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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你花钱养我 ...

  •   也许是咂摸出风飔飔公子回情坊司给他戴绿帽子实在不妥,墨银竹无奈地揉搓了一把要面子的老脸,认命似的指了指门口:“赶紧回屋睡觉,大晚上都挺困的,可别出来祸害神仙,明早福叔要去街市卖糖葫芦,你要是实在没事干就去帮福叔拿着插糖葫芦的草靶子,那东西不轻,福叔眼神不好,脸前举个草靶子更看不清路。”

      东方晴飔一听墨银竹虽没直说,但还是在意他这个已经迈进老墨家的人,于是他立马敛起自己好不容易酝酿出的小脾气,勾魂摄魄地笑道:“好,飔飔听六郎的。”

      话音落下良久,已经打理好中衣的墨银竹在炉火旁烤着火,转头见东方晴飔仍没有从他被窝里爬出来的势头,禁不住又不耐烦地催促一句:“疯公子,这被窝也被你暖热了,星斗都西沉了,你是不是该从哪屋来回哪屋去,我明天还有大事要做,实在不想陪你在这儿相见两相厌。”

      捂在被里的东方晴飔兀自含笑盈盈地看着他,有商有量地道:“飔飔衣服都脱了,出了门若是被别人看到,岂不坏了六郎的名声?”

      听到这事后诸葛亮的话,墨银竹翻给东方晴飔一个不屑一顾的白眼,心说,呵呵,拜你所赐,本大人还有名声这种东西吗?刚才你一脚把我送下床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那脆弱的名声会跟着我碎一地呢?如今我那名声都稀碎了,你觉得我会怕你光脚出去乱说?

      当然,本大人只是怕你光着膀子出去胡说而已。

      方才的事已经被元宝看到了,墨银竹左思右想,恍觉这个时候如果让床上那疯子迈出这房门,指不定会抱着他那若有若无的牌坊去哪儿放肆。

      所以一个时辰后,躺在地铺上的墨大人侧过身子守着暖和的火炉,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总觉得背后有双贼眼盯着他,惹得他脊背发凉,忍不住一惊一乍地转头去看床上安睡的东方晴飔。

      墨银竹也不知道自己是咋想的,这分明是他的房间,他的床榻,他的被褥,而他却任由这个叫不醒的不知道真睡还是假睡的人肆意妄为地躺在他床上??

      况且他这房间里本来只有一床放在橱子里备用的被褥,前两天他担心福叔老寒腿受不了冷,就把备用的被子给了福叔,如今就剩下一床铺垫的褥子,他只能委屈自己和衣躺在褥子上,把不受冻的希望寄托于这明暗飘忽的炉火,还得随时提防床上那大仙有啥梦游的嗜好,或许大晚上拉着他跳大神。

      但死里逃生了一天一宿,墨银竹确实困,他上下眼皮随着浮动的炉火来回打了几次架,便哥俩好的黏在了一起,以至于半夜三更的时候,他那每次能撑到五更天的炉火莫名熄了,他都不知道是天意还是人为。

      “我被呢?咋这么冷呢……”墨银竹眼都不舍得睁开,右手摸索着找他的被子,等实在够不到,才迷瞪着眼两边看了看,接着脑子沉沉地跪爬着身子,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床。

      也许是睡得迷糊,墨银竹爬上床后什么都没说,更不在意旁边那个一直盘算着把他掳上床的人,只是把被子往身上一盖,然后倒头就睡。

      东方晴飔没见过梦游找被子的人,他还打算等这小傻子冷到受不住自然为难自己投怀送抱,却没想到墨大人睡死之后如此不拘小节,为了盖床被子甚至连自己的名声都不顾。

      于是,东方晴飔颇诧异地支起上身,想看看墨银竹是否真的没心没脑地睡了过去。

      然而他刚支身,蜷在床边的墨银竹便因敞风的被子禁不住缩了下身子,接着兀自不睁眼地皱起眉头恼怒一句:“别动……冷……”

      听到这句抱怨,东方晴飔自墨银竹背后搭过手臂,顺手把墨银竹无意识掖好的被角扯开,并凑在他耳边蛊惑道:“六郎若是冷,可以抱着飔飔。”

      墨银竹继续往人为漏风的被子里蛄蛹,随后许是实在冷得无处可藏,当他感觉到背后贴近的暖意时,竟真的转身把头埋进了暖源的胸膛,而且还得寸进尺地把腿脚搭在东方晴飔身上,只求一个第二日早上神仙难断夫妻案,墨大人无理说不清。

      其实不提谁主动抱着谁一晚上,墨银竹还是有理的,毕竟天冷夜寒,他心累身乏,又没有保暖的被子,无意识地爬到床上也是情有可原。

      可诡异的是,那本应该烧到五更初就熄的炉火竟然到卯时都没有灭!

      墨银竹:“……”

      老天啊!本系统进的是《无门槛养仙指南》,不是《无门槛闹鬼指南》啊!

