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美犯罪》惜楠苏

2、第 2 章

　　翌日一早，云莫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他伸手去够自己的手机，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喂?”
　　马飞立马说道：“副队，你快来局里，许队的电话关机了，这会儿有个案子，总之你快来。”
　　云莫应了声，感觉腰间什么东西沉甸甸的压着自己，眯眼看过去，一只胳膊挽着他的腰。
　　刚睡醒脑子都没清醒的他被这只手臂吓得不轻，还没看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谁就被他一脚踹了下去。
　　许长枫滚到床下发出一声惨叫，“啊——！”
　　他这才想起来，昨天他把许长枫带回家了，但是！
　　他昨晚明明把许长枫丢到沙发上了，现在这个人为什么跑到自己的床上了??！
　　马飞听到电话这头传来奇怪的声音问道，“怎么了，副队?”
　　“没……没怎么。”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李岑看着马飞吃惊的表情问道，“怎么了？”
　　马飞吞咽口水，“我好像……听到了许队的声音?”说完他自己都有点不相信，但他确实听到了。

　　另一边许长枫捂着自己的腹部摸索着床沿起身，这猝不及防的一脚让一个前一秒还在睡梦中的人下一秒就变得面色铁青。
　　“你怎么在这儿?”云莫疑惑的看着他。
　　许长枫缓了好半天，看似瘦瘦高高的云莫，一脚竟然有这力道，他也属实没想到。
　　“你昨晚带我过来的吧?”许长枫直起身子，一脸坦然。

　　“你丫的放屁，老子明明把你丢沙发上了。”

　　许长枫立马蔫下去，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小狗似的，“你怎么可以把我丢到沙发上……沙发很冷的……”

　　云莫看着他这幅样子又觉得心痒又觉得头疼，他轻捏眉心选择无视他。
　　他下床准备洗漱，“你酒醒了就往局里走，局里出了事。”
　　许长枫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进去，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皱巴巴的衣服问他：“我可以在你家吃早餐吗？”

　　“……”不是，这哥的注意力一天天的都在哪?看着他那可怜的面容他又说不出什么绝情的话，“随便你。”算是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

　　说是早餐，其实也只有两份粥和几个包子，还是许长枫跑到楼下买得。云莫家里没什么食材，他平时不怎么做饭，家里食材少得可怜。
　　他穿好警服，整个人有一种难以描述的帅气。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皮肤加持。
　　许长枫把粥摆在桌子上，见他过来说：“吃完早餐再走吧?”见他站在门口没有动弹的意思，他又补道，“反正也不着急。”
　　云莫终于有了动作，许长枫刚想坐下好好吃早餐，他直接端起粥两口下肚，三下五除二吃掉俩包子，“现在能走了?”

　　“……”许长枫呆呆的看着自己一口没动的早餐，再看看云莫催促的眼神叹了口气，“好吧——”

　　他们到刑侦大队的时候马飞已经坐在车上等他们了。
　　马飞看到一起来上班的两人，“??”
　　他俩坐到后排，马飞：“??”
　　不过不等他多震惊几秒许长枫就问道：“什么情况？”

　　马飞一秒进入工作状态，“许队，今天早上九点接到报案，在高速公路的涵洞排水口被堵住了，有人去清理垃圾，本来想把垃圾都烧掉，结果从垃圾里翻出疑似人·体颅·骨，现场已经进行封锁了。”
　　许长枫点点头，云莫捏着自己的食指，他看似在玩·弄手指，但许长枫知道，他思考的时候就喜欢这样。
　　不久后他抬起头，“高速公路附近有坟吗？”

　　马飞手指飞快的在电脑上敲打，搜查到准确资料后他说：“有，离得不远。”

　　许长枫问道：“怎么了吗？”
　　他没有回答许长枫的问题，许长枫就立马有一副受委屈的表情，虽然转瞬即逝，但被马飞尽收眼底。
　　马飞：“???”

　　到达案发现场后，他们立马下车。
　　刚才在地面上他的鞋就粘上泥土，连着一周的暴雨让这里的土质变得松软，轻轻一踩就陷进去一点。
　　云莫从口袋里拿出橡胶手套戴上走进案发现场。
　　头·颅在一堆燃烧后被熄灭的垃圾堆里，周围有不少燃烧过得痕迹。

　　他俯身查看，除了头·颅没有其他残·肢断·臂。
　　几个同事已经拍照取证将颅·骨带走，他站起身朝四周看去，忽然见到一张他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他随口问道：“新来的?”

　　那人回道：“是的，副队，我叫吴思远，您叫我小远就行！”

　　不过他没等来云莫的小远，只听他喊道，“马飞。”
　　马飞听到他的呼喊立马过来，“到！怎么了，副队?”
　　他摘下橡胶手套，“你刚刚说的坟在那个地方?”

