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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天生八百个心眼 ...

  •   “说穿了,男人跟男人间就那么点儿破事,首先是看荷尔蒙对不对盘,这决定了床上和谐不和谐,其次是怎么维系稳定的关系。”
      谭涑的话音顿了顿,随后解释道:“封裕骁你就甭想了,虽然我挺希望你能缠着他,让他别没事总给我找事,可从你的角度来看,你还年轻,继续跟他耗着,对你没什么好处,而我现在跟你说这些,是希望你以后再遇到喜欢的人,有些傻事儿千万别做。”
      听到谭涑的话,林子央静下心来,耐着性子认真听。
      “一是千万别为谁去改变自己,真喜欢你的人,你怎么样他都喜欢,哪怕你邋遢的一塌糊涂,抠脚放屁挖鼻屎,他都特么觉得你可爱的要死。”
      林子央被他这话逗的‘噗嗤’一声乐了。
      “二是努力提升自己的价值。你能喜欢封裕骁,说明你喜欢有本事的人,可有本事的人不会欣赏没脑子的人,这种人不缺洗衣做饭的保姆型情人,更不缺傻白甜的床伴,随便勾勾手指,就有大把人愿意捧着一颗真心,温柔体贴的去伺候他,他们这种人更喜欢有脑子有本事,能给他带来足够利益,跟他并肩而行的人。”
      “三是有时候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也别太上杆子了,该端着的时候要端的住,甭那么轻易让人得了手,否则就不值钱了。两人相处,你越应对的从容,在他眼里就越觉得抓不住,给一巴掌再揉揉,让他没那么有安全感,他才能没了多余的心思去想外面的花花草草。恩,这个尺度和节奏你得自己把控,我没法教你。”
      谭涑滔滔不绝的说,林子央竖起耳朵认真听。
      不得不承认,谭涑与人相处上很有一套。
      他说是在提醒林子央别犯这些错误,用词语言都极幽默又吸引人,让林子央忍不住听下去。
      等林子央仔细品就会发现,他的每一句诙谐语言背后,提到的点都是林子央的问题所在,他在以提醒的方式告诫对方,别再犯这些错误,否则以后再遇到喜欢的人,依旧会落得今天的局面。
      “洗衣做饭打理家务,那是家里阿姨该干的事儿,你们相互间偶尔做做,那是平添情趣,不是生活的重心,做的多了,他腻歪,你也腻歪,说不定还得为这事平添口角。”
      觉得自己该说的说到位了,眼瞅着醉仙居也要到了,谭涑适时结束话题:“这些事你听进去了就权当个经验,没听进去的话也不要紧,以后交往的对象多了,不用旁人说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林子央惊讶道:“涑哥交往过很多人?”
      呵呵笑了两声,把车停在醉仙居外面的停车场,谭涑冲对方抛了个媚眼:“都跟你说了,摆脱了封裕骁,你涑哥我在国外逍遥自在的很。”
      到了醉仙居的包厢,廖闻他们已经在等了。
      见谭涑领了林子央进门,一众人先是愣了愣,随即惊恐的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封裕骁。
      果然,这位爷的脸色已经黑的不能看了,盯着林子央的眼神,更是阴鸷的吓人。
      林子央被他吓的缩在谭涑背后,埋着头亦步亦趋的跟着,大气都不敢喘,唯有谭涑跟没事人似的,见桌上仅剩封裕骁身边的位置,就知道是某人故意这么安排的。
      他没打算把林子央推出去当挡箭牌,让服务员加个座,搂着林子央的肩膀,安顿他坐下后,自己径直坐到封裕骁的身边。
      谭涑的举动令封裕骁稍稍缓和了些,众人也纷纷松了口气。
      封裕骁疑惑的看了看林子央,又偏头看了看谭涑,微侧着身子低声问:“你怎么把他一块带来了?”
      “怎么了?”
