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构》三白六出

44、第44章

　　科学院。
　　弗格森面色阴沉地站在巴奈特面前：“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像人类了。”
　　巴奈特微微一笑：“是么，这句话我就当做夸赞收下了。”

　　弗格森稍稍吁了一口气，说：“马伦告诉我最近你不太配合他的实验。”

　　“确实，你们想要的太多了”巴奈特耸肩，“我总不能将莫姆星人的一切都告诉你们。”
　　“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弗格森咒骂。

　　“人？”巴奈特饶有兴趣地问，“什么时候你们竟然会将我们当人类看待了？”
　　弗格森沉声：“只要我手握权力，就没什么做不到的。”

　　“嗯。。可是据我所知，您好像并没有拥有您口中的权利。”巴奈特继续刺激道，“只要帝国皇室存在一天，你就永远不会出头。”

　　弗格森一字一句地对着他说道：“那就要看你能给我多大的帮助了。”
　　巴奈特站起身，凑近他，瞳孔微微放大，直视着弗格森：“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心想事成。”
　　“前提是，你要让我从这里出去。”

　　弗格森考虑一瞬，答应了：“我会让人将你转移到秘密实验室。”

　　“对了。”巴奈特想起了一件有意思的事，“那个叫琼斯的，让他跟着我。”
　　弗格森皱眉：“那是谁？这么关键的时候，别让太多人靠近你。”

　　巴奈特勾起嘴角：“他可是莱尔派来的人，原名叫西塔。”
　　弗格森眼睛瞪大：“什么？！”
　　巴奈特就喜欢看他们这种震惊又恐慌的神情，他悠哉地说：“可惜了，西塔的身世注定他归属莫姆星人，令人高兴地是，就算是极为聪明的人，也不会怀疑曾经经历生死的同伴，对我们来说，西塔可是绝佳的武器。”

　　弗格森有些疑惑，什么叫西塔的身世，在他印象里西塔明明是人类，怎么会跟莫姆星人扯上关系？
　　“你确定不会有问题？”

　　“当然。”巴奈特自信极了，“他是莱尔卧底这件事，还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弗格森忍不住嘲笑道：“没想到莱尔·雷诺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西塔很快被安排到巴奈特身边。
　　再次见面，西塔已经不像之前一般震惊。

　　巴奈特有些好奇地看着他，问到：“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西塔淡淡地说：“我也是那一天见到你才觉醒的，离子柱破裂的瞬间，我曾经有感觉到一丝波动，只不过后来被压下了。”
　　“看来是我残留的高等联结激活了你的记忆。”巴奈特摸摸下巴，“当人的感觉怎么样？”
　　西塔意味不明地说：“很好。”

　　巴奈特哈哈大笑：“没想到你竟然成功了，而且还跟敌方的统帅走得这么近。”
　　“记得将假消息都传给他，这一次，我要让莱尔死在他最憎恨的敌人手里。”
　　西塔轻声回答：“是。”

　　*

　　军部。
　　萨利急匆匆地拿着一叠报告进了莱尔的办公室。
　　他有些兴奋的喊：“莱尔！找到了！”
　　“我根据精神力和粒子的图谱，经过大量重排后构建出了他们的新型通信。”萨利激动地不行，“你猜的没错，幼儿园里的孩子，确实被转移走了！”

　　莱尔一听这消息立马站了起来，快速问道：“有没有查到具体的地址？”
　　萨利一顿：“这个还没有，夏普那边也进度缓慢。”

　　莱尔叹了口气，又说：“目前能知道孩子们还活着也是件好事，既然从我们这里没法突破进展，那就换个渠道。”
　　“那几个幼师，还活着。”

　　当初的治疗结束，几位老师就被送回她们原本的家，热度一过，也就没有人再关注她们。
　　即便如此，下意识地躲藏已经成为她们的习惯。

　　莱尔已经尽可能让人温和地劝说，可惜没有人愿意前往军部，无奈之下，莱尔只好亲自登门。
　　为了以防万一，他只带上了萨利和伊恩。

　　几位老师中只有一位愿意见面。
　　她瑟缩着打开门，原本充满温柔的目光现在变得灰暗。
　　“抱歉，家里没什么东西。”这位女老师捏了捏裙边，有些不好意思。

　　莱尔温和的说：“没关系，不用特意招待我们了。”

　　女老师咬了咬唇，鼓起勇气：“我叫海瑟，我知道你们来的目的。”
　　“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说不出口。”

