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杨花漫漫归不归

16、土黄芩唤为山茶根，俊先生替作俏阿姊

　　我幽幽一笑，“那可真是……多谢……您了……告辞！”
　　“告辞！”孤涂阿说完，头也不回离开了。
　　我和陆白来到丛林深处，转头对他狡黠一笑：“脱衣服！”
　　陆白竟然也不问为何，直接开始宽衣解带。
　　“——停！我让你脱你就脱，那你不是很没有面子？”我笑问。
　　“面子和性命，当然是性命重要得多。”
　　我点点头，说道：“先生身份特殊，我们要互换一下外层的衣物，先生扮作女子，我扮作男子。不然钦犯的身份，江湖上不好行走的。”
　　陆白也点点头：“明白，有劳罗姑娘了。”
　　三下五除二，我们交换了外衣，然后我从袖子里拿出一红一蓝两个小瓶，还好，“红颜”“蓝颜”调制不易，急用起来材料难寻，是以我常贴身放置两个极小的瓶子备着，以防万一。备用的少，用不了几次，后面到了城镇里再重新调配补充好了。
　　我把红色的瓶子递给他，他以为是女子惯用的香露来着，好奇地闻了闻，“咦？无甚气味？”
　　“这个要鼻子极好才能闻出，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种闻不到的味道，可以叫做一种感觉。用了这个，虽然闻不出，但是这种闻不到的气味从鼻腔进入，会给人一种你是女子的感觉。”我简单解释几句，也不知道他听懂了没。不多话了，我直接拿过红瓶子，“伸手！”
　　陆白乖乖伸出手，我倒了一点点在他左边手心，教他用右手蘸着，分别在耳后、脖颈、手腕、脚踝处点了点。点好后我略微离他远些，拿出装着“蓝颜”的蓝色小瓶自己也给自己点在身上。
　　“走罢。”我道。
　　二人七拐八绕走出林子，我心中已有了计较，回山。
　　虽说江湖都知神医谷，却少有敢擅闯的，毕竟若是得罪了大夫，明可救却说不可救，你也无法，世上有些事，偏是有些人不想做就可以不做、不想救就可不救的。诚然，师父不会明可救却说不可救，只会说“请离开我目光所及之处”，俗称——“滚”。
　　江湖如此，庙堂如何我却不甚可知，正踌躇之间，陆白询问了我接下来的打算，我告知后，他直言，“不可！”随即仔细和我解释，和师父有关的地点就只有这几个，一个一个总能想到、找到。
　　“陆先生可有好主意？”我问道。
　　陆白笑了一笑，掏出了一个骰子。
　　我忍不住腹诽，这人真的是书香世家公子，不是什么赌神在世、地痞流氓？刚才是什么情况，逃命啊！不带吃食不带银子不带书卷，就带个骰子？
　　心里正腹诽，却听陆白说道，“我有个主意，后面的道路，但凡碰见岔路，我们便掷骰子决定，叫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追查的人定然不知了。”说完还得意地笑笑，眼中尽是狡黠之色。
　　这是什么无厘头的主意，听上去竟然无比有道理，我们正准备出发，陆白又拦住我，道：“罗姑娘，我们的称呼也需换换，现在从无人之处就可以说熟练了，后面才不会一时脱口而出。”
　　我点点头，他又道：“我们可否扮成同门？我既扮作女子，你唤我师姐可好？嗯……还需要想个假名，请师弟随意说个方位。”
　　哈，这就师姐师弟的叫上啦，陆白，不，师姐这人真有趣，难怪师父和“她”臭味相投。
　　“都听师姐的。”我笑笑，也很快适应了眼前的“师姐”，然后随意指了指东方。陆白向东边走了十步，低头看了看，是一小丛野生的矮山茶。
　　陆白道：“山茶根又称作黄芩，我便化名为东方芩吧。”
　　我点了点头，心中却道，这便是以讹传讹了，世人只知黄芩可称作山茶根，其实不过是两者形貌相似。其实二者功效却大不相同，前者安妇人之胎，后者解肠胃不适，万不可混了，不过陆白不是医师，倒也不必了解如此清楚，只不过想到他适才的介绍，颇有装模作样之感，一时之间竟不好直接拆穿，免得他下不来台，只不过轻笑了下。
　　陆白却看出我眉眼间的笑意，我跟他解释了一番，二人都笑了，气氛倒是熟敛了不少，有几分师姐弟同门的感觉。我循
　　着陆白的法子，让他随意说了方位，看到北方几株野菊，也可叫做苦薏，北薏？贝薏？太难听了，北北北北北……白吧，我便化名白薏，陆白听见这个名字，顿了几秒，想来“白”字是他的名字，可能考虑会不会惹人注意？不过陆白也没说什么，两人定好名字和身份，匆忙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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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没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