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叛逆因子》大绿兔子

3、第3章 马尔福家的晚宴邀请

　　1966年，圣诞前夜，布莱克宅。

　　当我们把目光再次投向格里莫广场12号，就会惊奇地发现记忆中阴森清冷之处如今焕然一新，增添了活泼的节日装饰。每扇门上都挂了一个冬青树枝编成的花环，圆圆的冬青果为这个以银色和绿色为主调的屋子里增添了一抹罕见的红色，也许是主人为了中和刺眼的颜色，四周墙壁上的节日绸带依旧是固执的绿色，围绕着天花板中间垂下的一束槲寄生。就连家养小精灵克利切的住所，二楼客厅的壁炉都被擦得锃亮，橘红色的炉火照亮了每一个一尘不染的角落，跳跃的火苗舔舐着锅底——挂在壁炉里的汤锅都比十年前大一圈。

　　两个小布莱克，一个十岁，一个八岁，正挤在壁炉前，兴致勃勃地观察着从锅底不断升上水面、然后破裂的气泡，两只鼻子贪婪地嗅着洋葱、牛奶和玉米在熬制后散发出的香气。

　　“西奥多西娅，我觉得咱们可以先尝一口。”年龄较小的男孩舔了舔嘴唇，经受不住诱惑，提议道，“就一小口，喝完就把碗藏起来。克利切还在一楼擦拭画框，他不会发现的。”

　　“不可以，西里斯。”年纪较大的女孩坚决地说，眼睛仍盯着汤不放，显然做出这个决定使她经历了极大的痛苦和诱惑，“爸爸要回来了，如果让他撞见，咱们又要学习餐桌礼仪了。”

　　“没劲儿，”西里斯撇了撇嘴，失望地说，“好不容易妈妈被雷古勒斯吸引了注意力，咱们却一点有意思的事情都不干，只等着爸爸回来，妈妈和雷古勒斯下楼吃饭，也太无趣了。”

　　西奥多西娅拉开餐桌边的椅子，西里斯也坐在对面。两个小家伙头顶头、面对面，郑重其事地商议起消磨时光的方式来。

　　西奥多西娅率先提出意见：“你要是觉得无聊，咱们像往常一样去五楼探险？”

　　“不要。”西里斯果断否决，“从一楼到五楼，每个可以进去的空房间咱们都翻过无数次了，那些被妈妈锁上的房间又进不去。”

　　“等我明年上学有了魔杖，咱们一个开锁咒语把门撬开。”西奥多西娅点了点头，随即又问，“去找画像聊天？”

　　西里斯举起双手抗议：“老天，听他们吹嘘自己往年的经历？除了克利切，谁愿意天天和那群老家伙鼻子碰鼻子？连妈妈都受不了。”

　　“别这么说，西里斯。咱们以后也要被挂到那里，对未来的邻居友善一些。菲尼亚斯爷爷还是蛮不错的，他给咱们讲了很多霍格沃茨的故事不是吗？”

　　“梅林的袜子，”西里斯预想到这个情景，狠狠打了个冷颤，“一想到以后要在这个地方永永远远地住下去，我就受不了。以后我一定要在自己的画像画完前离开这个世界。菲尼亚斯倒是幸福，除了格里莫广场还有霍格沃茨和圣芒戈可以去。”

　　“如果想要这番待遇，可得努力成为霍格沃茨的校长啊，西里斯阁下。”西奥多西娅笑道。

　　两人正在嬉笑，楼下传来了大嗓门的克利切惊喜的喊声：“先生，您回来了！”

　　西奥多西娅和西里斯连忙从椅子上跳下来，冲向楼梯口。一家之主布莱克先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好不容易结束连续两天两夜的魔法部的工作，能够在节日前回家和妻子儿女共进温馨的晚餐，一脸疲惫但精神很好，微笑着冲二楼探头探脑的姐弟俩挥了挥手。

　　“爸爸的右手插在衣服口袋里，口袋里鼓鼓囊囊的，一定是给咱们的圣诞礼物。”西奥多西娅小声说。

　　西里斯不同意：“兜那么小，能装下什么？三枚银西可？还不够给雷古勒斯买一个儿童款的飞天扫帚。”

　　“一枚银西可我也接受，能买不少书呢。”

　　布莱克先生上了楼，拥抱了守在楼梯口的两个孩子，又拥抱了小步跑下楼的雷古勒斯，最后拥抱并亲吻了端庄地走下楼的布莱克夫人。这期间他的右手离开了衣服口袋，一旁观察的姐弟发现里面确实有什么东西，更加坚信这是圣诞礼物的猜测。西里斯信誓旦旦地宣布，他看见了银西可的反光，西奥多西娅也悄悄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雷古勒斯。

