于是这一下午连带着一整夜他都惴惴不安,一部分是对于爱人长途跋涉原本就该有的担心,另一部分是薄言知临行前这通反常的电话——他从不会这样的,从来没有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让人担心的话,简直就像故意的,像刻意给喻止找不痛快,让他担忧。
      他想不通,直到第二天开车上班的路上也没想明白。到公司之后,还心不在焉地险些被订书机扎到手。
      正当他开始下意识地撕嘴上死皮的时候,手机响了。
      他现在对“手机响起”这件事情既期待又恐惧,但他来不及想这么多,他只是下意识地迅速拿过来看。
      “薄言行。”
      不是薄言知。
      喻止心跳稍缓,但随即又提起一口气来——薄言行找他有什么事?他俩并不常用“通话”这种方式联系。
      好反常,自昨天中午开始,一切事情都开始违背喻止平常习惯的走向发展。
      “喂,怎么了言行?”
      “你在哪呢……嫂子。”薄言行似乎是觉得前半句说得太随便了,硬生生在后面补了个称呼。
      喻止感觉他声音有点远,于是把手机音量调大了点:“我上班呢,在公司。”
      “公司?吃饭了吗?”
      “你问早饭?在家吃过了。”喻止这才听出来薄言行并不是声音离他远,而是气息不足,导致发出来的声音很虚弱,“你声音怎么不太对劲,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没事,可能是因为有点低血糖,我这就去吃点东西。”薄言行的声音稍微精神了点。
      “你赶紧找个地方坐一下,喝点水吃点东西,怎么把自己累成这样。”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对了,言知登机之前……有给你打过电话吗?”
      “没有,他现在应该快下飞机了吧,你别担心。”薄言行答道。
      “你声音怎么回事,抖得更厉害了,你自己一个人吗?在哪呢?我去找你。”喻止本来今天就心思不太安定,被薄言行这么一搅合,干脆就开始在键盘上劈里啪啦地敲事假申请。
      “我没事,真的,我在家呢,阿姨也在,你不用回来。”薄言行声音有点急,他周围的环境并不安静,能听到明显的车辆驶过的声音。
      喻止有点恼了,用力敲回车键把申请发出去,也没等通过,直接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走:“你开车了?你这样怎么开车,还说你在家,自己身体什么情况自己不知道吗,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跟你哥还有爸妈交代?”
      “我……叫司机了,马上就回去了。”薄言行吸吸鼻子,小声说,“……你回来也好。”
      他们要回的“家”是薄言知父母的别墅 ,也就是薄言知第一次带喻止回的那个家,离市中心不近,开车的话路上稍微多堵一会儿,就得四十来分钟。
      喻止一边开车一边还抽出空来想,得亏他和薄言知的家离自己公司比较近,不然天天开这么远的路好像在上刑一样。
      当时买房子的时候两个人特意商量了,薄言知说“小鱼是给别人打工的,还要自己开车,不能迟到。我就不一样了,我有司机,而且可以迟到”。这话说完,喻止就嫌他“凡尔赛”,说“是是是,薄先生最厉害了,最通情达理了,最为我着想了”。
      薄言知听出他酸溜溜的语气,便正经起来:“我担心你早晨匆匆忙忙开车危险,说让司机送,你也不肯。”
      “那也不用这么近吧。”喻止站在样板房的窗口,指着不远处的公司,“这种距离,走路又懒得走,开车也不值当。”
      最后两个人中和了一下意见,才把房子的位置定在一个大致在两个人公司中间、但离喻止公司更近的地方。
      已经快整整一天没有联系了,喻止在等红灯的间隙捏着方向盘看了一眼手机,依然没有任何关于薄言知的消息。
      也是,出入境的手续总是麻烦些。
      喻止不再多想,努力把脑袋放空,专心开车。
      这一天的天气没有前一日好,天阴沉沉地,风也呼啸,地上落叶都被吹得打旋。车里开了暖气,把空气吹得格外干燥,但喻止的手怎么都热不起来,直到下车的时候还凉到有点僵硬。
      别墅的门是指纹锁,喻止按了好几次都没按开,最后抖着手输了密码。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手抖,可能是风太大了,气温太低了,手指好冷,麻木得按不准数字。
      大门打开,喻止鞋都没换刚冲进客厅就见到薄言行有点狼狈地坐在沙发上,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头发沾湿了,抬头看他的时候脸上的冷汗都清晰可见。
      “我哥……
      “我哥他……”
      薄言行没说完,他也说不下去了,整个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歪斜着从沙发上滑下去。
      喻止脸色发白地跑过去接住他,但是腿一软,也跟着坐到地上。
      他脑海中有什么嗡嗡作响,那两个字从薄言行的眼神里传递过来,又被喻止主观性地从脑海中划掉、抹去、切割。但他一抬头,又是源源不断的相同的东西涌入进来,那简短的信息充斥着他的脑海和耳膜,视线中也被血红的字占满。
      薄言知——
      薄言知他……
      ……死了?
      为什么?
      在做梦吗?
      “死了”是……什么意思?
      喻止很茫然,他俩昨天还在打电话呢,两个周前还见过面,他做的小饼干还在薄言知那里,肯定还没有吃完,那他的小饼干去哪了?
      嘴唇湿漉漉的,他抬手一摸,一半是清水,一半是血。
      他才发现自己嘴唇已经干燥得裂开了口子,再往上摸,是眼泪在不断地往下淌。
      怀里抱着的人不断发抖,喻止的手被薄言行无意识攥紧,他冷汗浸透衣服,甚至落到喻止的手腕上。
      “嫂子……喻止……哥……”薄言行浑浑噩噩地叫,也不知道到底在叫谁,他眼眶里也全是泪,头晕目眩,空茫茫地盯着一个虚无的点看,“好像,下雪了……”
      下雪了?
      喻止扭头向窗外看去。
      那分明还是阴沉沉的天。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2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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