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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哎哎,选帝大会 ...

  •   “哎哎,红婆婆,你看本王运气好吧,下一轮儿轮空呢!”我兀自得意着。
      绿芷长老冷清清的声音响了起来:“王座,太容易听懂别人的心声,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经年之后,我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太容易弄懂别人心思的人,往往敏感脆弱,即使,有着坚强的外衣,那时,初生牛犊,呃,初生墨菊的我,着一袭暗暗含着浅灰暗色花纹的桃红色鲜艳衣袍,不管不顾地抱住绿芷长老:“当然是好了,这样才能安慰漾姐姐啊。”
      “你知道凤歆漾为什么弹出那样的琴声吗?”绿芷长老的眼神刹那划过了一丝异样的情绪。
      我摇头,静等着绿芷长老接下来的解释,她没有起伏的声音继续道:“五百年前那一场选帝大会上,她之所以在第一轮就会输,是因为,她心爱的男人在她临战之际转投了燕西西的怀抱,”顿住了声音看向我:“当然,那个男人的结局,你看着燕西西跟离彦上仙的情状也可以猜出来了吧。”
      “哦,多情女子负心汉来的。”我摇摇头:“这也太不值当了。”
      红婆婆插了言:“情之一字,谁又说得准呢?”说完,跟绿芷长老都用颇为忧愁的目光注视着我。
      “怎么了,本王脸上有东西?”我摸摸脸颊,忽地想起带着帽纱呢啊,他们看不见啊,奇怪,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呢?
      白芯长老探过来:“王座,您接下来要仔细观看台上的比试,因为那四个人里可能会有两个是您的对手。”
      我绕着腰带上的流苏,漫不经心地道:“白长老,预言里有没有说过,本王会成为下一个五百年,甚至下一个千年里的妖帝呢?”轻飘飘的目光悠悠荡荡地望向远处的离彦,他挂着一脸满不在乎的笑容于众目睽睽之下揽了燕西西在怀,哎,那以前可是本王我的位置呢,我撇撇嘴,真是色令智昏!
      白芯长老笑得眼睛都眯了:“王座,预言里说,您会把木族发扬光大,妖帝么,呵呵,倒是没说,天意难测,天意难测。”那时节,还不知道,天意,也,难违。
      说说笑笑间,台上的比试结束了。“行了,回吧,明儿个还得有几场呢。”绿芷长老说着打头儿出了会场。

      哎,白芯长老的乌鸦嘴,果然我要对敌两轮儿才能跟燕西西碰上啊,无奈地摇头,那么,说来,跟阮应钦的一战不可避免了,啧啧……
      我站在台上,看着对面一袭白衫,飘飘似神仙的男人,福了福身子,笑出了声:“钦哥哥好,还记得风色么?”
      他极优雅地还礼,声音柔软得好像云片糕:“色儿,好久不见。”
      阮应钦,极优雅的一只白孔雀,呵呵,我小时候,还曾经非常有幸地卧于他背上来的,很温柔的一个人,呃,离彦的好友来的,我跟离彦在四方八荒的逛累了就会歇他那里,哎,离彦。
      我敛了笑,唤出我的紫霜宝剑,斜斜一点:“钦哥哥,冒犯了。”飞身而上,我的眼角扫过台下,看到离彦依然跟燕西西依偎在一起,只不过,对台上显然也是放了心思的,因为,我一剑刺出的时候,看见了他眼底的惊艳,水色的外裳,翻飞的帽纱,凌空而起的绚烂,离彦,你且看着,这妖帝的宝座,我风色要定了。
      我看见了阮应钦脸上的惊诧莫名,因为这惊鸿一剑吧,手下不停,细细密密地把他包裹其中,一片光影之中,只见他包容一笑,拍出一掌,顿时我那遍天的剑网化作了点点碎花:“色儿,不要闹,开始吧。”
      呵呵,那些虚招儿他自然看得清楚,我扔掉帽纱,迎风绰立:“好的,钦哥哥。”
      “叫我钦。”他温柔似水的声音,却隐含着坚持。
      “钦,这场比什么?”
