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No.1 ...
-
自宴愠依登基起,潭明国便不停的向别国发起战争。
奈何此国实在强大,不少国家都束手无策,只能卑微的献上珠宝,被“商议”着联姻。
这联姻国家有一国叫晨阳国,本也是大陆强国,近年来却因为贵族权势愈发壮大而渐渐衰弱下去。
老皇帝膝下唯有一幺女,这幺女乃最受宠的贵妃所生,贵妃难产而死,因而公主备受宠爱,无拘无束,赐名絮羞。
老皇帝不舍其女,正是头疼之际隐隐想到了一位可以破局之人。
*
“崔卿呐!朕自然是相当为难,但你想想栖儿待你如何?你当真愿意让她嫁给那魔王受累?”
说是联姻实际上却搞得像是活人献祭,联姻的人大多都失去联系,这很难不让人多想这渊行帝在搞什么禁术。
“这……草民性命虽为陛下所救,但草民乃一男儿,这实在于理不合。再说这渊行帝也不是不讲理这人,许是外界传言太过些。”
跪在地上的美人当真容貌非凡,看着身体羸弱,见了让人觉得此人如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千金般弱不禁风。
可事实上他乃晨帝身边最得力的杀手,杀人如麻,手下人命无数。
晨帝没等他说完就插上嘴去,生怕晚一秒这到手的鸭子就飞了。
“朕让你替你便替,既知道你的性命是朕救的,今日就更应该替公主嫁过去!当年是你说要报恩,如若你是一言九鼎的男儿,便莫要再推脱!再说,你若入了这渊行帝的眼这日后的还需愁苦崔淤啉吗?”
感情牌终究是抵不过威逼利诱。
晨帝一丝愠色浮上,眉心皱到一块,眼里瞅着狠戾却满是心虚。
当年崔家迁徒路上被灭门还是他让手下去设的一个坑,收下崔家两兄弟也不过是因为好看养眼罢了。
“罢了罢了,就这么说定了。你嫁去后,若活着了便顺便把渊行帝的动向想法子传信告诉给朕。”
跪地的美人儿沉默不语,他头伏在地上,背微微弓起,肩胛骨在黑色的布料上顶起两个小弧,如脆弱的蝴蝶让人看了足以心生不忍。
晨帝抬眼便挥挥手让他下去。
-
“哥,你回来啦!”
崔忱从晨帝那退下后便回了自己的房,看见自己的弟弟后勾起嘴角,勉强笑了下。
“哥,怎么了?”
崔淤啉见崔忱一脸哀愁憔悴,小脸的眉头都皱到一起,衬得那粉红的小嘴更显得娇艳欲滴。
不得不说这崔家兄弟生得是一个比一个好,可惜这崔淤啉是个断袖,平日里可没少让人诟病。
“没怎么。”崔忱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们在小的时候跟随父母从临城移居晨城不想途中遇到劫匪。
正好晨帝探视民情时经过,可父母还是被杀了,晨帝救下了两兄弟并带回了宫培养成了杀人利器。
他也不是那种白眼狼,这恩情自然是要还的。
崔淤啉见崔忱不说,知其脾性便不再追问。
等他知道原因还是从宫女口中知晓。
说是一宫女昨天经过洛阳宫时,皇帝当时正龙颜大怒吼声震天动地,听见什么联姻什么替嫁。
而且当天皇上就没有召谁进宫,也没有妃子皇子公主进殿,那就只有影卫了,而影卫里只有崔忱生得好。
正好结合两国联姻之事,那人听了个七七八八便弄清了来龙去脉——崔忱要替玄栖公主嫁给渊行帝。
崔淤啉听到了宫女的分析都觉得她们当宫女有点浪费,去当个写话本的倒也不浪费她们这帮逻辑清晰的头脑。
搞清了事情的经过,崔淤啉想着自己本来就是一个断袖,就算替了也不会怎样样。只不过扮了个女人,也不会受什么委屈。
但哥哥不是,哥哥待他极好。
人家都说爹娘好,但他觉得哥哥可以抵得上百个爹娘了,旁人都见不得别人糟蹋自己的家人,更别说视恩情如命的崔淤啉了。
第二天他就找了个时机觐见晨帝。
这晨帝自然是相当乐意,但心中却是有些不快,这么一个上好的美艳佳人,却要死在一个残暴的敌人手里实在是不爽。
但换的是他的宝贝女儿,他觉得还是值得的。
-
联姻前几日,晨帝大概是昧于自己仅剩的良心,觉得有愧于崔淤啉,便允了让崔淤啉自由出入皇宫的事。
崔淤啉本就是向往自由之人,如此好事肯定好好利用了。
那老皇帝赐了他一块出宫令牌,可他本就是性格顽劣之人,自然见不得他人舒心,有了令牌偏偏不从宫门出。
毕竟聪明人不走寻常路。
崔淤啉走到宫门前,像是逗弄般。
他走到那守门士兵的面前又拐了个大大的弯往宫门旁的墙走去,轻功一使,身体一越,光明正大的翻了过去,还转头故意对士兵做了个吐舌鬼脸。
让人感觉他刻意装得痴傻,但又好像是真的不大聪明。
那守门士兵都做好了放崔淤啉出宫的准备,见他如此不知当不当通报。
*
“切!”
