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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距离上次钟若昭的事件已经过去好几日,谢惊鸿一直拒绝见魏凝,她从未有过这般果断明确的态度,这样冷着,倒是让魏凝心慌了起来,恐怕谢惊鸿真的会退婚。

      他今日着急等在谢府门前,希望能够再见到谢惊鸿。
      只要见了面,便是让她打骂出气都成,待她气消了,再好言劝着,定就能和好如初。

      温叙现下提着裙摆正要出谢府,见一人鬼鬼祟祟的躲在石狮子后,
      她不动声色地绕过去,一脚踹在魏凝的大腿上。

      魏凝犹如一只被拔毛的公鸡嗷嗷叫着跳出来,骂道:“谁踢我!”
      “永宁郡主。”
      他听到温叙的声音立马萎靡下去,有些惧怕又带些谄媚地行礼道:“见过永宁郡主。”

      “魏家郎君在此是要作什么?”温叙看了一眼他,转身望着谢府的大门说道。
      “自是,自是来向六娘赔罪,希望能和六娘见上一面,以求得六娘的原谅。”魏凝结巴地回答道。

      温叙挑眉,眼里透出一丝怀疑。
      她打量了一番魏凝,质疑道:“魏郎君打算怎么赔罪?”
      还未等魏凝张口回答,温叙便打断了他的话:“魏郎君两手空空而来,凭借撒泼打滚就想得到原谅?”

      “你当六娘是什么地位身份。追求她的好郎君如过江之鲫,她为何要巴望着你?”

      温叙轻轻地摇了摇头,盯着他:“魏凝,你应当珍惜她的心意,而不是作践她的心意啊。”

      听到她说着这些羞辱的话,魏凝涨红了脸,狠狠的抵着下槽牙,隐忍着低头行礼道:“郡主说的极是,我且先去置办些六娘喜欢的礼物,再前来向她赔罪。”

      他不敢抬头看温叙那双锐利的眸子,害怕自己的虚伪被她看穿。
      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教训我。魏凝不服气地想道。

      温叙收回目光。无需猜测便知道此刻他的心里是怎样想自己的。

      好在谢惊鸿已经把魏凝的事情给放下,退婚是板上钉钉的事。无论魏凝再如何挽回,谢惊鸿也不会原谅魏凝了。
      否则摊上这样的郎君,日后指不定还有多少委屈要受。

      “我还有事,便先走了。魏郎君,告辞。”
      说罢温叙上了等候在一旁的马车,转道回郡主府。

      魏凝不屑地白了眼那即将转过巷道的马车,挥了袖子转身离去。

      “近日多谢钟小娘子,有您在这药坊帮忙,这效率也比以往好很多了呀。”
      药坊的主事朝着钟若昭行礼感谢道。
      “常管事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钟若昭急忙去扶面前躬腰的老者,说道。

      她在政立坊的药坊做了三日的义工,与坊内的大夫们和侍从们都熟悉认识了。
      钟若昭因为长相温柔,脾性又好,做事更是尽职尽责,受到药坊里的人们的尊敬。

      常管事收了行礼的手,认真地看向钟若昭:“不知钟小娘子是否有意学习医药针灸,成为一名大夫?”
      听到常管事这样问自己,钟若昭惊讶地说道:“我确有此打算。实不相瞒,我的父亲是药材商人,所以我自小也跟着学了些药理,只是近期随母亲入京,倒是想找个时机好好地学,又怕无人愿意收我做徒弟。”

      说完她便叹了一口气,低头看着自己的十指交握的手。
      那常管事见她正为找师傅而发愁,立即问道:“不知钟谢娘子愿不愿意拜孙老先生为师?他昨日来此看望过药坊收留病人的病情,对您的印象还是很好的。”

      “孙老先生?他怎么会愿意收我为徒呢。再者说,女子学医,又是想拜入名家,恐有些困难。”

      常管事见钟若昭这般不自信,忙摆手道:“您在医学方面有天赋,又有意下苦功夫学习,自是比那些凡夫俗子更入老先生的眼,不若去试试吧。”

      “既然如此,那我便去试试看吧。”钟若昭下定决心,感激地向常管事行礼道:“多谢常管事。”

      温叙回了府,便见到在前厅等候着的冬影。

      她今日特地换了一身墨绿色的窄袖圆领袍,肃立在门内,见是温叙进门,立即上前行礼道: “末将参见郡主。”

      冬影已经回府,看来圣上准许了温叙所求之事。
      “冬影今日真好看。可用过早饭?”温叙问道。
      “回禀郡主,还未。”

      温叙看向冬影那张消瘦的脸,说道:“那便一起用吧。”

      冬影正要拒绝,温叙却已经嘱咐了月娘去厨房弄些菜来吃。

      “给冬影做一份长寿面吧。记得加一个鸡蛋。”

