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随诗意起》摘月的虫子

110、不要小看人民警察

　　院子里站了一整排西装革履的男士，看起来就很强壮，手臂部分的衣服紧绷在身上。
　　施意：“你这是惹了什么人啊？”
　　阿辉满不在乎地说：“我养父。小气巴拉的，当初不就搞了他点钱，愣是追了我十几年！”
　　施意：看这架势，可不只是“一点”钱啊！
　　施意：“他没报警？”
　　阿辉：“报什么警？他那钱也不是正经得来的，我这也算替天行道吧！”
　　施意：原来这就是你的第一笔资金来源。
　　施意：“那现在怎么办？”
　　阿辉：“还能怎么办？报警啊！”
　　施意：“啊？”
　　阿辉：“这么多人，我可打不过，喊你家那位快点过来！”
　　秦随：“我在外面了。但是警察刚出发，可能需要1个多小时。”
　　施意立刻安心了：“那你报警啊，我没有手机。”
　　阿辉：“你家那位要是这么久还没找到这，算我看错人了，被打死我认了。”
　　施意：“你留了线索？”
　　阿辉：“没有啊。”
　　施意：“那你还说得这么笃定？”
　　阿辉：“但我把你掳来了。”
　　施意：“就因为要警察救你，才捎上了我？”
　　阿辉看向窗外，院子里的黑衣人已经全都进屋子了。
　　别墅虽大，总会搜到琴房这里的，有些事不说，就再也来不及了。
　　阿辉：“倒也不是。时隔多年，你是第一个让那本乐谱活过来的人。他看你看得有点紧，我只是想跟你安静待几天而已，没想到结束得这么快。”
　　施意：“你想她了。”
　　肯定句。
　　阿辉：“是啊，还真有点想她了。”
　　施意：“他们会把你怎么样吗？是不是还上钱就可以了？”
　　阿辉笑了一下：“你还真是……”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
　　施意：“嗯？”
　　外面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还有杂乱的脚步声。
　　阿辉：“可以再弹一首吗？”
　　施意：“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弹钢琴？就算现在真报警，警察也赶不过来的！”
　　阿辉：“没事，你弹吧，别停。”这样我才能确认你这边是安全的。
　　施意狐疑地坐到凳子上，随手翻开琴谱，对着弹了。
　　阿辉把手搭在钢琴上，安静地听了一会儿，随意地在钢琴上敲着手指。
　　施意怀疑自己看错了。
　　因为他敲出的一段，恰好可以用施意的密码翻译过来，是：“LIKE YOU.”
　　施意：巧合？
　　下一秒，门直接被踹开，外面站了乌泱泱的人。
　　阿辉：“别停。”
　　然后跑到窗边，直接跳了下去。
　　黑衣人跑到窗边，看见下面的人安然无恙，立刻追了出去。
　　阿辉：“喂！下来打，别把钢琴搞坏了，很贵的！”
　　听见他安然无恙的声音，施意才放心下来。
　　黑衣人留了两个站在施意旁边。
　　他们也没管施意在干嘛，就在她身边站着，大概是看施意也没什么反抗能力。
　　施意也不敢轻举妄动，三人就维持着这种诡异的平衡。
　　“嘭嘭”两声。
　　是后面有两个人依次倒下的声音。
　　施意回头，看见秦随站在身后，鼻尖一酸，忽然就想哭。
　　秦随轻轻地拍拍她的头：“继续弹。”
　　然后秦随就不见了，他来到一楼院外。
　　阿辉脸上已经挂彩了，嘴角有一丝血迹。他看见秦随，一把抹掉血迹。
　　一边应付挥过来的拳头，一边说：“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但你能出来，我挺意外的。”
　　秦随加入战斗：“保护公民的人身安全和财产安全是每一个警察的义务，犯罪嫌疑人也一样。”
　　阿辉：“哼！伪善！如果真的是这样，当初我被孤儿院院长折磨得快死的时候，你们在哪？”
　　秦随：“你要向当地的警方报案。”
　　阿辉：“人都被关了，还能接触到电话？你莫非是天才？”
　　秦随：“警察只是力所能及地保护，并不会未卜先知。”
