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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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翼枫和季子渊这日正坐在城防军的帐中对话，军中各式物样都十分简单，即便是给这京中来的贵客营中也只是陈列了一铺床，一个木头搭起来的开放书架，一张木板长桌用来讨论军事。屋中没有多余的装饰，最鲜艳的竟是那挂起的深红色翼国的旗帜。
“殿下，此处只是城防军驻扎的据点之一。趁老头回来之前，我们还可以去西侧和南侧的驻守点查看一二。”
昨日翼枫和季子渊本计划给城防军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他们的突然到访，城防军先是迅速排兵布阵进行防卫，再知晓了他们的身份后又即刻查明他们的身份才放行。翼枫和季子渊在军中本想问问他们军务，这里的头领镇定自若将情况一一汇报，后又将他们的食宿照顾的服服帖帖。
没有丝毫慌张和匆忙。
“子渊兄，我记得你曾跟我说过，这城防军都是季总督亲自调教的。”翼枫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是的，老头最在乎的就是这支城防军，他要不是这几日去其他郡巡视，每周都会来上整整一天。”
“季总督有治军之才，我很佩服。”翼枫说，过了片刻，“子渊兄，查城防军的事就到此为止吧。”
季子渊欲言又止，正要开口，翼枫又补充一句，“我相信季兄家父定能让城防军守好我翼国的一方国土和百姓。”
听到此话的季子渊错愕了两秒，又恢复了微笑，是了，既是用人就要用人不疑，“谢谢殿下信任。”
“除了军队，我倒还有一个建议给殿下。”
“子渊兄不妨直说。”
“要在两国之间来往贸易的人要有翼国的通关文牒，而谁人可以拿到通关文牒谁人不可以由官府条文所订。可这白纸黑字的条例向来写得比较笼统，如何能拿到通关文牒还是要看底下做事的官员怎么处理。”
“子渊兄说得在理，看来是时候跟季总督聊聊了。”翼枫盘算着，等季总督回来，他便再去季府登门拜访一次。
“报！”门外传来将士铿锵有力的声音。
“进来。”翼枫回。
原来是昨日那个抓捕了秦青青一伙人的领头，他今日还是铠甲披身，这件袍子像是长在了他的身上，可他丝毫不觉得有任何沉重，跟所有军中的将士一样气宇轩昂。
“殿下，昨日夜里我们抓到了一群可疑人员，请殿下量刑。”他拱手，没有一句废话开始禀报公务。
“带上来吧。”翼枫刚与季子渊说了片刻，有些口干，顺手拿起一杯水。
将士便将秦青青和小年一行人押了上来。
昨日入夜气温偏低，那关押的地方没有被褥只有一些茅草，秦青青瑟瑟发抖辗转反侧了一夜都没有睡着。她今日蓬头垢面，也挂上了黑眼圈，现在的她又饥又困，进入帐中时，几乎是被拖进来的。
她昨日一夜未眠就想着擅闯军营一事定是重罪，要碰到一个不讲理的殿下她更是一点活路的没有。她或许可以搬出她的老父亲救场，可殿下怎么可能相信她说的呢。因此，她决心今日一定要让殿下看到她悔过自新的决心，这样至少还有缓和的余地。
她一被拖进去来，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一下把旁边的小年连同带她来这的小兵们都吓了一跳，这女子...觉悟倒是很高。
“殿下，我知道错了！”她的头像是钻进了地上的一个大洞，深深地低了下去。
小年从未见过小姐这个架势，吓得不轻，赶忙也同小姐一般俯首在地。
翼枫也被这女子的阵势怔了两秒，水杯中的水溅出少许，但他并没有因此生气，这说话一惊一乍的风格听上去倒是像他心中的某人。他没有看跪在地上的人，但心中也对她生出了两分耐心。
“错在哪了。”
秦青青没想到殿下还给了她申辩的机会，现在正是她“添油加醋”的好时机啊。
“小女错在一时贪玩回府时没有跟上郎君，错在自作聪明瞎指路，错在没能一眼看出殿下的宅心仁厚！”
秦青青心想，柳意，就先委屈你做我的郎君吧，这样殿下说不定会可怜我些。
季子渊转过头看了这一群人，季子渊平生最讨厌拍须溜马之辈，而今天就出现了一个，“殿下，我看这女子油嘴滑舌，不像是什么贤良之辈呀。”
