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直到黎明》Waitingwish

21、灰色

　　没办法，只好把小猫带回翛然家了。

　　没人在家，只有五万。

　　翛然去五万的房间里翻找了一圈，找到了一些用剩下的尿垫，和奶瓶。全都是五万小时候用过的，全装在一个纸箱子里。还有一个五万小时候用过的航空箱，现在它比箱子还大不少。

　　东拼西凑总算还是能养活这个小家伙。

　　翛然拿了一瓶五万的羊奶倒进奶瓶里给小猫喂。

　　两个人就这么蹲在五万的房间里，五万看着自己的羊奶被拿走了，有点急，汪汪汪的叫的很大声。被关在笼子里很不安分。

　　翛然把剩下的羊奶倒进五万的食盆里。看这没出息的样。

　　夏黎一边给小猫喂着奶一边跟五万说

　　“五万，你有妹妹了”

　　翛然站在一旁看着，两个家伙都吃的很好，这半瓶羊奶还不够五万塞牙缝，两下就喝完了。

　　“你准备叫她什么名字”

　　“大年初一把她接回家的就叫初一吧”

　　“小初一”

　　夏黎家里什么也没有，只好把小初一先养在翛然家。把她暂时养在五万的房间。五万一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航空箱前看着这只小小的猫崽子，还没有五万的脸大。五万在箱子前狂摇尾巴，看起来很喜欢这只小猫，但初一看着这庞然大狗可是很害怕，缩在箱子最里面，小声的叫着。

　　……

　　……

　　今天的晚饭照样是翛然来做。最近家里一直都有人，冰箱里买了很多菜。

　　夏黎在一旁给他打下手。帮他把要用的菜洗了。切菜还是交给了翛然，虽然他的刀功不能称得上精湛，但至少比夏黎熟练，如果交给夏黎来切的话两个小时都不一定能吃得上饭。

　　一个上海青抄牛肉，一个土豆丝，还有一个紫菜蛋花汤。

　　这是夏黎第二次吃翛然做的饭。很家常的味道。这过年这几天大鱼大肉吃的太多，看着这些家常小菜夏黎还真多吃了一碗。

　　这次夏黎把碗端去洗了。

　　……

　　纪良打电话来。

　　“你在哪，什么时候回来”

　　“我在雲庐，就不回你们那边住了”

　　“回去了？不是说好明天回嘛，那你也别折腾，就在那边待着吧”

　　冬天的天黑的早，这会儿已经完全如墨色。

　　夏黎给小初一再喂了几毫升奶。

　　“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这回没有像上次那么悠闲，深冬的夜晚寒冷极了。翛然开车把夏黎送回了家。

　　在车上，夏黎从包里拿出早上她爸多给的两个红包，放在中岛台上。

　　翛然看见了她的动作，黑漆黑的车里看不见那耀眼的红色。但能看见红包上用金色印着的大大的四个字“新年快乐”

　　“我爸给你的新年红包”

　　翛然愣了一下，这是他没想到的，他们两个甚至连面都没见过，还给他发红包，他亲爸过年都没给他发过。

　　翛然拿起两个很有分量的红包。拿在手里看了看。

　　“别看了，认真开车”

　　翛然把红包揣进外套口袋里。

　　“帮我谢谢叔，祝他也新年快乐”

　　“嗯”

　　走路十分钟，开车三分钟就到。

　　“太冷早点回”

　　夏黎解开安全带，刚把安全扣解开，就被翛然摁住，俯身亲了上去。

　　很温情的一个吻，没有很重很长，只是轻轻的触碰。短短几秒就分开了。

　　夏黎问他干嘛

　　“不让亲吗”

　　夏黎不再回他，翛然笑了笑。

　　“记得明天来看猫”

　　……

　　……

　　夏黎躺在床上，真的把翛然的话传到了。

　　“爸，翛然让我跟你说谢谢叔叔，祝你也新年快乐”

　　“这小子还挺会来事，以后叫他自己跟我说”

　　“你跟他见面，别给人家摆脸色就行”

　　……

　　第二天夏黎也如了他的愿，去陪了一会儿。

　　初八，宠物店营业去买了小初一要用的要吃的。还买了几件小衣服。

　　正在给初一挑着衣服，翛然接到了班主任江远升的电话。

　　稀奇了，高三后翛然几乎没怎么跟他联系过，在学校都见不到几回，更别说私下联系。

　　这大过年期间按理也应当是翛然主动送上新年祝福，但这是不可能的，长辈先来电话了。

　　翛然走出充满吠叫声的宠物店接通电话。

　　“喂，是翛然吧，新年快乐啊”

　　“新年快乐江老师，有什么事可以直说”

　　这是江远升一贯的作风，从不会一上来就讲正事。

　　“确实有件事，下学期开学美国有个生物竞赛，挺重大的，你的生物我是很认可的，我希望你可以代表学校去参加，当然也有其他同学，但我认为你能拿到更好的成绩，这当然是为学校添光，也给你的人生简历添上一笔不是”

　　翛然听他说了这么大一段话，明白了，就是让他去参加竞赛，百利而无一害。

　　确实，他去肯定能拿好成绩，因为高二上学期他就去过一个英国的竞赛，成绩相当漂亮。

　　“我会考虑。”

