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随诗意起》摘月的虫子

87、完成任务的意义

　　秦随听完小桃的过去，顿时感到天旋地转。
　　秦随：“你所说的修复记忆之门，根本就不存在。你只是想我们帮你完成任务？”
　　小桃：“可以这么理解。我也是没有办法，如果一上来就说实话，你会帮我吗？你连我提出的可以让你复活的条件都不上心，还会管我？”
　　秦随挑眉：“你还说过会复活呢？”
　　小桃：“是复活啊。你可以自己活着，想活多久都行。”
　　秦随：“嗯？”
　　小桃：“呃……撒了点小谎。成为我的接班人，不好吗？”
　　秦随：“你觉得很好？”
　　小桃：“其实这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实现永生。”
　　秦随：“你觉得这样叫活着？”
　　小桃：“当然！只要我的记忆还在，我还知道我是谁，我就还活着。”只是，一直一个人有些孤独，有些无趣罢了。
　　秦随：“那你还想着完成任务？”
　　小桃看向向明的方向，眼神却没有聚焦：“有一个人，我愿用世间一切去换她归来。”
　　听到这话的向明只是目视前方，看起来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秦随：“归来的意思是，她也会复活？”
　　小桃缓缓摇头：“不确定。但只要有一个可能性，我都想见到她，哪怕只是最后道个别。”
　　秦随看见小桃眼里的忧伤，忽然有些理解了他对于完成任务的执念。
　　秦随：“最后一个问题，成为你的接班人，然后呢？”
　　小桃：“大概就是再找下一个可以完成任务的人吧。”
　　秦随闭上眼睛，把自己变成小桃的样子。
　　秦随：“这个能力？”
　　小桃被惊了一下：“你别忽然变啊！”
　　秦随又恢复了自己原本的样子。
　　小桃：“你应该自己也发现了，你变得不一样了。”
　　秦随：“为什么是我？”
　　小桃：“我也不知道。可能你跟我一样，都有一个爱而不得、倾注所有也无法挽回的人。这样你我就都不得不接受这一切。”
　　秦随：“其实完不完成任务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只是她想，那我就跟她一起。她负责完成任务，那我就做她的专属系统。没想到，终究我还是害了她。”
　　小桃：“或许，施意的存在就是一个人质，一个让你不得不完成任务的保障。”就像，向明之于我一样。
　　秦随看着挂满许愿条的桃树，没有再说话，气氛沉寂了很久很久。
　　小桃正打算让秦随别多想，却听见秦随缓缓开口：“真有用啊。”
　　小桃扯扯嘴角：“哼，甘之如饴。”
　　第二天，施意一直到中午才出门下楼。
　　秦随已经做好饭菜了，见她下来还睡眼惺忪。
　　秦随：“没睡好？”
　　施意摇摇头：“没有，可能昨天跑步有些累，睡得久了点。”
　　小桃：“跑了那么几步，就累得爬不起来了？”
　　施意好像才看见小桃的样子：“你还在这啊？你最近怎么这么闲，你们渡灵者都不用工作的吗？”
　　小桃：“什么工作呀，还要我亲自去？动动手指就好了！”
　　施意：“哼，呵呵！”
　　小桃摩拳擦掌：“今天再来几局，我要扳回来！”
　　施意：“算了，没心情。”
　　小桃：“昨天欺负我不熟悉规则，怎么？今天怕了？”
　　施意一下子清醒了，斗志被点燃：“不服来战！”
　　小桃：“来呀！我可是研究了一晚上的战术！输了可别玩赖！”
　　施意：“行，让我见识一下！但是，不能带他。带他，谁都别玩了！”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秦随。
　　小桃：“看你怂的！”
　　施意：“好啊！有本事你们仨来两局，惩罚翻倍！”
　　小桃：“咳咳，那就不必了。今天是我俩的局，他就靠边站。”
　　向明来到施意身边，挡住嘴压低音量：“咳咳，已经来过了。输得惨不忍睹，今天的菜都是他洗的。”
　　施意看着自己已经吃了一半的饭菜，故意掐着脖子：“啊？我不会被毒死吧？”