      搭在桌上的手指拨了拨餐具,谭涑黑亮的眸子转向封裕骁,似笑非笑道:“我新收的小徒弟不能带身边吗?还是封哥觉得,见着两位前任同坐一席,让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谭涑的这张嘴,好听话能说的人全身通畅,难听话也能往人心窝子里捅刀子,分分钟气的人恨不得归了西。
      封裕骁被怼了个结实,下意识抿紧了唇,却丝毫不敢给对方脸色瞧,知道谭涑最近心里憋着火,只拿话怼他,没当着这么多人面开骂,或在见着他的那个瞬间,就直接摔门走人,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哀怨又讨好的拿肩轻轻抵了抵对方,得了谭涑一记白眼,恰好服务员来送热毛巾,封裕骁立马殷勤的替对方取了摆在手边。
      谭涑的视线扫过热毛巾,却没伸手去取。
      他把右手放在桌沿上,微微上挑的眼尾睨着封裕骁。
      看懂了谭涑的意思,封裕骁逐渐露出掩饰不住的喜悦。
      他拿过热毛巾,捧起谭涑的手,迅速抬眼打量了下谭涑的脸色,确定自己没会错意,这才满心欢喜的帮谭涑擦手。
      机会难得,封裕骁舍不得放开,给谭涑擦个手而已,他却做的又慢又仔细,还力道适中的边擦边揉捏,看似是在帮谭涑按摩放松,可每个动作都带着缱绻的味道。
      谭涑由着他去摆弄,他勾起唇角,冲看傻了的林子央扬了扬眉。
      给一巴掌再揉揉,吊着对方再给点儿甜头。
      瞧瞧人家,前脚刚夹枪带棒的讽刺完,把人刺儿的一句话说不出来,转头跟施恩似的给了对方台阶下。
      想起谭涑之前的话,林子央宛若醍醐灌顶般,瞬间明白过来。
      谭涑没骗他,这世间越是难得的东西,越让人知道珍惜,瞧瞧封裕骁现在这副不值钱的样子,哪还有半点冷面阎王的架势,只是帮谭涑擦个手,跟得了天大的恩赐似的。
      果然人都特么犯贱,再有本事的人都不能免俗。
      林子央觉得震惊,其它人则司空见惯般垂着头憋笑。
      欸,正所谓一物降一物,能制得住封裕骁这个活阎王的,除了谭涑还真没别人了。
      两只手就那么大点儿,再怎么慢怎么仔细,也擦不了多久。
      见火候差不多了,谭涑果断抽回手,不理封裕骁脸上怅然若失的表情,偏头问身侧的乔三:“菜点了吗?”
      “点了,封哥点的,我刚跟服务员交代过了,让上菜。”
      谭涑又问:“喝什么?”
      “酒呗!文清哥带了好酒来。”
      有些遗憾,谭涑无奈耸肩:“我开车来的。”
      封裕骁赶紧插话道:“我带了司机,你若是想喝,回头我送你回去。”
      谭涑不搭理他,隔着桌子问林子央:“小徒弟,会开车吗?”
      林子央眨巴着眼睛:“会。”
      把车钥匙掏出来,放桌当中的圆盘上,给他转了过去,谭涑交代道:“我要喝酒,吃饭的时候你就甭喝了。”
      顶着封裕骁的恐怖压力,林子央弱弱的‘哦’了一声,立马埋着头做鹌鹑状。
      可下一秒,谭涑就帮自己找回了场子:“你干嘛呢?当着我的面儿瞪我的人,真是出息了。”
      封裕骁赶紧收回视线,体贴的给谭涑倒茶解释:“没,我就是想跟你独处一会儿。”
      冷哼了声,谭涑端起茶喝了口,抬头跟绍文清聊酒。
      谭涑属于吃喝玩乐像样都能来的主儿,啥都能跟人掰扯几句,所以有他在的场子,永远都不缺少话题。
      除有话可聊,谭涑做人做事也大气,或许是自小不缺什么好东西,他对些外物都极舍得:“我今儿是从谭家直接过来的,临走时趁我嫂子不注意,从我哥那儿顺了三箱特供茅台,吃完饭一人给你们拎两瓶。”
      廖闻笑着打趣:“你不会是把晋哥给你准备要摆结婚宴的酒偷拿出来了吧?”
      绍文清跟着起哄:“还是把嫂子的嫁妆偷拿出来了?”
      “屁。”
      白了他们一眼,谭涑忍着笑道:“那是我哥私藏的,他和我老爹就好那口儿,怕我妈和我嫂子发现,还专门儿把箱子伪装成茶叶,偷偷撂书房里,没事拿出跟我爹砸吧两盅,这回我都给顺出来了。”
      黄政轩瞪大眼睛:“妈耶,你可够狠的!回去不得被你爸和晋哥拾掇死。”
      “拾掇我?他俩藏着掖着还来不及。”
      谭涑得意的挑挑眉:“若是被我妈和我嫂子知道了,谁先倒霉还说不定呢!”
