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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林南三剑(三) ...

  •   小樱看见老爷从怀里拿出手帕给夫人拭泪,她不明白夫人为何如此伤心,急忙劝道:夫人快别忙着伤心,云家一定不会有事的……不过,我们就这么走了……他们还没有跟上来……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她给漱玉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借着这个动作,她的劝说居然虎头蛇尾的不了了之了,皱了皱眉头,她居然呜呜的陪着夫人小声哭了起来。

      张如风叹了口气道:夫人,凡事别想得太糟,也许有转机也不一定,我们回去从长计议。

      夫人抹着眼泪道: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早。

      张如风道:既然这事十之八九已经定了,那我们也只能静观其变。

      夫人自是知道,无论如何,也是插手不得的,便叹了一口气道:老爷说的是,也便只能如此了。

      张如风听到了小樱刚才说了一半的话,见她在一边小声抽噎,遂挑开车帘道:徐生,你带两个人回去,看看云家是不是遭到袭击,尽量帮帮忙,切记不可伤人!

      徐生跑过来听完,显然有些惊讶,道:大人,我带两个人回去,这里除了车夫就剩下张明一个人了,若是路上遇到贼人,恐怕大人会有危险啊!

      小樱脸上挂着眼泪,回头看看徐生,再看看大人,心里也矛盾得很。但大人却道:去吧!说罢放下了车窗帘子。

      徐生只得带了两个人不情不愿的往回赶去。

      车子颠簸,小樱抹了抹眼泪回头对夫人道:夫人不要伤心,徐生他们去帮忙了,少夫人不会有事了,徐生的武功可是很高强的。见夫人不为所动,又接着劝道:您的那个侄子可是飞云山的少山主,一把忘尘剑,天下皆知,岂会那么容易就出事?他一定是被什么事给缠住了,等解决完了,自然就回去了。

      张如风赶忙道:小樱说的是,夫人想想,李絮十四岁参加十八坛比武,可是拔得头筹的,如今二十岁,江湖之大,确实是少有敌手的。也许他现在已经与飞云山的人汇合了。

      夫人终于是止住了流泪,想想他们说的也是,便叹了口气道:是啊,絮儿应该不会有事的。但马上她又想起一事,道:老爷,可是我们连累了亲家?

      张如风听夫人如此一问,一脸严肃,道:我觉得应该是另有原因,不过,也难说。

      张夫人不再说话,的确,这个中缘由,都很难确定,但有一点,那便是先前预测到的一些事,似乎悄悄的,正一点一点在接近,只怕就差一层窗户纸,便要公布于众了,她真是为飞云山捏着一把汗。

      从月上梢头到月升正空,云筝与这林南三剑打得简直就是无比吃力,这林南三剑好生难缠,你击退这个欲要进一步攻破,但另一个人便续了上来。

      林南三剑何尝不觉得这场打斗太过艰辛,合三人之力居然拿不下一个女子,且势均力敌,胜负难分。

      可以说,这林南三剑不但剑术高超,而且杀招更胜。他们最懂得讲究实用,只要能杀人,那么再繁琐的剑式也便简化了,这力道,这速度,这见缝插针的打法,令云筝也是险象环生。

      子衿已经运了一周的气,将内伤压制住,又服了两粒药,第二次运气疗伤。

      林南三剑岂会忘记了这位高手,他们互相也不商量商量,但心有灵犀般,时不时的瞅准时机,会忽然朝子衿刺来一剑,只是被云筝一一挡开罢了。

      云筝忽然抽身出来横剑道:汪管事,这林南三剑莫不是哑巴吗?也许耳朵也聋,是被你骗来专门杀人的工具吧?

      汪管事看这仗打的没完没了,如今停住,可见云筝已经累的不行,说这几句话,都是上气不接下气,满脸满头汗水。沉声对林南三剑道:快,她已经体力不支,你们过去杀了她。

      林南三剑听罢,握剑攻来,云筝与他们撕打了一阵,渐渐觉着身体沉重极了,索性她忽然停住,单手一执之力,长剑穿过夜风,嗖!飞了出去,四人距离不远,林南一剑躲之不及,抬剑向侧面一扫,不想这剑的惯力很大居然在空中旋了两圈,生生扫断了林南一剑的一条手臂,然后向后飞去,出了十丈以外落了地,只听一声惊呼,似乎划破了夜的黑暗,林南一剑急忙封住了肩井穴。与此同时,云筝空手一转便来到林南另一剑的身边,他不觉一愣,如今云筝手上没了剑,身体几乎快挨在他的身上,他抬在半空的剑被她两根手指一弹,嗡嗡!那剑向旁边一震,云筝拍出一掌,这林南另一剑向后退了一步,口吐鲜血,云筝这一掌可是先在背后续了力道的,这一掌不死也是重伤,恐怕三年不能恢复内力。她抽身背手,腾空飞起,退到了子衿的身前。

