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攻是小奶狗》未柖

4、第 4 章

　　程京峤和秦汀陌关系好，以前也曾关照过这个弟弟，本来是有秦执微信。
　　那晚之后，程京峤拉黑了秦执的所有联系方式。

　　回想起那一晚。
　　秦汀陌其实是有点尴尬的。

　　因为怎么说呢，手心手背都是肉。
　　一个是好兄弟，一个是亲兄弟。
　　都是秦汀陌在乎的人。

　　不想谈这个，程京峤：“我去开车过来。”

　　秦汀陌：“一起。”
　　嘴里还替秦执解释：“我得为他辩解下，他不是不喜欢你，只是那个时候比较叛逆，做什么都桀骜难驯的鬼样，有些行为举止比较那什么，你也知道，他自小被宠坏了。”
　　说到这，秦汀陌都觉得挺无奈的。

　　程京峤牵动唇角：“我不在乎他的喜欢不喜欢。”
　　秦汀陌：“可是——”

　　程京峤声音清淡地问：“现在的大学生，宵夜都是吃什么。”
　　秦汀陌想了想：“小龙虾吧，很受欢迎。”

　　程京峤：“那就吃这个，明大附近很多间龙虾店。”
　　秦汀陌：“但是你不能吃辣吧。”

　　程京峤：“吃不了重辣而已，没事。”
　　秦汀陌颔首：“行，那就这么决定了。”
　　他很清楚程京峤是那种喜欢快点做决定的人。

　　秦汀陌：“那我给秦执打个电话。”

　　车内。
　　秦汀陌先拨通秦执的电话，问：“你有空吗，出来吃个宵夜吧。”
　　“是我和程京峤没错。”
　　“不止你，还有个我店里的兼职生，也是明大的。”

　　等到了小龙虾店。
　　人满为患。
　　不过也算幸运，没一会恰好腾出个位置。
　　正好四人桌。

　　程京峤他们几年前毕业的，明大周围的店铺多出了不知道多少。
　　如今再次回到附近，秦汀陌很是开心。

　　秦执换下运动服后，身上又是西装革履的模样。
　　和这边的环境有点格格不入。

　　就算脱了西装外套，只穿衬衣西裤，不知道怎么的，他身上还是带着一股子天然的清冷傲慢。
　　不过他骨相优越，眉眼精致，有着天生的好皮囊。

　　加上今晚他没戴眼镜。
　　随意扫向一眼都能把人的魂勾走。

　　周围的人都在偷偷看他。

　　余习到的时候，进门正好和程京峤的视线对上。
　　心跳瞬间漏了半拍。

　　……

　　和他同时来到的还有秦执。

　　秦汀陌看见了，朝他们招了招手。

　　看到人来到面前，秦汀陌笑着问秦执：“怎么那么巧，你们两个还一起出现了，你们见过吗。”
　　秦执偏头瞥了眼余习：“没有。”
　　他不认识这人。

　　余习知道这位应该就是秦汀陌的弟弟了：“不过我认识你，总听人提起。”
　　秦汀陌有点意外：“他那么有名吗。”

　　余习含蓄地说：“很受欢迎。”
　　至少他身边就有位女同学喜欢秦执。
　　时不时就能听到她提起。
　　更不要另外他还知道有不少人疯狂追求秦执的事迹。

　　秦汀陌：“先坐下再说，我和程京峤先点单了，待会你们再看看想吃什么。”

　　一张桌子四个座位。
　　秦汀陌和程京峤面对面坐着。

　　余习本来就留意着的，心思一动刚挪步想坐到程京峤那边，有人先他一步，拉开凳子一屁股坐到了程京峤身侧。
　　他好整以暇又迅速地占了位置。

　　余习一愣。
　　沉寂两三秒后。
　　才坐到秦执的对面，也就是秦汀陌的旁侧。

　　秦汀陌让他们看点单的平板，想点什么便点。
　　秦执把平板推给余习：“你点吧，我不太饿，对了，哥你今晚一直和程哥在一起吗。”