      他清朗一笑:“拳脚掌法吧,”笑容益发地深:“因为,刀剑无眼。”
      我不置可否,随手纳回了紫霜,迎着他的目光,一笑:“好啊。”
      衣袂攘攘间,我跟阮应钦对了二三十掌有余,他的神色凝重了起来:“色儿,长进不少啊。”
      我自得:“那是,钦,人家可是卖了命地学了两百年啊。”只为了那人一句话——突击检查,只为了能早早出关,与那人畅游天地间,眼睛不自觉地瞟过去,恰恰看到燕西西翘着细细的兰花指给眉目含笑的离彦喂食儿,啧啧,还真是相亲相爱得唯恐天下不知呢!再欺身上去,这一次,一点儿后路不留,没办法,这妖帝的名号,我要定了,妖娆地转身,掌化作指猛地点出,阮应钦闪过,手掌击出,而我,脚下斜踏八卦,身影飘忽闪现,趁着阮应钦一瞬的迷惑,硬生生让左肩挨了一掌,右手五指握上了他的脖颈,按住了他的喉骨:“钦,你输了。”
      他叹气,笑,并没有任何的负气,柔柔的目光:“是,我输了。”我知他为何要叹气,因为,我的左肩,呵呵,还好黄先长老跟着过来了,不然,呵呵,独臂美人不知道是不是更吸引人呢?

      下了台,兰月长老(兰花啊,君子啊,骗鬼啊?!擅长剑术啊,一手的诡剑)挂着飘渺的笑,说道:“王座,起初那一剑很漂亮啊。”
      我打了个寒战,脸上笑得更甜了,抱了他的手臂撒娇:“呵呵,都是长老您教得好啊。”
      果然,兰月长老笑过之后,语调冷了起来:“我对王座说过什么,剑式以质朴无踪为上,哼,王座那天外飞仙的一剑可真是华丽丽地漂亮啊!”
      “王座别理他,纯是因为自己使不出那样的招式跟这儿自己憋气呢!”幽紫(荷花啊,出淤泥而不染,不然!五行八卦,机关运用,啧啧)长老突然插话,转过头来对着我笑:“王座脚下演绎的八卦很是精妙呢,”听到这里,我就知道还有转折,果然:“到底是我教得好啊,啧啧,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一副我心甚慰的样子。
      兰月长老给了他一个大白眼,猛地按向我的左肩:“很敢么,打架不要命的,嗯?拼着废一条左肩是不是?”
      我疼得几乎流出眼泪,幽紫长老看不过眼,又想说什么。
      黄先长老一把拍开了他,对我说:“王座,兰月的话是对的,而且,无论什么样的场合,终究是性命重要些。”说着已然抚向了我的左肩,开始给我疗伤。
      看着身边神色各不相同的长老,突然觉得蛮好玩儿的,张口就来:“身边有你们,真好。”哈哈,一句话扔出去,四周静了下来,连一向冷冷清清的绿芷长老眼睛里都似乎闪烁开了什么东西。
      白芯长老更是一副王座终于长大了的样子,拿着红婆婆的袖子拼命擦脸上的泪水,惹来红婆婆一通抱怨。

      单宁言是裹挟着兵将之气而来的,声音都隐含金戈戾气:“你左肩受伤了吧?”
