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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治疗眼疾的偏方 ...

  •   东方晴飔一看他家不大聪明的六郎竟如此在意是否上当受骗,便不敢再提假死一事,只暗自庆幸老墨家的大萝卜同墨大人脑子一般圆钝,没有刀削斧凿的能耐,否则以墨大人单枪匹马的挥萝卜架势,他怕是早就被其大卸八块,成了墨府瓦罐里的咸菜疙瘩。

      之后墨银竹自己拿着萝卜玩闹了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阖上了沉重的睫帘,期间就算有“下酒菜”凑到他嘴边,他也只是配合地张了张嘴,并任由这菜肴欲说还休地在他唇间纠缠着。

      但不知过了多久,许是被这迟迟吞不下肚的“下酒菜”惹恼了,墨银竹一气之下,倏地扣动唇齿,没轻没重地咬了下去……

      等墨银竹再醒来时,已经回到了自个儿房间。不过他并不清楚是怎么回来的,感觉就像做了一场荒唐的大梦。

      梦里他先是同令仪皇子大喝了一顿,然后半路突然杀出个三殿下,惹得他都没来得及付清酒钱,便骑着尥蹶子的老驴回家……腌萝贝??

      然而最后那腌好的咸菜萝卜无论怎样都入不了口,以至于他与这咸菜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好不容易如愿以偿地咬了一口。

      只可惜梦醒得太快,他一时记不起那咸菜萝卜的滋味,现下细细一咂摸,那萝卜不脆,应是还欠些火候。

      辰星宫屿内,欠下火候的三殿下摸了摸下唇上的痂痕,一边意犹未尽地摇头,一边不忘扬起唇角傻笑,似是还沉浸在良久未享有的亲昵中,巴不得再被某位大人发狠地咬一口。

      寒酥看不懂他们殿下这两天痴乐什么,明明因乱用药草而致浊气反噬应是会灼痛眼眸,可三殿下非但没有痛吟皱眉,反而连喝苦药汤的时候都是喜滋滋的,仿若尝到了什么甜头似的。

      不过三日后,寒酥终于揣测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三殿下究竟是因谁心喜,又是因谁忧忡了心绪。

      “苍舒翊回天赎界,天帝不是让九耀星君手下的九个仙官护送吗?怎么会让万星阁的墨大人护送?墨大人修为尚浅,怎么能受得了天赎界的浊气,况且舟车劳顿,他回来之后,万一大病一场怎么办?”

      寒酥没想到牵扯墨大人的事居然会让三殿下如此上心,忙不迭安抚道:“本来是安排了九位仙官护送,可是少了一个,这才让墨大人随行护送。”

      “少了一个?”东方晴飔忍着眸眼间火燎的刺痛,诧异追问,“少了谁?怎么少的?”

      “罗睺,罗大人。”寒酥回道,“罗大人脸部红肿未消,天帝觉得有损天界形象,便让他留府休养。”

      “什么意思?”东方晴飔不服气地沉了沉眉峰,“难不成我家六郎长得好看,就要为了所谓的天界形象去护送他们天赎界的皇子?这是什么道理!还有你说的那个罗什么,好端端的,这人怎么赶在这个节骨眼上打肿脸充胖子?”

      寒酥轻描淡写地解释道:“榆霆下手过重。”

      东方晴飔一惊,转而便记起这事与榆霆有什么关系。

      前段日子,罗睺曾声称顺星节那晚在情坊司见过墨银竹,使得天帝怀疑墨银竹与万星阁刺客勾结而令墨银竹被收押仙督院,所以东方晴飔便以看罗睺不顺眼为由,让寒酥派人将罗睺神鬼不知地揍一顿。

      于是,榆霆就趁着罗睺逛完情坊司回府的空档,逮住机会将罗睺及其护卫全部打得面肿眼青,丝毫没有顾及仙官的颜面。

      回想起这事,东方晴飔愁闷地揉了揉发痛的眉额,不知该表扬榆霆办事痛快,还是该斥责榆霆毫不手下留情,不过等他沉静地思忖须臾,仍是觉得天帝让墨银竹随行一事有些蹊跷。

      如今墨银竹尚在墨府思过,还未官复原职,即使天帝闭着眼睛乱点一番,也不可能将此大任扣在墨银竹头上,再者就算墨银竹在职万星阁,以其官衔也不是护送令仪皇子回天赎界的头号人选。

      除非有人故意向天帝举荐墨大人,否则天帝怎么会想起嘉月路庆云小巷还有一个停职反省的小仙官。

      想到此处,东方晴飔气极反笑地低喃一句:“苍舒翊可真是锲而不舍啊,还敢同本殿下抢人!”