      乔三啧啧摇头:“给你当爸当哥还真是挺倒霉的。”
      刘启商笑着附和:“确实,我要是有这么个弟,小时候就打死算了,免得长大了霍霍我。”
      王思明是个大嗓门儿,乐的已经趴在桌上了:“哈哈,家里啥好东西都藏不住,这小子回去一趟跟鬼子进村似的,全倒腾出来了。”
      韩严林接了话茬:“晋哥和他爸估计以后不想让他进家门儿。”
      一群人嘻嘻哈哈,笑的不行。
      谭涑拍拍桌子:“酒你们还要不要?”
      众人挺直腰杆子,一口同声:“要啊!”
      谭涑嗤笑:“出息劲儿。”
      说着话,饭菜酒水陆续上了桌,谭涑跟一群人吃菜喝酒闲聊。
      封裕骁则捡着他爱吃的,给他盘子里添,鱼肉挑了刺,虾螃蟹剥了壳,粘上汁子,这才放在谭涑面前。
      饭菜吃了大半,谭涑点了根烟,撑着下巴边听人说话边抽,抽到第三口,他夹着烟的手递到封裕骁面前。
      封裕骁一愣,随即笑了。
      接过烟,他放在嘴边抽了两口,余光却鬼使神差落在谭涑放回桌下的右手上。
      两人坐的近,腿几乎抵到一块去了,封裕骁把腿挨过去,试探性的用食指勾住谭涑的尾指。
      见他只是顿了顿,眼眸微垂,却没表示什么,封裕骁的胆子顿时大了不少,又去勾住谭涑的无名指,还把两根纤长的手指握在掌心,轻轻揉捏了两下。
      谭涑没抽回手,却出言警告他:“别得寸进尺。”
      封裕骁凑到他耳边,轻声跟他打商量:“就让我牵会儿,行不行?”
      该说的难听话说了,该给的甜头给了,有些事注定得先谈清楚,否则又会和以前似的,不明不白就着了这家伙的道,那可就太亏的慌了。
      端起茶杯,谭涑漫不经心道:“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谈?想谈什么?”
      视线在周围打了个转,封裕骁为难的说:“这人太多了,有些事不方便在这儿说,得找个私密的地儿。”
      喝了两口茶,谭涑提议:“单独开个包厢或去车上,刚好我也有话要跟你谈。”
      “这楼上有酒店,我让司机去楼上开间房,这样没人打扰。”
      瞟了他一眼,谭涑似笑非笑道:“你要我跟你去开房?”
      牵着谭涑的手晃了晃,封裕骁忙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抽回手指,谭涑嗤笑:“若是被人瞧见了,谁管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封裕骁无法,只得腿儿其次:“那去我车上说吧!”
      这种事藏着掖着更容易引起人误会,谭涑站起身,大大放放的举杯跟其它人敬了杯酒:“我跟封哥有事要谈,你们先吃着喝着,稍等片刻。”
      事早该解决了,如今两人打算谈谈,那是好事。
      众人连忙表示理解,示意两人随意。
      到了醉仙居的停车场,见他们前后脚上车,司机识趣的下车守在周围。
      许久不跟封裕骁独处一个空间了,此时谭涑有些不自在。
      他松开领口的一个扣子,开门见山道:“你先说吧!要跟我谈什么?”
      往谭涑身边靠了靠,挨着他后,封裕骁压低了声音问:“阿涑,你不想跟我和好,是不是因为我结过婚,还有个孩子?”
      明知道总要面对,做了再多的心理建设,可真到这一刻,谭涑心绪依旧起了波澜。
      “封裕骁,我只是想不通,当年无论什么原因,你既然跟她在一起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不跟我分手?直到你宣布订婚,我才知道你俩孩子都怀了,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想?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面对谭涑一通连珠炮的质问,看他绷紧的下颌,极力压抑怒气的样子,封裕骁心都要绞碎了。
      扯着对方的胳膊,封裕骁不顾谭涑的挣扎,他一点点坚定的把人拉进怀里抱紧,胸膛紧贴的瞬间,巨大的满足感,让他的灵魂都被填补完整了。
      让人抱了个满怀,谭涑气恼道:“封裕骁你干嘛?”
      把脸埋在谭涑颈窝,封裕骁轻念了声:“阿涑。”
      这声轻唤,带着一丝委屈的哽咽,不由让谭涑停下挣扎的动作,紧接着,就听对方在他耳边低声道:“阿涑,我没碰过那女人,孩子不是我的。”
      由着对方抱了几秒,谭涑以为自己听错了,艰难的开口:“你…你说什么?”
