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秦良（二） ...
-
这天，吴砚头上斜插了一支和田玉的簪子，簪子上的梅花栩栩如生，绿宝石地耳坠在阳光下发光。她穿了一件素色的云纹交领上衣，一条红色的马面裙，外罩一件深蓝色的褙子，褙子上用银线织就的牡丹花瓣朵朵绽放，脚底一双素色的绣花鞋，每只鞋外侧都缝了一溜珍珠。
三月初五，女儿节快乐的氛围一直环绕着。街上人流如织，路边有摆摊算命的，有摆摊卖榔头等工具的，有卖包子大饼的。除了摆摊的，还有临街的店铺。街角的一家修车店内，一个伙计正在修车轱辘，另一位手拿刨子和配件。还有沿街叫卖的，一声又一声的叫卖，像是一首悠扬又古老的曲子，记录着这座城市的精神风貌。
“姑娘，这出戏您一定爱看。”玉信扶着吴砚下了马车，来到了一间雅座。
到了戏的下半场，吴砚听到隔壁嬉笑的声音。
“玉信，隔壁是谁？”吴砚皱眉，惹得自己听不下去。
“隔壁是秦良。”不多时，玉信回来对吴砚说。
吴砚听说是秦良，就想出了个办法。
她打扮成店小二的模样，端着瓜果零食进了秦良地屋子。
一进门，吴砚看见秦良成大字形瘫坐在太师椅上，像一坨在摊上的猪肉。犹豫雅间中太热，秦良把他的肚子露了出来。那硕大的肚子像是怀胎十月一般，以肚脐中央为对称轴，一撮又一撮的毛长在对称轴上。如果拿个针一捅，就能爆了，崩所有人一身屎。
吴砚低着头上了些瓜果零食后离开了。
一些不好的记忆涌入吴砚的脑子。
吴砚前世生在一个小县城里。年纪大了，也相亲，可每次抱着希望去，又抱着失望而归。
她每次逛街看到的都是满大街的大腹便便的男人。有些男人大腹便便不说，头也圆滚滚的，把脸上的五官撕下来贴到后脑勺上又是一张脸。
她也理解那些中年发福的人，可她不能理解二十多岁就成了这副模样的人。
从那之后，她暗暗发誓，就算一辈子不结婚，也不找那样身材的人。
突然，吴砚被人要求送茶。
吴砚进门看到了秦良，把一盏茶放在秦良面前。那秦良用盖子刮自己黄黑色的胳膊。顺着胳膊流下来的汗被滴在了那碗茶里。黑色的汗水让原本绿色的茶变了颜色。
吴砚只觉得恶心。
回到自己的雅间，吴砚对玉信耳语几句。玉信离开了戏楼。
吴砚换了一身男装，右手持折扇，左手提着竹子编成的笼子，悠闲地走在街上，偶尔站在算命摊前看看，要么就跟着人群评论古玩字画，或是在茶坊内喝些茶，听个曲。
此刻，吴砚走在街上，身后有一辆马车经过。吴砚用余光撇了一眼后，待那马车到自己两三米处，闪入小巷中。
突然，大街上一阵慌乱。马蹄杂乱之声、人群慌乱之声，最后，马车散乱之声，甚至还有重物落地之声。
吴砚穿过小巷又来到了刚才那条街，只见地上车轮、木板散落一地，一个仆人躺在地上喊疼，还有那秦良直直地躺在地上。
这些天，吴砚一直在打听秦良的日常起居。起初，她只想看看秦良的本性而已。自打见到他本来面目后，吴砚便有了主意。她先是让云朗在秦良的马车上动了手脚，又装作悠闲的人，实际上是在秦良回家的路上提着装有蛇的笼子等着秦良。秦良的马车过来，她丢下笼子，放出蛇。
秦良，不是我心狠，怪就怪这个社会。既然封建社会吃的是女人，那我就让这个社会吞了男人。既然男人用规则压迫女人，作为女人也可以用规则反制男人。
吴砚转身离开，只剩下角落中的毒蛇，在一旁幽幽地吐血红色的信子。
吐着血红信子的毒蛇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异样的亮光。两条蛇相互交缠从地上爬到正在睡觉的小男孩身上。不知不觉中，男孩子没了气息。
窗外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见男孩没了呼吸声，一个身影穿过被下了药的仆人们。
乌云渐渐散去，月光照在大地上，隐隐约约，张平的脸又没入黑暗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秦良（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