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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始料未及的心乱。 ...

  •   一夜过去,清晨薄雾。

      洗漱后的寄长倾伸着懒腰向下走去,而徐似行早就在桌前用早膳了。

      她感叹这人速度之快,又发现这人突然换了一套碧落色的衣服,就让她感到有些怪异,毕竟闷竹子可是经常一身黑衣。

      “现在几时了?怎么不叫我?”寄长倾走到他面前坐下,随即拿起筷子就吃。

      “某人似乎是忘了自己很能睡。”徐似行淡淡道。

      “哪有。”寄长倾有些不满道。

      “现在是辰时,还不算太晚。”徐似行无奈笑了一下。

      “那就行,吃完这顿就出发!”说罢寄长倾便不再言语继续用膳,眼前的菜虽然有些清淡,但在她眼里,只要不是她讨厌的,都能吃下。

      不久后,早膳用毕,小二将桌面收拾干净,寄长倾刚想起身,徐似行便示意让她继续坐着。

      “怎么了?”寄长倾问道。

      “等人。”徐似行回道。

      寄长倾还想说什么,就见客栈门口来了两个人,一粉一青,一男一女。

      徐似行瞥了一眼,便道:“来了。”

      那粉衣男人见到徐似行立马来精神了:“徐……”

      眼见那人要把自己盯穿了,榭宣猛然记起某些事,他忙地改口:“呃,应山月。”

      徐似行颔首,他起身,寄长倾也跟着起身,二人来至他们身前,四人互相作揖了一番,以示礼貌。

      这青衣女子看上去就很有江南才女的味道,身形纤细,柳眉杏眼,朱唇玉面,好不让人不生出好感来。

      榭宣向他们介绍:“这位是我的师妹,药荀。”

      药荀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她再次作揖道:“二位好。”

      “原来是药医师呀,在下凌枝雪,幸会!”寄长倾也再次作揖热情地回应她。

      药荀,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医师,据说她的医术到了起死回生的地步,但也不知是真是假,总之她救人无数,医术出类拔萃,所以江湖上人人都称她一声药医师。而寄长倾曾经就和这位有过一面之缘,只可惜当时并未见到本尊的容颜,如今一览芳华,寄长倾心中只叹道真的好美!

      “在下应山月。”徐似行淡淡道。

      “原来你就是凌枝雪啊?”榭宣看见寄长倾眼眸一亮,有些惊讶。

      “你是……?”寄长倾闻言看向那人。

      “啊,忘了介绍,在下榭宣,早就听闻凌姑娘的名号,久仰大名,如今见到本尊,榭某只道真不愧为天下第一的女子。”榭宣笑哈哈道。

      其实他内心在想的是这个凌枝雪的容颜竟然会如此好看,江湖上的有些传闻果然是谣言,但人长得真就是绝代风华。

      可转眼一想,他一想到徐似行这家伙经常缠着人姑娘,突然就觉得徐似行这斯特不要脸!一边想着昭宁公主一边跟人凌姑娘纠缠不清,真是的!又想起之前的瓜了天,这个瓜如今也算是再一次吃到了,不管多久,还是久而不腻。

      “过誉了,榭公子。”寄长倾笑道。

      “走了。”徐似行出声道。

      “现在就进谷吗?”寄长倾问道。

      “不然呢?”徐似行瞥了眼跟在身边的寄长倾道。

      榭宣和药荀也跟上了他们。

      其实药荀不是不经意间路过峦云谷的,她行踪飘忽不定,没人拿捏得准这位神医的出行路线,有时候能看到她突然在饭馆出现,有时能在海边看见她冒头,总之就很神秘。

      但至于为啥跟榭宣一起呢,因为路上榭宣走着走着就突然碰到了从谷的另一边过来的药荀,而两人是同门师兄妹关系,从小到大都在师门里学习,但榭宣也拿不准他这个师妹的踪迹,所以当榭宣看到药荀时,榭宣恨不得挂在她身上不让她离开,让她跟着他一块找东西。

      两人同出一门,还都精通医术,但药荀是云游在外的医者,名声远扬,而榭宣就不同了,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号,还有的是他也不经常行医救人,只钻药理,故此也就没人知道他,虽然如此,但还是有鲜少人知道他的。