      寒酥只听到东方晴飔加重语调后脱口的一个“抢”字,以为他们殿下打算拦截护送的仙队,愕然问道:“殿下是要……抢人?”

      东方晴飔一对还未通透的狐眸划过一瞬狡黠的眸光,笑道:“我自有办法留人。”

      话音刚落,东方晴飔转而敛了笑面吩咐道,“速去普渡堂,再向南宫大人讨两副明目的神速药。”

      本殿下赶着去抢未来在后宫看大门的墨大人,可不能耽搁!

      半柱香后,听到三殿下还要速明药的南宫璟珩不禁既吃惊又愤懑地问取药的寒酥:“何事如此着急,能让殿下屡次三番不顾及自身病痛,这药若是按殿下这吃法,那这眼疾也便不必治了。”

      寒酥一听,恍觉三殿下当真是神机妙算,不仅早就预料到南宫大人会医者仁心地驳斥此事,还提前想好了应对的言辞。

      于是寒酥依着东方晴飔叮嘱的忽悠话,言简意赅地应道:“殿下正是因为着急去寻医治眼疾的偏方,这才命属下速来取明目的药。”

      南宫璟珩:“……”

      哪儿来的偏方??

      墨银竹昏昏沉沉地过了这几天,忽地听到天帝给他一个出使异界的差事,一时就好像一只被吵醒的冬眠的兽物,不知该怎么接住这不合时宜的倒霉职务。

      慌张之下,墨银竹不住地揉摸着小五脑顶上的卷毛,有种想让小五提前谢顶的冲动。

      不过很快他便听天由命地叹息一声,不做挣扎地开始打包外出的行李。毕竟心里一空,整个天界已经没有让他魂牵梦萦的人,之后无论他去哪儿,都不会有人不离不弃地黏着他,更不会有人一遍遍忧心地问他要去什么地方。

      “六郎要去哪儿?”

      熟稔的音色犹如惊雷般响过耳畔,现下听得,墨银竹心中怦然一动,持物的手忍不住微微打抖,惹得那鼎盛满心事的香炉铛的一声落在了地上,骇得在房梁上打盹的小五一个翻身滚落下来,接着抖擞过一身炎炎的红毛,讨好地眯着眼睛飞奔向站在窗边的人。

      东方晴飔俩眼一心全在墨银竹身上,见小五率先冲过来,只敷衍地笑了笑,随即满不在乎地挥手施法,将还未来得及钻他怀里的小五化成轻烟,扔进了香炉里。

      墨银竹捂了下起伏不定的胸膛,等确定一颗心又开始因一人而跳动时,他却不敢转眸回应,他害怕这一声只是妄想的虚幻,或许当他转身回眸的刹那,这个人,这一声便会重新回溯至记忆里,再也不会让他听到如此真切的“六郎”唤语。

      在床榻边僵滞了一会儿,墨银竹呆愣地低头,看了看环抱在他腰间的手,终于将信将疑又满怀期冀地唤身后贴近的人:“飔飔……”

      “飔飔在呢。”东方晴飔歪头,轻轻覆在他耳边,“六郎,飔飔回来了。”

      听到这句,墨银竹堵在心底的千言万语乍然如利刃般涌上喉口,以至于他喉间生痛,什么话都没来得及问,先不由自主地哽咽了一声,接着鼻子一酸,眼眶里翻涌的泪水瞬间落了下来。

      感觉到墨银竹身子颤得厉害,东方晴飔忙将人转了个圈,不知所措地一遍遍揩去墨银竹眼底滴落的灼心的热泪,同时心疼地与他打趣:“六郎怎么哭了,飔飔虽然刚从鬼界爬上来,但不至于比鬼还吓人吧。”

      墨银竹耷拉着脑袋,一脑门磕在东方晴飔肩头,鼻音沉重地抽嗒道:“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我没想到你还会爬上来,早知道你还能爬回来,我,我就不把那值钱的珠子送情坊司了,呜呜~我的五千两门票啊!”

