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随诗意起》摘月的虫子

104、虚假通知

　　电话里，队长的声音与施意房间的广播声重叠。
　　队长：“秦总，关于那块地皮，我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秦随犹豫了。
　　他答应过施意，今天就可以把她带出来，他不想她一直在这个人间炼狱待着。
　　如果今天可以把这里查封，那么任务也就完成了。
　　现在行动，是最万无一失的做法。但是如果能抓住J先生，就会有千千万万个女性会免遭毒手，这个公司的问题应该也可以彻底解决。但这是警察需要做出的取舍，他不是警察，他只当了警察三天不到的时间而已。
　　施意仿佛感应到了秦随的挣扎，揉揉面部，让自己表现出一种期待的神情。
　　施意：“J先生要来啊！还真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呢！”
　　秦随知道这里有监控，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秦随脱口而出：“不行！”
　　电话那边的队长：“不行？什么不行？地皮不拍了？”
　　施意知道秦随那边情况紧急，一触即发。
　　施意直接说：“Everyone. 这里的每个人也应该都想一睹J先生的尊荣吧！”
　　秦随：你想救每个人，那你自己呢？
　　施意：在这里的每一天，我都感觉到无比地煎熬。肯定还有好多人，跟我一样，她们甚至遭受着比我多千百倍的伤害。我想，这一次，我不应该只局限于任务对象一个人，而是就此次任务，从根源上完全摧毁这个本就不该存在的公司。
　　施意：“这么开心的时刻，要是能玩纸牌游戏就好了！”
　　秦随闭了闭眼睛，他曾经很庆幸自己能知道她想表达的意思，但现在，他倒是想自己可以装个糊涂。但是不行啊，她不是轻易放弃的性格。
　　秦随：“不拍了，我刚收到消息，那块地皮有点问题。等我回公司召开关于PLAN B的会议。”
　　队长：“好的秦总。”
　　秦随挂断电话，回到办公室。
　　林之还在选。
　　秦随：“一般什么时候可以移植到子宫里？”
　　凤姐：“我们会进行体外受精，成功后培养2-3天就可以移植了。”
　　秦随：还好，来得及。
　　秦随就着林之的手点开一个女生的信息：“可以，就她了。不过，我要换子宫，换成610的。”
　　凤姐：“啊？可是……”
　　秦随直接打断她说话：“可以的话直接拟合同吧，我还有个会，先走了。”
　　凤姐：“我送你们。”
　　秦随：“谢谢。”
　　凤姐带着标准微笑，目送两个人的身影离开美容院大厅。
　　电梯关上后凤姐小声嘀咕：“我就知道，他看上她了！那个眼神，都快粘上去了！”
　　林之在电梯里就欲言又止，一直憋到车上。
　　林之：“什么情况？怎么行动就取消了？”
　　秦随：“我收到消息，J先生会在周五下午3点到这里。”
　　队长：“又是你那个线人？”
　　秦随：“嗯，我也亲耳听见了。里面到处是监控，没办法说清楚，就自作主张了。”
　　队长：“你没错。有机会找出幕后主使，如果是我，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秦随朝着队长苦笑了一下：是吗？
　　下午，凤姐来找施意了。
　　凤姐恭喜她有客户预定了她，让她提前做好准备，还特地提醒她多吃一点，客户嫌她瘦。
　　施意连连道谢，并再三保证自己会多吃饭。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施意就一直待在房间里，把门开着，看着对面的房门。
　　对面的门一直没开启。
　　这期间一直有人按时按点来给她送饭，饭菜的内容也都是不重样的。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周五。
　　施意想着既然下午J先生会来，上午有可能会提前做一些准备。她就想出去看看，搞不好会碰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一走出门，施意就觉得不对劲。
　　走廊上太安静了。
　　以前也很安静，但绝不是这种安静。
　　现在是一种空空荡荡的安静。
　　施意迅速跑向602。
　　这个房间她有印象，是一个看起来快要生产的孕妇。
　　施意掀开窗帘，发现里面空无一人，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
　　施意刚吃完早餐，碗筷还在房间里，但是这个房间的餐桌上没有碗筷。
　　施意又迅速转身，挨个掀开窗帘看。
　　这一层只有几个小腹平坦，看起来没有怀孕的人留下来了。
　　施意强迫自己冷静。
　　最后翻到609的时候，施意竟然有些手抖。她很害怕万一李婵娟不在这里，如果李婵娟早早地被他们转移了，是不是就预示着他们的任务失败了？
　　施意最后一咬牙，掀开帘子。看见房间里的女生，施意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李婵娟是孕妇，但她还在，这是不是就代表自己想多了？怀孕的人只是去集体检查了？
　　秦随：“施意，出什么事了？”
　　施意回忆了一下，把有人的房间号挨个报给秦随。
　　秦随：“这些房间里的人都是我们前天见到过的。”
　　施意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忽然感觉到一阵晴天霹雳。她立马跑到电梯那，下到了2楼。
　　健身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健身教练都不在。
　　施意又回到6楼，大声地敲609的门：“李婵娟！李婵娟！开门！”
　　李婵娟慢悠悠地开门：“怎么了？”
　　施意：“你的卡可以上到几楼？”
　　李婵娟：“只有2楼和6楼。”
　　施意：“这里已经怀孕的人今天上午会组织集体体检吗？”
　　李婵娟：“不会有集体体检的，每个人之间的信息都是不相通的。除了集体会议，大家根本不会有机会互相交流。即使在健身房，也是一样的。”
　　施意：“不是说今天下午J先生过来吗？为什么人都不见了？”
　　李婵娟：“谁？J先生？呵！”
　　施意：“怎么了？”
　　李婵娟：“这个J先生是不是真的存在都不一定，怎么可能会来公司？”
　　施意：“什么意思？”
　　李婵娟：“意思就是你，你被谁给骗了！”
　　施意：“周三上午，10点左右，是房间里的监视器播报的通知。”
　　李婵娟：“不可能！那个时候我就在房间里醒着，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施意：“秦随。”
　　秦随：“知道了。”
　　李婵娟：“什么？”
　　施意：不可能！不可能！为什么？我哪里露出马脚了？可是不应该啊，是谁发觉的？是阿辉？
　　施意想跑去保安室，但又想到李婵娟是任务对象，而且她也是孕妇，随时可能消失不见，就又跑回头。
　　施意：“从现在起，寸步不离地跟着我。什么话也不要说，什么事也不要做，就跟着我，能做到吗？”
　　“发生什么事了？你不会是……”李婵娟的声音变小，跟施意耳语，“你真的能带我出去？”
　　施意：“你之前出卖我的事，我既往不咎。那些怀孕了的人现在都已经不见了，你必须寸步不离跟着我，这样，我才能保证你的安全，听懂了吗？”
　　李婵娟：“我不是出卖你。凤姐说过，只要我成功举报一个人，就可以放我走。你被查出来，你也会被赶出去。这是好事，这里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我们一起出去，不好吗？”
　　施意气急，抓住她就往608的窗户拖。
　　施意一把拉开紧闭的窗帘：“你自己看！这个就是被发现的后果。你敢说你一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