　　这句话一说出来就知道有内情，三人精神一振。
　　莱尔端正了姿态：“那么，我来问，你只需要回答是或否。”
　　海瑟点点头。

　　“幼儿园的失火是否人为？”
　　“是、又不是。”
　　听这模糊的回答，莱尔双眼一眯：“当时是否有外来客？”
　　海瑟重重点头。

　　“你是否受到了粒子控制？”
　　海瑟眼睛微微睁大，浑身抖了抖。
　　莱尔会意地不再深问。

　　“最后一个问题，孩子还在吗？”
　　海瑟听到这里流下泪：“我看着他们装走了所有的孩子，那辆车，属于科学院，我记下了编码。”

　　刚刚说完这句话，海瑟嘴里涌出鲜血。
　　伊恩一惊，他快速上前，将莫里斯和他共同研发的医疗设备连上海瑟的身体。
　　“她的身体被粒子入侵了。”
　　“萨利，帮我一把，往里输精神力。”

　　莱尔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海瑟慢慢恢复精神。
　　“这是还未公布的仪器。”伊恩见萨利有些好奇的看着他，自动解答道，“我也是怕万一用到才随身携带。”
　　伊恩又看向海瑟：“你的身体已经被粒子侵袭了，但好在还不算晚，撑住，我们会救你。”

　　海瑟抹了抹眼角，有些释然地说：“我没保护好小宝贝们，对不起那些家长，这是我能做的微末小事了。如果你们能救孩子们出来，我就死而无憾了。”

　　“他们会没事的。”莱尔郑重地说，“你会活着见到他们。”

　　海瑟有些怔怔地看着他，她从来没想过，星网上被传的骄傲自大的上将，竟然一开口就足以让人交付信任。
　　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觉出一点点希望来。

　　回到军部，莱尔立刻安排人手秘密监视车辆。
　　与此同时，西塔发来信息，其中是巴奈特上车的照片，车牌恰好是他们所寻找的那辆。
　　“巴奈特已经被秘密转移。”

　　莱尔收到消息，顺着暗线查到秘密实验室的地址，竟然是在一所教堂的地下。
　　“表面上倒是包装地足够好。”

　　有了怀疑的地点，再查起来就简单地多。
　　夏普打通了一些关系网，想要通过“拿货”接触到黑市后面的产业链，有了莱尔的地址，他可以跳过好几道程序了。
　　如果找到渠道，就可以搜集到议会与商会勾结的证据。
　　民众不会想看到一个敛财的议会长在处理帝国事务的。

　　弗格森现在也警惕了很多，莱尔一开始动作，他就听到了风声。
　　虽然不知道莱尔查到了哪里，但是紧张感还是逐渐涌了上来，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联系巴奈特。
　　“你之前说要让我满意的，还不动手吗？”

　　巴奈特正肆意地吸收着这里的粒子，马伦的这间实验室因为违规操作太多，时间又够久，粒子含量远超于别处，人类感受不到，但他可以分辨出来。
　　“不要着急，再给我一点时间。”巴奈特闲适地说，“莱尔没这么快查到这里。”
　　弗格森不悦地说：“你最好说到做到。”

　　巴奈特听着对面挂断通讯的声音，扯了扯嘴角：“你也就剩下这点时间了。”

　　几天后，皇室突然遭遇大火，在发现的时候，皇室中人已经全部身亡。
　　民众大哗，经调查此次是有人恶意纵火，不满皇室偏帮第一军团，出于报复而做出的疯狂行为。
　　纵火犯已经当场死亡。

　　皇室被刺杀的事情从未有过，一时间民众像无头苍蝇一样，好在议会站出来平复局面。

　　弗格森惨白着脸质问巴奈特：“你做了什么？！你杀了陛下！”

　　巴奈特有些好笑的看着他：“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
　　“没了他们，你就可以坐上那个位置了，看，网上都是拥护议会的人呢！”

　　弗格森不住的摇头：“我没想过，我只是想让议会的地位更高一些！从来没想过让陛下死！”

　　巴奈特恶意的说：“那怎么办呢，他们已经死了。”
　　“他们的尸骨不是你收敛的吗？”

　　弗格森大吼：“你为什么不用跟上次幼儿园一样的方法？”
　　巴奈特随意地说：“马伦说实验体已经够了，我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这么一场大火，看起来真是赏心悦目。”

　　弗格森退了两步，看着眼前的这个外星生物，感受到了恐惧，他想到当初雷诺拒绝和谈的样子，以及莱尔坚决抵制莫姆星人的态度，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放出了一头怪物。
　　“明明你一直被关在这里，为什么还能做到这么多事？”弗格森难以置信地问道。

　　巴奈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轻柔：“你猜？有多少人见过我？”

　　弗格森想到被无数次播放的巴奈特的道歉视频，仓皇地逃离。

　　巴奈特满意地看着他离开，心里不屑：帝国的掌权人，不该活在这个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