　　不过家里最小的雷古勒斯对银西可没什么反应。和没过几个月就要到圣芒戈体检因此早早接触伦敦的西奥多西娅，总是缠着布莱克先生偶尔被带去魔法部玩的西里斯不同，性格内向的雷古勒斯只在格里莫广场附近一片区域内活动，很少接触新鲜的事物，俗世的欲望还没有被充分刺激，对可以自由支配的金钱自然提不起什么兴趣。

　　克利切将最后一道玉米浓汤端上餐桌，一家五口在槲寄生下吃起了晚饭。西奥多西娅和西里斯心急于吃完饭的惊喜，几口就食物吃得一干二净，便迫不期待地期待起布莱克先生放下叉子。只是另外三人不知两个孩子内心的焦急，仍慢条斯理、文质彬彬、细嚼慢咽这顿节日晚餐。布莱克先生说起魔法部工作遇到的趣事时，布莱克夫人甚至放下餐具，聚精会神地听着，不时对一些细节提问，这种谈笑风生更是延缓了吃饭的节奏。

　　西里斯在父母一心谈话，没时间注意孩子们的餐桌礼节时，为这种让没有耐心的孩子绝望的等待悄悄翻了个白眼。他朝着对面看去，只见西奥多西娅低着头，极其专注地观察桌布上的花纹，于是也埋头欣赏起盘子边上的一点酱汁来。

　　当布莱克夫人最后一个放下叉子，清脆的碰撞声使两个孩子猛地抬起头，期待地望着父亲。布莱克先生站起身，以一种熟知一切的微笑，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孩子们。他的手伸进口袋里——西奥多西娅和西里斯屏住了呼吸，在姐弟俩的凝视下，布莱克先生掏出一个令人意外的浅黄色的羊皮纸信封，递给布莱克夫人。

　　布莱克夫人接过信封，通过封口的火漆上华丽的大写“M”认出这是马尔福家的来信，她并没有立刻拆开信封，而是将它拿在手里，疑惑地看向丈夫：“这是？”

　　“拆开吧，亲爱的。这是马尔福家的圣诞宴会邀请函。”布莱克先生解释道，“今天下班前，阿布拉萨克斯叫住我，告诉我他准备在圣诞节举办一场小规模的纯血家族晚宴，邀请咱们和另外几支布莱克参加。他们的邀请函已经由猫头鹰送过去了，只有你的姐姐一家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因此求我无论如何都要带着孩子参加，不然就太冷清了。”

　　布莱克夫人抽出信纸，扫了一眼确实如布莱克先生所言。马尔福家年轻的家主阿布拉萨克斯·马尔福用一贯谦虚有礼的言辞，诉说妻子去世后他和年幼的儿子卢修斯是如何熬过几个孤独忧伤的圣诞节，不愿再忍受寂寞，卢修斯也想要结交身份尊贵的朋友，诚邀各位纯血亲戚在圣诞节来到马尔福宅参加晚宴，为了弥补受邀请者不得不离开温暖的府邸莅临寒舍的不满之情，将尽可能的为大家提供酒水和音乐。

　　布莱克夫人沉思片刻，提出了一个问题：“马尔福先生邀请你的时候，有没有强调姐姐要带她的孩子过去？”

　　布莱克先生给出肯定的答复：“贝拉特里克斯，安多米达和纳西莎。”

　　“既然如此，”布莱克夫人笑道，以一种女人与恋人间心知肚明的狡黠，“你明天带着西奥多西娅去参加晚宴，我留在家里照看西里斯和雷古勒斯。”

　　听到这句话，雷古勒斯面色淡然地低下头，不惊喜也不失望。但西里斯不然，他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但最后时刻控制住了自己的屁股，焦急地大声说：“为什么？妈妈，我也想要去参加马尔福家的晚宴。”挥舞着叉子作为抗议。

　　“把叉子放下，西里斯。”布莱克夫人狠狠瞪了大儿子一眼，语气严厉，“这和你没有关系。再不放下叉子，你就去自己的房间关禁闭直到晚宴结束。”

　　西奥多西娅对西里斯做了个手势，将求助的眼神投向布莱克先生。尽管一声不发，但从祈求的目光中，可以看出这双眼睛的主人并不想要和弟弟分离。布莱克先生读出了这个意思，无奈地安抚急躁的儿子和愤怒的妻子：“西里斯，安静，安静。别生气了，亲爱的。也许是我们想错了，男孩也会想要朋友，这并不是什么大事。西里斯，我很高兴你把叉子规规矩矩地放下了，作为奖励，你可以去参加晚宴。雷古勒斯，你呢？”

　　被点名的雷古勒斯一脸茫然，很明显他并没有预料到这番发展。他看了眼一脸不耐的母亲，下意识摇了摇头，小声说：“不了，爸爸。我和妈妈留在家里吧，不要让妈妈和克利切辛苦布置的圣诞装饰毫无用途。”

　　布莱克先生点了点头，对着一脸惊喜的西奥多西娅和西里斯宣布道：“孩子们，明天下午三点穿好衣服，我带你们去马尔福家参加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