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从底出》一元岁聿

3、因果

　　“师父，我们还会再见嘛？”
　　上界的日夜更替，变换很慢，比如九年已经在幻境过去很久了，上界的样子，还是与睡着前一样。九年醒来时，发现自己趴在书案上睡着了。随后挺起身，挥手使体内的内力流动，果然提高了不少。起身便去寻了长老，商议。
　　转眼间，九年登位大典已然结束，各界亦知上界的主，虽小，但是个不好惹的主。
　　“回禀上主，魔尊手下的人，已经快攻破边界了！请上主带兵安定！”
　　“九年”
　　“长老，已经不能耽搁了”
　　可能上一次带兵领战的于书恒，让长老不得不怀疑，是否有人背后布局，上一秒的带兵领队，而在下一秒神识尽散，再也没有活的退路。“沉住气，这可能...是个坑啊”
　　忽然，殿外红光漫天，仿佛在下一秒，世界开始覆灭，再无生机。
　　九年见到殿外的场景，听到他们说上一次出现红光的时候，正是几千年前的那场大战，那场红光，使她失去了自己亲人。这一次，她不顾长老阻拦，带了仙兵，维护边界安定。
　　九年的突然领战，让边界的仙兵重新鼓足干劲，随着九年的攻打，很快，他们打到了魔宫，虽说是打，但他们并没有碰魔族的人，直奔魔宫。
　　偌大的魔宫内，一个人都没有，要不是魔宫的殿内是镂空的，整个殿内皆笼罩在黑暗中。九年到达魔宫大典时，正对着魔宫王座，虽说上面是没有人的，但总感觉，从一进魔界，就有人已经在暗处盯着她们了。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还好还好，我从一些...口中得知，你还活着？”魔座上突然出现的黑雾，开口说话，这团黑雾慢慢的化成人形，身穿一身紫衣，倒跟着黑暗的魔宫不符。
　　“杀我兄长，亲人...残害各界各族，你早就该死了”九年愤愤的看着他
　　座上的人倒也不恼，静静地看着她“别这么说，你觉得你...单枪匹马能打赢我？未免太自信了吧三殿下？你我都出自天树，该说不说，你也就勉强能碰到我而已”说罢，座上的人一眨眼出现到九年背后
　　离魄出鞘，有力的刺向身后，整个宫殿内，充满了铃铛发出的声音。
　　正当魔尊要像九年身后打去的时候。
　　“九年小心”一阵刺耳的声音出现，九年转身望去，不曾想楼言为会何出现在这里。
　　“岁儿，生辰快乐...”
　　楼言嘴角含血，含糊不清的说出这句话，却也让九年听的清楚。楼言为此，身重一掌，为她挡下了一掌，楼言中招，当场神识尽散，九年瞪大眼睛，看着楼言突然出现后，瞬间消失，随之，玲珑骰子掉在地上发出声响，魔尊因打在楼言上的一招，是致命的，因而注入了半身的法力，谁知，楼言接住这一招。而后的九年，勉强稳住魔尊上风，
　　银铃被打出裂痕，箜篌也无法生出箭来，但总之，与魔尊打了这一架，双方消耗不少，短时间内，不可能恢复的，各界终于可以平静一段时间了。
　　九年再也坚持不住，跪在了地上，随后，魔宫的上方，来了许多上界的神官。九年看着他们，手里握着玲珑骰子，倒了下去。
　　“小殿下，你醒啦，你怎么样，你知不知道长老他们快急疯了”说话的正是从小陪着九年的小仙，灵儿
　　“楼言呢？我要见楼言，把楼言给我叫过来”九年醒来，不顾身体上的不适，执意要见楼言
　　“小殿下，楼言殿下...她可能...”
