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构》三白六出

7、第7章

　　联结被带回，新的信息即将被掌握。

　　本以为会有大的进展，没想到获取到的信息让人的心重重往下一沉。

　　“怎么可能？”诺德上将有些哽咽地说出这句话。

　　众人都呆呆地看着破译信息，早在一个星期之前，弗兹星就被占领了。

　　没有任何消息传出，说明信号塔已被控制，甚至港口也没有人能逃出报信。

　　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里，他们不知道弗兹星上还有没有军队在抵抗，平民是否还有存活。

　　“下令吧，上将。”蒙托通红着眼睛看着他。

　　这也许是他们伤亡最惨重的一次，也是最无力的一次。

　　“支援弗兹星，全力搜救平民。”诺德上将尽力保持着声音的平稳。

　　警报声响起，所有士兵都整装待发，他们要去参与一场全然未知的救援。

　　他们很快就到达弗兹星，满目疮痍，港口有莫姆星人驻守，他们看到第一军团的一瞬间就发动了攻击。

　　星舰直接越过了港口，暴力降落在弗兹星上，碾死了围绕在周边的一部分敌军。舱门打开，众人疯狂地涌出，跟莫姆星人战在一起。

　　“我们需要夺回信号塔，才能联系到剩余的士兵。”蒙托大吼，“莱尔，带着第一小队前往信号塔！”

　　地面上的敌人太多，他们必须从空中绕行。

　　三十人分成十个小队，分别上了十架飞行器。

　　莫姆星人很快发现他们的意图，开始进行空中打击。

　　“科里，我记得你的飞行成绩，还不错。”伊恩拿着后方的武器疯狂扫射，击落了一艘敌军的飞行器。

　　“那是当然。”科里放肆的笑。

　　他说着来了一个急转，导致正要夹击他们的两艘飞行器面对面撞毁。

　　莱尔见状也忍不住夸道：“干得漂亮。”

　　信号塔在弗兹星的北方，要经过三个城区才能到达。等到莱尔他们到达，友军就只剩半数的人了。

　　莫姆星人将联结安装在了信号塔的顶端，他们要先将联结破坏，然后重新建立信号连接，在此之前，必须将周围的莫姆星人全部剿灭。

　　“这几乎不可能完成。”希里用脚指头想想就知道这有多不容易，“会有源源不断的莫姆星人赶来，我们的精神力是有限的，经不起车轮战。”

　　“不需要全部剿灭，只需要拖到破坏联结，拿到信号接收器，我们就可以撤退！”

　　“伊恩，你带着希里去破坏联结，萨利去拆下接收器。”莱尔避开即将要刺到他要害的刀，反手杀了回去，“我和其余人会掩护你们。”

　　没有多余的话说，三人已经朝信号塔前进，冲向他们的莫姆星人被莱尔等人拦下，为他们争取时间。

　　“他们这种淡蓝色的血液，我总觉得恶心，就跟病毒一样。”科里已经不止一次提过这个话题。

　　有人忙里偷闲回复他：“科里，你已经对他们全身上下都批判过不止一次了。”

　　“噢是吗？”科里一脚踢开上前的敌人，“我每次都是真心实意地发表感想。”

　　“侧翼被突破！”莱尔三两步爬上信号塔，将突破包围的莫姆星人斩杀。

　　包围圈越缩越小，众人身上也有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他们即将要抵挡不住了。

　　“再坚持一下！”莱尔大吼，“你们的精神力还没有消耗完！拿稳你们手上的剑，直到再也举不起来为止！”

　　科里怒吼，他向来是大开大合的粗暴打法，大量注入精神力到武器中，剑刃挥舞出去，散乱的精神力借着风刃直直地扎向莫姆星人，击倒了不少敌人。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招？”有人惊呆了。

　　“当然是偷偷学的。”科里的眉骨都显露着一丝兴奋。

　　他偶然有一次发现精神力虽然需要附着在武器上使用，但逸散的瞬间也可以对敌人造成打击。

　　萨利已经找到信号接收器，他正在试图拆解，里面核心元件很复杂，他不可能全部带走，只能拆下最有用的部件。

　　伊恩和希里已经爬到信号塔的顶端，这枚联结与往常所见的不同，它的四周伸出四只机械手，牢牢地扒在信号源的顶部。

　　希里一刀砍向联结，装置顿时裂开了一条缝。

　　“真像扒着吸血的水蛭。”

　　“你说的没错。”伊恩无不赞同他的描述，“赶紧把他拆了回去支援。”

　　叮叮当当一阵响，装置的耐久性并不高，很快被拆的只剩一坨废铁，与此同时，底下的士兵动作稍稍迟疑了些。

　　众人很快发现不同：“联结已经被毁了，只要撑到萨利拿到信号接收器，我们就可以撤退了。”

　　“他们开始撤退了，为什么？”

　　莫姆星人不再源源不断地涌上来，他们不再提供后续兵力。

　　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原因。

　　弗兹星的各个街道被引爆了。

　　各地正在爆发火光，他们站在高处，很容易就看到了各处的惨状。

　　“这些畜生！”

