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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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意换来的是一个响亮的巴掌和次日清晨一句话都不愿与他说的秦青青。
柳意每每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秦青青就会大声吆喝，“加碗粥！”“加个鸡蛋！”
摆明了就是不想给柳意说话的机会，最终柳意也认了输，没有再试图与秦青青搭话。
今日再见到周粥时，她看上去已比昨日精神了许多。她昨日的别扭情绪，是因为她讨厌柳意对秦青青总是那么亲切。今早醒来时她想通了，毕竟他们是表兄妹，对家里人亲近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而且无论如何，只要他们还没有对外宣称或者定亲，她都是有机会的。
现又看到这两人早膳时一句话都不说，气氛非常冰冷。周粥更是心头一喜。
他们仨用完膳后，便仔细讨论起了合作的事宜。
秦青青准备的很详细，她最关心的就是成本问题，店铺里的账目她都仔细的核查过了，既然商队的事柳意会出主意，今日只要周庄主能给出比她原先在京城采买茶叶的价格低两成。她就有可以稳赚不亏。
“周姐姐，敬源茶庄茶的品质放在全翼国都是数一数二，我们之前也说好了合作之事。我看今日最重要的就是谈妥茶叶的价格。”秦青青开门见山。
“我也不想跟各位兜圈子，你们也参访了敬源茶庄，这维护和制茶的成本多少已然非常透明。我之前也有了解过京城的茶商，我可以给你比他们低三成的价格。”周庄主直接给了答复。
三成？比秦青青预估的竟然还要低？秦青青十分惊喜，一口答应了下来。
“别急，我还有两个条件，若是这两件事不能答应，我们的合作免谈。”
“周姐姐请讲。”秦青青想，有这个价格什么条件都好满足呀。
“第一，既然你们要用我们敬源茶庄的茶叶，你们就必须保证即便在京城，喝的茶也要跟在江南时的味道一样。”
“这个我可以保证。”柳意明白周庄主的意思，周庄主并不想要因为此次合作而砸了敬源茶庄的招牌，“我们商队会挑选西域过来的马匹，保证运输快且不影响茶叶品质。”
周庄主点点头，柳意确实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第二，我要求结款提前支付，每次支付后三个月的采买额账目，多退少补。”
周庄主是个聪明人，她不管秦青青的销量如何，但她要出货量大且一定额度的现金流。柳意没有说话，眼眸看着周庄主。
秦青青的热情一瞬间便浇灭了许多，周姐姐的这个要求岂不是今天她就要先付三个月的茶叶采买费，她的铺子现在勉勉强强平帐。她虽然充满斗志地想要把事业做起来，可是让她现在就保证近期内能快速盈利，压力也太大了吧。
可若是不答应这个条件，是不是早已死路一条了…
秦青青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怎么了，秦小姐。要是不行的话…”
“可以！成交！”秦青青已经没法思考下一步的对策了，趁周庄主还没有反悔前，秦青青要先把事情定了。
“秦小姐爽快，那我们一会儿便可白纸黑字把今日商榷之事写下来了。”
因为条件已经商量完毕，攥写和签字画押的时间也没有费多久。
秦青青签完后，心里还是有些懵，这可不是一笔小生意，她拿着契纸走出门去，无心管柳意和周粥是不是还在交谈。
柳意看着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也准备起身离去。周粥还想要留他在此处多待片刻，但他推辞还有要事处理需尽早离开。
此话确实不假，他前两日来敬源茶庄之前就收到了季子渊的口信，季总督近几日去江南府的其他郡县考察，这正是他与季子渊可以毫无阻碍查军中事务的最好时机。现茶庄合作之事商议妥当，自然要即刻赶去军中。
周粥有些失落，敬源茶庄离观音寺不远，据说观音寺有一棵菩提树，许多男女都会将赤绳系在树下表心愿。而且据说凡在这树下许愿，多能心想事成。她本也不是很信这些，因为柳意，也想要为自己和他讨个好的祝福。
“公子，我这茶庄旁半小时路程就能到观音寺，那处春日里风景甚好，公子难得来钱塘不去反倒是有些可惜。改日还望能与公子一同前去。”周粥还是不愿死心。
柳意没有一口回绝，“改日若得空，自然可以。”后柳意便转身离去。
柳意出了会客堂，他步子本迈得比较大，三步两步就赶上了走在前面的秦青青，他叫住了秦青青，“青青。”
秦青青回过神来，看着柳意，这时她的脑袋里又回想起了昨日的画面，第一次贴着另一人的唇瓣那一刻的心跳如雷。
秦青青的脸上泛起了些许红晕，下意识想退后两步。
柳意见状，没有向前，叹了一口气，“昨日之事是我鲁莽了，对不起。”
秦青青不知怎么回答，她似乎并不是想要一个道歉，她其实喜欢柳意的靠近，可是他的靠近什么意思，她不明白。
秦青青选择了沉默。
“你是不愿再跟我说话了吗？”柳意看着秦青青。
“没有，不知道说啥。”秦青青不知道怎么面对柳意的目光，她把视线引开，“你一会儿路上回程路上小心。”