　　阿辉：“是吗？那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过来了？其他警察呢？”
　　秦随：“在路上了。”
　　阿辉阴阳怪气：“那你怎么来得这么早？是会未卜先知吗？”
　　秦随没有回答。
　　对方人数众多，即使秦随专挑穴位下手，也依旧有点吃力。
　　阿辉却满不在乎：“一旦遇到危险的是自己珍视的人，警察也冷静不了吧？老实说，你是不是找了一晚上？”
　　秦随：“拜你所赐。”
　　阿辉忽然停下动作，大笑了几下。
　　施意听见声响，来到窗边。
　　阿辉看着窗边的施意，慵懒的声音响起：“都停下，我跟你们走。”
　　秦随眼见阿辉又要溜之大吉，正想继续打，把他留下来。
　　阿辉出声制止：“放弃吧。就算我在这被你们逮了，过不了两天你们又会放我出来的。”
　　秦随：“不可能！”
　　阿辉：“老头子有一个重要的东西在我这里，他绝对不会允许那个东西落到警方手里的。而且，我只是个保安，我什么都不知道，抓我也没用。”
　　秦随就看着阿辉睁眼说瞎话，正要反驳，忽然看见外面又走进来一群黑衣人，恭恭敬敬地站成两列，形成了一道人墙。
　　阿辉：“看！你留不住我的。”
　　秦随：“他会对你怎样？”
　　阿辉笑了，仿佛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阿辉：“我是一个绑架犯！你们一个两个竟然关心起我的下场？真是傻到一起去了。”
　　阿辉在人墙中往前走，出门前，他回头看了一眼这栋建筑。
　　再转身时，这栋建筑里缓缓流淌出一段带着夏日清新的钢琴曲。
　　那是施意弹的《菊次郎的夏天》。
　　阿辉嘴角扬起，上了一辆车。
　　此次一别，再不相见。
　　他会一直记得这个夏天，一只小猫闯进他的琴房，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来。
　　施意跑出琴房，凭着记忆往楼梯跑过去。
　　秦随一声一声地叫着：“施意。”
　　施意循着声音，顺利地看见了那个站在2楼楼梯口等着他的人。
　　那个无时无刻给她安全感的人，那个她十分想念的人，现在就在面前，带着一脸劫后余生的笑容注视着她。
　　施意飞奔过去，一下子扑到他怀里。
　　他也稳稳地接住她，让她感受自己强有力的心跳。
　　施意眼角湿润，声音闷闷地说：“好久不见。”
　　秦随不说话，只紧紧拥住她，只有怀里人的真实存在感，才能让他悬着的一颗心慢慢放下来。
　　警察来时，纪明辉人影都没见到，只把琴房里昏迷的两个人带走了。
　　施意：“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秦随：“把唐晓萱曾经住过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林之路过秦随的时候，向他眨了眨眼睛：“快回警局，有惊喜！”
　　施意：“嗯？”
　　秦随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施意跟着回警局做笔录，做完笔录出来发现外面一派欢天喜地的样子。
　　施意找到秦随：“什么情况？全体涨工资了？”
　　秦随也很开心：“差不多吧，代孕公司被端了。”
　　施意：“嗯？”
　　林之：“这！都多亏我们英勇神武的队长！”
　　施意：“怎么说？”
　　林之：“且听我细细道来。他们大半夜撤离。事态紧急，队长本来在周围巡视，发现不对劲后直接就跟上去了。队长一直没跟局里联系，直到今天才直接联系警队收网。”
　　队长：“对方反侦察意识太强了！我这一趟也是凶险万分，没能及时传递消息，差点坑了你的小线人。”
　　施意：“没事没事，抓住了就好，我还在想让他们溜了该怎么办呢！”
　　队长亮了亮他的警徽：“你以为警察是干什么的？什么都让你一个人干了，要我们警察做什么？”
　　林之一手勾上队长的脖子，另一只手伸出食指左右摇了摇，笑容灿烂，一字一句地说：“不！要！小！看！人民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