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随诗意起》摘月的虫子

98、意料之外的对峙

　　施意正打算认命地睁开眼睛时，听见了秦随的声音。
　　“施意，下一秒我会出现在你房间的卫生间，如果情况不对，我会立刻带你走。”
　　施意缓缓吐了一口气，睁开眼睛，勉强抬头看了一圈房间里的人：凤姐、阿辉、李婵娟还有两个保安，外面好像也有人在候着。
　　李婵娟状况不太好，她是被两个保安架着抬进来的。
　　施意心中警铃大作，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她防备地看着突然闯入房间的人的进一步动作。
　　凤姐一改白日里温柔礼貌的模样，她轻蔑地看着施意。
　　“醒了就好。说说吧，你们俩什么关系？我劝你好好想清楚再回答！她可都全说了，如果被我发现你们两个中间有人想隐瞒什么，后果自负！”
　　施意尽量表现出惊讶的语气：“啊？没有什么关系呀，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凤姐：“我已经警告过你了，还不打算说实话？”
　　施意：“真的是第一次见面，我连她的名字都是今天才知道的。”
　　凤姐拿出笔记本，点开一段录像，是施意下午在走廊挨个掀开窗帘查看房间内的画面。
　　凤姐：“你在找什么人？”
　　施意：“没有，我就是好奇。我来这里，你们也不跟我说要做什么，我就想看看别人在干嘛，这样也好有个参考。”
　　凤姐：“你跟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施意：“没什么意思啊？哪句话？我都快忘了我跟她说了些什么。”
　　凤姐：“呵！想在我面前装傻？你还嫩了点！你们说话的内容，我全都能听到，要我再给你放一遍吗？”
　　施意：“我就是发现这里有一个同龄人，而且还就住在我对面，很高兴就多闲聊了几句。你不是都能听到吗？到底哪句话有问题？”
　　凤姐看向李婵娟：“你自己说！”
　　李婵娟依靠着两个保安勉强保持着站立姿势，她虚弱地开口：“你……你是警察吗？”
　　施意听到这仿佛从冰窖深处传来的声音，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婵娟。
　　这下，施意知道为什么一群人会突然冲进来审问她了。
　　这是专挑半夜人心理防线最薄弱的时候吗？
　　施意知道了来龙去脉，反而镇静下来。
　　她忽然嗤笑了一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李婵娟眼神闪躲：“我……我……”
　　凤姐：“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回答！”
　　施意：“不是！我才19岁，当哪门子的警察？”
　　凤姐：“不是警察，那也是警察的眼线！”
　　施意：“我做了什么？”
　　凤姐：“你下午是不是交给了她一个东西？”
　　施意：“什么？”
　　凤姐调出监控，放在施意眼前。
　　是施意在李婵娟手上写字的画面，因为施意刻意避开监控，看起来就像是交给她什么东西。
　　施意看向李婵娟：“你到底胡说了些什么？”
　　李婵娟：“我……我……”
　　凤姐逼问李婵娟：“你到现在还不肯说？如果她先说了，受惩罚的可是你！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
　　李婵娟：“我都已经说了，她没有交给我东西，就是在我手上写了‘活着’两个字。”
　　施意感到一阵寒意自脚底而起，迅速往上攀升，背后有千万只蚂蚁在爬。
　　凤姐见李婵娟这样，再加上自己已经彻底搜过了李婵娟房间，确实没有东西，就觉得这番话可以相信了。
　　凤姐：“这是什么暗号？”
　　施意：“暗号？”
　　凤姐：“看来不上点东西，你是不会说真话的！”
　　凤姐一把拿过阿辉手上的遥控器，按下一个按钮。
　　施意的右手忽然一阵刺痛，一股电流穿过施意的身体，她整个右臂都麻麻的。
　　施意痛得忍不住叫出声：“啊！秦……等……等一下！”
　　这句话是跟秦随说的。
　　凤姐：“哼，这就是不老实的下场！”
　　施意缓了一会儿：“等一下，我说！”
　　凤姐：“别撒谎，浪费我们时间，我有的是手段！”
　　阿辉把遥控器拿回去了，凤姐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施意：“我稍微能看懂一些别人的情绪。我下午一看见她，就觉得她的状况不太对。我当时也不知道她具体发生了什么，本来是想问问她的。但是她下意识地拒绝跟我交流，我就想到了这个方法。在手心写字，是我跟一位好朋友的游戏。她的眼睛看不见了，她跟我说，眼睛看不见后，其他的感觉会更加灵敏。所以我就想试试，这样写字能不能让她更加印象深刻。也想劝劝她，让她开心一点，没想到会被你们误会。”
　　凤姐看向李婵娟，是一种极具威胁的眼光。
　　李婵娟忽然急了：“你胡说！你不是承认了你是警察的卧底吗？”
　　施意愣了。
　　眼前李婵娟双目圆瞪，对着施意的目光仿佛看着什么仇人。
　　施意不知该作何反应。
　　凤姐看施意愣怔着，正要拿回遥控器。阿辉‘不小心’抬起手，躲过凤姐的手。
　　阿辉：“怎么？说不了话？”
　　施意回过神：“我刚刚只是在想，我到底是哪句话给她这么大的误会？”
　　阿辉：“想到了吗？”
　　施意摇摇头：“没有。你们不是说可以听到我们所有的对话吗？”
　　李婵娟快哭了：“你明明就有！为什么不承认？”
　　施意：“是你自己出现癔症，幻想出来的吧？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警察的卧底。而且我家跟警察没有半毛钱关系，我父母都是老师，警察为什么要找上我？而且当警察卧底有什么好处吗？能有在这里挣得多吗？我还想挣钱吃饭、买衣服呢！谁会想不开去当卧底？疯了吧？而且你们不是都已经搜过身了，我怎么可能是卧底？我来这么久，有想方设法地跟外界联系吗？”
　　李婵娟：“你让我活着，还说一切都有希望，不是在暗示什么吗？”
　　施意自嘲地笑：“原来是这个。我不觉得这个话有什么问题，你今天上午没有去开会吧？只要去参加了那个会议，就会感觉在这个公司，前途一片光明。只要赚到钱，一切就都有希望了，不是吗？”
　　李婵娟：“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下午明明不是这样的！”
　　凤姐挥了一下手，两个保安直接把她架了出去。
　　李婵娟还在哭喊：“你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要骗我？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
　　凤姐直接关上了门，一切哭喊都被隔绝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