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抓住大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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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抱歉，的确是职业病了。”
深川雅也的气势弱了几分，一时，他忘了之前永川清河的出言讽刺。
“行了，我对你和你老师的事情不感兴趣，让我们聊聊另外一件事，你的作案风格受到了四年前‘血魔’的影响，这点毋庸置疑。”
污点顾问有点不耐烦了，他像驱赶苍蝇一样摆了摆手：
“但根据我的判断，你并不是个容易被影响的人，也不是个拙劣的杀手，深川先生，我甚至可以断言，近几年来你是警方遇到的最难缠的家伙之一。你这类人总是有些傲气的……往往不太热衷于复刻案件。”
“因此，促使你模仿‘血魔’的真实原因，是什么？”
记者耸了耸肩：“我的确受到了影响，毕竟人在第一次杀人时，总会下意识地找个蓝本，而对那个连环杀人案，我印象深刻。”
“那你还挺会给自己找蓝本的。”永川清河吐槽道，“一上手就是地狱模式。”
深川雅也苦笑，与此同时他的眉头皱起深深的沟壑：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说实话，没想到有朝一日真有人能找到我头上……四年前警方声称已将血魔那个连环杀手击毙，但那是鬼话，糊弄公众的鬼话。”
“因为‘血魔’并不是一个人，至少两个人，而且至今没落网。警方这边肯定也心知肚明这一点。”
“我旁观过他们作案。”
“因此，我选择复刻‘血魔’的原因很简单，我想把警方的注意力引到这个团伙身上。”
…… ……
“景，我们不用调查了，公安已经查到了古久保圭的头上。那篇报道的确是深川雅也写的。而且，你还记得四年前的血魔案件曾被偷拍到了现场照片吗？”
降谷零的脸色很不好看，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做无用功。
“那个偷拍的记者碰巧是深川雅也的朋友，名叫安永凉介，之后因……心里不适，停职接受心理治疗了一段时间。”
“虽然事后警方及时追回了照片，但理论上，安永凉介有可能会把照片透露给深川雅也。”
…… ……
“故布疑阵吗？很聪明的做法，若血魔案只是警视厅里无数悬案之一，你大概已经在目标达成后功成身退了。”
永川清河说道，
“但你依旧是个成功开荤后飘飘然的蠢货。”
“别这么刻薄吗。”
深川雅也苦笑了一下，
“说到哪了？在我的同事停职接受心理辅导时，我就对那个连环杀手相当关注了。我找到了安永凉介，并让他详细地向我描述自己的所见所闻。”
“你没有拿到照片？”
“没有，很可惜安永的照片被你们删掉了。”记者摇摇头，“因此那篇报告……呃，我的确是极大程度上凭自己的想象杜撰。”
“那段时间我入行没多久，像是着了魔，每天脑子里都转悠着如何拿到一手新闻。这时候又有一个拍到凶案现场的同事珠玉在前，这可刺激到我了。”
“好吧——现在我承认我是蠢货，为了一手新闻，我那时还会刻意到‘血魔’可能出没的地方去碰运气，然后我遇到了他们。”
…… ……
“案发现场的照片……这就是凶手写出那份报告，并且决定模仿‘血魔’的原因？”诸伏景光猜测道。
“或许是，但这不重要。”降谷零说道。
“景，你不觉得我们手上的信息完全是滞后的吗？永川清河那家伙肯定早就查到了深川雅也这条线，他甚至比我们先一步抓住杀手。”
“之后的情报调查，人员审讯等工作，公安也完全安排好了，只有我们两人是在被完全推着走……”
诸伏景光接上话：“我们所做的工作，相当于是多余的。”
包括去居民区的那场搜查，尸体就在那里，凶手也没有毁尸灭迹的意思，被发现是迟早的事，有他们两人没他们两人区别不大——
诸伏景光甚至有种公安早已发现尸体，却在他们面前又演了一遍的感觉。
降谷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所以公安那边为什么这么做？美其名曰是我们的第一次任务，却让我们全程打酱油？难道只是给我们找点事情做吗？”
公安肯定不会这么无聊。
更别提他们的身份还是卧底预备役，哪怕做了合适的伪装，也是和外界的交集越多，风险越大——这说明，这些交集从某种程度上，是有必要的。
“天羽前辈可是提前让班长和我们避开了。”诸伏景光指出一点，“而且，零，你有没有发现，天羽前辈和永川……和我们的教官似乎是两条线。”
“你的意思……他们是分开查案的？”
“也可能是天羽前辈和泉谷前辈演技太好了。”诸伏景光说道。
降谷零满脸坚决地摇头，比起相信自己认识的前辈都是戏精，还是第一个猜测更靠谱些。
“没这个必要，公安戏弄我们有什么好处吗？景，还记不记得你一开始提出来的说法，解谜游戏。真相需要我们去挖掘，他们不会把答案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这次模仿案件，大概只是个幌子。”
“我们的第一次任务，绝对不是永川清河口中的‘找到第七位受害者’那么简单。”
“零，从查案来我们一直在接触各类资料。”诸伏景光忽然说道，“我觉得，我们的第一任务，更可能和四年前的连环杀手,那位真正的‘血魔’……
“……以及四年前入狱的永川清河有关。”
…… ……
从审讯室里走出来时，永川清河低声咒骂了几句夏日耀眼的阳光。
然后他迫不及待地拿出烟，点燃，猛吸了几口。这位黑发绿眸的男子用气音小声嘟囔着，声音低得轻不可闻：
“知道了知道了，不是傻逼又是什么，我有说错吗？”
永川清河摊开左手手掌。掌心有一排深深的掐痕，最中间一点已经出血了。
【行吧，我承认没有控制住情绪，下次争取。】他继续对着虚空做口型。
一片寂静，除了嘈杂的蝉鸣外，没人回答他。
永川清河似乎也没有期待回答，而是静静地抽完这支烟，他很没公德地将烟灰弹落在地上，但是把烟嘴收集起来。
然后，污点顾问用手机联系上黑田兵卫：
“没错，我能确定，这回天羽误打误撞地碰到大鱼了。”
“深川雅也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天海夫妇遇害案件的那个旁观者。”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抓住大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