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尤三姐重生》慢敌

5、第 5 章

　　那老板见尤三姐蓦地露出笑容，还到这生意必定是做成了，因此喜不自禁，还王婆卖瓜道：“姑娘，这把剑可是上品，定能保护姑娘安危。我也是近日才收到这把剑，一直空置许久这才遇到有缘人，可需要给姑娘包起来？”
　　孰料尤三姐却收起笑容，仿佛变脸一般，目露寒光的盯着那宝剑，直把老板盯得有些心慌方慢悠悠的开口：“我若买下这把剑，倒说不好究竟是保命还是催命呢？”
　　老板一愣，显是不明白她为何如此讽刺。
　　“姑娘真会说笑。”他讪讪道。
　　“我可没那个福气消受这把剑，折煞小女子了。”尤三姐移过目光，复看向之前的那把宝刀：“这柄刀我咬了。”
　　然后留翠柳在那儿等候，自己并不愿意多呆，急匆匆的先回府。
　　贾琏仍在府中，与尤二姐一派狎昵情状，若放在以前尤三姐并不觉得有何问题，这些臭男人不就是想占女子的便宜吗？她们一介女子还能如何反抗？
　　可今日也许是因为受了气，对这些臭男人是越发瞧不顺眼。
　　贾琏见尤三姐依旧横眉冷对，自不愿去触她的霉头，反而是尤二姐笑着问她出去一趟买了些什么首饰。
　　“没买什么，就买了把刀。”
　　尤二姐不认同的摇头，“你买那些个东西做什么？还要舞刀弄枪不成？”
　　尤三姐也不同她争辩，借着说刀的由头想起了适才见过的宝剑，便冷着脸问贾琏：“你差个人去告诉那个人，他的鸳鸯宝剑就落在城东的金饰店里。”
　　“那个人？”这话没头没尾的，贾琏自然是没听懂。
　　“姓柳的那个人。他之前送定的鸳鸯宝剑现如今无端出现在店里被叫卖。”
　　尤三姐只得再度提示他，笨成这般样子，也不知二姐看上了他什么。
　　“柳兄弟？”
　　贾琏这才明白，但心下觉得奇怪，那鸳鸯宝剑自己也只见过那么一两回，还不一定能认得出来，尤三姐如何信誓旦旦就是那把剑呢？因此也问出了口：“你确定没有看错？当真是柳兄弟的鸳鸯宝剑？没有看走眼？”
　　“我还能瞎了不成？连把剑都能看走眼？”
　　“这剑有相似，你也就见过一回，怎么如此笃定？”
　　尤三姐语塞，总不能说自己对这柄夺命剑有着刻骨铭心的记忆，只要它没化成灰自己都能认出来。最后只能胡搅蛮缠般说着：“反正是他的剑！我不会认错！”
　　贾琏也不再纠缠剑的归属，而是说：“也许是柳兄弟一时周转不开，把那剑当了或卖了也未可知，咱们又何必如此多事？拆穿他的面子……”
　　尤三姐冷笑，“上辈子宁肯毁婚约也要把定礼要回，他怎么舍得当了、卖了？”
　　“上辈子？”贾琏听得更糊涂了。
　　尤三姐自查失言，忙掩饰说：“你听错了……反正他不会舍得鸳鸯宝剑的，你快遣个人去告知他宝剑的下落，免得他像没头苍蝇乱转乱寻。”
　　尤二姐见妹妹如此关心宝剑下落，调侃说：“我还当你无比讨厌那位柳公子呢，如此看来，你还是挺关心他的。”
　　“谁关心他了？”尤三姐嘴硬，“我只是……只是想着那剑如此宝贵，若是被人偷了岂不可惜？”
　　尤二姐掩嘴偷笑，显然不信她的说辞。
　　贾琏也是一脸揶揄的神色，惯来驰骋风月场中的他对男女之间那点儿事可算是琢磨得透透的。这女人啊，多的是嘴硬心软。
　　尤三姐见这两人都如此，一时恼羞成怒：“你们笑什么？”说着就要躲回房中，不想再被他们看笑话。
　　见贾琏还在那儿和尤二姐耳语，尤三姐又急道：“你还不快去？”
　　尤二姐见状也把贾琏往外推：“你快去吧，亲自去一趟。若耽误了，当心我妹妹生气。”
　　“我才不生气，你爱去不去，关我何事？”尤三姐气恼的打飞珠帘，跑去后堂，再不给他们看笑话。
　　贾琏打趣道：“我还真是看不懂你妹妹。”
　　“谁求着你看懂了？趁着这会儿天还没黑，快点去传个消息。”
　　贾琏受着尤氏姐妹的托付，不得不亲自走这一趟。
　　柳湘莲如今住着的是薛蟠为他置办的宅子，说来如果不是他和尤三姐婚事未成，这栋宅子应该便是这无缘的小夫妻俩共同居住的地方。院落是三进的，贾琏心说这呆霸王对柳湘莲倒是极为义气，这院落的布置，并不输于自己为尤二姐置办的那处。若三姐能嫁入此中，自己也不必三天两头受她的冷嘲热讽，自己与尤二姐双宿双栖岂不妙哉？
　　正做着美梦，府里的小厮已将他迎进宅内，这小厮多半也是薛蟠一起置办的。穿过庭院，入了堂屋，柳湘莲已等在那处。
