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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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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有一个喜事要与兄长郑重说,就是……小妹马上就要成亲了,是陛下。
陛下对我很好,无微不至。
我马上就是梦洲的一国之母了,如此哥哥也是皇亲国戚就不会太苦。
母亲在天有灵也一定会开心的,算来哥哥弱冠有二,也一定会有一个放在心尖上的人。
好啦,哥哥要好好的,小妹也好好的。
哥哥每月来的药我都有吃,哥哥宽心吧!
希望下次的写信,是哥哥与我见面的时刻。
愿哥哥平安喜乐,康健一身。]
莫琼瑶都能想象到,一个少女坐于桌前,面向阳光,嘴角扯着羞涩而温婉的微笑一笔一划地写下。
“看完了?看完就回吧,念在你为梦洲效力我便当回传信人。”风眠道。
“……”
妹妹莫紫贝非自愿失忆,她若记得,又岂会嫁给杀母仇人,又岂会爱上害自己一家如此的人。
他又怎么会趁莫紫贝失忆一切诱她爱上,别有所图吧,爱可以是假的,莫琼瑶只希望他对妹妹好是真的,至少不会像自己这样。
现在他又哪敢想为母报仇,又哪敢想兴复蝶梦推翻梦洲。
他这个蝶梦太子真是无能。
可若是直接像瑜帝坦白,暗与瑜帝联合,若成,蝶梦愿俯首称臣,拜于瑜国,互不涉政……
“怎么,不想回?”
风眠的话将莫琼瑶思绪拉回。
“也是,毕竟妹妹嫁人你为长兄自然避免不了难过。不过我也警告你,在瑜国待的久了,最好别动歪心思。”
“……”选择沉默。
莫琼瑶抽出张纸在风眠的监视下提笔写下回话,少时间便写完,语言简短。
他将信纸封完整交到了风眠手上等待他要说什么。
“哈哈哈哈——昔日后你可就是梦洲帝王的大舅子,关系的很。再学聪明点就利用这个身份。这何等荣光,你还不谢恩?”风眠道。
“……”
说话在这刻莫名痛心无力,如今为止,他却还要说感谢,想自嘲都没那份资格了吧。
莫琼瑶说不出口,只是卑躬屈膝地去迎合。
“莫琼瑶叩谢皇恩。”
那头磕下去痛不在皮而痛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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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现今梦洲的帝王梦斯帝原名义上也是他莫琼瑶的兄弟,庆幸只不过不是血亲。
梦斯帝名倪趣斯,先帝数内妃子所诞,因而那妃子受封倪贵妃。
莫琼瑶当时还是高高在上的嫡亲太子,妹妹莫紫贝是最受宠的公主,母妃是蝶梦母仪天下的一国之母,父亲自然就是蝶梦一国之君,可谓前途无量。
却不知何故莫琼瑶随母妃妹妹被打入冷宫,于是蝶梦嫡长的皇室在十岁一落千丈,深埋幽谷。
后来得知,是他的好皇弟的一手。莫琼瑶始终不明白倪趣斯为何如此,难道是野心?嫉妒?
莫琼瑶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倪趣斯陷害他这样仅是为倪贵妃,他的母妃。
倪贵妃被冤私通,君王不明真相一味要处死,贵妃为证清白从高楼一跃而下,坠陨。
后面就有人搬出证据暗跟倪趣斯说,这一切都是莫琼瑶的指使,皇后的规划,君王明知的无情。
这样来,倪趣斯在一年后反手就诬陷了莫琼瑶。再年,弑父夺位改蝶梦为梦洲。
莫琼瑶就是不可能知道,因为这一切根本就不是他干的,只以为这是倪趣斯的野心。何其无辜。
而倪趣斯,冥冥之中也却成了无辜之人,受人蒙骗,错害冤母之人。他也不可能知道,只以为为母报了仇,走上了不归路。
造就现今的幕后之人,不知所踪,诓骗完倪趣斯便隐没了踪迹。
这样无辜躺枪的恩怨,连害到了瑜国,与瑜国的池雪尽,莫琼瑶冒名顶替,这何尝不是一条不归路。
池应觉引狼入室,这何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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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渐渐消散,隐去了最后的绚烂。
水中的新月,如沉钩弯弯。
池雪尽卷起珠帘遥望,那院中一小带清清的天河,在浩瀚的夜空缓缓涟漪。
扫人兴是珠帘前忽然闪出人脸来,那人在月白风清下五官越发明朗,正是池楠尽。
“我找你有要事。”
池楠尽不管如何已经翻进去池雪尽的房间中,自顾坐于主人对面等待说话。
“我只听好事。”池雪尽没抬眼看人,只是自顾喝茶。
“当然……不算好事。告诉账房给我开亿点支票。”池楠尽坦白道。
“拿来何用?一一报备,这是父亲命令。”
池雪尽放下了茶杯微抬了抬右眉质问道。
“欠账了。”池楠尽果断实情。
“什么账。”池雪尽下意识随着问。
“情账。”飞速过脑果断回答。
“……”
“你骗了姑娘?那兄长罚你可能要重了,再这么不正,我就替父亲打断你的腿。”池雪尽厉声道。
说着,池雪尽身体有些摇晃地站起身,不犹豫地剥下自己腰带,届时衣裳疏松。
他将腰带一头握在手,欲往池楠尽身上抽,怎料下一秒如出师未捷身先死般向下倒去,眼睛闭。
“不是……”池楠尽微起身接住了不省人事的池雪尽,池雪尽的下巴抵触在他的肩,眯着眼不醒来。
他看池雪尽倒在身前,脸颊红扑扑的。
发烧了?
