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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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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清听到黑水寨忽然有片刻的清明，开口道“黑水寨，我为什么要害怕？”
封渊一愣。
筠清又道“木阴不是魔物。”
封渊问道“他是什么？”
筠清道“他才不是那种低级的生物。”
说着，他顿住了，好似现在才想起方才那话的重点是什么，问道“我呼唤你，你便能到吗？”
封渊道“能。”
筠清道“那我怎么叫你啊？”
封渊罪恶感渐长，道“恩，若是陌生人叫我，我也听不到。但是我能与人结印，受印者心底呼唤我三声，我便能感应，但是只能伴侣或师徒哦？”
筠清囔囔道“啊，伴侣啊……”
封渊忙道“不不不，是徒弟。”
筠清道“徒弟啊……”
封渊学他说话道“怎么样？做我徒弟，有肉有功夫还有打手啊。”
筠清道“我不要功夫和打手，但是……”
有红烧肉啊。
封渊期待地看着他。
筠清头缓慢地点点头，封渊来不及欣喜，又见他很快地又摇了摇头。
这是要还是不要啊……
筠清撇了撇嘴“不做徒弟就不给肉吃了是吗？”
封渊被他看得像是心虚，道“也没……自然都是有的吃的。但是……”
筠清道“那便好了，我跟着你，你给我吃肉。”
封渊“……”
本就趁人之危，居然还失败了，功夫和人都比不上那块肉。
他又看筠清一眼，筠清没得到回答，正笑盈盈地看着他，眼里带着些狡黠。
封渊长呼一口气，揉了揉他的发，让他躺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钱袋，说道“好，无论怎么样，只要我能吃得起饭，便有你一口肉。”
筠清道“一口啊……”
封渊哄道“很多口，吃到你满意为止。睡吧。”
筠清满意地闭上眼。
封渊叹口气，道”我得收回那句话，以后谁要是能骗到你，都算是个大人物。”
孩子没骗着，徒弟没着落，还被匡了一辈子的红烧肉。
是策略不对吗？真是难办。
天际星渐没，旭日东升。
筠清忍着头疼下楼来，封渊和含山已坐在桌前，店内客人依稀，并不吵闹。
封渊见他下来，把桌上一碗汤汁似得东西往前推了推，示意他“喝了吧，宿醉会头疼。”
筠清过来坐下，盯着那碗，道“这是什么？”
含山道“醒酒汤。”他刚喝完，就剩个碗底儿。
筠清点头，一口喝完，封渊拿出拿出准备好的蜜枣递给他。
筠清又道“这是什么？”
封渊道“蜜枣，甜的。”
筠清摇头，道“不要吃。”
过了会儿，解释道“我不喜欢吃甜的。”
封渊“……”
昨天谁说茶酒甜，喜欢喝的？
含山道“我这便走了。”
筠清这才注意到他身旁放着一个大包裹，桌上放着仅剩汤底的碗，显然是早有准备，怕就是等筠清起来道个别。
封渊道“江湖路远，无法相送，有事及时叫我。”
含山笑道“你还不如我跑得快，等你来啊，黄花菜都要凉了。”
封渊也笑道“等你要喝酒的时候叫我，你在想些什么？”
筠清道“多保重。”
含山点头起身，筠清与封渊也一同起身。
含山瞧了瞧仅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筠清，叹口气道“哎，此次一别，我估计我这便宜师父看来是没指望喽。筠清小兄弟，“他拍了拍筠清的肩膀，低头凑到筠清耳边道”你可不能便宜了他！”
封渊道“不要妖言惑众。”
含山闪开封渊的拳头，笑嘻嘻道“走了，这次真走了。”
封渊收起笑，认真道“真要帮忙尽管说，别的不成，让你暂时脱个身还是够得。”
含山回道“知道！你放心，不跟你客气。“他几步窜出老远，声音依稀传来”筠清小兄弟，咱们后会有期。”
筠清也朝他喊道“后会有期！”
回头问封渊道“他是你的伴侣吗？”
“什么？！当然不是，你怎么这么想。”
“不是你说他可以随时呼唤你吗？”
封渊勉强跟上他连跳的思维，失笑道“那个不是呼唤……哎，你昨天……都记得？”
筠清道“好像？你说跟着你有肉吃。”
封渊：“……”
“就这些？”
“还有其他的么？”
“没了，对，就是这样。”
筠清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吗？反正我也没地方去。”
封渊道“等等，咱们先说好，不一定每顿都有肉的，比如我们夜宿荒郊，那就只能啃干粮了。”
筠清用心思考，道“没关系，我可以抓些兔子啊什么的。”
“你居然会打猎？”
“这个很难吗？”
他随便抓点东西太简单了，只是吃了熟肉，再回头吃生的未免有些为难人。
他有些郁闷“但我不会做成熟的。”
封渊马上道“这个我有经验，保证好吃。”
“那我们走吧，怎么走？”
“我来雇辆马车吧。”
“你不骑马了吗？”
说到这个，封渊略有些不解，道“我看看它去，这回不知是怎么了。”
筠清道“它……平时脾气很好吗？”
封渊回想，道“很听话。”
虽然对别人一脚一个，但是凡是他带的，基本不会出事。
这次也太不给面子了，回头好好说说去。
客栈后，马棚处，游星踏月打了个响鼻，之前被战栗支配的感觉尚未远去，它晃了晃头，将竖起的毛发抖落，觉得自己有些委屈。
被迫多带一个人也就算了，它向来给面子，可那东西让他害怕！
筠清回想着那马眼神中的恐惧，心说算了，便道“马车是不是要很多钱？”
其实他对钱是没有什么精确的概念，唯有的一些来自于他现世之时得到的意识，但这意识约莫是从各镜随意抓取，相互之间并不关联，甚至有的相隔又数百年也不为过，因此这些意识或许无法被称作为传承。
筠清没有人类的婴儿形态，他甚至不知道是否其他的魔也是如此，但他的意识告诉他，这世上与他类似的魔只怕是屈指可数。
哪怕是木阴似乎又与他得到的意识不尽相同。
也不知是鬼迷心窍亦或是闲着也是闲着，他跟着他们送回了云怀，从云怀所居的谷中出来，这一路上观察许久，再不懂也都知道无论衣食住行都需要这银两，封渊这一路上从未亏待过他们，虽然是为了收徒。
世人似乎很看重师徒情谊和武学传承，筠清无法理解这份束缚和牵绊有什么好寻求的。
封渊道“你听见我和含山的谈话了？钱这方面不必担心，我自有取财之道。”
筠清只好道“我幼时学骑马，总是被摔，约莫是跟马相冲。”
封渊“……”
两人只好弃马步行，筠清身体素质不错，一路上两人走得并不慢。
游星踏月时不时越过两人在山野间驰骋，时不时又奔跑回来示意封渊跟上，身上的马鞍已被封渊除去，自是一番潇洒自在，只不过从来不与筠清相近。
筠清看了眼再度跑回来催促封渊却因他在身旁而不敢太过靠近的游星踏月，道“你这匹马还挺有灵性。”
封渊道“那是自然，踏月原是匹野马，惟烈无竞。你别瞧它现在念主，那会子可不服我的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