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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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安从独栋里走出来，还带着洗干净的二喇叭，因为没有小孩的衣服，只能临时裁了个大号的睡衣让她穿上。
然而，她出来时，彻斯特和江夜都不见了。刹那间，宛安有了种不好的预感，她牵着乖乖的二喇叭走到还在喝下午茶的伊温蒂尔市长身边:
宛安:“他们人呢？”
伊温蒂尔:“走了。”
宛安:“走了？!你就看着他们走了？”
伊温蒂尔:“……”
市长起身离开了他的下午茶。
“诶你又干嘛去？天呐!小家伙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我没……你能不能送我到附近的果园？”二喇叭本来想回答她没家，但又怕被送回公益组织或者是随便一家福利院，干脆说了个熟悉的地方。
……
“免费果园？”
彻斯特和江夜都愣在了门口。
“这么说你们买票了？”
老太太端坐在石拱门下，似乎对他们两个“买票”的事情并不感到新奇，“是不是丹·菲泽尔卖给你们的票？”
“他可是这一代最臭名昭著的骗子。外面那个帐篷雕塑就是他用骗来的古石凿出来的。”
“他是那个作品的作者？？”
“是啊。整个作品的原材料都是他骗过来的，也不知道哪个富家倒了霉。”
“没人揍他一顿吗？”彻斯特的表情一时间有些复杂。带有温度的暖黄色阳光从蓝天的彼端喷薄而下，他们手中的票据在这份温暖的金色里随风拂动。
“不知道，可能抓不到他吧。真是个精神的小伙子。”
在这位老太太的只言片语中，彻斯特和江夜并肩站了会儿。
他们望着手里的票据，最后却是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这下倒好，出来一趟什么都还没干，先被人当冤大头骗了一通。
“来都来了，进来看看吧。”老太太指了指拱门内旺盛的果树，斐枫丹特殊的气候使得它们有了自由生长的空间。花间的树木还在雪中挣扎，这里的某些果树受到雨水滋润后已经结出了又一轮果实。
不过现在已经完全没了雨水的气息，它们埋没进了绿叶的脉络里，藏在暖黄色的阳光背后。
风声敲打着枝叶，江夜和彻斯特对视稍许，最后万般无奈的走进了果园。
简单的票据被扔进了可回收的垃圾桶，透过垃圾桶的开口向外看去，正好是江夜与彻斯特离去的背影。
有人在周围谈笑，有人在周围哼唱，有播放视频的杂音，也有翻阅杂志的页响，也有人仅仅留下了不轻不重的脚步。
完好的票据自己燃烧起来，化为灰烬飘散。
果园没有名字，在十字街的南面，毗邻安斯塔克河支流汇聚的忒休斯湖泊，据说纳尔雅历史上的起义英雄忒休斯溺死在这里，因为被河中来自地狱的妖诱惑而丧失了英名。
后来人证明这只是个小说编造的角色而已，忒休斯湖泊的名字其实比这个传说产生的要更早。
不少人在摘已经成熟的果实，但是彻斯特没有兴趣，江夜摘了几个也只能自己吃掉。
兴许是走了太多路，彻斯特腿居然抽筋了，半途被江夜掺着到了湖边的休息处。
这里有许多公共桌椅，他随便找了个方桌入座，碰到桌子后就立马趴下把头埋了起来，不想面对自己遛弯遛抽筋了的事实。
江夜轻抚了两下彻斯特凌乱的后脑勺，毫不意外的被他狠狠的拍开，但造不成任何伤害的凶狠总是无济于事的。变得不知所措的江夜向四周张望了会儿，在发现了公共书架后立马起身取了两本书回来。
还把其中一本从透过彻斯特手臂与桌子的缝隙里塞到了他脸边上。彻斯特瞬间坐直，无语的下瞥了眼身边的江夜，他抓起书本来想把书直接砸江夜身上，但举起书看见了书名又停住了。
《如果我们的世界是场游戏》
他首先想起了许一零，想起了之前短暂又深刻的相遇。
还有黛妮卡……以及之前遭遇的种种。
短暂的时间里，他对生活的感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一潭死水拽进了更深的渊底。以前黛妮卡的后脑还没有异变的如此严重，现在，她仿佛已经完全不是她了。
本来，他应该死在那个洞穴里，成为其他有纳尔雅血统的活尸们的一部分，借此达成某些他并不知道的目的，但因为许一零他又完全不应该的活了下来。
于是有了后续花间市的惨案。
明明一开始只死一个他就可以，一个人的人生错误的继续，反而让更多无知者葬在了那场大雪里。
而剥夺他们生命的却是自己的爱人。
如果他们的世界真的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为什么还要让如此多的人遭受苦难和如此令人窒息的选择。
大可以让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可偏偏他们有思想有血有肉，会感受到痛苦感受到喜怒，却又被迫活的像是行尸。
思绪被打断。
江夜看向发呆的彻斯特，为他翻开了第一页。他知道偶尔彻斯特经常会胡思乱想，而且想什么往往都写在脸上。
害怕面对生活的时候彻斯特会很失落的把自己锁在卧室，遇到烦心事的时候才会酗酒嫖赌，对于他那是唯一的排解方式。如果他状态暂且不错，他才会对江夜发火。
他很少发呆，那很大概率是在思考什么比较无解的哲学问题，迷茫，无知。
喝完酒彻斯特有时也会呆呆的像是死机了似的，只有那时候他发呆完才会把他自己刚刚想了什么说出来，直到他困了，硬握着江夜的腕部自然入睡。
江夜能感知到别样的东西，比如属于情绪的色彩，那也是迷途的某种特点，能感知人的诡物变得更像是人类社会的一员，而彻斯特现在却已经不太会正常表达属于人的感情了，怪异，孤僻，滥情。
但完全没关系。
反正江夜从来没想过改变彻斯特什么，不管是自以为正确的教他变得更好或是更坏，他都没有想过，他从来不是喜欢对错的家伙。
他只是单纯的会也想永远陪在他身边而已。
彻斯特发呆结束，蓝色的瞳孔如同泛着一层水光，他同样不知道江夜在想什么，只不过江夜肯定不想死就对了。
“作者是谁？”阿彻问了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