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直到黎明》Waitingwish

22、水晶杯

　　吃了晚饭回去，翛然坐在沙发上看江远升发他的生物文件。在江远升之后，他的生物学老师也给他发消息说竞赛的事。

　　翛然答应了。

　　下学期没任务，可以打发时间。

　　他看的认真，全是真题。他一道道在脑里过思路。夏黎坐在他旁边，看到了他手机上的内容。

　　“都出国了还要看这些与学习有关的东西吗”

　　翛然正在思考一道题的答案，他有一个细节看漏了，想起来有点麻烦。听见夏黎跟他说话，彻底打断了他的思路。干脆放下手机。

　　“在准备开学的生物竞赛”

　　这种高智商人才确实是这样消磨时间。

　　“在国内？”

　　“美国”

　　“那我到时候和你一起去，我去旅游一下，顺便看看学校”

　　“嗯。”

　　……

　　回英国当然少不了和以前的同学聚聚。她请了一些朋友聚聚。正好明天周六，叫一群朋友到家里开party。

　　请了不少人。他俩肯定准备不过来。昨天回来的匆忙，阿姨不在家。冬天没办法开泳池趴，只好在一楼喝点酒。今天上午阿姨来把客厅收拾一下，给她说了开party的事，她又去买了些平常喝的啤酒，再拿了酒室里的几瓶酒。一直准备到下午。

　　唐棠当然是要到场的，第一个到。

　　“宝，想死你了！”

　　唐棠看着沙发上的翛然

　　“你也来了啊，欢迎欢迎”

　　“Dawner，he is your new boyfriend？”刚进门的一个金发妹，眼睛就开始往翛然身上打量。很直接的打量。

　　她是美国人，她爸在这边工作跟着一起过来上学。

　　她端着桌子上的酒主动跟翛然打招呼“nice to meet you”

　　第一次见面翛然自然没拂她面子，举起酒杯象征的点点头。

　　“you too”

　　脸上没表情，很冷漠。

　　桌上有各种鸡尾酒，还有很多桌游。这些唐棠是玩的炉火纯青。阿姨时不时来收走点垃圾。

　　翛然没什么兴趣的陪他们玩着，本来也就是夏黎的同学他不认识，也没准备打成一片。

　　半个小时后，传来了一阵门铃声。阿姨准备去开门，但被翛然拦住，拿起搭在门口的羽绒马甲。

　　“我去吧”

　　他正好出去透透气。

　　来的是个一米九的男生。

　　看着来开门的陌生面孔，那人先打了招呼

　　“hi”

　　“come in”

　　翛然的眼神很淡，那些客道欢迎的话一句也没说。这简单两个单词简直就是主人家的架势。

　　进来的男人穿着褐色大衣配高冷白色毛衣。英国的代表性穿搭，大街上的男女有很多都穿成这样。

　　而翛然则穿了灰色伐木裤配黑色毛衣，和一件棕褐色羽绒马甲，日系穿搭。

　　从身后传来声音“Are you Japanese?”

　　翛然没回头，没理他。

　　那人心里想这真是神秘，冷淡的东方男人。

　　夏黎透过玻璃看着走在翛然后面大高个，皱了点眉。她没邀请。

　　［Dawner，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Lyon］

　　这是两人分手后第一次见面，离分手那天已经过去一年了，当时是和平分手，没闹的难看。

　　金发妹走过去，攀着他的背

　　［是我把Lyon叫来的，毕竟以前关系还不错，现在也不至于不联系吧］

　　夏黎没再多说什么，她也不介意多一个人。给Lyon端了杯酒。

　　房子里暖气很足，几乎都把外套脱了。Lyon也把他的大衣脱下来搭在沙发上和其他人的放在一起。

　　自从他进来，翛然就感觉总有目光盯着他。之前也有，是夏黎的那些女性朋友，会偷摸瞄他。

　　Lyon靠近翛然坐着，总跟他搭话。翛然也热了，脱下马甲，还没起身去发，就听见Lyon开口

　　［我帮你放吧］

　　他离沙发近，沙发靠背上放着几乎所有人的衣服，也理所当然的认为他的也该放过去。

　　“Thanks”

　　听着是谢谢，但完整意思是“不用，谢谢”