　　“她是因为我，才...”说着，九年哭喊起来，正哭着，突然呕出血来，灵儿冲外面喊着叫他们招呼神医来
　　“滚！都滚！不要请什么神医，你们都滚！”九年冲她们哭喊着，灵儿怕她自己想不开，边在房间留了一个纸鹤，随即出门，在门外守着。
　　等她们都出去后，九年看着手里的玲珑骰子，涌出的泪一颗接一颗落到被子上，时不时嘴角还流出血来。她在门上设了法阵，烧了桌上的纸鹤，不允许任何人进，把自己关在永安殿。
　　“九年醒了嘛？”长老看到门外站了一排人，便感到不妙，皱起眉来。
　　“殿下醒来，一直哭，时不时呕出血来，我们刚打算去喊医，又叫我们出来...不让我们进。不过！我放了纸鹤！”
　　“哼哼，你那纸鹤，恐怕早被烧了，”转头有对长老说“我这刚到，她设了法阵，我又不敢解，还进不去，二长老，你知道的，这孩子的病可不能耽误啊，她自小就体弱多病，这...还吐上血了，你快，快解了我去瞧瞧”站在灵儿旁的一位老人开口说道
　　“我进去看看吧...”长老无奈的说道。
　　刚进门，便看见九年窝在屋子的一角，望了屋子一周，屋里能摔的，拆的，都已经坏了，甚至有的地方，还有些涂着血红。九年身旁放着一个青蓝色的箜篌
　　长老走到九年面前，见九年手里，正握着那枚玲珑骰子，见长老不开口，九年说道“你不是说...玲珑骰子，会护她的吗？”九年抬头，与二长老对视。九年脸上还有泪痕，嘴角出还有些为擦净的血迹。长老静静地看着她，想说的话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面对一个接连失去亲人的孩子，谁又不是在另一面承受了这些。
　　九年见他不答，把头埋进膝盖“你们都骗我，都是骗子”
　　“我就是个丧门星”
　　“他们都不要我了”
　　“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长老没有说话，安静的摸了摸九年的头。从他们出生，到陨落，都是长老看过来的，面对这样的一个情况，他又会有什么办法。
　　“进来吧”长老对门外的几人说道“她睡了”
　　灵儿首次冲到前面“我来把小殿下抱到床上，老头你快给殿下看看”神医紧紧的跟在灵儿身后。
　　——
　　“二长老？我们出去聊？”神医把过脉后，转身看向长老问道
　　二人一前一后出来门
　　“恕我直言，小殿□□内有一股...说不上来的东西，可能在与魔尊打都中，魔尊懂了点小聪明，这个东西，它会压制殿下的内力，使内力慢慢散尽，如果动法过度或者使用内力过限的话，毫不夸张，她会死”
　　长老皱了皱眉，等神医说完话，他的视线直直的落在屋内“怎么救”
　　“没救”神医丝毫没有犹豫的说出
　　二长老瞪大眼睛看着他，眼睛瞬间红了起来
　　“也不是没救...只是，，还没有找到救的方法”神医不好意思的开口
　　——
　　九年醒了，望了望屋内，只有灵儿一人，屋内的东西，已经被灵儿她们收拾好了。见九年做了起来，灵儿冲到九年面前问“小殿下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者...你不舒服跟我说...”九年看她喋喋不休的说着，面无表情的扫视整间屋子，随后打断灵儿说“我饿了”灵儿听罢，起身有跑去食斋了
　　九年趁灵儿不在，起身出门看去，上界不知何时下了雪，九年不知怎的，觉得比之前更要冷了些，但她并不在乎，顺着路，不知不觉走道了天星台。
　　天星台的树下，还有当时楼言做的秋千，比起当初，天星台多了不少星星。
　　回忆当初，第一次见到于书恒的时候，惊讶看着她愣了许久，于书恒说她的名字是众长老选出来的，为此柳七百还去长老殿闹了，为什么他的妹妹不跟他姓，长老说虽然兄妹两人没有见过对方，但是他的哥哥其实很爱她的，但是最终他没能看到自己的妹妹，苏复也只是把自己安顿给重羽后，转身备战去了。
　　九年坐在秋千上很久很久，看了不知道多少个流星，她坐在那，只是看着星星，回忆之前的日子。
　　她就坐在那，想清楚了很多事。
　　“哥哥，我想你了...”