“哦？季兄是这样觉得的？”翼枫平日里也不喜欢阿谀奉承之人，可今日这人说话的方式和声音却让他忍不住好奇，忍不住喜悦，他转过头看着他们。
女子的头上沾了不少的草束，发髻早已乱成鸡窝，她的衣饰也沾染了许多飞尘，已看不清原有的色泽。
秦青青着了急，看来这马屁可能是拍过了呀，话本子里不都说将军殿下们最吃这套吗？她一时间抬起了头，用膝盖小碎步般向这桌掌握她生死的人靠近，试图辩解。
“小女所言句句属实。这位公子既然姓季，相识可能认识季总督，我与他相识。不如等他回来之后，公子再下定论！”秦青青心想，罪过啊罪过啊，柳意我不是故意的。
在她小步踱到面前时，翼枫终于看清楚了她的脸，她虽没有平日里干净的面颊，可那双眼睛他怎么会忘。
翼枫紧忙站起了身去扶她，“青青。”
秦青青转头望向了这个弯下腰的人，他眉眼如画，额前因低头落下了几缕碎发，她愣住了三秒，“你是…殿下？”
翼枫一直想要跟秦青青解释自己的身份，没想到有一日要跟秦青青解释时竟是在这个场合，“是我。”
此时秦青青被搀扶着坐了下来，小年一等也再不用跪在地上。
柳意给秦青青递了一杯水，秦青青接了下来。
其实她仍然有很多疑惑想要问柳意，可是她太累了，并没有脑子思考这些。
桌上还放了一盘馒头，秦青青盯着看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翼枫理解了她的意思，心中有一丝心疼，他把馒头放在了秦青青手上，嘱咐道：“小心烫。”
秦青青也不客气地吃了起来，她想到小年他们也还饿着，又转头把馒头分给了下属。
季子渊这时也认出了这个灰头土脸的正是住在自己府中的秦青青，嗤笑了一声，“两日没见，秦小姐已经成婚了啊，方不方便说是跟了哪个小子。”
狼吞虎咽了两口的秦青青终于有了点精神，她听到季子渊揪着这事不放，而被她编排的柳意又坐在旁边，她竟有了一丝体力感觉到尴尬，“这句话确实是编的。”
“刚不是说句句属实吗？”
“我错了。”秦青青又是一个滑跪。
季子渊就知道这个秦小姐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他不愿跟她多谈，“殿下，我先去营中看看将士们的操练情况。”
“嗯，我一会儿就来。”翼枫点头。
季子渊拂袖而去，翼枫也给小年他们安排了临时休息的地方，现帐内就剩了两人，一个啃馒头的秦青青，一个翼枫。
秦青青忍不住问，“你是不是不叫柳意？”
“一般朝中叫我翼枫，柳意是我在外时会用母亲的姓做的一个化名。”
秦青青听了倒没有觉得很吃惊，她也一直奇怪一个小厮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权力调度翼枫殿下的资源，现在倒是听他亲口说了。
只是，秦青青还是有点不开心，瞒了她那么久是不是不相信她。
“我本想回到郡上邀请你来府中时，给你解释，只是没想到今日在军中碰到了你…”翼枫尝试跟秦青青解释。
“我累了。”秦青青一晚没睡，虽想跟翼枫掰扯，却也没有足够多的精神。
“你快休息一下。”翼枫急忙想扶着她去榻边。
“谢谢。”秦青青没有多说，她也想不了那么多自己脏衣服会不会把他的榻弄脏，直接起身躺了上去，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翼枫看她很疲惫，也没敢打搅她。此时，将士把打好的一盆水送了过来，翼枫端到了榻前，他小心翼翼地帮秦青青擦拭起她的脸颊和手臂，生怕吵醒了她。
“青青，我有机会做你的夫君吗？”
他低声说。
--营中--
翼枫处理完后，嘱咐不要让人打扰秦青青休息，边去找季子渊查看将士的操练情况。
将士们气宇轩昂，声声震耳，操练得井然有序。各个将士都全神贯注听着指令，甚至没有注意到旁边到来的两人。
季子渊和翼枫站在旁看了一会儿后，季子渊忍不住调侃翼枫，“没想到殿下好秦青青这口啊。”
“子渊兄此话何意。”
季子渊自己是个眠花宿柳之人，男女之事对他而言就如同嬉戏一般，“秦青青玩玩倒是可以。”
翼枫脸色一凛，他转向季子渊，看着他说：“我从来都没有觉得跟青青只是玩玩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17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