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迷情药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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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贺佳年从浴室出来，头上的水渍未干，许期见状立马放下纸笔，接过她手中的毛巾轻柔擦拭。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洁净的毛巾顷刻便被浸湿，隔着布料摩挲贺佳年的发丝，柔软且根根分明。
贺佳年向案几伸出手，那是一个合着的便签本，不过她看到了许期为难的神情，手腕顺势向左拿起自己的手机。
他又拿来吹风机，温和的指尖穿梭于冰凉发丝，暖风徐徐而过，拨乱心弦。
晚上的应酬喝了不少酒，且沐浴之后的血液上涌，愈发刺激混沌的大脑，贺佳年情不自禁地凑过去，试探性在他唇上浅啄。
他也浅浅给予回应，但不深入:“先把头发吹干。”
贺佳年不开心地撅嘴，手上勾着许期胸前的纽扣欲解不解，偶尔伸进去如蜻蜓点水般拂过，露出氤氲湿气的明亮眼眸欲语还休，他不是柳下惠，做不到如此淡定。
“您不老实。”许期拿出贺佳年的手，给她摆成乖乖女的标准坐姿，那人的脸红得更彻底些，他以为是吹风机太热，转去将模式换成低温。
“不可以拒绝我。”她突然闹了脾气，生生扑过来，吹风机一下子掉到地上发出刺耳轰鸣的响声。
许期吓了一跳，迅速推开她拔下插销，在地上胡乱扑腾的吹风机瞬间没了动静，这才长舒一口气。
他看向半眯着眼的贺佳年，已经意识模糊地东倒西歪，但好像还在试图清醒。
不对劲。
“您刚才做了什么吗？”他蹲下身半跪在她面前，神情严肃地盯着她微醺的脸颊。
贺佳年难受地撑住头：“洗澡……”
“在那之前呢？”
她难耐地抓挠胸口，额头不正常的虚汗涩滞了眼睛，看向餐桌的视线朦胧模糊。
“抱歉！”沙哑着嗓音喊出这句话，贺佳年狼狈地钻入卧室，留下许期独自一人，他冷然扫视客厅，最后看向餐桌上摆放突兀的物品。
一个浮雕繁琐的玻璃瓶，里面盛着酒红色的液体，看起来像是红酒，他凑过去轻轻用手扇闻，一股淡淡的清香混合酒精的气味，在被它吸引之前果断合上盖子，青年紧皱的眉头带有浓厚且挥之不散的怒气。
从发作症状与时间来看，应该是他想的那种——□□酒，这个味道他曾经在其他老板那里闻过，是非常受欢迎的品类，不过大部分用于调情所以剂量和浓度都会稀释得很少，可这一瓶的用量……
蓝色胸针被他固定好位置，每天的精心搭配也只是为了让它出现的不突兀，而此刻在许期眼里却格外刺眼，一股无法言喻的情绪上涌，等他反应过来，胸针已经被他反扣在桌上。
不再耽搁，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掏出可食用镇定剂，又去冰箱最底层拿出冰块，快速将药片倒入并搅碎。
拿着混合好的半成品冲到卧室门口，他缓下了脚步，像被手中的冰水冻住无法行动，他犹豫了。
准确来说，是震惊。
卧室里传来重重地捶床声，许期试图再次闯入，可门却被反锁，在持续晃动门锁无果后下意识选择破门，肩膀又在距离门框十厘米的位置停住。
被药物所控的难耐会使人神经敏感，过大的声响也会让人陷入更巨大的恐慌，他是知道的，所以他又开始在屋中寻找备用钥匙，
他试着用一般逻辑去找，尽量不过多侵入贺佳年的隐私。
终于在电视柜里有所发现，他迅速打开门。
床中央深陷的人大汗淋漓，整张脸埋入床褥，两只手用尽全力攥住床单，直至变形发皱也不肯松开，手指的剧烈颤抖带动无法呼吸的闷声敲打许期的心。
他露出满溢的悲伤，用自己冰凉的双手轻轻托住贺佳年摇摇欲坠的腰身，她不肯向阳，用力一扭，甘愿堕落。