　　翛然站起身，径直走到门口的挂衣区把马甲挂了上去。马甲旁边还有一条灰色围巾，和他今天身上这身不搭。

　　翛然没再坐回那个位置。他想往夏黎身边靠。但她右边被她的女性同学占着，左边还贴着个唐棠。

　　刚开始的半个小时确实还玩儿了会儿，但这会儿完全没了兴趣。没跟谁打招呼端了杯酒上了二楼。没什么人注意他，但那金发妹注意到了。

　　她从位置上起来，找借口离开

　　［我去趟厕所］

　　她就着找厕所走上了二楼的楼梯，看着坐在二楼大厅沙发上的男人。两腿分开坐在单人沙发上，没有坐的很板正，微微陷在沙发里。指节分明的手拿着手机，一直在往下翻阅。沙发旁的柜子上放着他从楼下端来的那杯龙舌兰，喝的只剩一半了。

　　他感受到向他看来的目光，眼睛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抬眼看她，仅仅只是一眼，目光又回到手机屏幕上。

　　［厕所在一楼］翛然没有情绪的一句话，不想跟她多说，只希望她不要打扰他的空间。

　　金发妹没接话，笑着向他走去，那步伐走的尽显妖娆。

　　［你为什么躲在这］

　　十秒钟过去，翛然没反应。

　　她径自坐到柜子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端起柜子上的酒就喝了一口。杯口上留下来一个浅浅的口红印。

　　这会儿翛然有了反应，看着被她放回原处的杯子，脸上表情凝重，皱了眉，看起来比刚才更冷更生人勿近。

　　女人没管他的反应，［我叫Diana，你的酒很好喝］

　　这就是明晃晃的勾引。

　　“you are not my type”

　　Diana听着这话笑了一下。回他，

　　［我可以是任何类型，总有一种是你喜欢的］

　　翛然不想和这种人多说一句。在学校也有人追他，勾引他。这么明目张胆不知羞耻的还是头一回见。

　　翛然把手机揣回裤兜，站起来。两个手指拿起放在桌上被她喝了一口的酒杯，避开被她喝过的部分。

　　Diana以为他要喝，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翛然什么表情也没有。把酒连着酒杯一起丢进了沙发边的垃圾桶。

　　走了。

　　他下楼，去洗手间洗个个手，出来时拿着张擦手纸，擦完被他丢进垃圾桶。翛然看着夏黎一群人已经玩嗨，坐在地上了。但没关系，地上是通铺的地毯，不冷。

　　夏黎坐的那边是靠着沙发的。刚才还坐在沙发上玩，他没位置坐，跑到楼上去找清净，结果被恶心了一番。这会儿夏黎后面的沙发上空着，他自然的走过去。坐在了她的后面。

　　夏黎回头看着坐在她后面的人，让他把腿分开点不然会抵着她的背。翛然把腿分开，夏黎往后挪了挪，彻底坐在他两腿中间。翛然虽然坐的懒散，但好在没有抖腿之类的坏习惯。没烦夏黎。只是她有时会无意识往后靠，完全躺在了翛然的腿上，他也不恼，还配合她收紧腿，那她禁锢在腿间。

　　他也很少跟夏黎说话，只有一回在她玩的起劲的时候问她桌子上的酒那杯是她的。

　　“你要喝自己倒，你杯子呢”

　　“扔了”

　　夏黎听着这莫名其妙的回答，骂他有病，然后把她的那杯端给他。

　　翛然喝了杯子里剩的一小口金酒，橙子味的。

　　他喝完又给满上。放回原来夏黎放的位置。夏黎没重新拿一个杯子，可能是玩的正嗨忘了，也可能是觉得这样也不影响。只是自己喝过一口过一会儿杯子里的酒就没了，下一口酒又变成另一种。

　　这一切的一切都被站在二楼扶在护栏上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这两人的一举一动也都被lyon看在眼里。他没问过他俩是什么关系，他们也没主动提。但现在显而易见了，也清楚他的衣服为什么会挂在门口而不是放在沙发。

　　分手是夏黎提的，理由是在一起的时间很少，几乎不怎么见面。而且当时因为家里的原因也没精力在去维持一段感情。Lyon当时是不接受这个理由，但也没办法。夏黎提了分手后就休学了，后来他也接受了他们已经分手的事实，虽然很不甘心。

