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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男人第一次出现在屋子里的时候,是夏日。虫鸣鸟叫在这片偌大的森林里他是唯一的噪音,原先只是在府中休憩结果醒来就被蒙着黑布看不清,手脚明显被绑着。仇家?他虽娇纵,自幼却也与人为善,不曾与人结仇,父亲官场或许同同僚们有所怨怼,若是绑架,倒也不必行至此处。情事,芳心暗许的姑娘哪敢如此荒唐。
      只是这凶手始终不肯出声告知,既不让作下文书威胁父亲来送银两,也不用尽极刑,怪,实在是怪极了,若不是手脚绑住眼睛看不见一切,这当真以为只是去林中游玩,没有任何声音在回应他。

      ·但是男人有骨气,此人不肯说一句话对他做出任何行动怕也是伤及他性命。他便胆子大了些,竟敢要求松绑,得不到回答就在吃食上挑了起来。他是沈家大少爷,老来得子家中明珠,谁敢敷衍他。
      在他提出要求之后,屋子里原先还有的细微声音恍然就变得全然无声,除却男人的呼吸声和抱怨。
      过了些时间,叫花鸡的香气就从鼻子里钻了进去,勾着他的魂。原先这样的东西是入不得他的眼,只是三天滴水未进,滴米未沾,圣人来了也得啃一口。
      他也顾不上面子里子骨气,先前为了骨气怕死不吃一口,如今得了令牌似的也得做个饱死鬼。
      他火急火燎的咬下递过来的每一块肉,嘴里的还没吃完正鼓包得跟硕鼠般还继续催促眼前之人赶紧的,那人笑了,很轻的一声,分不清楚那一声是否是幻觉。他不知道,但是他默认了是眼前的人在笑自己,被带到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已经够可怜的,如今还要被一个不知道姓甚名谁甚至男女之分都不知道的人取笑,气急了的兔子也得咬人。
      男人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很明显地咬到了那人的手指,应当是食指,他故意使劲的咬,但自己也怕这人生气,又纠结了起来,这般犹豫不决,显得这手指被含在嘴里似的晦暗不明。也让那人趁机将手拿了出去,叫花鸡也没得吃了。任由他说什么都没有声音回应。
      他只得回想那根被咬住的食指,过于纤细,没多少肉,手指上都有轻微茧子刮过舌面,是女子。
      男人虽然没尝过什么滋味,但作为大府里的孩子多少耳濡目染。
      正因如此他也才敢更加放肆,认为这个女子不过是被幕后黑手派来照顾她的,倘若能说动她保不齐心软放他走也不是不可能。
      他对自己的姿色多有自信,京城女子对他倾慕的不在少数。
      只是前几日的狼狈样不说,对她动则嘴皮子破落什么都吐出来,男人有些懊恼,只是他还来不及思考如何让她松动就面对一个更大的问题。

      ·丢面儿?从前要是沈公子知道自己会这般狼狈肯定得羞死个人,可五谷轮回面前,哪里是面子守关能做主的。更何况眼前是个女子,他怎么好意思告诉她自己需要如厕。如今还得顾及颜面当说是家教严明呢,还是他惯于死要面子活受罪,不晓得。
      只是他还是叫女子给他松绑放他去方便一下。
      那人也过来同他松绑,只是似乎只开了绑在腰间和腿上的,手上的依然还被绑着。
      男人有些不解,他手还被绑着,眼睛也看不见。就任由她牵着一根绳子走,一路不平看不见差点好几次摔了个狗吃屎。他在心底骂骂咧咧也不敢真说出口,有种预感告诉他,同他在一起的女子与从前见过的都不一样。

      终于停下来之后,那人竟然直接过来脱他裤子,男人大叫
      “你干什么?”那人没有理会他“我可以自己来,你替我松绑就行了”感觉到有双手在自己身上动,与衣物面料摩擦难免会触碰到他
      “懒得再绑”四个字让男人一股热血往脑袋冲,懒得再绑也不能不顾及男女大防,这和男人的想法碰撞的让他头晕目眩快昏了头
      “我可是清白人家的公子,你,你这是侮辱我”
      男人的话刚说完,裤子就脱落下来,被蒙着眼睛看不见眼前的人是不是盯着自己。他才过弱冠不久,正是大好年华之时受此屈辱,当真是想一头撞死,但那人除了四字之外也不愿意多说,他暗自下心定要她吃报应。
      五谷轮回结束的舒畅让他在愤怒的情绪里终于清醒了头脑,如今性命暂时是安全,只是如何能逃出去却难上加难。