      “凌姑娘,上次一别,可还安好?”药荀向寄长倾问道。

      “没想到药神医还记得我,没事,我好着呢。”寄长倾笑笑。

      “凌姑娘不必这样唤我,唤我名字便好。”药荀眉眼弯弯道。

      “既然如此,那你叫我枝雪便好。”寄长倾也不客气道。

      “枝雪,你来此处所为何事?”药荀问道。

      “我是来陪他寻解茏草和雾苁花的。”寄长倾含指了指徐似行笑道。

      徐似行在一旁闻言嘴角不免微微上扬了些。

      “这样的话我们的目的大概一致。”药荀柔声。

      两人交往地其乐融融,而一边,榭宣和徐似行也在聊天,但只是榭宣单方面说罢了。

      榭宣偷偷问他:“你小子怎么回事啊?大老远跑去昭都就是为了找这姑娘?”

      “你话有点多。”徐似行睨了他一眼,没回答他的那句话。

      “不是吧,还真是的啊!哥你是不是中邪了?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风流了?”榭宣有点求他的意味。

      闻言徐似行皱了皱眉,他看向榭宣,看上去似乎并不知道榭宣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榭宣哑然,他扶额道:“你别给我装傻,你知道的。”

      他又悄悄靠近徐似行,在他旁边道:“兄弟啊,这么久了,我实在憋不住了,我劝你还是放弃昭宁吧,你都和人家凌姑娘纠缠不清有绯闻了,你竟然还想着昭宁!一点都对不起人家凌姑娘!”

      “……?”徐似行被他这话说的有些懵逼,随即看着榭宣那一脸有苦说不出的表情,他瞬间明白了什么。

      合着榭宣这人怀疑他一心二意,脚踏两条船。

      徐似行觉得额角有些跳,他脸不免有些黑,沉声道:“你想多了。”

      “兄弟啊,昭宁是公主,而且就寄程这皇帝,她是皇帝的一枚棋子啊!以后她很有可能会被送去和亲的啊!所以你真的不要去招惹昭宁了啊啊啊!”榭宣见这人没有要悔改的意思声音不由得大了些许。

      一旁也在聊天的寄长倾注意到了他们的动静,有些疑惑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徐似行刚要说话,榭宣就止住了他:“啊没什么没什么,你们继续聊。”

      随后他又扯过徐似行道:“听到没,听兄弟一句劝。”

      “你日后就不会这么觉得了。”徐似行丢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走了。

      独留榭宣在原地懵逼地看着徐似行的背影,眼神露着浓重的疑问,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而他压根没往一个方向去想,那就是榭宣根本没有想过这昭宁公主和凌枝雪其实是同一个人。

      昭宁就是枝雪,枝雪就是昭宁。

      主要是没人说,他自然也不会往这方面想,毕竟谁会平白无故去猜想是不是同一个人。

      但听到榭宣说的那句和亲,徐似行虽然看上去什么事都没有,可他眼底的情绪似浓墨般突然晕染开来,衣袖中的手不禁攥紧。微微出神的样子不知内心在想什么,他周围的温度似乎降了一个度。

      和亲吗……?应该不会。

      徐似行敛眸,压下心底的波澜,眼底的情绪也消失不见,随后又变回了原来那种处事不惊毫无波澜的样子。

      四人来峦云谷都是来找解茏草和雾苁花的,但也并非完全是同一个目的。

      徐似行和寄长倾还要在峦云谷追查线索,榭宣则是要找另外的药材,药荀似乎也是来找药材的,但她看上去似乎有别的什么事情要做。

      两炷香后四人踏入谷里,果不其然,峦云谷的环境十分凶险,路上白雾弥漫,奇异的植物也多,许多藤蔓挂在树上垂下,看上去很神秘,由于视线被阻,远处看不清,所以四人就没打算分开。