　　江远升还想多说点什么，但也没再开口。

　　“好，好那你认真考虑一下”

　　翛然没直接答应，但江远升随后就给他发了一个文件“竞赛真题总结”

　　他确实爱生物，他的大学专业选的就是生物医学工程。

　　……

　　夏黎定了12号飞英国的机票。翛然和她一起。

　　这次翛然没住酒店，住在夏黎家。夏黎算好时间买的机票，到英国的时候正好是下午四点，行李司机直接送到家，两人去公馆附近超市买了菜准备晚上自己做。这段时间过年吃惯了国内的大鱼大肉再来吃这些清汤寡水的东西肯定是受不了，还是觉得费力自己做。

　　两人都很累，回到夏黎在英国的家，她是什么都不想干，躺在沙发上休息。翛然提着菜放进厨房。

　　现在的伦敦大雪不停，室内温度极低。翛然找到暖气，打开。走到客厅落地窗前，看着被白雪覆盖的街道，雪花在路灯的下看得清楚。

　　翛然脱下大衣，放在沙发上。

　　半小时，传来独属于中餐的味道扑鼻而来。

　　两菜一汤。

　　暖气起了作用，被冷的发抖蜷在沙发上的夏黎慢慢舒了身子。

　　她被菜的味道勾醒，上一次吃东西还是四个小时前飞机上的下午茶。

　　到目前为止，这是她吃过的翛然做的三顿饭，她都吃的很好。

　　疲惫的飞行注定了沉沉的睡一觉。夏黎叫翛然住了她房间旁边的客房。

　　第二天，两人都没早起。在冬令时的作用下，两人又多睡一个小时。翛然比夏黎早点，但也睡到了十点。夏黎起的时候翛然已经吃完早饭，在阳台做平板支撑。不知道撑了多久暖气开的很足，翛然的灰色无袖背心已经被汗浸湿一点。翛然戴着耳机，夏黎出来他也没察觉。

　　夏黎拿起放在餐桌上的三明治，边走边吃，昨天下午买的材料。

　　夏黎朝着翛然走过去，直接坐在了他的腰上。受力一下子改变，翛然没撑住直接趴下了。他手臂撑在地板上，回头看坐在他身上的人。她嘴里说这什么但他听不见。

　　翛然取下耳机挂在脖子上。

　　“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太-行-”

　　夏黎一字一句的重复着刚刚的话，脸上还一脸坏笑。

　　翛然被她逗笑了。将头转回去，腰开始用力，挺起腰臀，一个标准的俯卧撑。

　　夏黎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没拿三明治的手扶住了翛然的肩背。

　　翛然就着这个姿势，慢慢动作。每一个都是标准的九十度弯臂，肩背腰臀到大腿始终保持在一条直线。

　　夏黎感受着随着动作张弛有力的背肌。翛然硬是带着她做了十个。

　　夏黎先受不了，这人简直太欲了。

　　汗滴顺着脖颈流入锁骨，在向下流进被衣服遮住的胸膛。挺阔的背脊，用力撑起两人的手臂肌肉。稳稳撑住她，暗暗用力的窄腰。

　　夏黎老实逃去餐桌去端牛奶喝。

　　翛然也没再继续，今天运动量差不多够了。拉着衣领擦了擦脸上的汗，走到夏黎身边，抬手捏了捏她的脸。什么也没说回房间拿衣服去洗澡。

　　夏黎感觉他这次洗澡洗了很久，之前十分钟就能洗完，这次硬是洗了半个小时。她换了睡衣，画好淡妆，他才出来。

　　夏黎坐在沙发上，看着拿着毛巾怎么擦着头发的人。

　　“你怎么这么慢”

　　但还好，出来时，裤子衣服已经穿好。

　　翛然没什么表情的擦着。

　　“流了很多汗”

　　他穿着一件灰色长t，是夏黎拿给他的那件，在英国买的，他带来了。

　　夏黎看着这人感慨，怎么有人这么适合灰色。他有很多低饱和颜色的衣服，每一件看着都很顺眼，很对夏黎的胃口。

　　夏黎走过去，站在翛然面前，拉下翛然的衣领，亲上去。翛然的手里还拿着湿漉漉的毛巾，搭在脖子上。捏着夏黎的下巴加深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

　　下午两人去看了夏黎申请的学校，氛围都很好。

　　遇到了好多中国的留学生，很是亲切。还有人主动上来给他俩打招呼，这两人的颜值简直太引人注目了。

　　在学校附近逛了一个半小时。两人去了威斯敏斯特宫看了正在运作的伊丽莎白塔，更多人叫它大本钟。刚搬到英国时想去看，但去了几次都没听见钟声，后来了解是在维修。已经忘记是什么时候修好的了，当时她正好没在伦敦。后来也没望了去看。

　　这次很幸运刚到一会儿，就听到了从大本钟里发出的敲钟声，不是新铁碰撞的清脆声，是历经几百年历史沉淀的钟声，充满日月沧桑，在灰暗的天空下沉重的低语声。

　　每天在学校听到的上下课铃声，这次听到现场原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