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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徐氏一族 ...

  •   夜晚的宁静悄悄退去,一缕日光直直落在女子眼眸上,照的床上的人微微睁开了眼。宁笙修长的手指揉着惺忪的双眼,看向陌生的环境,这才想起来昨夜所发生的事情。余光瞥见木桌上有一张泛黄的纸条,随着风沙沙作响,宁笙起身去了木桌前,看见那纸条上的字线条清晰,清秀整洁,摸一摸笔迹尚未干透,想来是刚离开不久。

      “京城有异,探查后归。”宁笙看着字条上的字微微皱起了眉头,想来应该是江辞留下的字条,宁笙也没多想,把字条收了起来,正想着在哪等江辞回来,就看见桌子上还放着一套衣服,宁笙拿了起来,是件玉白色上面绣着一朵牡丹的圆领袍,这是一件……男装?宁笙也不是第一次女扮男装,也没觉得有多变扭,就套了上去,这个衣袖也太长了吧,衣摆也拖了地,宁笙这才意识到,这是江辞的衣物!!!

      宁笙正犹豫不决,就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连忙拿起那个腰封系在身上,在门前微微理了理衣摆,去开了门。一开门就看见江辞面色凝重地靠在门框上,听见开门声,紧锁的眉头立马就舒展开了,笑眯眯地看着宁笙,宁笙也没多想,微微侧身让他进来,江辞从门框上挪开,站正了才往里面走。

      “师姐,见谅啊。我是想去给你买衣裳的,可你昨天一顿就把我钱全部吃完了,这不就剩了一个铜板在这呢,就凑合凑合先穿我的吧。”江辞看了看宁笙身上略显宽大的衣袍,抱歉地摸了摸后颈,然后从怀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两个大白面饼子,从纸袋里拿出一个塞在嘴里,另一个递给了宁笙。

      “多少钱,我给你。”宁笙眼睛一闭拿起钱袋塞在江辞怀里,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不说,耳尖竟泛起淡淡的粉色。

      “唔……师姐……”江辞刚把钱袋子接稳,就看见宁笙坐在椅子上,把那一口饼咽了下去,就一手抓着饼一手拿着钱袋子坐到了宁笙对面。

      “师姐……我不是心疼银子的意思……”江辞摸了摸后颈,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和这样的师姐说话。

      “师姐是不是觉得饼不好吃,我去买个带肉馅的好吗?还是想吃糕点了?等着我去给你买。”江辞把饼拿自己的小白狗手帕包了起来放在桌上,拿着钱袋子就要下楼,宁笙这才缓过神来,拉上了他的手腕,江辞感觉到手腕传来温热的触感,猛然回头望去,正好和宁笙的眼神对上,宁笙这才意识到不妥,一瞬就放开了江辞,二人都没说话,缓了一会,这才听宁笙开了口。

      “抱歉,说好要请你吃饭的,还麻烦你带我回来,昨日是我第一次饮酒,失态了。”江辞这才明白,合着师姐不是心疼饭钱,是怕自己太过失态了。江辞这才安了心,坐了回来,手腕上仍留有宁笙刚刚抓上时温热的触感。把宁笙的钱袋子推了回去,把手帕打开,接着吃自己的饼,等着宁笙调节好情绪。

      “字条是你留下的吗?京城这边出了何事?”宁笙又回想了一下昨日的场景,确认自己并未酒后失言,这才悠悠开口道。

      “确实是有异动,昨日我先把你安顿好后,去了原先的客栈取我的包袱时,刚好经过了徐府,听见里面传来乐器声,我以为是家中有女在习琴,就没多留心。可今早,从徐府探亲回来的二夫人就哭着去官府报了案,说家中竟无人应声,门缝下还流出血迹,血腥味很重,官府去把门踹开,发现徐府上下一个活人都没有了,唯有前朝左相徐安被吊死在门前,身上满是血痕,像是被一刀刀划破的,其余人身上找不出来一丝血迹。”

      “法器杀人吗?可为何灭了一整个府,竟没有一个人发现?断邪这种品级的灵器可以做到杀人于无形吗?”宁笙拨开纸袋,咬了一口饼子,放在了桌上。

      “断邪,做不到。它有自己的想法,我还不能和断邪彻底融合,所以至少现在的断邪做不到,而从修真界所出的法器,都不会主动伤人,更不会灭人一族,只能用于自保。”江辞把断邪召了出来,放入宁笙手中。

