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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拳头与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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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莫莉，做好自己的事！不要惹麻烦，不要跟人打架，不要乱碰不该碰的东西。”詹姆斯推开隔间的门走了进来，他已经换好了崭新的霍格沃茨校袍，长到脚踝，飘飘摆摆地站在门口，俨然一副大哥哥的派头。
“你接下来要开始讲佩弗利尔三兄弟的睡前故事了吗？老魔杖、复活石和隐身衣，祖母已经讲了无数遍，这故事谁都听过，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莫莉背过脸去，根本不想理他。
“你这可怜的小羊羔！是你妈妈吩咐的，让我留心照看你。”他耸耸肩，“我本来应该在隔壁玩那只半透明的黄尾蝎的。”
"嘿，詹米！我是 10 月 23 日出生的，明明比你早一天。"
“但现在我比你高，不是吗？”他拍拍自己的头顶，把乱蓬蓬的头发压下去半英寸。
“没有的事！”莫莉站到隔间门口，手掌平举，从他头顶移到自己的眉毛下方。
詹姆斯扶着门框，踮起脚尖，从莫莉的头顶比划到自己眼睛的位置。他反复比了好几回，从眼睛比到鼻尖，最后一路向下直比到胸口。莫莉终于生气了，压住他的肩膀，把他摁倒在隔间的长椅上。
凯特的猫头鹰笼子正放在座椅上，塞尔达受到惊吓，呜呜叫着拼命拍打笼子，几片白色绒毛飘了出来。其中一片落在了詹姆斯的嘴唇上，黏得发痒，他对着车顶篷呼出一大口气。
沿着飞起羽毛的轨迹，他看到了正跪在地上拼命写信的凯特，她手腕动得飞快，似乎想要追上列车的速度。
他指着凯特毛茸茸的脑袋，又开始对莫莉说教，“这是个奇怪的孩子，会被分到斯莱特林去的，你可千万不要跟她玩。”
“凯特很好，我不许你这样说我的朋友。”
“瞧瞧她的发型，跟她做朋友？你迟早也会变得和她一样，奥德丽舅妈会伤心的，罗恩舅舅这辈子都不会再跟你说话。”
与此同时，凯特已经签上名字，折好羊皮纸，把带着信件的猫头鹰抛出窗外，塞尔达在空中滑翔了几秒，猛地振动翅膀飞了起来。车窗外田野飞驰，离霍格沃茨又近了一步。
凯特关好窗户，转过身看着金妮家的黑发小鬼头，“奇怪？难道你从不读书吗？我有蛇发女妖的血统，等它们全部长长你就能看到了。”
“满头的蛇吗？那就更奇怪了。”
“好好好，非常奇怪，乖乖宝贝。”凯特同詹姆斯说完，又转向莫莉，“你瞧瞧看呐，我都不知道婴儿能长这么大，介绍他父母给我认识好吗？我真想把他的头像印在婴儿奶粉和纸尿裤上，这能带来一笔多么可观的财富，我就买得起一百把拂星者 22 了。”
“请你做好自己的事，不要干涉别人，小矮妖。”
“你叫我什么？你这样能给弟弟妹妹树立什么好榜样？”
“他们有泰迪树立榜样就足够了，无论如何，妈妈也总是以我为荣的。”
“闭嘴！你不配提你妈妈！你伤害了金妮·韦斯莱，是彻彻底底的罪魁祸首。”
“好了，不要吵架嘛。”莫莉环抱着凯特，挡在她身前，想尽快把剑拔弩张的两个人隔开。
“梅林的裤子！我妈妈非常健康，她身体一向都很好！”詹姆斯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别理她，莫莉。”
“闭嘴！”凯特挣开莫莉的束缚，大喊着扑了过来，“我早在对角巷就说过了，巨怪不要说话！”
凯特把詹姆斯推倒在地，校袍宽大的衣摆翻卷上来，完全盖住了他的脸。她半跪着压住他整条右手臂，他左手乱挥，奋力挣扎，她却毫不犹豫，举起拳头就挥了下去。
拳头正落在他眼眶上，他的痛呼声被莫莉的哭声遮住，两人扯住对方领子，扭打在一起，谁都不肯先松开。旁边隔间的新生们循着声音跑了出来，趴在门上探头探脑，窃窃私语。
