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有行人》小马不吃鸡蛋

14、私密的情感世界被公之于众

　　李小暖是一个很洒脱很可爱的女孩子，虽然楚楚平日里和她的相处不多，但是她们之间就是没有距离感，可以躺在一张床上睡觉。楚楚进门的时候，她正在看漫画。楚楚在陌生的房间里做完了熟悉的洗漱，她来不及想太多，她只想着不要耽误小暖休息，所以赶着洗脸刷牙、急着洗澡。躺到床上的时候，小暖问她冷不冷，楚楚虽说不冷，一边纳闷怎么盖这么薄的被子都不冷。楚楚已经习惯那个阴冷的房间。
　　“今天他怎么突然过来？”小暖忍不住开口问，眼睛却还是盯着漫画。
　　“你这漫画有这么好看吗？”楚楚疑惑。
　　“还好，打发时间嘛。”
　　“他来接我下班。”楚楚停顿，看着小暖的眼睛，“但是没想到他会提前一天过来。”
　　“你觉得太突然了？”
　　“也不是，他昨天告诉我了。”
　　“哎，要是我就直接和他一起睡了。”小暖坏笑，“不知道你怎么忍得住。”
　　楚楚苦笑，不知道说什么好。小暖以为楚楚是因为害羞才来和她一起睡觉，她早听了楚楚说了很多关于吉他老师的事情，不过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今天刘裕开车出现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很激动，就像吃到了夏天的第一口西瓜。
　　“洗好了吗？”刘裕发来了信息。
　　“洗好了，快休息吧。开车那么累。”
　　“晚安。”
　　“晚安。”
　　虽然事情进展远远超出了楚楚的预料，但是一天的期待早已耗尽气力，来不及再多回味这一天，就已经沉沉睡去。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她立马坐起身，接着早一步已经洗漱完的小暖起床，急匆匆地把牙刷塞进嘴里，想趁着还未喧闹起来之前，能安稳地穿着睡衣穿过一天街，去看看刘裕睡得怎么样。于是她从楼上穿梭下来，看到食堂又忍不住停下来，去看了看食堂的早饭，给刘裕打了一份八宝粥和蛋饼，又接着匆匆而去。穿过回廊，穿过大门，穿过马路，又钻进另一个大门，一边走，她一边开始想起昨天晚上的悸动，回想起昨晚刘裕为她而弹的琴，唱的歌，问的问题……脚步轻快起来，走到房间门口时，轻手轻脚地打开门，怕惊扰到他的睡眠。
　　房门一打开，楚楚就见到刘裕翻身，他可能是想看看谁来了。楚楚随即关上门，对刘裕小声说：“嗨。”朝他晃了晃手里的早饭，“我给你带了早饭。你昨晚饿了有没有煮面？”
　　“没有。”刘裕坐起身，回答还满是困倦。
　　“那你要是饿了就起来吃。”楚楚补充：“吃了接着睡还是睡醒了再吃都随你。”莞尔一笑，便换好衣服去上班。
　　刘裕来了楚楚工作的地方，就是把楚楚私密的情感世界公之于众，本来应该是楚楚想说才说的事情，现在变成了她不得不解释的事情。
　　“楚楚，昨天谁来了啊？”周老师装作不知道，一脸八卦地问。
　　“刘裕啊。”楚楚面带微笑，“我昨天不是就和你说了吗？你现在在问个啥。”
　　“我还以为是林柳呢。”
　　“啊？”楚楚有点尴尬，不知道该不该笑，幸好上课铃声，“该上课了！”便快速逃离现场。
　　“楚楚，那辆车是谁的啊？你买新车了？”胡老师也是一脸坏笑。
　　“不是我的。”
　　“是她家属的。”周老师见缝插针。
　　楚楚抬头看看天，今天也算是个不错的好天气，怎么鸟都没出来溜溜？怎么不冲他们头上拉屎呢？漫天卷地都是八卦。还不等午饭时间，她便早早来到食堂，阿姨们虽还在厨房忙碌，还是热心地给楚楚找来餐盘，问她这要不要，那要不要。楚楚是来给刘裕打菜吃，不知道他的忌口，只知道他不吃海带，看菜里都没有海带，所幸这也要那也要，打上了高高一堆。带着胜利的餐食，就要去喂养新的男朋友，楚楚觉得有点搞笑。
　　回到宿舍时，看到刘裕已经坐在床上玩手机。南方的冬天还是让人瑟瑟发抖，没有暖气也没有空调，可惜今天也没有温暖的太阳，只能待在温暖的被子里，还能不至于厌恶这个糟糕的天气，进而接受在这个平庸的世界里继续存活。
　　楚楚很少照顾别人，她当然不知道刘裕这样的男孩子一顿要吃多少，不过幸好她打来如山的饭菜能够他吃。当刘裕再一次出现在办公室里和大家打招呼时已经是饭后了，他很老成，走进来和大家一一打招呼。周老师看了笑不拢嘴，他就是个很爱八卦的男性，成天贼眉鼠眼地盯着这个狭小的职场，敏锐地觉察新鲜事。所以楚楚毫不避讳他，有时候楚楚还会主动和他讨论，三句真话掺上七句假话，说得楚楚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说得两人成了好朋友，反正她的目的是粉饰太平。
　　刘裕这次来还有一件事要做，就是要给低年级的学生们上一堂音乐课。对于偏远地区学校而言，压根就没有专门的音体美任课教师，所以孩子们能得到的相关知识真的很少，之前两人还在熟悉阶段时，楚楚就一直在说这件事。楚楚说：“你能不能给我们学校的孩子上专业的音乐课。”她很期待，“他们好像从来没学过这些，好可惜。”音乐应该是属于所有人的，楚楚小的时候就有专业的音乐课和音乐老师，她长大成为老师了，她的学生们却没有这样的条件，让她觉得很可怜，她不明白教育怎么倒退了。
　　当刘裕把沉重的吉他音箱和古典吉他一并放在教室门口时，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孩子们眨着眼睛好奇地打量他和他带来的大机器。楚楚二十多年从没离开过学校，她已经习惯教室，习惯站在讲台上。当她坐在下面看着刘裕在讲台上给孩子们讲乐理知识的时候一下恍惚，她还是不明白，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了。刘裕讲得满头大汗，楚楚见状，拿了一包纸放讲台上给他擦汗，刘裕应该觉得小孩很难教吧。这些孩子都沉默得出奇，不敢对陌生的乐理随意发表讨论，刘裕让他们随便唱，他们也不好意思唱。还有一个孩子更是因为和别人闹了矛盾，哭了一整节音乐课，楚楚帮助刘裕维护课堂秩序，也坐在学生堆里，坐在哭闹的学生旁边，一边好言哄着，一边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