崔淤啉大摇大摆的从街上走过,如同见刘姥姥进大观园般没见识的左看看,右看看。
往日虽“自由”出入皇宫,可每每还没来得及玩乐便被哥哥抓回了宫。
街上到处都是叫卖声,买的物种也实在丰富,有胭脂水粉,有玩乐吃食,蓉都的繁华景象让人目不暇接。
崔淤啉路过一个卖肉夹馍的摊子,那肉夹馍里飘出的幽幽肉香让人垂涎三尺,更别提没吃过肉夹馍的崔淤啉了。
“公子,我家肉夹馍是这十里地里做得最好,你看要不要买个尝个鲜。”
摊主看崔淤啉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摊,于是献媚般的向崔淤啉问道。
崔淤啉本就心中摇摆不定,听他这么说终究是落入了资本家的套路,付钱买了肉夹馍。
他捧着肉夹馍,小脑袋还是耐不住寂寞的左看右看起来。
突然有个人朝他撞了上来,头直直磕在了崔淤啉的胸口。
“我他……谁?”他本来“妈哪个傻岛”即将脱口而出,可还是碍于礼仪还是咽了回去改了个口。
“呀!公子抱歉,抱歉!”
崔淤啉一看,撞他的是一位衣着朴素的男子,看起来冒冒失失的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于是便也不再追究。
那男子见崔淤啉不再追责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崔淤啉眼睛瞧见个卖新奇玩意儿的摊儿,便走了过去,拿起了个带着玻璃片的长木圆筒把玩起来。
纤长的手指细细抓着圆筒,搭在筒眼上。
“公子,这叫望远镜。这是从北狄那传来的,是个新鲜玩意儿。”
摊主见崔淤啉身穿着的衣裳和气质,自是认为这是个贵人。
于是勤奋的向崔淤啉介绍这东西,想着越小的人越好骗,尤其是像这种不晓世事的富家公子。
一个小玩具被他说成了天价。
虽说此物稀罕,但崔淤啉在宫中还是见过的。
不过虽见过,他还是很好奇便准备掏钱买回去玩玩看。
崔淤啉向衣袋摸去,发生钱袋不见了。
便向刚刚走过的路回望过去,眼睛向路扫了一番,依旧没见到自己的钱袋。
天杀的。
话本看的多了的自己自然是知道刚才那人做了什么。
“那个,抱歉啊,我钱袋好像丢了……”
崔淤啉尴尬的站在摊前,看起来手足无措。
“走走走,没钱还来看干什么。浪费口舌。”
摊主鄙夷的看着崔淤啉。
崔淤啉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眼神无辜的看着摊主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似的。
“抱歉啊,占用您的时间了。我下次一定会检查好钱袋再来买东西的。”
崔淤啉在心里别别扭扭的学着摊主方才的话语。
阴阳怪气。
摊主自是听不见崔淤啉的心里话,见那倾国倾城的容貌搭上可怜的表情便摆摆手。
“算了算了,赶紧走开,挡着我做生意了。”
崔淤啉也不愿再讨人嫌,如了摊主的意转身迈步离开。
钱袋丢了就丢了吧。
不过是身外之物。
待他离开后又有新客上前去了,那摊主又开始介绍望远镜。
*
“真是的,皇兄怎能如此!怎能将我丢到这晨阳国来,打探什么情况,就那样的情况也要查。天天查查查也不嫌烦。”
旁边的仆从听得心惊肉跳。
“公子,谨言慎行,谨言慎行啊!”
自己本是先帝最受宠的皇子,这太子之位皇帝之名他虽不想当,但也不愿屈居人下。
谁知这宴愠依两三年前突然半路杀出来开始夺位。
不曾想宴愠依竟还夺位成功把朝廷肃清了一遍。
也得亏了他早些便开始装疯卖傻,让人觉得他本性如此,闲散自得。
现在他竟然因为宴愠依的随口之令便到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做着那些探查消息之事。
想到这他心中难以掩盖的愤懑不平便涌上心头,恨得他咬牙切齿。
但因不能暴露还得在宴愠依的人面前说这等孩童的弱智言语。
虽说心中不爽,但他早就听闻晨阳国有一个有名的悦乐楼。
这楼出名不止在人美景美,更是因为有许多朝廷官员隐姓埋名到这享乐。
宴潇依刚走到悦乐楼大门口,远远望见一个生得美艳女子。
他的眼睛虽有些许近视却依旧可以分辨出那是个美人儿。
一个身材高挑的美人儿。
不知比那些送给宴愠依的美人好看上多少。
为了更符合自己不着调的人设,他出口就是一句感叹。
“好美的人儿。”
如隆冬夜的一株红梅。
作者有话要说: 原先写的太弱智了,改一下。
ps宴愠依才是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