　　小桃：“咳咳，向明，不带你这么玩的！还有，你不想吃就别吃～别委屈了自己～”
　　说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施意：“原来你所谓的研究战术，就是在不停地失败啊？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完美地展示了人类不屈不挠的品质，失敬失敬！”
　　小桃：“爱信不信！凭本事说话！”
　　施意：“但我跟你说，你跟秦随学不到啥战术，他的战术就是偷偷算牌，学不来的～”
　　秦随：“还用得着偷偷？”
　　施意：“你承认了！你真的在记牌！”
　　秦随：“这不看一眼就能知道？”
　　施意：“你看！我就说带他的话，大家都别玩！”
　　小桃：“不带他不带他，让他去刷碗！”
　　秦随：“想耍赖？”
　　施意：“嗯？”
　　向明：“用劳动抵跑步圈数。”
　　小桃假装抹眼泪：“哎，时隔多年，还是被我尝到了被孤立的感觉，久违了！”
　　施意一脸嫌弃：“咦～你是变态吗？不就洗个碗，我自己来！我还怕你洗不干净呢！”
　　小桃：“呦呵，想当年……”
　　小桃忽然想到什么，及时刹住即将脱口的话。
　　施意：“想当年？你每天都刷碗？刷碗是你的特长？”
　　小桃：“要你管？反正比你强！”
　　施意：“我在家也会刷碗的！要上学的时候除外。”
　　小桃：“那也比不上我！”
　　施意用眼神和小桃打架，向明忍俊不禁：“行了，几岁了？为了比刷碗都要打起来了。”
　　小桃避开眼神，假装看向别处，用手摸摸鼻尖：“没有啊，我才不会那么幼稚，跟一个小屁孩计较！”
　　施意：“我！成！年！了！看你这样，成没成年还真不好说！”
　　小桃：“我已经活了几百岁了，谢谢！”
　　施意：“但是你人生经历少啊，所以心理年龄小。”
　　小桃：“我……”
　　向明看这样吵下去没完没了，立即打断了这幼稚得不能再幼稚的对话：“行了，你俩加起来也没20岁。”
　　施意：“那正好，我19岁，他1岁！”
　　小桃：“那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1岁小朋友的厉害！”
　　施意：“好啊，我吃完了！小朋友，去洗碗！”
　　小桃坐着没动：“我才1岁，不好意思，我不会。”
　　施意：“小朋友，要愿赌服输哦，耍赖是很不好的品德！我们要加油，做一个品德高尚的人哦！”
　　小桃：“愿赌服输是吧？好的呢！”
　　小桃咬牙切齿地收拾碗筷去洗了。
　　施意：“明明是他输给的你，为什么总感觉坏人我来当了？”
　　秦随：“你今天……”怎么感觉格外针对小桃？
　　施意：“什么？”
　　秦随：“没什么，菜好吃吗？”
　　施意：“当然好吃！我都空盘了。啊！不对！你在转移话题，我不会有黑眼圈吧？我去看一眼。”
　　秦随伸手抓住要往镜子跑的施意：“没有，走慢一点。”
　　秦随握了一下就放开了。
　　施意：“哦，好。”
　　她走到镜子前，上看看，下看看：嗯，很正常。
　　小桃洗完走出来，看见施意在镜子前，揶揄道：“行了，别臭美了！再照人也就长那样了！”
　　施意转头，用威胁的眼神盯着他：“哪样？”
　　小桃：“自己长什么样心里没点数？”
　　施意不怒反笑：“我就知道你夸我漂亮呢！谢谢！”
　　小桃：“呵呵！”
　　向明：“嗯，很漂亮！”
　　施意：“谢谢向明！待会儿，我们一起，咔！”
　　施意抬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向明伸手比了个“OK”。
　　斗地主开始，四方茶几上气氛凝重，像是在商量什么大事。
　　三人轮流出牌，时不时伴随着小桃的哀嚎。
　　“向明！你怎么能出这个？”
　　“什么情况？这不科学？你俩是不是偷偷换牌了？”
　　“向明！施意才是地主，你打我干嘛？”
　　“啊！我抓了一手好牌，你俩输定了！”
　　“……”
　　茶几上三个人玩得热火朝天，旁边沙发上安静坐着的秦随显得和他们格格不入，他正悠闲地翻阅着一本新的菜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