“我是不是可以把这句话理解成你在关心我。”柳意的语气中透露了一丝期待。
秦青青继续选择沉默，为了缓解尴尬，她岔开了话题。
“那个，周姐姐说要我一下子交清前三个月买茶的银两。我不知道铺子能不能这么快就产生收益，你有没有好的点子。”
柳意没有在追问，有些无奈地说，“有，我们可以让商队同时往西境卫国的方向走，做些简单的边境贸易，这能在铺子还不能稳定盈利前补足这部分的亏空。”同时，柳意也有办法查查这条商道上的问题。
秦青青点点头，赞同这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我先走了，一会儿你回去路上也切勿耽搁，趁着天色早些就出发吧。”柳意又嘱咐了一句，便先行离开了。
“嗯。”秦青青没有多说，当柳意骑上马时，她才转过头目送着他的离去。
--回程--
周粥没有多挽留秦青青，秦青青不时便也启程准备回钱塘郡。
启程时，小年忘了回程的方向，他问秦青青，“小姐，我们这往钱塘郡走应该走左边还是右边。”
秦青青更不记得路，她想着刚刚看着柳意往右边的路离开，想必大差不差，“右边右边。”
只是柳意并不是回钱塘郡，而是走这条路去军中。秦青青两主仆二人的粗心大意毫无疑问地让他们走错了路。
两边的山竹茂密，再加上他们俩一路凭感觉走，不一会儿就迷了路。
“小姐，我们应该是走错了吧。”小年怕小姐生气，声音又细又弱。
“我想也是…”迷路也不是一次两次，这才走过一次的路，走错也在所难免。
秦青青思索了一下，提出了另一个“靠谱”的想法。
“你看着路上还有马匹的脚印，定是刚刚有人路过，我们顺着他的路走就好啦。”
小年点头称是，他如今没什么头绪，反正现在是小姐提的主意，一会儿错了也怪不到他这。
他们顺着脚印走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敢情是自己的脚印啊。
眼看着这太阳就要下山了，小年开始担心自己和小姐的性命会不会出问题。
“小姐，咱们这，要再这样下去，会不会噶在这…”
“小年，说什么丧气话。”秦青青其实也有些着急，但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钱，带够了没有。”
至少碰到劫匪我们钱袋子或许能让他们手下留情。
小年听了这话，感觉大事不妙，已经开始慌了，他带着一些哭腔说，“小姐，我还不想死！”
“这这这哪里的话！”秦青青真佩服她这仆人的联想能力，“钱塘郡好歹是个繁荣的郡县，良民居多！”
“小年，我想着估计以我们二人之力是今晚回不到府中了。这也到傍晚了，你看我们前头似有炊烟，想必是有人家或者村落。我们去看看能不能讨点饭吃。”
“小姐，你怎么还想着吃饭，万一是歹人，我们不就噶了…”
合着今日不得不噶吗…秦青青不知怎么回现在已如惊弓之鸟的小年，她放弃了安慰小年，“嗯，要死也不能做饿死鬼。”
秦青青一行人便往林中更深处走去。
只是他们没有碰到村落，在快靠近炊烟处便被一群人围了起来，秦青青一行人本就没人会什么武功，三下五除二手脚就都被捆绑了起来，押到了一间简陋的茅草屋中关禁。
这群人的装束不像是普通的劫匪，穿着整齐，武器精良，更有秩序。领头的一挥手，旁边的两个小喽啰就迅速来到了秦青青一行人身边，在他们身上“上下其手”。
秦青青抗拒，她扭动身体的同时忍不住啊啊乱叫。但她的嘴已经被封上，而且小兵的力气比她大，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
“报告，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物件。”搜寻了一会儿后，一个小喽啰回答。
“报告，这里有一个钱袋。”另一个搜查小年的小娄娄回答。
“嗯，先把钱袋收走。”这个领头不屑多用一个字，简单地传递了命令，“我有两句话要问他们。”
“是。”小娄娄把塞在秦青青一行人口中的草梗扔了。
“你们是谁！”秦青青终于有机会说话，一开嗓门音量就很大。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领头无视了秦青青的话，问。
“迷路了。”
“要去哪。”
“钱塘郡。”
“从哪来。”
“敬源茶庄。”
领头冷笑一声，“敬源茶庄和钱塘郡的方向与此处都是相反的，而且通往这两个地方的路都是大路，你们怎么可能走在这。”
“迷路了。”秦青青仍是理直气壮。
“…”
“校尉，感觉这姑娘不像是在撒谎。”一个小喽啰在领头耳边嘀咕。
不会是闯入军营了吧，秦青青心想，完了完了，私闯军营可是重罪，这可比碰到劫匪还麻烦多了。此时的她突然思念起了她的老父亲。
“现在山匪都善于伪装，切莫轻信于人。”另一个小兵并不这么认为。
校尉沉默片刻，“先关在这吧，明日交与殿下处置。”他让两小兵把他们的嘴再次封上，“你们乖乖的在这里待着，明日或许还能保住一条性命。”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16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