      听完上半句的东方晴飔正眉目含情地准备哄一哄为情所困的墨大人,可听到墨大人为钱所累的下半句,东方晴飔神色一愣,不禁无奈地展颜笑笑,心说,不愧是我家六郎,永远痴迷于他那心心念念的五千两。

      只是不知道六郎非要五千两银子是要做什么?

      哭了良久,墨银竹擦了擦鼻涕眼泪,依着东方晴飔的手灌了两杯水后,苦着脸问:“你怎么回来的?他们都说你,说你已经仙陨魂散,回不来了。”

      东方晴飔一手环抱住他,一手点了点他发红的鼻尖,柔声道:“飔飔又不是仙,飔飔可是妖,怎么可能轻易魂飞魄散,再说了,有六郎一直念着飔飔,飔飔才舍不得死呢,飔飔正是听到六郎说想我了,这才避开鬼差,偷偷爬了上来。”

      “偷爬上来的?”墨银竹一惊,急慌慌扒拉掉黏在他腰间的手,然后做贼般关紧门窗,又把灯烛熄灭后才稍稍放下悬起的心,生怕会有人突然抢走好不容易爬回来的风飔飔公子似的。

      东方晴飔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忙活了一阵,突觉这黑灯瞎火的氛围实在不适合站着互诉衷肠,于是不怀好意的三殿下趁着墨大人两眼一抹黑,速地移身至他身旁,并且毫不商量地将人绰了起来,麻溜地放在了床榻上,且随手落下了床帘。

      墨银竹不敢大声喧嚷,再者他早就习惯与风飔飔同床共枕,所以看着身边人一对深情款款的眸子,他仅是羞赧地抓紧了被角,倒没有觉得东方晴飔抱他上床有什么不妥。

      两人相顾无言地笑了笑,墨银竹忽地想起了什么,重又含着泪问道:“那日你掉入不渡谷,是不是摔得很疼……要不然怎么会做了鬼……”

      强行压制浊气的药效渐渐退去,东方晴飔下意识地拧了拧眉心,却兀自含笑道:“一点都不疼,只不过谷中浊气浓烈,伤了飔飔眼睛,害的飔飔看不清六郎。”

      东方晴飔说完,有意凑近身子,近在咫尺地盯着墨银竹。

      墨银竹一听他伤了眼睛,慌神地抬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他眉眼:“看不清?那我,我明日就去普渡堂,南宫大人医术高明,一定有治疗你眼睛的神药。”

      东方晴飔将墨银竹触动的手握在掌心里,可怜兮兮地央求道:“其实只要六郎亲一下飔飔,飔飔这眼疾便能……”

      好……

      “是这样吗?这样就可以吗?”

      墨银竹抬头吻上他眼睛的一瞬,东方晴飔受宠若惊地愣了愣神,他没想到一场生离死别之后,墨银竹竟如此主动地宠溺他,倒让他难以抑制地想回应一番。

      见他不吭声,墨银竹心急地又仰起头触过他闭上的眸子,问他:“这样呢?能看清了吗?”

      不知为何,墨银竹每次触碰东方晴飔眼眸,都让东方晴飔顿觉如清风拂面般舒服,或许墨大人当真是治疗他眼疾的良药,两次亲昵的举动便能压制侵蚀他眸子的浊阴之气。

      “看清了……”

      在墨银竹打算第三次靠近时,东方晴飔故意动身,恰让墨银竹这一吻不偏不倚地落在他唇上。而东方晴飔就这样痴迷地抵在墨银竹唇边,与他道:“早就看清了,飔飔已经完完全全地看清了六郎,只是一时半会儿看不清路罢了。”

      墨银竹听罢,诚挚地允诺:“那以后出门我牵着你手。”

      东方晴飔似喜含悲地笑着,唇瓣摩挲过身下人坚定的眉眼:“好,六郎可别放手。”

      墨银竹双手拥紧他,似是把一颗真心掏出来对他道:“我决不放手。”

      因这一句话,东方晴飔再也顾不得收敛自己溢满的情愫,半试探半强势地解开了墨银竹的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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