      今日是冬影的生辰,她原以为不会有人知晓,毕竟自从十一年前父亲战死沙场后,便再也没有人会为她庆生。

      冬影自小被人说命硬。母亲在生她的时候难产而死,三岁的时候祖父母因为风寒去世,后来她八岁时,父亲的战友回来报信,说她的父亲在边境抵御辽国来犯时牺牲了。

      乡里的人都说,冬影就不应该出生。是她将亲人给克死了,任何靠近她的人都会不幸。

      直到遇到温叙。
      被派给温叙做侍卫的时候,冬影以为她只是一个柔柔弱弱的贵族女子,去到昭陵那样的穷地方定会不适应。

      冬影做足了心理准备来应对她娇娇儿般的脾气,却发现这位永宁郡主全然没有一点贵族小姐的架子,相反对待下人很好。

      她用心记住每个人的生辰,过节时给足赏银,从来不会对下人说一句重话。

      当温叙问及冬影的生辰时,冬影还是告诉了温叙。
      “四月初九吗?”温叙惊讶地问道:“是百花盛开的好时节啊。”

      我八字过硬,克亲人。她冷漠的回答道。

      温叙却摇头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这样说,是你的亲人本来就注定的劫难,并不是你的错。”

      她那时正倚在一棵松树下,听到这样的话转头看着廊下正在晒书的温叙:她用木簪随意地束了发,穿着褪色的旧衣裙,把一本本书分开晾在架子上。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想必你的亲人从未怪罪过你,你现在已经是千牛卫郎将,较之旁人已经很优秀了。”

      冬影收回思绪,月娘已经将她的那份长寿面端了过来。
      用的是牛骨汤,加了几块牛肉,还有一个鸡蛋,将面盖的严严实实。
      “一起用饭吧,像在昭陵时那样好好地吃一顿。”
      冬影用力点头回道:“谢郡主。”

      梨花谢了没多久,绿叶便迅速地铺满了梨树的枝桠,给庭院遮了些荫蔽。

      温叙对那片草地眼馋的很,实在忍不住请了匠人来修了个秋千椅。
      一连几日,温叙都坐在梨树下的秋千椅上翻看那些案册和图纸。
      凉风习习,刮得树叶沙沙作响,日光穿过枝桠间隙,斑驳的映在温叙的四周。
      裙摆和披帛垂下来,和秋千椅一同摇晃着,飘逸地拂过一旁的酢浆草。

      谢谨泽来时便是见到这样一幅场景,几卷书册掉在地上,温叙正瞌眼睡在秋千椅上,一本书遮着她的面颊。
      月娘正要上前将温叙叫醒,却被谢谨泽抬手制止。
      他轻轻地上前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书简,坐在一旁的月牙凳上,等着温叙醒来。

      “嗯——”温叙悠悠转醒,摸索着将脸上的书拿到一旁,睁眼迷糊片刻,坐起身准备活动筋骨,刚扭头发现身边安静地坐着一个人,正在看她凭借记忆力画的那些图纸。

      温叙懒懒地瞥了他一眼:“看够没有,看够了就还给我。”
      她欲伸手去拿,却被谢谨泽打断:“我还未看完。”

      “你有看出什么来吗?”温叙问道。
      “这图纸上的结构可是以檍木为基础进行建造的?”谢谨泽将那画册递了过来,指着其中一部分内容说道。

      见他这样说,温叙略感意外。
      她凑近去瞧谢谨泽所指之处,确实发现了不同。

      这批新军械在制造程序上比旧的那批要容易,同时还减轻了重量,更加便于运输。
      以大燕现在的军事环境,主要为积极防守,在步兵的作战兵器和防具上投入大量的资源。
      但对于城墙防御方面,就消减了部分的精力。
      就连用于守城的弩炮和抛石车的用料,也从最优质的柘木换成了檍木。

      温叙皱着眉思索着,一直反反复复地看这些图纸,倒不如亲手将它们变现观察更能直观地发现疑点。
      她的内心涌出从未尝试过的大胆想法,便是私造军械。
      如果能分别用柘木和檍木依着这图纸造两件较小的弩炮,再实验出它们之间的差别,或许可以找到其中关键之处。

      她又想起宫变那晚,射死报信天使的那只箭。
      其威力之迅猛,不像是以寻常士兵拉弓放箭所能达到的威力。

      温叙打定主意,准备偷偷地购入一批原材料,尝试将图纸上的军械给复刻一番。
      思及此,她双眼发亮地看向谢谨泽,那目光像是财迷见了财神爷般。
      谢谨泽低头见温叙用这般热切的眼神瞧着自己。他轻咳一声,喉结轻轻滑动,略有些不自然地将视线飘忽到别处。
      “这样看着我作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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