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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听到男人的请求时,女子动了。带他去另一个屋子里,也是厨房,拿了两个木桶又去河边打水回来倒入锅中烧热再倒入水缸沐浴。
      女子原本叫他去河里沐浴,只是这厮不会凫水还嫌河水凉,只好叫他自己打水热了再洗。男人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吃过这等苦头,只好自己担着水一点一点得往屋子里走。
      手上绑的绳子也解开了,他终于获得了自由。连身上也顾不上干净与否了,趁女子不在赶紧跑了。森林不熟但是总好过呆在这里好。只是刚走没多远他才想起来自己身上没有分文不说,这林中难免没有野兽,他手无寸铁万一给吃了还不如呆在女子身边来的安全,虽然她实在是奇怪总得先保住小命,于是男子又回头走,但是他逃跑时并没有记路,如今找不到路只能在林中被困住走来走去 .
      而另一边,女子正在河边沐浴,如墨的长发湿哒哒地披在背上,腰背手臂都有深浅不一的伤疤,怖人斑驳的痕迹在她白腻的肌肤上有种诡异的美感,是人对秘密的好奇探索,也是对实力的虎视眈眈。
      河水的冰凉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甚至准备在水中开始运化内力。只是停顿了一下,又将身体擦拭干净穿上了舒适的衣物,坐在了一个大树之下运功,对于屋内人的存在毫不关心。

      男人在森林里头转都转累了,也没能找到出路,只能寄希望于女子早点发现他的不在能来寻他就不错了
      只是他等着等着也没等到人来,月上柳梢头了,他也不能一直等,在他准备起身继续走的时候树林里开始有了一些其他动静。在不能确定是女子还是野兽之前他不敢轻举妄动。

      渐渐地他们似乎聊起了天,男人却一个字也听不清,他呼吸都只敢小声的不能再小声
      其中一人却出声质问“谁?”
      “八方阁的人也爱当狗?”说不上多熟悉的声音,但不知为何女子的出现确实让他送了一口气,看起来他们似乎还认识
      “段知凝?”
      “你们特意来寻,怎能不亲自来见见呢?是吧阳朔”女子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地走向了那群人,男子有些担心,虽然女子的出现让他有些安心,可那些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她能对付吗?“她中了魅香,不跟她一般见识,上”这个担心在刀光剑影之中得到了答案,或者说在段知凝靠近他们,不经意的后退就暴露了他们的恐惧,段知凝的素剑快如影,几下挥打就将这些人的攻击一一接下不说,连带他们身上的裤子都掉光了,只留下亵裤给自己保底。真是恶趣味
      “段知凝!你杀我同门大师兄不说,竟敢如此侮辱我八方阁,我阁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大师兄?你是说陈靖宇那个没用的小东西啊,我可没杀他,他自己对我芳心暗许被我剥了皮做人面鼓,你若是喜欢改日我给你阁主送去只是不知道你们可还有命回去?”倘若人能被气死,那些人如今应当是七窍流血被段知凝气的说不出话来,兵刃相见,她路过男人在的地方还提醒他别动。

      事情确如她所言,活下来的只有一个,是那个阳朔,她精心挑选的传信人。
      “阳朔,看在你们相识多年的份上,你回去问问你们阁主那鼓你们八方阁还要不要,改日我给你们送去?”

      她没等阳朔的回复就自顾自的拉着男人的手离开了树林,而阳朔见到眼前之人更为震惊
      “沈长锋?段知凝,你定会被江湖中人清洗”
      不喜欢嘈杂的乌鸦所以扔了个石头砸了它,这对段知凝来说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而正是因为这件事情,男人才觉得自己对眼前这个段知凝真是一无所知。
      她何止是非一般的女子,她甚至敢杀人如砍萝卜一样,虽然她还不见得会砍萝卜。