　　秦汀陌点头：“我们去健身了啊。”

　　秦执挑起眸：“哦，我刚刚看到你朋友圈了。”
　　顿了一秒，转头，目光专注地盯着程京峤的一侧脸颊。

　　他深邃的眼眸黑黑沉沉，像是要把人看穿。

　　察觉到他的目光，程京峤视线和他对上。
　　就这么四目相对了两三秒。

　　秦执抬了抬线条明晰的下颌，忽然抬起手，学着秦汀陌的动作，圈过程京峤的颈脖，指尖轻戳上程京峤的脸颊。

　　秦汀陌目睹这一幕，诧异：“你在对你程哥做什么。”

　　秦执手臂搭在程京峤的肩膀上，手上的动作不变，脸凑近一些，从鼻尖溢出一丝轻笑：“只是觉得这个拍照姿势挺好玩的。”
　　程京峤：“……”

　　秦执脑袋搁在程京峤的修长颈脖的一侧，扬声：“哥，你帮我们拍一张呗。”

　　看着他们这个似乎挺亲密无间的姿势。

　　秦汀陌有点被震撼到，问：“……真的要吗。”
　　秦执不是闹着玩的吧。
　　什么时候和程京峤这么亲密了？

　　闻言，秦执微微朝他偏了一个角度，抿唇：“想要啊。”
　　“可以快点吗，程哥就要不耐烦推开我了。”
　　“哎呀，他又要生我的气了。”

　　程京峤现在的微表情确实不太妙，秦汀陌瞬间笑出声。
　　“程京峤你先别动，我给你们拍。”

　　照片即将定格的那瞬间。
　　秦执笑得很灿烂，对着镜头比了个耶。

　　余习不自觉地停下手上的动作，有点羡慕地看着这一幕。

　　什么时候，他也能和程京峤亲近一些些。
　　不祈求能到秦执这种程度。
　　至少。
　　至少也能有一张合照的话多好。

　　-

　　小龙虾上了桌。
　　大家放开了吃。

　　秦执说：“对了，今晚我还在校门口看见程哥的车了，你们来这边了吗。”
　　余习听见了，答他：“应该19点那会吧，程总和秦老师送我回来的。”

　　秦执指尖在筷子上轻微地紧了下，这个时候才正经地看了他一眼。
　　打量片刻。
　　顿了顿，唇角不经意勾起：“这样啊。”
　　“你叫什么来着？不好意思，刚才没记住你的名字。”

　　余习重新报了一次名字：“美院的余习。”

　　秦执：“你在我哥那间画室兼职多久了。”
　　余习：“差不多半年了。”

　　秦执：“我就很少去我哥那，最近程哥是不是也经常去找我哥玩啊。”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程京峤的往这边看了眼。

　　余习本来就很留意他，当然注意到了，下意识就有点紧张：“程、程总以前就常来，最近比较忙，没什么空。”
　　话落，那边秦汀陌问了程京峤一句什么，程京峤的目光移开，注意力停留在秦汀陌身上了。

　　余习有点失落，语气就有点不一样，声音也几乎低不可闻：“我也就今天见到他罢了。”

　　微弱的火苗在熄灭的边缘，这会又再度燃烧起来了。

　　秦执垂下眼，忍耐着剥了两个虾的时间。
　　他脱了一次手套站起来：“我去个洗手间。”

　　过了一分钟，程京峤手机震动。
　　有条消息进来。
　　139xxx：【哥哥，可以出来下吗。】

　　程京峤没打算理。
　　相处差不多有一个月了，对秦执还算有点了解。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会叫自己出去。
　　不过，羊入虎口这种事情他才不会去做。

