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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小徒弟假病旧医馆,二男子一戏云鬓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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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山自然不是单纯为了游历。
我的师父萧笑,天下第一神医,一生救人无数,见死不救也无数,终究也逃不过命不久矣四字。能为他续命的,天下只有一种药——獬豸子。獬豸是传说中的上古神兽,实际上曾经是一种生活在鲁地巨野乡的一种动物,形似野猪,头顶长角,性格乖张。因为它的角具有救命奇效,被大肆捕杀,数百年前已经绝迹,其角为药引制成的獬豸子一方也逐渐失传了。虽然失传,但江湖关于獬豸子的传言层出不穷。
一服獬豸,十年无虞;再服獬豸,百岁无忧。
若无此药,师父怕是没有两年可活了。相传三百年前最后一只獬豸被制成了三颗獬豸子,两颗已被使用,只剩下最后一颗被放在察察尔国的王宫之中,想必这老大夫和察察尔国王室脱不了干系。
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接下来他们说的每个字都得牢牢记住。
“不巧,獬豸子我也只带了半颗,不如一个月后,此时此地,一手交图,一手交药,如何?”
“不如何。”白安武的回答听不出来什么。
“阁下有何高见?”老大夫说道。
“江湖之交,贵在‘来、往’二字,这次是阁下选的医馆,下次的地方不如由在下来定。”白安武道。
“哦?洗耳恭听。”
“云鬓阁。”
“悉听尊便,不过主子说了还要加一个条件。”
“请说。”
“这位姑娘,烦请白二少爷做个人情,赠与我家主人。”
回忆戛然而止,我从床上坐起来,走到桌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尚温的茶。
“白安武?”
“请说。”
“你打算如何?”
白安武并不答我,转身出了房门。
一月后,云鬓阁。
我扮了男装,与白安武一同坐在天字一号房。云鬓阁是新武城数一数二的烟花之地,老鸨识人无数,自然一眼看出我是女子,不过没人会和银子过不去就是了。
午时三刻,灰衣男子,或者用白安武告诉我的,我应该叫他孤涂阿,推门而入。
不过他只是对白安武礼节性地点点头,径直向我走来,拣了我身边的座位坐下,道:
“你来了?”
“你在等我?”我心下疑惑。
孤涂阿笑笑,并不答话。此人好像与我十分熟识,弄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这事容后再想,拿药要紧。
“开门见山,先验货吧。”孤涂阿说道。
白安武点点头,从怀中抽出卷起来的布帛放在桌上,展开来有三层,上下层都是普通的黑布,中间一层薄纱状的,想必就是燕都布防图的下图了。
白安武将黑布掀起,露出薄纱的一个小角,孤涂阿摩挲了一阵,道:“不错,是上古素纱。”
孤涂阿说着把手抽回来,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打开瓶口,顿时一阵冷幽幽、甜丝丝的浓香溢出,百花之香,百药之苦,香中带腻,甜中带苦,确实是獬豸子无疑。
手心开始微微渗出冷汗,天下只此一颗。今天的云鬓楼,从老鸨到嫖客,从姑娘到小厮,都是白安武的人,理应万无一失。
“这样怕世子还是不放心,不如我倒出来给世子瞧个清楚,”孤涂阿说着将丸药从瓶中倒出放在手心,龙眼大的丸药在他指尖转了两个圈,正要递给白安武——不好!
霎时不知怎的,孤涂阿突然把手收回,迅速把药丸丢进自己的嘴中吞了下去,脸上却是笑嘻嘻的。
看来他早就知道有埋伏了。
白安武明则想以图换药,实则想以图诱人,最后他人得了,图未失,真是大获全胜。
孤涂阿想以药换图,拿我做个添头,最后虽未得他所得,却也未失他所失,惜败而已。
而我心心念念的师父,命不久矣。
今日四更,明天出去约会~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小徒弟假病旧医馆,二男子一戏云鬓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