　　他们愤懑，却只能仓皇地看着自己的家园被毁。

　　萨利成功拆下信号接收器，伊恩与希里也成功汇合。

　　在这种狂轰乱炸下，几乎不可能再有幸存者。

　　“我们是否需要撤退？”有人沉重地问道。

　　莱尔沉默，他看着满目疮痍的的景色，肃着声音说：“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蒙托上将一定还在带人反抗。萨利，重新建立信号通讯。”

　　“飞行器上有可用的通讯设备，我可以通过那里发送信息。”萨利快速找到一台飞行器，将信号接收器连接上去。

　　一番调试后，滋滋的声音响起。

　　“是谁传输的信号？”欣喜的声音响起。

　　“我是第一军团支援军莱尔小队，目前正在信号塔处，当前是否有平民需要救援？”

　　隐隐约约的欢呼声响起，对他们来说就像是走到绝路时重新出现的希望。

　　他们快速提供方位和信息：“我们在弗兹星东北方向的防空洞下，距离信号塔五公里，剩余的平民都在这里，防空洞快要顶不住了，请尽快支援。”

　　莱尔挂断通讯，让萨利接通蒙托上将，让他将需要救援的位置发过去。

　　蒙托紧急回复：“将他们护送到星舰，我会派人沿路清缴敌军，另外抽调一批人和你们汇合，务必保护好平民！”

　　“是，上校。”

　　蒙托脸上全是被炮火炸出的飞灰，他身上被混杂着红蓝的鲜血，说不清哪个颜色更多一点，他面容刚毅，有条不紊地下着命令，嘴里说的却不并不是很好听。

　　“兄弟们，那些小崽子们找到了平民所在处，都给我过去支援！别连新兵都干不过！”

　　杰森有些无语：“这种时候这种话也太不合时宜了。”

　　可他看着周围振奋起来的士兵们，又觉得这种方式也不错。

　　通讯重新建立，要找到目标变得简单许多。

　　莱尔等人在一边寻找掩体，一边尽快接近防空洞，好在中途没有再发生什么拦截，他们很顺利地到达支援地。

　　与此同时，蒙托上将派来的人也恰好到达。

　　本以为大家都要死在一起了，见到第一军团的支援时，有人忍不住哭出声来。

　　“我们撑到了，我们没有被放弃！”

　　“帝国不会放弃任何一位民众。”莱尔语气郑重。

　　有个妇人冲上来抱住了莱尔的腿，哭喊着：“求您，救救我的孩子！”

　　一旁的人拉着她，含着歉意又带着痛苦地说：“她的孩子被莫姆星人抓走了，我们都说她的孩子已经凶多吉少，大概是无法接受现实吧。”

　　“不！”妇人混着泪大喊，“我的孩子没有被杀掉！他们只是绑走了他！”

　　“不可能，莫姆星人从不抓俘虏。”一同来支援的士兵皱着眉说，“他们向来只会杀戮。”

　　“是真的。”有个浑身脏兮兮的男人，看着已经快强撑到极致，他通红着眼睛，捏着拳头哽咽，“我的妻子，也被他们绑走了，他们没有当场杀死她。”

　　莱尔等人互相看了看，他们更偏向于那些人已经死亡，但万一呢？

　　“我们需要确认，但在此之前，要先保证你们的安全。”莱尔不想放弃任何的可能性，但他也做不到让同伴跟他一起冒险。

　　幸存者没有异议，他们小心翼翼地在后面跟着，一路走到了星舰旁。

　　“有点奇怪。”莱尔皱眉，“我们一路走来，都没有碰到敌人。”

　　“这不是好事么？”科里不懂他担忧的点，反而十分自信，“说不定蒙托那边的武力压制直接把敌人吓跑了。”

　　蒙托上校也到达了撤离点，他看到正有序上舰的弗兹星民众松了松心神，见到莱尔，他上前拍了拍他的肩：“你们做的很好。”

　　他甚至表扬了科里，没有一丝嘲讽，导致科里往伊恩身后躲了躲，颇有些不好意思。

　　“蒙托上校，有幸存者认为，部分民众被莫姆星人带走了。”莱尔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他直接告知。

　　蒙托皱眉，他严肃地说：“你们应该知道，莫姆星人从不抓俘虏。”

　　“这是共识，但他们的行为习惯并不代表一直不会有变化。”莱尔深深看着蒙托，为自己佐证，“再怎么样，他们也是智慧生物。”

　　蒙托沉默着思考，他在衡量此时的情况是否适合深入搜索。

　　答案是，不可以。

　　“我们的兵力已经不够了，我不能为了没有证据的某一种可能性，造成更大的伤亡。”蒙托看着莱尔并没有感到失望的眼神，他口风一转，“三个小时，我只能等你们三个小时，时间一到，我会带着幸存者撤离。”

　　莱尔笑了，他知道蒙托一定会给他机会：“感谢您的宽容，再给我们一点武器吧，上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