      “我没碰过她,自小到大,从始至终,我爱的人都是你啊!”
      封裕骁说话时已经带着哭腔了,谭涑喃喃道:“你骗我,封裕骁,你骗我…”
      松开对谭涑的禁锢,封裕骁捧着他的面颊,急切的跟他对视:“阿涑,你觉得一个亲子鉴定就拆穿了的事,我会拿这事来骗你吗?”
      深吸口气,谭涑闭上眼,揪着封裕骁的衣领,额头抵着对方的肩膀:“这算什么?昂?”
      想想刚出国那两年,身处异国他乡,再加上以为封裕骁变了心,他每天都过的浑浑噩噩,除了上学外,大部分时间不是去喝酒,就是去约炮,就差把自己糟践死了。
      如今告诉他是假的,那他遭的那些罪算什么?
      他当初硬生生把感情从身体里剥离出来,又算什么?
      狠狠锤了封裕骁肩膀一下,谭涑攥紧他的衣领低吼:“你特么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封裕骁,你为什么不早说。”
      生生受了一记,封裕骁抱紧他,揉着他的后颈,难过的道歉:“对不起阿涑,对不起。当时实在太突然了,我接到爷爷电话赶回去,家里已经鸡飞狗跳了,晚上的答谢宴被临时改成了订婚宴,我根本来不及跟你解释,等我去找你的时候,你已经不在公寓了,我打不通你电话,也联系不上你,谁想你第二天就出国了。”
      是啊!
      当时自己走的匆忙,满脑子都是不想见封裕骁,要离他远远的,甚至没给对方留解释的机会,如果那时他能够更冷静些,听听封裕骁会怎么说,哪怕最终依旧要出国避嫌,最起码他不用再那样折磨自己,给他一个放过自己,不去怨恨的理由。
      能怨谁呢?
      怪他当年太冲动,怪他对两人的感情不够有信心,怪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晚了,如今再怨谁都晚了。
      想到眼前人,他又何其无辜。
      当年莫名其妙接手了封家的烂摊子,好不容易稳定了局面,又被迫背锅,弄丢了爱人不说,还得娶个自己不喜欢又怀着孕的女人。
      要说封裕骁这命,怎么就这么背呢!
      沉了沉声,谭涑喘着粗气问:“谁的?”
      这次封裕骁没回答,他只是揉着谭涑的后心,帮他顺着气,摆明了不想说。
      看来是家丑,既然对方不想提及,谭涑也没再追问。
      他缓和了情绪,从封裕骁怀里挣脱出来,抚平身上的衣服后,又恢复成往日的模样,只是依着窗揉额角的动作,暴露了他此时还需要冷静。
      “你要跟我谈的就是这件事是吗?”
      怀里又空了,封裕骁借着整理衣服,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道:“阿涑,我想讨个机会,看在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的份儿上。”
      搓了把脸,扭了扭脖子,谭涑终于缓过劲儿来:“这就是我要跟你谈的,你的解释我接受了,可我也会进一步核实,希望你能理解。”
      封裕骁理解的点头:“应该的,回头我把孩子的东西交给你,你……”
      “不。”
      谭涑歉疚的望着他:“我希望自己取,可以吗?”
      封裕骁笑了笑:“可以,你知道的,为了挽回这段感情,你提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
      被满含情愫的注视着,让谭涑有些喉间发干,酸涩感在胸口激荡的厉害。
      这个人还是这样,平日里再怎么冷酷的不可一世,却总在自己面前化身成炙热的火,直白又热切的表达自己的喜欢与渴求。
      或许正因为这巨大反差,才引的谭涑一次次妥协。
      有些事不能接着细想,否则即便封裕骁什么都不做,自己也得先把自己说服了。
      “当年既然是场误会,按理来说,我该重新接受你,也选择该信任你,可咱俩分开这么多年了,曾经的感情,我不确定自己能拾起来多少,更不确定是不是能跟你处的来,我需要时间,从新建构对你的信任和感情,你若是想讨个机会,我可以跟你试试,只是结果……”
      没等他把话说完,封裕骁已经扑到他身上了激动道:“你愿意跟我试试就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你,比以前待你更好,我会对你好到让你挑不出半点儿错来,你想要怎么样都行,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只要你别再跟我分开。”
      谭涑张了张嘴,最终只化作苦笑。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8章 天生八百个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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