      我乖乖点头,略显开帽纱,眨巴着眼睛:“是啊,很疼呢。”
      “不要对我用惑术,不管用的。”单宁言摇了摇头:“木族期待了五百年的王,应该有些与众不同之处的吧,你受了伤,我不想占便宜,咱们就在沙盘上演练下兵阵吧。”
      哈,话说得可真是冠冕堂皇,哎,单宁言是兽族的大将军啊,对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娃娃这样做,欺负得明目张胆了点儿吧?!“单将军,风色,不擅长兵阵呢。”
      单宁言,笑了,却冷清无比:“可是,我守的擂,自然是我决定比什么啊!”是的,除了第一轮儿里二十选十没有擂主之外,往后的比试里抽签决定对手的同时,也会决定擂主,可怜我,除了一次轮空之外,根本没有选择比试什么的机会。
      我无奈:“那好吧,还望将军手下留情啊。”说着悄悄掀开帽纱一角,勾唇抛出一个媚笑。
      单宁言脸色一僵:“说了不要用惑术。”
      摘下帽纱,我脸上荡漾的媚意愈重,委屈道:“将军,风色没有用啊。”
      “把帽纱戴上。”单宁言冷了脸。
      我脸上笑容不变,眼睛里能滴出水来:“难道说,擂主还能决定服饰不成?”
      “你……”
      说不出话来了吧,呵呵,活该,我风色乱一个人的心神,那可不是信手拈来么,不过,貌似对单宁言而言,作用不甚大呢,而且,不能用惑术啊,正了颜色:“还请将军指教了。”
      单宁言见我敛了笑容,又愣了一下,冷冷地点了头。
      行军布阵么,行军布阵,呵呵,我最喜欢了啊,因为啊新城长老(老槐树哦)当初教我的时候,会带着我到处去勘察地势呢,有时,还会去人间界的战场观战,呵呵,为数不多的可以放风的机会啊,新城长老早在七十年前就不是我的对手了。不过,眼前的人可小觑不得,我只是在沙盘上跟新城长老演练过,单宁言那可是千军万马里出来的啊,台下新城长老看我的眼神里也有了一丝忧虑。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我额上的汗益发重了,抬头看看计时用的粗香,只剩下不足两分了,是的,这该死的选帝大赛还计时,燃起的那一支香着完的时候,如果还没有把擂主拿下,那么,就是输了啊,心下愈发烦躁起来,看看对面的单宁言一副稳坐泰山的样子,吸了两口气,重新观察大局。一副胶着的状态,根本没有丝毫可乘之机,皱了眉头,单宁言可真是稳啊,烦躁,烦躁,扫了眼台下,突然发现新城长老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向凤歆漾,我也调过目光去看凤歆漾,才发现,原来凤歆漾一直痴痴地盯着单宁言,就那么一弹指间,我就悟出味儿来了,原来是这么着啊,呵呵,原来人们都在啊!
      “单将军,漾姐姐跟你是旧识么?”我笑着眯起了眼睛。
      单宁言没有回答,可嘴角抿得略微紧了些,我再接再励:“单将军,你还喜欢我漾姐姐么?”
      单宁言狠狠瞪了我一眼:“花王,这些不管你的事吧,那香可是快燃尽了!”
      “漾姐姐那么美的人,单将军为什么当年会撒了手呢?西西姐真的就那么好吗?”我托了腮做困惑状,不解地看着单宁言:“单将军,你对我漾姐姐是始乱终弃么?只在书上看过这四个字呢,原来,还真的有这种行为存在啊!单将军,西西姐对你,也是始乱终弃么?单将军,你可曾后悔过?单将军,你可曾心痛过?单将军,你可曾不甘过?单将军,你可曾……”这当然不是惑术,单宁言一脸刚硬冷汉的样子,可,昨日凤歆漾一曲伤心,今朝燕西西一幕相亲,他怎会无动于衷?跟我斗法斗力,集中心神耗了这么久的时间,身心具疲,往事浮上心头,这多情的男子也终是棋错一招了,呵呵,要的就是这一点点的疏忽,新城长老说过,高手对招,容不得半丝疏失!
      真正光明磊落,单宁言大大方方一施礼:“花王,单宁言输了。”
      “单将军客气了。”我福了福身子。
      “花王深谙攻心为上。”
      “单将军百密一疏。”
      “哼。”单宁言步步为营,慢慢下了台子,我微微一笑,扫视了番台下众人,摇曳生姿地也步下了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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