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糖三角》平凡之路JC

2、第 2 章

　　初雪
　　“同志们，今天我们对过去为期一个月对军事演习进行总结。
　　首先，我要表达对我们全体官兵的敬意和感谢。在这次演训中，大家克服了各种困难、发扬顽强拼搏的精神，取得了显著的成绩。这次演训不仅检验了我们的战头力和素质,也为今后的实战中积累了宝贵经验。
　　首先，我们强化了战斗力。……这样的演练不仅锤炼了我们的身体，也磨炼了我们的意志。
　　其次，我们增强了战术素养……接下来，我将对本次演习中表现优异的官兵加以表彰，希望大家向他们多学习。”
　　……
　　“东子，恭喜你啊，获得了表彰。”大会结束后，蒋帆走过来和陈政东闲聊，“这次演习你在原计划的基础上完善了很多方面，让你们团在全师面前露了大脸。老兄我这次真是心服口服，这次你赢了，下次咱们再比试比试，我一定能赢你。”
　　“蒋副团长这话酸溜溜的，好像表彰里没有你的名字似的。你团战绩优异，虽然我团作战计划几乎是天衣无缝，但是你们的侦察部队和突击部队给了我们很大的压力，在我们周密的布防下，你们居然还能冲上来，实力恐怖啊。接下来我要好好研究你们的战法。”
　　“没问题啊。互相切磋共同进步嘛。”蒋帆大方的表示支持，“军演结束了，会有几天的休整时间，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以你们团的侦查部队和突击部队的战法为切入点，着重研究其他强国近期的演习中这些方面的进步之处，下次我们还要再较量较量。”
　　“你这个工作狂，简直太卷了，在下表示佩服佩服，”蒋帆打趣道，“我现在只想赶紧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每当想起我家小棉袄，我的心都要化了。”父亲慈爱的表情溢满蒋帆的脸上。
　　“恭喜你晋升奶爸，而且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儿奴。”陈政东嗤之以鼻，“不过你女儿确实可爱。”
　　“那当然了，我女儿别提多可爱了，我给你看看我女儿的照片。”蒋帆说着拿出手机，手机的屏保和聊天记录都是温馨的一家三口，“我说，婚姻家庭方面，你可落后我很多了啊，你得抓紧。别一个坑里爬不出来。我说咱有点志气，行吗？”
　　蒋帆正准备拉开架势劝劝自己的同窗好友加革命战友，陈政东的手机响了，他转身去接电话。
　　“师长找你？”将帆幸灾乐祸的说道，“你赶紧去吧，希望师长不要想起我来，我要回家抱闺女去了。”
　　“你往哪跑？让咱俩一起去。”陈政东乐得看着蒋帆快乐的表情瞬间垮下来。
　　“你这个工作狂，哼”

　　“这次军事演习你们两个人的表现我非常满意。你们两个人，可以说是咱们C师的王牌副团长。演习只是模拟，只是为了更好的应对实战。你们准备好了吗？”侯季林起身正色道。
　　“时刻准备着。”两人站立高声回应显示出军人本色。
　　“其实这次演习，不仅仅是一次演习，更是上级的一次选拔测试。感谢你们两位，通过此次考核。”
　　“现在我宣布，原C师536团副团长蒋帆调任东南军区M师团长，原C师537团副团长陈政东调任西北军区K师团长。此调令立即生效，限一个月内到任。”
　　侯季林宣布完示意两人坐下，桌子另一端的两人迅速从震惊中接受这一指令。
　　“我知道你们很意外。我提前没有跟任何人透露过这层意思，同样一场演习，有人认为年年搞，没什么创新，就开始懈怠，抱着完成任务、无过就是有功的想法，有人认真思考，把每一天的工作都高标准严对待的完成。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你们两个人，是我最出色的两个副团长，我真舍不得啊，”侯季林有些动容。
　　“但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舍不得也要舍。刚才我给你嫂子打电话了，今天晚上去我家吃饭，祝贺你们两个人事业进步。走吧，去我家。”

　　隔壁军区大院，侯家。
　　“你说这老侯这不是添乱吗？”侯师长打电话向来雷厉风行，说完就挂断，也不给人说话的机会，左老师接完电话犯了难。
　　“怎么了，左姐？”航以佳从从厨房走到卧室。
　　“老侯刚才打电话说演习结束了，今天晚上回来吃饭，他回来到好说，说还要带两个部下来家里。为了不让他担心，我没告诉他我做了手术的事，这几天一直是你忙前忙后的过来照看我，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左老师叹口气，“你说嫁给当兵的有什么好？天天不着家，家里的大事小情都指望不上他，两边父母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也是我跑前跑后的照应着。现在自己生病了……”左老师的眼里掉了出来，长久的委屈宣泄在眼里里。
　　航以佳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左老师，她一直都是坚强独立的军嫂，任劳任怨，航以佳不知如何是好，“左姐，你的委屈我能明白，哭出来会好一些，”航以佳生性善良，最见不得别人哭。“左姐，刚好今天买了很多。我去厨房多准备几个菜吧。”航以佳压了压左老师的被子继续去厨房挥舞锅铲。