      ·男人手心全是汗慌得不行,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女子只是冷漠倒也罢了,她也算救了自己,可是她杀人不眨眼,连手都不曾抖动一下,简直是个大魔头,前些日子认为她好哄骗全是假象,恐怕松绑之类也不是凭借他的本事换来的。
      短短前半生里,男人压根没见过这样的人,尤其还是女人,在故事流传里,那些都是江洋大盗,无恶不作,又或者是侠客仗剑走天涯,劫富济贫为百姓申冤,而他们都有共同点,皆是男子,甚至连话本子里都不曾写过同女人这般的人。

      好奇心害死猫,也会害死人,男人心中不由地升起了好奇心,好奇女人为何会走上此路,为何会绑架自己又什么都不做,为何武艺如此好高强却偏居一隅,太奇怪了。
      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对一个绑架自己的人出现了仇恨以外的感情,因为段知凝看起来跟其他人说不出什么不同,甚至于更为的纤细,可她站在那里就同别人不一般,男人也说不出哪里不对,但是段知凝抓着他的手,他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惹到她。
      地上躺的萝卜或许就是他的下场了

      ·段知凝的剑快,快到他连影子都快抓不到。但是他有种错觉这只是她洒洒水的水平,好比不经意的路过。
      但她牵着男人的手,让他有些不知所以,他真切的感受着自己的命被握在手里,心跳震声如雷,第一次感觉到血管里奔涌的江河。
      他想暗示女子,又不敢多做举动,她的手比男子纤细却有力,手上薄茧摩擦之间刮得男人手心有些痒,这双手合十轻轻一握感觉就会断掉的样子却能挥剑自如。

      微风拂过时,他闻到了一股酒香。
      是从段知凝身上传来的,她喝酒了,这是一个既定的事实,看着她望过来的眼神,男人心里有些复杂。

      他自小就想习武,可是出生书香门第又是家中娇子,父亲不肯他做蛮横武夫,强身健体母亲也要心疼,还是10岁那年突然得了病迟迟不见好,得了一味药后,母亲同父亲商议才许他锻炼些功夫。每当他叫苦,母亲就会斥责师傅不准他再练。久而久之他也不曾抱怨,同段知凝比是云泥之差,也好过他从前病殃殃。

      说来还是段知凝的身手让他回想起了自己曾经也习武过,在他兴趣渐长后,他父亲就命令他不许习武了。宁愿他随同好友整日闲来无事,追鸡撵狗,今日这个酒楼明日那个铺子,母亲也就偶尔拿几本闲书给他看。
      似乎同他人比,他父亲并不指望他能有任何作为,甚至于希望他连寻常百姓都不如。
      他得让父亲如愿,让所有人欢心,才会在说书的对侠字的拆解时有所触动,开始行善,谋划出逃。
      谁知道逃没逃出去,就被段知凝逮到了
      就像未曾大亮的天光突然从乌云乍泄。

      ·段知凝时不时看男人几眼好像想确认他依然在自己的身边,男人却并没有多少自己同她的记忆。

      忽然手松开了,掌心有些空落落的。是不是他们江湖中人都这样任性妄为?
      屋子边静悄悄,只有风吹过有一丝甜腻的香味。段知凝叫他进去拿床下第三排第一个蓝色瓶子,自己坐在外头醒酒。
      男人只在屋子里听到她说了句话
      “我不杀女人”

      她话音落下,树影晃动,月色撩人,今夜段知凝穿着简单的素色,和她的剑一样
      几名女子从树上跃下,她们身上衣裳十分华丽,刺绣之多有些让人眼花缭乱,色彩斑斓。
      “好巧,绣春楼也来掺和”段知凝站在那里,同她的剑一起,恍惚间分不清楚她和她的剑。
      男人拿出了蓝色瓷瓶打开闻了闻,并不是什么清香,而是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臭得难以形容,是肉类在夏日放了几天还是什么,在男人的世界里没有清晰的认知,他只是被刺激的连连干呕。