池楠尽不解池雪尽为什么会突然倒下。
一把将人拖到榻上,大夫看过才知原来只是醉了。
他就不解了,池雪尽喝的不是茶吗。
肯定猫腻,想着,他到桌边拿起茶杯深闻了池雪尽碰过的那杯,不出他意料有酒味。
池楠尽不由地哧声笑出来,估计茶壶里都是酒吧。
在晚夜醒来时,池雪尽安静的理了下自己是如何睡到床榻上的,思想半房门外池尽来报:
“公子。二公子在林中意外截胡张传信,可那信空白一片什么信息都没有,觉得怪异,二公子现在大厅等候公子处理。”
“……”
池尽这样报了,池雪尽大概也有底是什么,起着身边打开了房门道,“随我去。”
正堂里就坐池楠尽与他侍卫池栖,遣退了堂内的所有婢女与小厮,加来者二位就只四位。
天色归属幽深晚夜,到底有事也该是明日调停。
“哟,真起来了,兄长身子不行就回去吧,硬撑怪虚的。”
池楠尽见来人连外披都未穿就只件单衣不禁调侃。
“正事要紧。”池雪尽上前坐在了一旁续道:“纸拿来,我要看。”
”哎你家侍卫没报清楚吗,空、白,这瞅的你知道?”池楠尽很是随便道。
当时也只是脑子一热,大晚上跑去射箭没想到射下个空白信。
他若不是看信一片空白也不会带回来。
“算是吧,小概率。夜深了弟弟就回去休息吧,此事兄长处理便可。”池雪尽将信递向池尽道。
“不上报?”
池楠尽指上报给皇帝。本也可以作算,没准是小事,但池雪尽乃朝中官员自己要求暂时停职了,但总归上报好。
“都是弟弟的功劳。”
池雪尽以为池楠尽不想让这功劳让给他人便道。
“……”
对池楠尽截胡这件事池雪尽有慎重,若他再反骨些这信就不可能很容易落到自己手里处理掉。
回云不院路上池雪尽想很有必要消掉这个隐患,即使隐患可能很小也必须如此,万不能让一个过客毁了整步。
愧疚如何,自己总会死的。
无灯光修饰便一览空的深晚中明月暂休于云后,除黑剩黑的远景央只孤身的背影,池雪尽走得不缓不快。
他有罄竹难书的罪名,生而犯罪死而赎罪。
此夜他无眠。
池雪尽遣下了云不院内的两位姑娘与池尽后便安稳坐在矮椅,他拿出火折子烧掉了那张空白信。
剩的灰烬漫飞在池雪尽眸前,他再看着灰烬落在地后回身提笔伪造了一张。
纸张样式的相似度他根本不用担心,更不会害怕,那空白信本就是自己写给梦洲的情报。
可不能暴露了。
至于信信的内容,写个挑拨离间让他们瑜国人自相残杀。
就写北伯侯容勘与梦洲的密切来往,这要是上报给瑜帝,瑜帝看信的内容一定会龙颜大怒吧。
池雪尽怕做不到万无一失,所以,他字迹也要仿。
先前,池雪尽以在朝官员之身份拜访过北伯侯容勘,听闻北伯候容勘一手好字,他欣赏了挺久,于此夜发挥了作用。
这也就提前完成了梦洲的任务,让瑜国失去一个仁爱智慧的诸侯。
池雪尽提起的笔,还是北伯侯容勘所赠。其实那时都挺其乐融融。
快拂晓时分,池雪尽寄了封家书给池应觉,这封家书他有十成把握让池楠尽离开这里好几年。
次日池楠尽便气势汹汹地到云不院甩脸子,质问:“小爷被迫去边疆的事儿是你跟老头说的?”
池雪尽很是高傲地嗯了一声后道:“怎么,楠尽弟弟不愿意提升自己?”
“……没说不愿意。”池楠尽说着怪不好意思的。
“今日下午启程,可有疑问?兄长会去送弟弟的。”
“……”这么快。
不落院内直传池栖哭闹声,本来热闹的院子池栖更雪上加霜。
“他是不是故意的啊?!少爷你还傻愣答应!你一个小卡拉米过去不得战死,不行!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