　　紧赶慢赶航以佳做了一桌子菜，正在厨房收拾，钥匙拧开大门，三个聊的兴致盎然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两瓶白酒，侯季林进屋便扯开嗓门大喊，“左老师左老师，我们回来了，今天东子和大帆也来家里喝酒了。”
　　听到来人，航以佳赶忙出来解释，“姐夫你们回来了，左姐说她先加个班，你们先吃饭，她一会儿就忙完。”航以佳不会撒谎，所以表情有些不自然。
　　侯季林马上意识到不对劲，变了脸色，踩着蹬蹬的步伐去了卧室，留下客厅里尴尬的三个人，穿军装的两个人疑惑的望着航以佳，希望能从她那得到答案，但是她只是摇摇头不做声。她该回家了，航以佳心里琢磨着，于是返回厨房，急忙收拾完准备拿包离开。
　　不一会卧室里传来小声抽泣的声音，在两人的期盼中，侯季林走了出来，声音沙哑，仔细看，眼睛还有些红，“今天对不住了，你们俩的庆功酒等下次给你们补上。”这么明白的逐客令，再听不懂就是傻子，三人急忙告辞出门。
　　“东子，你有什么安排吗？要不然去我家吧，我家就在后面的小区，走几分钟就到。”蒋帆邀请到。
　　“不去打扰了，你赶紧去看你的小棉袄吧。下次再聚。”陈政东婉拒了，这时两人想起来还有一个女老师走在他们后面，“航老师，您要去哪？我开车送您吧。”
　　“不用不用，我坐地铁几站地就到了。”航以佳不想麻烦别人，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是她三十年来的人生信条。
　　正好到了楼外，阵阵寒风彻骨，三个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冷颤。
　　“东子，你还是开车送航老师回去吧，这大冷天的，别让航老师自己走了。”蒋帆搓了搓手说道，尽管航以佳再三推脱，还是决绝不了两位团级武警同志的热情，最终坐上了那辆军用吉普的副驾。
　　航以佳报了住址，陈政东打开导航。暮色中，车里的安静，车外的寒冷，车里的尴尬，车外的车水马龙，和堵车。
　　“今天的天气挺冷的，好像最近要大幅降温了。”航以佳没话找话的打破安静，心里鄙视自己，这话题更让人尴尬的脚趾抠地。
　　“确实，北方的城市下雪更早一些。”陈政东想了一下，还是问出口，“今天嫂子，是不舒服了吗？”
　　“嗯，是有点不舒服，原本是不想告诉你们的，让你们开开心心的喝酒，可没想到姐夫的反应太快了，被他发现了。”
　　“严重吗？需不需要去医院？要不然我们现在回去帮忙？”陈政东是个直肠子，听说不舒服急忙想着去医院。
　　“不需要了，医生说在家静养半个月，不要劳累，做点有营养的补一补。左姐一直对我很关照，她生病了，我反正也一个人，下班没什么事，就过来帮她做个饭，聊会天什么的。左姐说你们要去喝酒，我还特意多加了几个菜呢。”航以佳解释着。
　　“我们拉出去军事演习，前前后后忙了一个多月，今天刚刚完成总结工作。嫂子真是太坚强了，自己生病了都没跟我们师长说过。”陈政东感慨一句，“军嫂难当。”
　　当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她哭的歇斯底里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内心是充满不理解的。难道我们之间的爱情不能抵抗一切困难吗？只有有爱，什么困难都阻隔不了我们。他也愤怒的反驳。
　　陈政东陷在回忆中，车内又恢复了寂静。只不过这次的寂静更可怕，因为开车的人心事重重，郁闷都写在了脸上。
　　“你看，外面下雪了。”航以佳顾不得陈政东的郁闷，望向窗外片片飘下的雪花兴奋的说道，陈政东的视线也随之望了出去。作为我军优秀的军官，他的视力极佳，但他此刻讨厌自己的视力，如果看不见该有多好，他还可以欺骗自己她当时是骗他的。
　　他的心像被重重的击了一拳，心脏疼的几乎不能呼吸。车内的气氛更是低到了冰点。
　　灯便绿了，陈政东脚下重重的踩了油门。
　　感受到极强推背感的航以佳似乎没有受到旁边人低气压的感染，继续欢乐的欣赏着今年的初雪。

　　卧室内，侯季林搂着左向明默默流泪，他深知这么多年妻子的辛苦，可是妻子却从没有向他抱怨过一句，她默默的处理好家里的一切事物，给他一个稳定的大后方，让他可以在前线保家卫国。可是今天，得知妻子自己做了一个手术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的掉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侯季林却想说，那只是未到伤心处！
　　“明明，对不起，你受苦了。我真混蛋，居然都不知道你生病了，还带下属来家里吃饭，我真没有良心。”平时有外人在，侯季林总是喜欢称她为左老师，这是他给她的尊重，更是对她工作价值的认可，教书育人，他的向明一直做的非常好，他是她的骄傲，她也是。
　　“季林，不怪你，我知道你忙，没什么的，只是一个小手术，体检发现的及时，也就没告诉你。做完就好了，你别难过了。”虽然有委屈，虽然有抱怨，可是当在外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说一不二的一师之长在自己面前卸下全部武装时，却什么苛责的话都说不出了。他还是那个最爱他的爱人，谈恋爱时会为了和自己见一面，一天一夜不睡的跑到隔壁市；还是那个在自己说想他后，他傻傻的乐好几天的小傻子……
　　往日的甜蜜一幕幕浮上心头，足以抵消生活的琐事。
　　“季林，外面下雪了，你看”两人望向窗外，黄色的灯光映着多多白雪，世界仿佛都慢了下来。“你还记得那年冬天，我来看你，也是这样一个雪天，咱们俩在路边走啊走，你的手始终拉着我的手，我还记得路边那长长的花墙……”左向明羞涩的笑了，头往侯季林怀里钻了钻。
　　“我也记得，我下午要归队，舍不得你，就使劲的抱着你，当时就想啊，如果一辈子能抱着你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那条路很美，春天发芽，夏天开花，特别香。等明年春天，我们再去那走走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