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捐赠 ...
-
第二天一早，众人在招待所餐厅吃早餐。范阳问：
“柯雨桐，今天我们的行程是什么？”
“上午是县一中的捐赠仪式，下午是‘我讲的第一堂课’，乔屿的计算机课、叶落的高中物理、白茹的艺术和绘画。”
“明天呢？一起讲完我好心里有数。”范阳又拿起一个馍夹上孜然羊肉。
“自己不会看啊？一早发你邮箱了。”刘肖肖瞪他一眼。
“早上哪有时间看邮件？睡觉吃饭两件大事就够忙了。”
“我也没看，你们谁给念念。”崔建埋头吃着羊肉泡馍，头也不抬地说。
“真不知道你们是干吗来的？一群吃货！”刘肖肖气鼓鼓地骂了一句，还是打开电脑，点开邮件。
“8日北山脱贫致富村，慰问贫困户；
9日高原现代农业示范园，参加田间劳动；
10日翡翠山徒步，参加翡翠溪漂流；
11日寻甸草原赛马，参加胡勒族篝火晚会；
．．．．．．
15日参加环东湖公路自行车赛。”
“完了？”
“完了。”
大家一时静默。半晌范阳抬头有点忐忑地说：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有点良心不安。”张驰接了一句。
“你也会良心不安？看来这个行程确实不太妥。”乔屿笑着看了一眼张驰，又看向大家。
“大家想想，我们来这里的初心是什么？是参加社会实践。所以，无关的行程，像漂流、赛马、篝火晚会啥的可以不要。应该再适当增加一些深度调查什么的。”柯雨桐建议说。
“篝火晚会可以保留吧？我还想吃烤全羊呢。”范阳嘟囔着说。
“把你烤了吃最好，一身懒肉！”刘肖肖怼了范阳一句。
“如果调整行程，一定要提前和县里商量好，出行保障什么的不能马虎。这里去哪里都得有车有向导，不能擅自行动。”叶落嘱咐柯雨桐。
柯雨桐一行人坐车抵达县一中。金艳老师，就是昨天吃饭坐在柯雨桐边上的女老师，已经在学校门口等着他们了。
走进学校大门，正对面教学楼大门上方挂着大大的横幅：热烈欢迎京都师院附中的同学们莅临指导！
“我现在看到热烈欢迎什么的就有一种误上了贼船的感觉。”张驰在一边压低声音说。
“那我们就杀人夺船，自己来掌舵。”丁晓雪也压低声音回答。
“……暴躁的女人！”
上午在学校礼堂举行了捐赠仪式，仪式很隆重，场面也很热烈，随行的摄影师举着相机“咔嚓咔嚓”，镁光灯闪个不停。
柯雨桐他们每人都和不同的学生合影留念，双方进行了热情友好的握手。捐赠方和受赠方的同学代表都做了感人肺腑的发言。现在是学校领导在台上讲话。
“柯雨桐，记得把照片都拷贝下来，发给我们。”崔建隔着两人压低声音给柯雨桐传话。
“给我们都来一份，我可以用在申请文书里。”张驰也附和。
“你可别，一眼假。”孙千惠在一旁抽了抽嘴角说。
“什么意思？哪里假了？”崔建显然和张驰一个用意。
“文书里有关键词就可以了，不用刻意拿照片去证明。画蛇添足。”柯雨桐补充说。
“文书哪有地方让你贴照片，多写点事例不好吗？傻不傻？”丁晓雪接着说。
“重点要放在你通过实践获得了什么启示，它是怎么坚定了你的求学之路。”孙千惠恨铁不成钢地说。
“那我们刚刚照那么多合影干吗？只为烘托气氛？”范阳不解。
“回去发给校报，争取评先进班级。”柯雨桐看了一眼台上的县一中领导，他刚刚讲到第三点，轻声回答说。
“你还真是贼不走空。”张驰失望地说了一句。
“什么话到你嘴里就变得这么难听。”丁晓雪怼了他一句。
“我刚才经过教室，看到教室里都配有最新款的电脑和投影仪，我们捐的这些电脑是不是用不上啊？”周珩悄悄地跟大家说。
“是啊，咱们捐的都是自己家淘汰的笔记本，会不会被骂？”范阳也低声说。
“学校虽然有，可学生没有啊，总能用得上吧？”丁晓雪抱着一丝侥幸说。
“学校也不会发给学生啊，你说他们会不会卖给爱回收？”范阳悄咪咪地说。
“不至于吧。”几个人同时回答。
下午是由师院附中的学生当小老师。上课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乔屿的计算机编程课，收获了一大波迷弟迷妹，争着挤着要加他的联系方式。白茹的艺术和绘画课，大家也听得很是神往，好几个同学表示，他们如果早点学画，肯定能画出许多不错的作品，他们周边有太多的景物可以入画。
叶落的高中物理课反响虽然不如其他两门，但是不影响他本人成为学生们心里的物理大神，大家对他能闯进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的决赛表示由衷佩服，毕竟他们学校连一个进复赛的学生都没有。下午的气氛热烈友好得很真实。
柯雨桐看了一圈，也没有看见几个少数民族学生，她问金艳：
“这里不是胡勒族自治州吗？怎么没有几个胡勒族学生？”
“胡勒族大部分人都住在北部靠近大山的村落，上学也多半在附近的镇子里，不在县城上。县一中大部分学生的父母都是在县城和附近厂矿上班的职工，少数民族不多。”
“那我们可以去大山那边的学校看看吗？我认识的一个学生就在后山村。”
“后山村是西湖县最偏远的一个村落，往北就是大山，往西是戈壁滩。比你们明天要去的北山村还要往北五六十公里呢。路况还不太好，如果想当天来回的话，得花一天的时间。”
“这样啊，我们很想实地探访一下胡勒族孩子们的学习生活现状，他们生活条件艰苦吗？有没有脱贫？”
“整个杜边寨都是在高原地区，很多地方土地贫瘠，交通也不便，后山村那边也不是旅游景点，怎么会不穷？但是政府对少数民族有政策，学杂费全免，每年每个学生还有一千元的补助，家里多几个孩子，年收入就在贫困线以上了。他们也种地，每家还有种子化肥等各种农业补贴，吃饱穿暖是没问题的。但也是年年没有余粮。”
“那他们的孩子都能一直念书吗？女孩子上高中的多不多？”
“失学问题肯定比县城这边严重。大山里的孩子本来就不擅长念书，胡勒族人还很抱团，只相信自己的族人。我们以前也有老师去那里支教，不过呆的时间都不长，孩子不听老师的，家长也看不起老师。
他们的习俗，结婚女方要收很高的彩礼，还要大肆操办。如果家里有男孩，就要嫁女儿换彩礼，女孩子就会早早辍学嫁人。”
“这么差的求学环境啊，那我们是不是什么也做不了了？”
“也没那么悲观，总有开明讲道理的父母，何况还有那些一心求学的女孩子呢。我其实也很想去那里支教，正好这次一起去看看。”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捐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