      不过墨银竹还没心情与风色色公子掰扯昨晚到底是谁轻薄了谁,又是谁趁他睡着后熄灭了炉火并又在天亮前点燃了炉火,如今虽不用上班,但他还得抓紧为自己的终生大事善后。

      于是吃过早饭,脚后跟依然青紫的他便让元宝从厨房灶口前找了根足以撑住他的烧火棍,然后端着一盘仙果去贿赂同他赌气跑回来的老驴,想着说服老驴驮着他去归还那两箱白花花的天币。

      然而半个时辰后,替老驴啃完最后一个仙果的墨银竹打了个饱嗝,接着苦口婆心地劝
      道:“驴兄啊,你说你这么大岁数了,气性咋这么大,怪不得到现在都是孤家寡驴一个,你就没想过为爱改变自己,先改改自己这犟驴脾气吗?是,昨天那事是我的错,是我不识好驴心,我认错,我道歉,我痛心疾首,我永垂不朽,我再也不敢蒙你驴眼了,你大驴有大量,先驮我进帝宫一趟,中不中?……嗳?你那个白眼是什么意思?驴兄你可不能对神仙翻白眼吐口水,更不能尥蹶子,因为你是仙驴,就应该担得起仙字,怎么能和凡间的家驴一样呢?”

      老毛驴:“嗯啊!”

      驴呸!凡间的家驴至少驮得是人,我一个仙驴天天驮你这个不是人的家伙,你还怪我脾气大!哼!以后你自己起早贪黑吧,老驴我呀要提前养老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刚从外面回来的东方晴飔见墨银竹跪在地上,抱着驴腿,歪靠在驴屁股上也哭也嚎地碰瓷,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的帝都三殿下单眉一挑,甚是不解地问他:“六郎这是……”

      怎么?墨大人是为四天后的上元节排练节目呢?节目的名字是不是叫做,不识好歹的老驴和老无所依的墨大人?

      听到东方晴飔的声音,墨银竹一愣,也没在意东方晴飔大早上去哪儿溜达了,只当即敛了虚张声势的嚎啕哭声,张着嘴对着东方晴飔迟疑了三秒,旋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悲催的伤心事,突然扁下嘴委屈不已地怪责道:“你们都欺负我!你欺负我,连驴也欺负我!这犟驴原来和你是一伙的……呜呜……”

      打住!本殿下欺负你纯粹是看在你傻的份上,关驴什么事?

      不过看在大过年的份上,东方晴飔实在受不了哭相太丑的墨大人欺负老驴,所以心知肚明的帝都三殿下在一旁看热闹地杵了一会儿,颇无奈地把人从地上拉起来,还得耐着性子哄孩子似的拍了拍墨银竹衣袍上的土渍,温柔安抚道:“六郎若是想出门,飔飔即可便能为六郎雇辆马车,何苦在这儿为难自家仙驴,看得飔飔怪……心疼你的。”

      也许是那句“看得飔飔怪嫌弃你的”实话被东方晴飔巧舌藏匿的太好,墨银竹听到这番话竟莫名生出一丝丝患难见真情的感动。

      于是墨大人抹了把鼻涕,像盯着救世主一样,沧哑着声音,可怜兮兮地问东方晴飔:“真的吗?你真的会给我雇车?那,那我之后上班要是还没有驴骑,你也会给我雇车吗?我要求不高,不让我花钱就成。”

      不错,您这要求还真是不高,就是有点抠门罢了。

      东方晴飔苦笑着提溜起墨银竹的袖子,用墨大人难得的一件像样的衣袍袖子擦了擦墨大人自个儿的鼻涕,然后笑道:“飔飔怎会让六郎花钱,以后六郎早起上朝,晚归回家,飔飔都去接六郎可好?不过今日飔飔不能陪六郎出门,飔飔昨晚答应过六郎,要帮福叔卖冰糖葫芦的。”

      话音刚落,作为情场老手的东方晴飔施过诀,信手拈来一根甜滋滋的糖葫芦,递到墨银竹嘴边的同时,顺手捏了捏墨银竹委屈鼓鼓的脸蛋:“别哭了,哪有上元佳节还没过,神仙就哭的道理,凡人还怎么享天界喜气,沾神仙运气,是不是?”

      墨银竹吸了吸鼻子,扶着东方晴飔撑住自己单脚独立的身子,低头嘟哝道:“我这么倒霉,哪儿有什么好运气让凡人沾,我自己都沾不到。”

      “六郎怎么沾不到好运气,六郎可以沾飔飔的运气……”东方晴飔说着,伺机靠近墨银竹肩头,“昨晚六郎抱着飔飔睡了一宿,今早儿这不沾上好运气了吗?”

      此话一出,墨银竹老脸刷地一下就红了,比他刚叼起的一颗糖葫芦还红。他日防夜防都没有防到东方晴飔无论何时,不论何地,竟然都能逮到机会调戏他,而且还是有理有据的调戏,使得他根本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毕竟他今儿早上睁开眼时确实是他手脚并用地抱着某人,如今也确实靠着某人他才有马车乘,说他沾了某人的运气也不无道理,只不过这某人能不能别每次说话时都离他这么近,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更何况,旁边还有一头驴兄呢,让自家这光棍驴看了心里可咋想。

      目睹一切的老仙驴心想:“你确实比某人矮,矮了还不止大半头。”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你花钱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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