      “要小心,这地方蛇蝎类的毒物多。”药荀蹙了蹙眉道。

      “没事,你师兄来之前还是有准备,喏,一人一个。”榭宣从带来的单肩袋里掏出了四个小布袋,随后递给他们一人一个在手上。

      “这是?”寄长倾抓在手上,查看这看上去有点丑的小布袋。

      “我亲自弄的驱虫药,包括蛇那些有毒性的东西。你们愣着干嘛,快系上啊!等下中毒就麻烦了。”榭宣说罢在衣带处将那小布袋绑好。

      “好丑。”药荀看着那个小布袋皱眉道。

      “呃,嫌弃什么劲,你师兄可没功夫做那些精美的,总之你师兄出手的东西比那些商贩卖的要好上几百倍呢。”榭宣不禁自豪道。

      “希望下次你能做好看点。”药荀嘴角一抽。

      “看你师兄心情吧,别废话了,快带上。”榭宣催促她。

      药荀无语,她也没再多言,将布袋系好。

      寄长倾徐似行两人也一样,将小布袋都系在腰间。

      峦云谷毒性动物太多,若不注意,稍不留神就很有可能在不经意间被咬,然后中毒,毒性有轻有重,轻则能捡回一条命,重则直接身死谷中。

      峦云山是凶险,但好物也多,就比如那些生长在深处的稀有草药,这若是被人找到,无疑能卖个好价钱。

      “解茏草长在高处,雾苁花在谷里深处。”徐似行道。

      “不如我们分头行动,省时间。”药荀淡淡道。

      “可以。”徐似行同意。

      榭宣和寄长倾没啥意见,毕竟分头行动会更方便的多。药荀见徐似行同意,她转头刚想开口向寄长倾商量她们两人一起却被他打断。

      “她跟我一起。”徐似行微微抬眸看向药荀。

      “……?”这让刚有想法的药荀顿了一下,她皱起眉。

      “我们去深处找雾苁花。”说罢徐似行便抓着寄长倾的手拉着她的手腕往深处里去。

      一蓝一粉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白雾中,也在原地的榭宣药荀眼里消失不见,药荀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心中颇有不满。

      “师妹,走吧。”榭宣催促她道。

      药荀收回目光,抬脚往另外一个方向去,和徐似行离开的方向不同。

      峦云谷的地形复杂,有毒性的东西分散各处,又谷里的雾十分诡异,时而有时而无,总在人不经意间起雾,人总能在其中迷路。有的运气不好甚至能在里面丧命,所以很少有人踏足这里,但如今,并不只有徐似行四人入了谷,还有其他来路不明的家伙踏入了峦云谷。

      往深处去的徐似行并没有放开寄长倾的手,而是继续往前走,不过圈着手腕走这倒是让寄长倾感到有些不舒服,她动了动手,想要抽回来,却发现徐似行握的更紧了。

      徐似行知道她的动作,想着刚刚榭宣的那番话,刚压抑的情绪又浮上心头来,侧身淡淡道:“怎么了?”

      “你抓得我有点不舒服。”寄长倾抿了抿唇道。

      徐似行看向她的手腕,他的手正抓着,他默了一瞬,随后改为牵上她的手。

      她的手比他的小些,很纤细,皮肤很嫩,徐似行不禁抓紧了些。

      寄长倾见他突然牵自己的手不免感到惊讶,刚想甩开:“闷竹子你……?!”

      “深处危险重重,雾大,容易走散,牵着比较好。”

      徐似行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他的声音淡淡的,和平常一样听不出情绪,也看不到徐似行此刻是如何一幅样子。

      寄长倾也不矫情,大局为重。

      只是她忽略不掉那只手的存在,她感觉周围温度在升高,仿佛被灼伤那种感觉令人忽视不了,她不免感到一股燥热,不禁面红耳赤起来。

      寄长倾在徐似行突然牵手的那一刻心头就猛地一跳,紧接着是急促的跳动。

      那是一瞬间的心悸,以及懵懂的心动。

      徐似行当然也和她一样,心脏跳动。

      他努力压制着心中的万千情绪,可即便如此,他的某些情绪依旧溢了出来。

      他当然抑制不住的,只是时机未到,他是不能表达出来的。

      此刻四下无人,就他们两个,没人知道,他的眼眸里此刻情绪翻涌,如波涛潮水般汹涌澎湃,是说不清的情绪。

      而寄长倾正低着头走,掩盖自己此时的慌乱。

      她控制不住自己乱想。

      她察觉到,她的心似乎有些乱了。

      但是她不知道,身前的那个人,他的心更乱。

      就连她自己也没料到,心底有一颗种子发了小芽,会随着朝朝暮暮的接触逐渐成长,最后肆意生长,长成参天大树。

      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 作者有话要说:  :切,别扭的懵懂的小情侣(来自亲妈的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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