　　——
　　永安殿屋内，灵儿手端一盘子吃食回来，发现屋内空无一人，瞬间听到木盘掉在地上的声音。
　　从天星台出来，径直走向长老殿，发现灵儿也在，灵儿看见九年，突然哭了出来说道“你去哪了，我去给你拿饭，你就跑啊”
　　“出来看看，我没事”九年回应着
　　九年安慰了一会，拍拍背，说道“你先回去吧，我有些事”灵儿擦擦脸上的泪，知道劝不动自家的殿下，擦擦泪，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我去找我哥...”九年坚定的看着二长老，二长老似乎猜到了一样，什么都没说，“上界，灵域，冥界，下界，魔界，我走后，会把通向各界的通道封锁，自此，不可出不可进，我将去除自身所有记忆，直到...找到他们为止，方可，，回来”九年怔怔的说着，直直的看着二长老
　　“如今...你法力大损，不能消耗过渡，拖一拖吧”
　　“我没有时间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怎样，你们不用瞒我，我一定会找到他们，不必拖了”说罢，九年不等长老答复，转身走向门外。
　　雪仍然下着，九年顺着街市的大道，走入一片树林，她盘腿坐在地上，手在空中发挥着动作，，随后静静地坐在地上。不一会，嘴角流出血来，白皑皑的雪上，已然多出了几个猩红的血点，法阵终成九年最后倒在雪上，存在的痕迹一点点消逝。
　　“师父，对不起，我没有听你的话...”
　　“长老，上界，拜托你了”
　　在上界的大殿顶端，有一个青色的身影，静静地望着这一切
　　“七百啊，你这妹妹...性子跟你一样倔啊”
　　——冥界
　　“这就是长老托付来的孩子？”一名冥蓝玄衣的男子说道
　　出现了一个女声“应该是，她额间都没有印记，那就更是了”穿着与男子大有不同。二人悄悄的说着，生怕吵醒床上的女娃
　　忽然门外响当当出现了一个幼童的声音“阿爹，阿娘，我要有弟弟了嘛？”一个紫衣孩童冲进屋内，手里还拿着纸鸢，后面还跟着一声两声的“殿下，慢点，慢点”
　　床边的二人见状，一人捂住孩童的嘴，一人捂住床上孩子的耳朵。
　　床上的人睁眼见到这样的场景，到也不怯场，呆愣愣的望着女子，女子见她醒了，细声细语的说道“你醒啦，你叫什么名字？饿不饿？”她没有回答，只是做起来，望着剩余的几人，转过头又看向女子，摇摇头，又点点头，女子瞬间心领神会，叫下人去拿些吃食。随后便说“我是你阿娘，他是你阿爹，这是你弟弟温愁，你是温秋，你是冥界唯一的公主，可知道了？”
　　男子低头看向孩童说“她是你姐，叫姐”
　　温秋呆愣愣看向二人，又与男子怀里的男孩对视，温愁还没反应过来就喊了姐姐。或许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随即提出带姐姐去放纸鸢。话刚说完，就被冥尊打了一巴掌
　　“你没看见你姐刚醒，她现在需要休息，你还带她乱跑”
　　“对不起对不起，那我下次再邀请姐姐好了”温愁挠挠头，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下人送了些点心来了
　　“行了行了，秋儿咱们吃点东西，看把我们秋儿饿的，来，多吃点”冥尊夫人说着，便拿起一块点心，递给温秋，温秋接过点心是，不小心碰到了冥尊夫人的手，温秋的手冰凉，凉的像一个死人，夫人又叫来下人多拿几床被子，顺便用法把炉子内的火点的更旺了些。冥界当时的天气，并不叫冷。却床榻上的人，双手冰凉。这人冥尊夫人不经怀疑起来。
　　自那以后，阿爹阿娘甚至温愁每天都来温秋屋中，温愁则是想方设法避开他那老父母亲，带她亲爱的阿姐出去放纸鸢。
　　不久温秋的性格在不如之前那样，现如今，已经出落地落落大方，很开朗。他的阿爹阿娘很高调，在不久后，便给他开了个宴席，庆祝她成为公主的第一天，自那以后，冥界各个角落，都知道他们有个极为受宠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