他尝试第二次拯救，搁浅的鱼却始终跳回岸边，本就心急如焚的他将最后一丝怜悯转为怒火，但其实，在知道瓶子里的东西是什么时，怒火便一直在心口萦绕，此刻是冲动，也是情绪的爆发。
他不是负面情绪过于张扬的人，至少从前不是。
许期粗暴地拉起贺佳年，那人油盐不进连头都不肯抬，跪在床头的青年冷眼看她挣扎，拿起碗含住大半液体，腮帮鼓鼓地像只河豚，准备一次性灌入。
许期强硬地掰过贺佳年的脸，一根手指用力从她唇缝挤入，迫使她张口，将药水一点一点渡到她嘴里。
苦涩的药味混合水的冰凉刺激着贺佳年不肯接受，男人一手轻松将她双手反剪到背后，一手按住她的头，直到听到持续的吞咽声，他才脱力地放开她。
大约过了十分钟，贺佳年的呼吸开始匀称，涣散的眼眸逐渐聚焦，在她快要迷蒙入睡之际，许期将她轻轻拉起，这是套话的好时机。
“贺小姐，您看着我，我是许期，我为我刚才的举动向您道歉，但请您相信我绝对不会伤害您。现在您看着我，还能认出我是谁吗？”他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贺佳年盯着他看了许久，思维不受控地看向别处。
许期的怒火突地消了大半，甚至还有股想笑的冲动。
“您看着我，”他循循善诱拉住贺佳年的双手轻轻摇晃，那人缓缓转过头，盯着他讨好的神情，“还记得我是谁吗？”
她愣愣点头，眼眸中深潭污浊，身体后仰又准备躺下。
“等等，您先别睡。”许期赶紧坐到床边，手上用力将贺佳年抱起又放下，牢牢箍在自己腰间。
他扶住贺佳年的肩膀，仔细查看她是否还有异状。
男人好看的脸在逐渐放大，一脸关切地注视她，没有肮脏的情爱，没有可耻的欲望，有的只是对眼前人最单纯的关怀。
这让贺佳年无措地错开视线:“干什么……”声音还带着困乏的软糯。
嗯，迷药的药效过了，但毕竟也是酒，再加上之前喝的，看来一时半会儿还无法彻底清醒。
不过正好。
贺佳年觉得姿势羞耻，想要挣扎下床，许期一手牵一手，这倒让她一时无法挣脱。
她不高兴地瞪他，意外地，看到他眼里的挣扎，稍纵即逝。
她可能是喝多了也眼花了，或许。
她看着他重重叹气，咽下似乎会改变什么的话语。
“桌上的药酒，是谁给您的？”男人出口的声音冷冷不含一丝温度，眼中蕴含的复杂情愫全部转化为更为不满的感知。
贺佳年迷迷糊糊地撑住头:“什么，药酒？”
“桌上那瓶酒红色液体，是谁给您的？”许期神情更加凝滞，贺佳年越露出不适的表情，这份不满便越渐浓烈。
“是……不告诉你。”贺佳年身高不高，平时全靠高跟鞋撑起来，现在没了物理增高，坐在许期怀里也只比人高了半个头，这样的认知加上他强力的束缚完全无法让她配合。
许期突然微迷眼，手上缓缓失了力道，贺佳年顺势抽出手，侧身卧躺，将自己蜷成一只虾米。这次，是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他判断有误，贺佳年是醉了，但她很清醒。
“贺小姐，这会害了您。”那抹白色背影孤独寂寥，像凄美又无可奈何的鲸落，巨大海浪不由己地吞噬海岸，不知将绝望带向何处。
她痛苦地闭上眼：“许期，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青年低下头，无声握拳，颧骨因隐忍而鼓动，而紧绷的弦忽地在某一刻断裂，将荒谬的自己拨向正轨，再抬头，他还是那个服务最好的许期，他戴着完美的面具起身：“那您好好休息。”
临走时带上了便签本，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约会计划，小部分已经打上勾，纤长的睫毛低垂，不过是他惯用的伎俩罢了，绝对和从前一样。
绝对和从前一样，他都能处理好……
作者有话说第4章 迷情药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