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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唉唉,一错进都 ...

  •   再醒来时,老么大一张帅脸就摆在眼前呢,许是认定了的缘故吧,嗯,不排除是因为睡多了之类的缘故,我一口就吧唧上去了,小环掩着嘴笑,秦如舟红了一张俊脸,半晌才平缓了气息:“月笛,要跟我进国都么?”
      我点头,含笑看着他,当然,这么一个肯帮我挡在身后的男人,这么一个俊俏的翩翩公子,无论如何是要拿在手里的,你说我什么都好,自私也罢,贪婪也好,秦如舟,我要了。
      “月笛,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因为,昨晚那样的情况下,你肯把我护在身后,你肯不离不弃。”
      秦如舟那眼睛就那么一点点红了起来,亲昵地摸摸我的脸颊:“傻瓜,明明是你护住了我,明明是你替我挡住了流矢。”
      气氛就那么暧昧起来,些些的气闷,我岔开话题:“大夫说过没有,我要俯卧多久啊?”
      “一个月,”秦如舟的脸色又暗了下去,握紧了我的手:“月笛,我……”
      那般欲言又止的神情,那般缠绵留恋的目光,我反握住他的手:“你有事就先动身啊,呵呵,小环留下来陪我就好了。”
      秦如舟望着我,居然有些委屈的神情:“那你要记得时时照顾好自己,等我来接你。”

      卧床休息,卧床休息,还好,秦如舟留下了许多的典籍供我打发这无聊的时间,二十天就那么吱吱扭扭地滑了过去,无聊,无聊,掷了手中的书本,觉得有些倦怠,闭眼睡了过去,醒来时看看小环并没有在左近,尝试着,慢慢地下了那让我趴卧数日的大床,缓步走出屋门,听着鸟叫转向了后花园,还隔着老么远呢,就看见菩提树下,一袭白衣,满头黑发,黑目湛湛的年轻男子,慈悲宽怀温文如玉地坐在那里,纤长的手指抚弄着一张琴,靠近了,不由自主地慢慢地走过去:“为什么不叫醒我?”
      秦如舟用手按住琴弦,微微地一笑,光风霁月:“舍不得。”
      秦如舟温暖的笑容让人觉得眩晕,想要深深地沉溺进去,不由得伸手抚了上去,却被攥住了手腕,温暖的触感,怔怔然。
      “月笛。”打断了我的恍神儿,慢慢拢我入怀,温暖,干净,闲适,安稳,是的,安稳,这个男人可以让我的心不再彷徨,不再终日无所依靠,安了心地倚在他的胸膛上,仿佛时光静静流淌可以到地老天荒。
      想着他弹奏的曲子总是那么温暖如日,清朗似月,或者,这是良人呢,呵呵,于是,我开玩笑:“君水,我愿舍千世身形,绝万世情缘,换你一世爱恋。”那时,我怎知会一语成谶呢?可知,这世间总是,总是……

      “公子,公子,月笛姑……”小环的声音响了起来,看见我伏在秦如舟臂膀间,红着脸呐呐道:“原来月笛姑娘在这里。”悄没声儿地退了下去。
      看见了小环,我又回到了这人世间,相府公子,怎可娶我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呢?我惊疑不定地看看秦如舟,秦府当真肯让我进门么?
      “在想什么,脸色这么难看。”秦如舟摸摸我的脸。
      就那么突然的,好像整颗心都被攫住了,痛得厉害,箍住了秦如舟劲瘦的腰:“君水,无论怎样,都不要抛下我,好不好?”铺天盖地的悲凉就那么袭了上来,好似真的曾被什么人抛弃过,好似真的孤痛到难以复加过,所以,才会害怕,才会留恋那样的温暖,那样的……
      他扶住我的肩膀,定定望着我的眼睛,略带了些戏谑地笑:“我怎么记得,应该是我在追着你跑呢?月笛,我怎么能够舍得下你呢?”秦如舟那手上的温度丝丝传来,暖和得我想要哭,好似等了几世终是有人肯对我许下了诺言,心安得很。

      进国都的事提上了日程,小环开始收拾行李,可,有什么好收拾的呢?也无非就是躲开去,给他家公子留出来跟我独处的时间。
      秦如舟,君水,这些时日相处下来,发现他会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我讶异,一个没有官职在身的相府公子,怎么会如此繁忙?“君水,你,怎会如此多的事务要处理?”
      秦如舟携了我的手,笑得温柔:“月笛,这是我不入仕途的条件。”
      我讶异:“怎么说?”
      “帮我爹出谋划策作为不入朝的条件。”
      原来还在奇怪,为何身为相府长子却没有一官半职在身,原来还在奇怪,为何舍了一城池老百姓的性命只为了阻止他还都,原来如此,可,这样的他婚事怎可能自己主呢,想到这里,我有些惶然在心里,秦如舟对我的情谊我看在眼里,记在心中,自己却是只贪恋他的温暖他的爱恋,这,似乎……

