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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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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可能?
看试卷先审题,就算不会也要写解,表姐,这还是你告诉我的。
很快,伴随着令人感到牙酸的骨骼压缩声,周微的身形好像被揉皱的纸团,越缩越小,像是从3D世界里跑出的2D打印人,和卷子的空缺处融为一体。
林问问把那张卷子拿起来,纸张泛着阴沉的黑色,像已经干透的血。
试卷空白的部分显现出一行字:
考试要求——找到考场里的鬼: 。
提示:
咚的一声,那是它生命的尾音。
找到它的名字帮它解脱……
原本试卷的空白处写上了歪歪扭扭的两个大字—— 周微。
解脱吗?她的解脱应该是他自己定的,而不由别人给她定义。
考场里的周微像周微又绝对不是她,像是某种非人物依靠先前存档的模仿,所以他才会对旧事记得那么清楚,但又对人应当有的反应如此稚嫩,这样的解脱不知道是考场对设立命题的恶趣味,还是她最后意识的残留,毕竟按照人之常情,他也许会对亲人有着最后的眷恋,可是林问问知道他不会,因为周微最想的是跑出去那个没有考到第一就动辄打骂的家,没有变成男生就叫周伟,意喻撑起这个家,成为伟丈夫的曾用名,而不是留下来,被吞噬。可无论如何,周微之前的死和考场很可能有关系。林问问收起试卷,向教学楼一楼走去。一楼的投屏大幕鲜红的字摆放着考试公告:
1.亲爱的考生,恭喜你通过考试,本次考试为预选考试,等级为初级,通过率50%,投放人数40人,已通过———人。
2.考试账号将会在考试袋中显现,请记住您的账号,这是您唯一的身份凭证。
3.考试奖励与积分将在考试后领取,凭借积分可在小卖部购买道具,小卖部将在第一次正式考试后开放。
祝您金榜题名!
放眼望去,原本逼真的图像开始远变近,一片空白。唯一真实的只有这栋暖黄方块塞满了的教学楼和远处的大食堂,尚且昏暗的小卖部,按照物理距离,他不应该把那三个字看的那么清楚,那么明了,但这件事就是这样发生了,或许这就是考场的特定区域。
食堂和教学楼也变得好像地图上仅有的两点一线,除了路上昏黄的灯光,其他的像是被迷雾遮住。是没有任何声音的绝对寂静,庞大的学校没有一个人——难道这是单机游戏。
收下心里的疑惑,林问问将脚下的石子向远方踢去。不规则状的石子在空中划出抛物线后滚入浓雾中消失不见,它在雾里的落脚点没有发出声音,像是另一个黑洞。
在这样的绝对寂静中,酸涩的铁门推开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刚才还只有浓雾的地图,赫然出现了一个铁门,与之相连的是连绵的围墙。围墙的高度不太高,也不太低,从底下往上看还可以看到水泥质地的顶上有着绿色的玻璃渣,像是两年前刚修的县高中。
当林问问脚迈过铁门那一刻,原本昏黄将夜的日光刹那间暗了下去,像是落日的极速版。四周也忽然之间有了郊外传来的犬吠和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很急切——一声、俩声,乃至十几声——像是有人同时迈步走出去一样。
林问问扭头回望了一眼与门口相对因为电子公告泛着猩红灯光的教学楼,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硕大的樟树,新刷的苍白斑马线,以及对面马路林立的居民楼,时间似乎从昨天晚自习后开始归档。一切的怪异有了源头——看来从昨天晚上开始,属于她的考场就已经准备好了。
只是,回想起最后一眼,满目的鲜红——看来下次得戴眼镜。
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教学楼里的公告像是有人操控似的改换着文字:
本次考试为预选考试,等级为初级,通过率50%,投放人数40人,已通过15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