      “我等不愿与你结怨,但是这人我们阁主要定了”几名女子缓缓靠近段知凝,她们身上都有香,那种甜腻的香味带着毒,段知凝显然是知道的。
      “可惜了,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
      细微的气流变化是男人这种普通人难以察觉的,当针对上了剑还是发出了碰撞的金属声,似同细长的雨线淌在地上,消失殆尽。

      段知凝的剑快,快得只剩晃影,其他人的武器竟然意外的是针线,穿着线的针始终会回到针的身边再次淹入夜海突然出现。
      两方交手竟然一时分不出个高低,这些女子显然比八方阁的人要厉害的多,更何况她们人数上也占优势。若是能忽略她们之间的争斗,也是一副美画。没落到身上的针掉在衣物上穿针引线,绣出了图案,一时难分谁技高一筹
      “段知凝,把人给我们”再这样下去她们也不见得能讨好多少
      段知凝什么都没说,只是回应她们的每一次攻击,她有很多次杀了她们的机会都错过。绣春楼最精妙的是绣春针,尤其以二式厉害。只是越厉害的武功,最为突出的是,极其消耗内力。
      针线虽不同与刀剑一般沉重,更为轻盈乃至可视若无物。也正因轻,想要能利用好轻盈又不易被人觉察的优势,同刀剑一样快又能发挥出针线的精准打击,那所需要运行的内力会比用刀剑更深厚。
      绣春楼里能将绣春针运用的出神入化的,只有阁主挽春姑娘。
      段知凝的厉害她们也从江湖传闻和挽春姑娘嘴里得知一些,青灵山的人,只可惜,同她交手的人实在是少,可供了解的聊胜于无。
      阁主先前也是觉得自己同段知凝有些交情,带走男人也会容易些,只是不曾想竟被她觉察出自己的起心动念。

      女子急了,趁段知凝不备,利落的针直冲冲地对着男人去了,他躲在窗户处偷看这几人的斗争忘乎所以,没想到自己也被波及,听这几名女子所言她们的目标似乎是自己,在他还来不及躲闪之时,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段知凝的剑,雪白是她的剑也是衣,看见的只是一道白光闪过,那些女子就已经倒地,原先在段知凝身上缠绕勾结的针线尽数都打到了她们自己身上。
      “挽春应该没叫你们下死手,有空来找麻烦不如回家多绣花”
      她转身进了屋子里,男人看着她,她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情。
      她打开了衣柜,衣柜里的服饰繁琐,同段知凝平日里穿的全然不同。只是这些华丽的衣服都有一个共点,都被某种利器所伤,原先价值连城的衣物都成了一片片仅剩丝线勾连的布块。
      她把这些衣服都一股脑儿的扔了出去,那些女子捂着胸口把衣服拿走了。

      男人不知道段知凝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这个所谓的绣春楼同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连段知凝那句回去绣花暗讽都没太听明白。

      绣春楼的弟子多为女子,以挽春姑娘为首,其次是四大座,外人看来,绣春楼只是一座技艺精妙的绣楼有许多绣娘仅此而已,江湖人称言雀,是因为她们借由衣服搭建的丝线形成了一个专属于自己的情报网,而那几个女子之所以衣物刺绣极其繁复也是她们实力的象征。
      凭借内力运转针线在衣物上刺绣,这是绣春楼最基础的习武之法。
      据说挽春姑娘已经可以制作一件里衣。
      其内力深厚运转舒畅不可为人所知。

      “你?”男人不知道该对段知凝说些什么,关于绣春楼她肯定知道一二,关于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个深山老林里来?关于自己身上的那些秘密,唯一能够给他答案的或许只有眼前这个人。
      但是段知凝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就离开了,留男人一个人站在原地,事关紧急,她既然会走应该是确信自己不会有什么危险,男人也只好作罢躺下睡了,天大地大,休息好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段知凝的剑却不停的在他脑海里回转,她的手如同幻影在他发间来回。
      莫名其妙,为了压下这股奇怪的感觉,他努力的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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