      这一次,走的是陆路,让我更好地看到了这万怡朝的风土人情,真个的是国泰民安,前一阵子新海城的瘟疫似乎经过了这差不多一个月的修养丝毫痕迹都没有留下,那么,右相可还安在?函安近在眼前了,我有些惶惑,就这么进了这都城,就这么跟了秦如舟?现在回头,可否来得及?回头看看身边的秦如舟,那么沉静内敛地端坐着,手捧书本,呐呐开口:“君水,我现在反悔,可还来得及?”
      秦如舟猛抬头,掷了书本,牢牢握住我的肩:“月笛,你可知君子要重然诺?”
      “我不是君子啊,我是女子。”我耍赖,眨眨眼,挤出几抹水痕,委委屈屈地望着秦如舟。
      “哎,还是个孩子呢,你平日的行事作风,干练利落,可,”秦如舟突然慎重起来,打量了我几眼:“月笛,你及笄了吧。”
      我心里翻个大白眼:“我什么都不记得,怎么知道。”
      “呃,应该,应该及笄了。”秦如舟难得尴尬。
      这一顿打诨,我要反悔的话就说不出口了,眼看着函安城越来越近,忐忑,忐忑,秦如舟逗着我说话,见我实在没有心思,叹了口气:“月笛,不要怕,有我在。”
      我转过头去,看到的是秦如舟坚定的眉眼,可遮风挡雨的臂膀,蓦得就有些哽咽,转开脸去,掀开马车上的窗帘,装作探看沿途的风景,实则,心下翻腾不已,很奇怪呢。
      “小环跟你说过了吧,我还有个弟弟,名唤如海,字民辛。”秦如舟笑笑地看着我:“我好不容易有了心动的姑娘,他们高兴还来不及,放心吧。”
      我不仅仅是害怕他的家人不接受我,我,唉,之前的记忆都不复存在,如今认得的识得的,无非就是秦府这一干人,对秦如舟越来越强烈的依赖,让我很是不安,如若,如若哪一天他不再让我依靠,到时,该如何是好呢,或者,打从一开始就应该强硬一点儿,就应该远远地逃了开去。
      “月笛?”是了,连名字都是他给的呢,呵呵,这可,这可真是……
      “嗯,我听着呢,我放心,一切有你。”笑笑,安慰自己,也抚慰秦如舟。

      到得城中,渐走渐静,初时,还想着是饭点儿上的缘故,这城中人都不出来走动了吧,可,愈觉不对,掀开车上的窗帘往外看时,刚好转进一道街内,这街面更是静寂,都没有人走动呢,我回头看向秦如舟,他笑笑:“到了。”
      那一刹那,我终是知道自己要进的是怎样的深宅大院了,这整整一条街都是秦府的宅业,门口下了车,只见一身着枣红色衣衫,高挽云鬓的妇人,携了一众男女老少各色人等站在门内,看见秦如舟,那妇人立时迎了上来,抱住了他:“儿啊,可是呢回来了,让为娘担心的哦,快,让娘看看,瘦了没?”
      我极想翻白眼,秦如舟不是先前回过家了么,这次去接我,通共没有几日的时间啊,这么大阵仗,只能是冲着我来的,蹲身,万福:“秦夫人好,月笛见过秦夫人。”
      秦夫人眼角觑了一眼,秦如舟拉过了我起来:“娘,这就是我说的月笛。月笛,拿下来帽纱让娘看看。”
      我摘下了下车时带上的帽纱,不意外地听见四周的抽气声,不意外地看见秦夫人眼中一惊复而一忧继而一怒:“君水,你……”
      “我怎样,娘,月笛长得漂亮吧,娘……”说着,揽了秦夫人的肩膀往内府走去,留个眼色让我跟着。
      听着秦如舟喁喁地说这些什么,秦夫人笑得成了一朵花儿,心下不由得对秦如舟又多了一层认识,从最初小环口中的慈悲心肠到我看到的情有独钟再到可靠能依再到眼前这母慈子孝,唔,真是,虽不至与他两情相悦,但心甘情愿以这样尴尬的身份入了秦府,足以说明问题了,哎,洛月笛,你,一步步在靠近他呢。

      内堂,秦夫人终于分了一些心神给我:“洛姑娘是么?”
      “不敢,夫人,您唤我月笛就好了。”
      “那好,月笛,君水带了你回来,咱们自是不会轻慢了你,但,你也要知道进退,知道自己的本分。”冷淡的语气,不留情面的话语,我倒是舒了一口气,跟原来想的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啊,所以,呵呵,无所谓了,进秦府,为的也不过是秦如舟一人而已。
      “是。”我低了眉眼,轻轻应道。
      “好了,你先下去吧。”秦夫人摆摆手,我应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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