　　两人进入前厅后寒暄一阵，柳湘莲见贾琏忽然大驾光临，不知所谓何事，想着莫不是尤三姐回家诉苦，说自己在胡家的宴席上冷眼瞧着她吃亏，因此心中不忿，叫了贾琏来问罪。
　　若要说起这件事，他心中也是有愧，他素来被人称作半个游侠，怎么碰到尤三姐被吃豆腐，自己倒像个呆子般只是看戏？诚然尤三姐太快就退离宴席并未给他过多的反应时间。但总觉自己不应只做个无情的看客。
　　正胡思乱想，贾琏开门见山：“柳兄弟，你家家传的鸳鸯宝剑是否遗失了？”
　　鸳鸯宝剑？
　　柳湘莲的思绪迅速转向这件心事，不觉长叹口气：“不错，都是我的罪过，竟然不慎遗失。”
　　“看来还真被她说中了？”贾琏自言自语，而后提高声音说：“柳兄弟的鸳鸯宝剑今日在城东的金饰店出现过，我受人之托赶来传信。”
　　“此话当真？”柳湘莲果然喜上眉梢。
　　“我何必骗你，我那妻妹知那把剑对你十分重要，因此命我速来传信。”
　　“妻妹？你是说……”
　　“尤三姐。我瞧着，她对你也不是无情。”贾琏又添了一把柴，“今日便是她见到宝剑下落，特意嘱咐我赶快告诉你。”
　　“多谢尤姑娘。”
　　“谢谢的话留着你日后亲自对她说。”贾琏先是调侃，而后又说回正事，“你快赶去店里，把剑找回才是头等大事。”
　　柳湘莲也知耽误不得，便辞过贾琏疾步行去。只可惜去到金饰店时，那宝剑早已不在。据老板所说，那剑刚刚被寄卖的人取走。至于寄卖人的身份，老板亦不清楚，瞧着是个年轻男子。
　　柳湘莲满怀希望而去，最后却失望而归，他唯有拜托老板，若那个寄卖人再度拿着鸳鸯宝剑出现，老板一定要拖住他，并设法给自己报讯，说完不忘从怀里取出碎银子打点老板。
　　老板自然是满口答应。
　　回家路上，柳湘莲不禁猜测那个寄卖人的身份，年轻男子，会是谁呢？
　　心中无比遗憾之际，过了几日，薛蟠约他出去喝酒。觥筹交错间，柳湘莲倾吐鸳鸯宝剑遗失之事，薛蟠也承诺会帮忙打听。
　　说完这些，薛蟠话题一转：“你的终身大事也不该再耽搁了，前面的咱们也不提了，如今你可有什么放在心上的姑娘没有？若有，咱们上门提亲去。”
　　柳湘莲摇头。
　　“既然没有，我有个远方的表妹尚未许配人，她家里陪嫁也丰厚，人也是长得齐整，就是性格稍微泼皮难缠了一些，”薛蟠一不小心说了实话，忙又找补道，“但出嫁从夫，将来嫁了人肯定就懂事了。依我瞧着，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咱们两兄弟结亲多好啊！”
　　“你的远方表妹？”
　　“对啊。”薛蟠点头，越想越觉得两人相配，之前为柳湘莲操罗的婚事成空，他心里总是过意不去，如果赶紧寻摸出位远方表妹，想要成人之美将他们送作堆。
　　“我……此事是不是太操之过急了？”柳湘莲犹豫。
　　“不急！咱们回京时，你不是就打定主意要成亲了吗？只是被个出尔反尔的姑娘耍了一通，这才到今天还没个准信……我保证，我那表妹绝不像头一位姑娘，做出那么没溜的事儿！”
　　柳湘莲并未打定主意，如今鸳鸯宝剑丢失，对她而言，似乎是个暗示婚约不可轻许，因此也拿不定主意。他借口要出去方便便打开雅室的房门，往楼下走，薛蟠却似乎知道他不过是在逃避问题，因又追了出来，大声在他后头喊话。
　　说来也巧，柳湘莲刚走下几级楼梯，就见到贾琏携着尤氏姐妹上来。
　　尤三姐见柳湘莲自楼梯间下来，高大的身姿和俊美的眉目颇有天神降临之相，叫人很难撇开目光。尤二姐自然也发觉到他的存在，故意拿胳膊肘轻轻撞尤三姐，示意她去看。
　　尤三姐忍不住白了姐姐一眼，她又没瞎。早知道出门就该看黄历，今天到底是走了什么霉运。
　　薛蟠并不知自己兄弟无缘错失的订婚对象就是尤三姐，且此刻就在眼前，因此还在大声规劝下楼的柳湘莲：“我那表妹容貌顶呱呱，德行也不差，你要是信得过我，咱们不妨就赶紧将这桩婚事定下，你也老大不小了……”
　　尤三姐闻言不禁剜了柳湘莲一眼，好风流好多情啊。
　　走了个尤三姐，这么快就来了个薛小妹。
　　是不是下回见他，都该怀抱个大胖小子了？
　　那上辈子倒是出的哪门子的家，做给谁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