　　马飞立马直到，“副队，在这个方向，往前走一千多米就是。”

　　他朝这西南方向走去，越往前走土质疏松的感觉就越强烈，再往前走他踩了一脚泥。

　　他眯眼看着刚刚的案发现场，又朝涵洞看去，连下一周暴雨，如果说把头·颅冲到涵洞也不是不可能。
　　再朝身后的坟·墓看去，有几个坟·墓已经被冲刷开来。
　　这里常年无人打理，周围长出不少野草，即使现在坟·墓被冲刷成这个样子也没人发现。

　　许长枫跟过来，“有什么发现?”

　　“应该是暴雨刷下去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坟头，确实有一两个漏出森森白·骨。

　　他初步推断的结果是大家最想要的答案，如果属于他杀这种情况的话，调查起来就会很复杂，犹如大海捞针。

　　不过从他眼镜遮挡下的眼神中，许长枫察觉到了一丝不安。
　　云莫总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果然，三个小时后法医鉴定报告给了出来，李岑推门走进办公室，“许队，这个颅·骨有明显的砍切痕迹，不是自然死亡，分·尸。”

　　云莫率先拿走鉴定报告，李岑继续说道，“这具尸·体起码死·了两年以上。”

　　会议室里，李岑放出图片，“死·者应该是一名十八岁的年轻女性，死亡时间起码在两年以上，颅·骨有明显砍切痕迹，不像是多次作案。”

　　众人面漏难色。
　　这种无名·尸的案件他们不是没接过，只是比起他们曾经接到的案子，这件案子显然要难很多。
　　无名·尸案件首先要确定尸体来源，而这却是第一个难到他们的问题。
　　再回到案发现场时，这个颅·骨出现的高速涵洞处，既是两条高速公路的连接处，旁边还连接着一条省道，甚至在不远处还连接着一条铁路，这四通八达的交通位置，想确定尸·首来源难上加难。

　　几人戴上橡胶手套开始搜集证据，涵洞下经过雨水的浸泡还有些潮湿，偶尔还能问到一点杂草的味道。

　　云莫打开手电筒，四下寻找。如果说尸·体被人切割抛·尸，而且凶·手还是初次犯罪，抛·尸案长久以来遵循一种规律——远抛近埋。
　　如果凶·手把尸·体抛至涵洞，那么剩下的骨头去哪了？
　　如果没有抛掷在同一处的话，剩下的又被抛弃在哪里?

　　暴雨刚停息不就，在幽深的涵洞中，他能听到水滴一滴一滴落下的啪嗒声。
　　随着这种声音他们越探越深，越发观察的仔细。

　　吴思远忽然喊道：“许队！这里有发现！”
　　众人向他那里聚集过去，只见在墙根处，有一缕非常不起眼的头发，头发上已经绣上了一层黄色不明物质。
　　显然，这缕头发出现在这里十分突兀，云莫注意到头发一段还扎着一根黄色皮筋。
　　“刘芸茹?”

　　刘芸茹听到立马上前，“怎么了，副队?”

　　他蹲下身，灯光照射在头发上，“这种皮绳，有什么特别的吗？”

　　刘芸茹凑近看了看，皮绳属于非常普通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两颗樱桃形状的装饰物挂在尾部。
　　“没什么特别的。”她思考一会儿又说道：“这种头绳放在以前非常流行，但现在很少有十八岁的小姑娘扎了，显得老气。”
　　马飞对着这缕头发拍了照片，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它装进物证袋。

　　再往里排查时一无所获，这缕头发成了唯一的线索。

　　许长枫看了眼时间忽然说道：“先休息一下吧，吃个饭。”
　　这句话看似是对着所有人说的，但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云莫。
　　云莫摘下手套点头，跟着他们上了车。

　　他们刚从泥地里出来，脚底还有未干的泥土，怕踩脏了地，不好意思进店去吃。
　　马飞提着餐盒走出来，车停在一处人流稀少的地方，几人趴在引擎盖上吃。
　　云莫就没和他们挤了，独自依靠在车门处，比起他们的狼吞虎咽，他吃的斯斯文文的，一点也不着急。
　　吴思远不禁抱怨，“我以为当了刑警能和电视剧上的那些警官一样，顿顿吃香的喝辣的，结果要趴在车上吃饭，诶——”
　　马飞立马说：“电视里的那叫明星，你想的那叫做梦，你就庆幸今天看到的是颅·骨不是别的吧。”他叼起一只鸡腿，含糊不清道：“要我说你都算幸运，第一次只见到这，我当年第一次出任务，恶心的我一周吃不下饭，看到的可不是这——”
　　“……”云莫听到这放下筷子，没胃口接着吃下去了。
　　许长枫重重咳一声，马飞抬起头时三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他尴尬笑笑，“对不起，许队。”

　　“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这些。”

　　“好的，许队。”

　　许长枫开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他，“喝两口再吃吧?”
　　几个下属偷摸朝他们这边瞄，他挑眉从引擎盖上重新去了一瓶，“谢谢，不用。”

　　马飞：我怎么感觉他俩最近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