      这便是林南最后一剑,那位没有受伤的仁兄,他所一生难忘的瞬间。原来,女子的美丽,与穿着怎样的衣衫是没有关系,与她梳着的发型也没有关系,与她笑与不笑的神情关系也不大,只是一种感觉而已。已经过了三十岁的林南这最后一剑,他居然有生以来头一次感受到,一种异样的心情,他早已波澜不惊的那颗冰冷冷的心,居然强烈的跳动起来,以至于,他的脸也红了。

      一剑与另一剑已经折了,就只剩下他一个完人,还好有夜色,他的脸红才没被注意。

      而此时,云筝身后的子衿睁开眼睛,扶地站了起来。他的伤已经好了一半。汪管事皱了皱眉头,道:快点去杀了他们!

      林南的这一剑看了看两个受伤的师兄,定了定神,朝云筝道:你伤我师兄,这笔账,我必会从你讨要。说罢扶着两个师兄从旁边离开,根本没有理会汪管事,他要动怒,但还是马上跟了上去。

      子衿上前两步想要把他留下,却被云筝拦住,她回身看着子衿道:怎么样?让我看看你的伤。

      子衿道:是内伤,已无大碍。

      云筝道:再往前,会有马车接应,子衿随我们离开这里。

      说罢,子衿背起云之遥,云筝扶着母亲,云松云柏还有两个侍卫跟着。

      云松看了侍卫一眼,边走边道:也不知亲家把你们两个留给我们是做什么的?刚才打架,你们两个大男人在下面躲清净,居然让我们小姐跟他们斗。

      话音一落,云柏也不屑的瞥了他俩一眼。

      这张府的这两个侍卫,与云松云柏差不多大,也就十五六岁,刚才简直被林南三剑吓了一跳,整个过程,真真当了一回吃瓜群众,而且越看还越佩服云家这位小姐,这武功造诣岂是他们可比,年龄虽然比自己年长了几岁,但武功可不是高出一星半点那么少。如今听云松这么奚落,便也不敢言语,只嘀咕道:那你们俩呢?不也是男人么?怎么在一边瞧热闹。

      云松一听,站住了,扭着侍卫的胳膊道:我们不会武功,是书童,你们呢?我看明日也干脆做个书童,还有脸再在侍卫里面混么?

      前面传来云筝的冷言冷语道:云松,跟上,不可这么对待客人!

      云松只得松手,朝前面赶去。

      行了一段路,果然见到云府的马车,云筝急忙喊道:张大哥!张大哥!

      张澄也看见了云筝,急忙驱马过来,他早些时候,看见张府的马车过去了,张明还告诉他,云家的人也快下山了,所以他一直往这边看。

      子衿将云之遥放在车里,俯身给他检查伤势,云筝与母亲也上了车。张澄自是知道,遇到了什么麻烦,崔马顺来路快步而行。

      马车空间狭小,刚好容下四人,云筝道:子衿,我爹的伤势怎么样?

      子衿道:折腾这一路,伤口又崩开,出了不少血,需要包扎一下,放心,我来做。他手脚麻利,说话间已将绑伤口的布袋取下来,云筝母女一见满是鲜血,不觉泪目。

      子衿伸手从床下拿出一个药箱,给云之遥的伤口又上了药,用手帕敷上,然后用布条禁锢住。

      云夫人奇道:唉?子衿如何知晓,床下面有个药箱的呢?

      子衿边包扎伤口边道:以前师姐在云影山的时候,就是这样做的,我想她回了家,也应该还有这个习惯。

      云夫人道:奥,原来如此,你倒是记得真切。

      子衿道:这个习惯很好,这不就用上了。处理了伤口,他又探了探云之遥的手腕,道:师姐的药,有了效果,世伯的脉象比下山之前要强劲了些。

      云夫人一喜,居然掉下了眼泪,这下不要紧,反而忍不住差点哭出声来,她咬了咬嘴唇,才忍住心痛。云筝握着母亲的手,笑着眼含着泪光。

      马车行的快,车外的几个人渐渐跑了起来,云筝也忽然归心似箭,她看着子衿,这次能够虎口脱险,也真多亏了这个师弟,她笑着道:子衿师弟,这次你跟我回家,可要多住几日,你才下山不久,之前一直待在云影山,我早就说过,有朝一日带你游尽浩尘,这次便是一个机会了。

      子衿望着云筝,他的清秀的眼中忽然多了丝丝缕缕的璀璨之光,令他出尘俊逸的样貌徒然增添了一些人间地气,不知怎么云筝却想用柔媚这个词了。她与子衿换了位置,去照看爹爹,心下觉着,这个师弟的样貌,简直是要把我这个师姐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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