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的自觉》崤妤

7、第 7 章

　　从那天晚上之后我便开始变得嗜睡了，对周围事物的感知也弱了下来，我想这也许是个好事，我想我多睡一点，忘记这些事情之后，等状态好一点就去看看母亲，我太久没看她了，不知道她想我了没。这次去看她我决定带她回老家了，回到外婆家，我陪着母亲度过最后的几年就跟着母亲一起走好了，不能让母亲一个人太久，她会害怕的。下辈子我还要和母亲当一家人，所以投胎也要一起投。
　　我思绪乱飞，还是寒冬，窗外寒风猎猎，卷起几片树叶。
　　医院的隔音不算好，我听到外面陆羽请来看着我防止我自杀的护工聊天说陆羽最近很忙，好像忙着和另外三个公司斗，那三个公司最近失去了一个大项目都快破产了，对此我并没有兴趣，陆羽在做什么我并不关心，从前积攒起来的好感也烟消云散了，“都死了才好。”我想着。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最近几日觉得心很慌，总觉得应该去看一下母亲，不过被陆羽请来的护工牢牢挡着，他们说陆羽不允许我离开病房半步，我猜应该是怕我去死。我说服不了护工，于是希望能见陆羽一面求他放过我，但很奇怪，我的请求护工说是传达到了，但陆羽却和之前积极想和我交流的态度截然不同，他一直回避着我。我感觉不妙，终于有一天趁着两个护工都离开的时候冲出去了，我和母亲在同一家医院，病房只隔了两栋楼，我慌慌张张来到母亲的病房却只看到一张空床，被子整整齐齐地叠放着，我不自主地开始颤抖，抓住旁边护士站的护士问：“A609的病人呢？”她奇怪地看着我：“A602的病人在两天以前就抢救无效去世了。”
　　晴天霹雳。我脑子里的弦一下子绷断了，周遭的声音哗啦啦全灌进我的脑子里了，我跌坐在地上，忘记了怎么呼吸，我只能大口吸气，我听到护士捂住我的嘴，提醒我呼气吸气，我还听到那两个护工的声音以及由远及近的陆羽的声音。然后声音突然断了，我昏死了。
　　妈妈......我没有根了。
　　是梦。母亲还健在，搂着我轻轻拍着我的背脊说：“我们小昀是最好的孩子，妈妈爱你。”我像是个婴孩一般被母亲抱着，母亲唱着歌哄我睡觉，那时母亲还是意气风发的，身上有淡淡的栀子花香气，我沉溺其中，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但我还是醒来了，陆羽不再躲着我，他坐在我床边，人看上去也瘦了许多，眼底一圈青黑，看上去和过去意气风发的年轻总裁很不一样，他用饱含充满愧疚和其他复杂情绪的眼神看着我，我平静地回望着他，不似从前一般一对视便感到自卑或羞怯，我已经不怕什么了。我平静的问他我母亲为什么突然去世，他说是那三个公子哥因为陆羽突然开始对付他们公司，认为是因为我陆羽才突然开始下狠手，于是调查我发现我母亲病重，于是三人便拿着那天猥亵我时拍的照片去拜访我母亲，虚弱的女人经受不了如此重大的打击，当晚病情突然恶化去世了，陆羽说完这些担心地看着我，见我如此平静他反倒有些慌乱，解释说他确实是为了帮我报仇才针对这三家公司，如今三人都已经家破人亡了云云，陆羽告诉我这三人由于关键证据缺失，还没被绳之以法......不过我已经不在乎了，甚至心里比以前还要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