　　一堆人，大多数都是英国人。在场只有唯三会说中文，唐棠不会主动找翛然聊天，和夏黎也是英语交流。全场用中文交流的就剩下翛然和夏黎两人。夏黎和他们聊天都是说英语，只有和翛然是说中文。唐棠根本不关心他俩说了什么，他俩的对话就成了只有他们知道的秘密。

　　Lyon坐在两人对面，脸色难看。全场一直在喝酒。好像在跟翛然较劲，翛然喝一杯，他也喝一杯。但因为夏黎也要喝，所以翛然比他少喝了不少。

　　……

　　晚上九点。

　　Lyon几乎醉倒。其他人和他不熟，他是上一届的。Diana看着这醉死过去的人真不想管，但人是她叫来的，不可能丢这。

　　夏黎也喝了不少，被翛然拉到沙发上躺着，唐棠躺在地毯上。看样子她就没法算回去。

　　［门口有司机，他送你们回去］

　　一个女生搬动一个一米九的男生几乎是很难。

　　翛然没有帮忙，只是把司机叫进来，帮她把人抬上车。二十分钟后，司机给他发消息说人都送到了。

　　客厅的两人，他搞不定，也不想在折腾这两人。一楼没有住的房间，有两间间是家里两个住家保姆的。

　　让阿姨去厨房煮解酒汤。他上楼拿了两条毛毯，给两人盖上。

　　另一个阿姨在收拾着客厅，阿姨看着两人睡在客厅，已经很轻的在收拾了，的杯子间的碰撞声还是会有，厨房里的水声，洗碗声，在寂静的夜里听到很清楚。

　　翛然拿来热毛巾给夏黎擦了脸，把她脸上的淡妆擦掉。唐棠今天是盛装登场，脸上的妆画的精致。阿姨看着翛然在帮夏黎擦脸。也去拿了张新毛巾，把唐棠的妆卸了。

　　……

　　第二天两人十点醒的，夏黎看着盖在身上的毛毯，这个颜色好像是翛然那间客房里的。

　　她看着躺在地上那蜷着的一坨。果然，唐棠盖的是她房间里的毛毯。她起来伸了个懒腰。

　　阿姨看夏黎醒了，有点急着说。

　　“今天早上我收拾杯子，把它们拿回置杯柜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

　　五个杯子一排倒扣着放，要排成完整的两排，在家每次都是这样摆放。但今天早上放杯子时发现少了一个。昨晚也没听说有打碎杯子的情况。

　　“在客厅找了也没找到，更不可能是我们这保姆拿走了”

　　不奇怪保姆会说后面这种话。住家保姆最怕的就是家里丢东西，很容易变成怀疑对象。昨晚上用的杯子是Saint-Louis的水晶杯，纪良从法国买回来的。虽然不是什么限定稀有品，但一个杯子算下来也至少要一千块。

　　夏黎也觉得奇怪怎么无缘无故少了个杯子，但真找不到就算了。

　　“那麻烦再找找吧”

　　阿姨去二楼看了看，没找到。

　　翛然这时从楼上下来。经过二楼看见阿姨在东看看西找找。

　　下楼问夏黎

　　“家里丢东西了吗”

　　夏黎轻描淡写的说

　　“昨晚喝酒的杯子不见了一个”

　　“二楼大厅垃圾桶里”

　　“？”

　　这是说的什么话

　　“什么鬼”

　　“我昨晚说了”

　　夏黎记不起来“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

　　“问你杯子是哪个的时候”

　　夏黎想起来了，她以为这就是他随口说的废话，还骂他有病。但喝酒能喝着喝着把杯子扔了也确实有病。

　　“你干嘛扔了，阿姨找了好久”

　　“脏了，就扔了”

　　这人怎么这么傲娇。

　　夏黎大声朝楼上阿姨喊

　　“阿姨！不用找了找到了”

　　阿姨连忙下来，终于松了口气“在哪找到的，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被他扔垃圾桶了，二楼大厅”

　　阿姨正想上来把杯子捡出来。被夏黎叫住“别去捡，扔了就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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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用这个框框框起来的话表示说的是英语，这是太难打英语了，而且本人英语水平还没到这么高的水平，就自动翻译成中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