　　避免独处。
　　才是他和秦执最好的相处之道。

　　过了不知道多久。
　　秦执才又进来了。

　　秦汀陌：“去个洗手间怎么去那么久。”
　　秦执：“遇见同学了，聊了几句。”
　　很委屈的目光流露出来，落在程京峤身上。

　　“……”程京峤只垂眸安静吃炒饭。
　　细嚼慢咽。
　　很斯文、很赏心悦目的吃相。

　　他白衬衫的袖子推到臂弯，露出一小节修长的小臂。

　　余习留意到程京峤一只虾都没碰。
　　轻声问：“程总，没胃口吗。”

　　程京峤：“懒得剥。”
　　余习：“那我帮你剥，可以吗。”

　　程京峤听出余习语气里面有点小心翼翼的语气。
　　微微蹙了眉。
　　他有那么吓人吗。

　　余习补一句：“……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怎么说呢，他很想帮程京峤剥虾的，但是程京峤本来就是那种有点冷的出尘的长相，一眼就是很有洁癖的样子。
　　不一定会吃别人剥的虾。
　　所以，他一直很犹豫。

　　程京峤：“不是嫌弃，太麻烦了，你不用管我。”
　　不想剥，就不要吃。
　　他自己是这样想的。

　　余习：“我没有觉得麻烦！”
　　立刻换了新的手套，连续剥了好几个小龙虾给程京峤。

　　自己也顾不上吃了。
　　很快，程京峤面前碗里的虾堆成小山了。

　　秦执的目光从程京峤的碗里投到对面余习的身上。

　　余习抬头就对上一双黑眸，愣住：“怎么了。”

　　秦执扯唇，声音淡懒：“没什么。”

　　秦汀陌刚才出去接电话，这会接完电话回来。
　　发现。
　　他们这一桌有点过于安静。

　　他cue秦执：“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秦执没好气：“没什么好说的。”

　　“……”秦汀陌：“你怎么有点怪怪的。”
　　他出去接电话的这一会，发生了什么事情？
　　之前秦执都不少话的。

　　秦执：“喉咙痛。”
　　这么突然的吗，秦汀陌有点担心：“生病了？”

　　秦执：“上火吧。”
　　秦汀陌：“早说啊，我们就不叫你出来吃小龙虾了。”
　　扫了一眼秦执的桌前，又问：“你的可乐怎么没碰过？”
　　今晚的小龙虾很好吃，但是还是挺麻辣的。

　　秦执这会是半点食欲也无了，脖颈拉长往后仰了仰，道：“有人勒令不准我喝。”
　　秦汀陌：“谁啊，女朋友吗，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程京峤进食的动作一顿。

　　秦执眉眼弯了弯：“不知道啊。”
　　秦汀陌也跟着笑了：“这是什么意思。”

　　秦执慢条斯理认真思考了一下，说：“好像我和他目前还不是交往的关系。”

　　秦汀陌：“这是有喜欢的人的意思了，对吧，在追人吗。”
　　秦执想了想，发自肺腑地说：“想追，不过他好难搞的。”

　　秦汀陌哑然失笑：“要是真的喜欢，就好好追，怕什么。”
　　秦执：“我是想跟他谈恋爱啊，不过人家好像只是想跟我上——”

　　“吃吗。”
　　一只只拧掉头的小龙虾被程京峤喂到了秦执嘴边。

　　秦执的话被打断，和他的视线交汇。

　　几秒后。
　　他伸出一根笔直修长的手指推开程京峤的手腕。

　　秦执偏头，一字一句严正拒绝：“不吃，现在好饱。”

　　空气就这么静默下来。

　　余习眼巴巴地看着，心想，要是程总喂给我就好了。

　　“……”程京峤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目光在他侧脸上巡视了一圈。

　　秦执的眉骨锋利，鼻梁高挺，下颌线笔直，眉头有点紧锁。
　　此刻神情似乎真的有点消化不良的样子。
　　正想收回手。

　　谁知道桌下的大腿立刻被一只大手轻轻搭上了。

　　程京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