      “所以你一早便去了徐府探查情况,可有收获?”宁笙把断邪放入手中把玩,目光往窗外看去。

      “并未,大抵要今晚再去了,徐府并非小门小户,官府也格外重视,我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里面搜证,想来没多久就会落入顺帝耳中,修真界就会派人下山。”正说着呢,门外就传来爪子扒门声和店小二的喊声。

      宁笙把断邪收了起来,一开门就看见,店小二抱着一只小白狗正要下楼。

      “我的狗,放下吧。”江辞默默从后面走出来,瞥了眼小白狗,小白狗原本摇的起劲的尾巴一下子就耷拉了下去,圆圆的眼睛委屈巴巴的。

      宁笙看了看江辞,摇了摇头从店小二手中接过小白狗,把门关上,坐回到椅子上,小白狗蹭在宁笙怀里越来越开心,耷拉的尾巴晃的起劲,每一下都扫在宁笙脸上。江辞走了过来,提住小白狗的脖子,放在桌子上。从它的项圈中摸出一小条字条,展开看了看递给了宁笙。

      宁笙还没弄明白怎么了,就打开了字条,上面有着华安长老亲笔手书。

      “我的两个乖徒儿,我一猜就知道你们两个已经碰面了,正好这京城发生这么个事情,就让江果去帮你们,没查出来什么不准回来见我。”

      “江果是?”宁笙看了字条未免一阵头疼,今天本就和宁忠说好的,遇上这么个事情,也是棘手。但不解决徐府一案,确实是没有办法回丞相府。

      “喏,那里。”江辞指了指小白狗,轻笑了一声。江果听到自己的名字,也配合着叫了一声。

      “你别小看了江果,他可是只灵犬,没有它只靠着断邪,晚上去了徐府,也查不出什么的,江果可以追查法器痕迹。这下好了,这下不用等晚上去了,我们现在就动身去徐府,我去给你拿个斗笠,你带着,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去了就说是华安坐下弟子。江果喜欢你,你抱着它吧,从修真界到这,还挺远的,这两短腿能跑那么远,真是为难江果了。”江辞把字条从宁笙手中抽走,食指和中指夹着在烛芯处点燃,纸角瞬间燃烧起来,纸屑飘了起来,没一会就消失殆尽。

      江辞起身,拍了拍衣服上落下的灰,起身去了隔壁,留下江果和宁笙对望,江果见江辞一走,就拿头拱了拱桌上宁笙咬了一口的饼,宁笙愣了一下,才拿起白面饼子,掐了一小块放在江果嘴边,江果摇了摇尾巴,转了一圈,才坐了下来,把饼子吞了下去,就听见门口传来笑声。

      “师父要知道你给他的宝贝疙瘩吃这个,不得气的三天睡不着觉。”宁笙抬头寻找笑声和声音的来源,就看见江辞又靠在门上,手上拿了个白色的斗笠。

      “江果平时都吃什么?”宁笙说完又给江果掰了一小块,喂给它。

      “也就正餐吃点后山养的小鱼,渴了去喝祁长老的灵泉,两餐之间拿点司徒长老练的长生丹,增灵丹吃吧。”江辞笑着坐到他们俩边上,手托着下颚看着他们。

      “好了,这口喂完,收拾收拾,我们就走吧。”江辞把斗笠放在桌上,没去理会宁笙惊讶的神色,把门带上就在楼下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宁笙把手腕上的红色发带解下来,随手扎了个高马尾,把斗笠带好,随后两面纱都放了下来,抱起江果就下楼去寻江辞。

      “师弟,走吧。”宁笙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江辞背后,小声地说。怀中抱着的江果眼巴巴的看着他,忽得吹起一阵轻风,面纱随着风的幅度渐渐摆动,漏出宁笙的侧脸,倒显出几分神秘。