“住手！你们想在开学第一天干什么？”莉莉安举着魔杖闯了进来，拉上拉门，把好奇的学生们挡在外面。
莉莉安的右手当天就接上了，不妨碍日常生活，但爸爸担心她后续的比赛，以防万一，腕上至今还缠着几圈绷带。那天无论谁来问，她都一声不吭，既不说明事情的真相，也不多嘴，去加重凯特的嫌疑，她更不哭，她从来就像把刀子，金属是没有情感的，凯特似乎也从未见她哭过。
“哭能解决什么问题？“莉莉安瞪了莫莉一眼。莫莉原本还在抽抽噎噎，被吓得吞下去一半哭声，呛得咳嗽起来。
“是她先动手的。”詹姆斯看到了莉莉安的级长徽章，立刻指认，手还扯着凯特的领子。
“他侮辱我，更重要的是他伤害了我的金妮！”凯特先松开手，上前一步。
“我爱我妈妈！怎么会伤害她？”他的右眼皮随着音量的增高，慢慢肿了起来。
“不，莉！”凯特指着詹姆斯，“他伤害了她！可他实在很蠢，根本不明白我在讲什么。”
“你是想说，在这位波特先生家里，母亲所热爱的工作和她天然的照护责任难以厘清，只能不断协商、不断拉扯，所以才有了这样的局面？可你要知道，凯特，母亲这个身份是复杂的，成为母亲是她的选择，是波特夫人自己的选择。”
“她为什么要选呢？任谁都知道，她明明可以不选的！艾米丽就没有选那条路！金妮，她也应该继续飞下去，为魁地奇，为哈比队，为自己的荣耀飞下去。”
“但是金妮·韦斯莱也可以选放弃飞行这条路的。”
“就是就是，你从哪里知道我妈妈的想法？又凭什么替她做决定？”
“可这个结果真的是她自己选的吗？我们这个世界给了她很多选择吗？她真有得选择吗？”
“那你又是怎么诞生的？你不能只学习艾米丽一个人的经验，再说你住在维德哈姆时候，是自己在照顾自己吗？用自己的理性去思考，好吗？”
“理性思考，没错！”詹姆斯遮着自己受伤的眼睛，强烈附和着，“她是个很棒的母亲，真的是个好妈妈。我比你清楚多了！”
“是时间啊，你个没脑子的巨怪，莉莉安已经讲的这么清楚了。你夺走了她的时间，你还有你的弟弟妹妹……我想打你已经很久了！”凯特声音低了下去，“她本可以继续飞下去……也许她爱你胜过这世界的一切是真的，但她不想当妈妈也可能是真的。”
“至少我清楚，你有选择。”莉莉安顿了顿，“你可以选择在不使用暴力的前提下，表达你的愤怒。明天晚餐前去变形课教室，为扎比尼教授工作当做处罚。”她取出魔杖，点点自己的级长徽章，“你们该庆幸还没有分院，挽救了可怜的学院分。”
“草药课吧，开学后温室有许多植物需要料理。”男学生会长卢平也进入隔间，他温和儒雅，却有着青绿色的夸张头发。
“真是善良啊，爱德华。”莉莉安收起自己的魔杖，“隆巴顿教授是最仁慈的院长了。”
“毕竟是开学第一天，”卢平笑着说，“再说别对自己的妹妹这么严厉吧。”
“妹妹？我说的他们俩一起去，得让新生们知道哪些事是不该做的。”
“她竟然是她姐姐，绝对在偏袒她！”詹姆斯恳求着，“救救我，泰迪！”
“别犯蠢了，巨怪！世界上最不会偏袒我的就是姐姐了。”凯特眼神空洞，下半张脸竟露出笑容来。
“如果我再听到你说巨怪这个词，就给你施咒，每说一次你的头就会变大一点。”莉莉安也回给妹妹一个微笑，“当然，稍后我会给妈妈写信。”
“行了，我保证不会给金妮阿姨写信。”卢平摁着詹姆斯的头，把他的头发又揉乱了一些，又挥挥魔杖，止住了莫莉的咳嗽。列车过道里有道迷人的身影闪过，卢平似乎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没再过多停留，很快就离开了。
听到给妈妈写信的好消息，凯特疯狂的劲头才过去了。她也开始感觉到自己的右手正火辣辣得疼，食指上被挖去一块肉，红惨惨的。她轻轻晃动，妄图带起点风，但收效甚微，只能小口吹气以减轻痛感。
“你不知道打人自己也会疼吗？”
“这是他干的！”她举起手给莉莉安看，“我刚才都没有告状，帮我治治伤口吧，我还不会治疗用的咒语。”
“晚宴后，请你们学院的级长带你去校医院。”
“真狠心啊！如果像你所说的，女人具有天生的母性，你早就为我治伤口了。不是吗？”
“我已经受够你了，所以我选择不成为母亲。”莉莉安也离开了，重重地拉上了车厢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