      “你能不能把我眼睛的布拿开,我又跑不掉”男人试着跟眼前这个非一般的女子沟通,虽然几日来她吐露出的话不过三两句,他也必须坚持不懈从她嘴里撬出来信息。
      “明天”
      明天或许是不一样的,只要能看见,看得清楚这人的长相,看得清如今身在何处他就有更多的机会离开这里,通过这件事,他似乎也摸到了一些事情的真理,例如,这个女子应当也是一个头,而不是一个杂役,想要蛊惑也不是易事。
      今日终于是舒坦些了,吃了些东西还能躺下睡,虽然依旧被绑着,总比困在凳子上动弹不得手酸涩得不行要好。
      从前这样的床,男人早就叫苦不迭,如今也能早早入梦乡

      ·梦里又回到了沈宅,父母担忧得问他怎么才回来,可画面一转他竟然随母亲来到了一座山上,而山里有个门派,母亲说那里有个故人,他看得清楚,那个故人同他竟然长得和他有几分相似,连他都误以为自己是否忘记了这一段记忆。
      那人身边站着一个女子,看起来比他年长一些,他叫那人师姐。
      师姐站在身后,看着母亲同那人聊天。而梦里的男人竟然回到了幼时,同女子坐在一块,她神色冷漠,回复也是寥寥几句,总觉得有些眼熟,小女孩总是在擦拭她的剑,那是一把素剑,干净得没有任何的装饰,被她擦得发光,似镜子将他照得一清二楚。
      过了没多久,小女孩起身叫她的师弟走
      长锋?
      小男孩回到了母亲的身边,而作为梦里男人却对她说,喂,师姐下次我送你一个剑穗好不好。
      小女孩回头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同意只是礼貌的拒绝。
      他没有询问母亲为什么那个人同自己长得那样像,为何他叫长风。
      他还在梦里困住思考这些时,外面来的人却同女子已经是刀光剑影,只是他叫了几声沈长风之后就被斩于剑下
      只是女子没想到那人手里竟有江湖至毒,魅香,好在反应灵敏只吸入少许又立刻运功逼出,毒效对女子的作用微乎甚微
      等男人醒来时,那人的尸体早被女子拖走去喂狼了。
      外面一片漆黑,丝丝血腥味袭来,男人不解,但他既不会武功又没有过人的体力,手脚还被绑住,行动也只能像虫子一样蛄蛹着。
      已经够丢人了,绝对不能像虫子一样。

      血腥味他也只当是猎物的血迹
      已经到了明天了吗?屋内只有昏暗的烛光,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自己解开了黑布 。许久不见光亮,微弱的烛光也显得格外的温暖。屋内陈设简单得不行,一张桌子四条凳子,看得出木工技艺一般,胜在用心。衣柜倒是镂空暗纹雕金花由香楠木打造还特意刷玄漆,同家徒四壁的屋子有些格格不入。床边放了个木箱子,蜡烛正是点在上面。

      屋内的环境真说不上好,大抵是东西少才显得不会很乱。

      ·一时的新奇让男人在睡梦中醒来时多清醒了一会,也没能撑多久又睡着了。女人回来时他还在睡 ,睡到了日上三竿。
      起来竟然还看到摆在桌上的食物,屋外传来了劈柴的声音,更让他欣喜的时连脚上绑着的身姿也被解开了。
      重获能够行走的自由,男人差点喜极而泣,在得知没有性命之忧时他也就当这些只是历练,一次体验,尽管这个女子同他人有所不同,终究也是女子,还是会被面容蛊惑。他决定再接再厉,能够得到更多的自由,直到能够离开这里。

      他在屋内走来走去,体会行走带来的快乐,顺便出门去看看。
      夏日日头走得快又热,女子穿着薄衫蔽体,汗水却浸润了些面料,男人不敢多看,去用水费劲地将自己稍稍收拾干净了些就去用早膳,被掠来这里这几日,昨日是睡得最好的。
      只是做完这些他又无事可做了,先前是看不见又不能动,如今是看得见了也能动弹了,却不知道哪里可以走动,更别提女子还在门外,他也不敢跑,不知为何他总是怵她,明明方才匆匆几眼看过去,她同其他女子也并无不同,身形瘦弱,只是神色不动,没有女儿家的娇憨罢了。
      只是想起那事,他深深觉着这女子绝非一般人。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几日未曾沐浴过了,夏日炎热,森林之中虽是凉爽,可也经不住几日不曾沐浴洗漱,薄汗也能将他腌入味
      他实在是难以忍受,才出去问女子是否能够沐浴。
      她转头一瞬,男人愣住了。
      女子并非绝色,只是寻常长相,不动的神色,冰冷的气质显得她格外,英气的窄剑眉,不算很大的细长眼,高耸的鼻梁和薄唇,不算柔和的线条,当真在女子里头算不得漂亮,更何况她左眼之下有痣,更是让人不喜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尊嘟写不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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