      江辞微微颔首,走在前面,宁笙也不说话,抱着江果跟在后面。临近徐府就能闻到血腥味,想必是为了查案,徐安的尸体还未曾处理。

      二人走到了徐府就看见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站在徐府门口,宁笙默默停住了脚步,今日的江玄和昨日在临云殿看到的不同,去除了张扬的紫色,反倒一身素白,披了一件白色大麾,比起昨日,今日更显的清冷不可靠近,与身边的江辞细细一对比,才发现二者其实没有那么相似,唯有那眉眼,是一般无二的。

      “怎么了?”江辞见宁笙顿了足,也停了下来,微微靠近宁笙耳边说道,只见宁笙微微摇了摇头。

      “二位是?”江玄跟身旁小厮交代了几句,就朝着两人走了过来。

      “在下江辞,奉修真界华安长老命,前来调查徐府一案,路途遥远,来的有些迟了。这边是我师哥,近来染上了些风寒,不便讲话。”江辞把江果从宁笙怀中接过,正要放在地上,就听见对面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

      “慢着,可有物证或是修真界手书?”

      江辞把江果放了下去,取下腰间的玉佩,递给了江玄,江玄微微颔首,没接,江辞轻笑一声,又把玉佩挂回腰间。江果一挨到地,就开始东闻闻西闻闻,宁笙只好跟着他往前,到底还是没见过什么命案,在看见徐安的尸体时,胃里还是泛起阵阵酸水,连忙拿出一片手帕,捂上鼻尖。

      “你这师兄和狗能行吗?看着就弱不禁风,殿下,咱们真能把案子交给他们吗?”江玄身边的小厮跟了上来,撇了撇嘴。

      “范泛,不得无礼。父皇说了,我们对此案不插手,只督查与汇报。”江玄说完退了一步,给江辞让了路。

      江辞走到宁笙身边,掏出另一个纸袋,里面装了些蜜饯,递给宁笙。

      “不行也不要勉强,去外头等我和江果。二皇子知晓了你的身份,想必不会为难于你。”江辞说道。

      宁笙把蜜饯推了回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就追上了江果。

      江辞把蜜饯收好,则留下来端详了一圈着徐安的尸体,眉头紧锁着,召出自己的佩剑把吊着徐安的线斩断了。徐安的尸体立马掉落在地面上,原本身上就没几块好肉,这下摔得,更是血肉模糊,江辞微蹲下来,看着徐安的脸,才发觉到了奇怪,这徐安全身上下都是划痕,唯独只有脸是完好的,像是……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死的人是徐安。这是宁笙也带着江果回来了,宁笙冲着江辞摇了摇头,二人便出了徐府。

      “二皇子,还望你能配合我们,把徐府封锁起来,这些人就都撤了吧,暗处也不用留人了,有了眉目,在下定会和师兄去安平王府登门拜访。”江辞朝着江玄微微行礼,一把从地下薅起江果,便离开了。

      等到二人走远了,范泛才开口道:“殿下,您真要听他的,把咱们的人都撤了吗?”

      “嗯,吩咐下去吧,都撤了,准备一下车马,回府。”江玄说完,范泛正要再开口,便被江玄一记眼刀喝退。

      回到客栈,宁笙站在房门前左右环视了一圈,便关上了房门,褪去了斗笠。

      “江果在徐府绕了一圈,就回去寻你了。这是何意,是凶手还在徐府吗?”宁笙说话的时候就看见江辞又把那包被她推回去的蜜饯拿了出来,放在了桌上。

      “否,是那间屋子里,一点法器的痕迹都没有。”江辞把江果放在地上,倒了杯茶放在桌上。

      “这不可能,在前厅了,堆满了尸体,他们排列整齐,像是睡着了一般,除了法器,什么才能杀人于无形。”宁笙走过去坐在椅子,拿起那包蜜饯,挑了一颗,含在嘴里,这才觉得,鼻腔里的血腥味被冲淡一些。

      “下药,但也不排除是江果闻错了。所以我们接下来,就要去会会那个徐府二娘子了,她是这条案子唯一的线索。那凶手是刻意挑的二娘子探亲那日去血洗徐府,又或者那二娘子是凶手的漏网之鱼,无论这二者任何一个,我们都必须保证这个二娘子的安危,因为她就是这个案子的突破口。”江辞说完,把茶水也往宁笙那推了推。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徐氏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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