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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59 该罚 ...
李恒忿忿地走到小殿外,却见李悯的两个随侍都在外面,刚要进去,又被身后人叫住了。
回头一看,是刚刚赶到的李恪,李恪之后还跟着新任的太子少傅。
他见李恪不比见李悯,虽不惧怕,却要更恭顺些。
李恪倒是心情尚好,问他怎么不去场子上,是不是要来躲懒。
李恒支吾着,最后吐了句:“我来换身衣裳。”
这话在寻常人听了来很明显就是扯谎,谁都能瞧出他脸色极差,是受了气来的,来换衣裳却不带随侍,再看小殿前的人,却是李悯身边的。
李恪笑了笑,以为李恒又惹了他二哥生气,拉着他要进去。
门口的随侍早看见了前边的人,猛咳了一声。
谢明瑛抬头时,头顶一声闷哼,又把注意力拉了回来。
大约是她失了轻重。
“抱歉。”
话音刚落,小殿的门便从外打开了。
她知道有人来了,却没想到是李恪,不得不暂搁了手上的药瓶,起身行礼。
谢明瑛自以为替李悯上药堂堂正正,并无不妥,却不知落在他人眼里,她蹲下的身形与李悯离得极近,李悯垂眸瞧她的神情是平日里不多见的柔和,这些已然在进来的人眼里有了不同的意义。
李恪脸上虽还挂着笑,心思却转了一遍,看到李恒焦急的模样时就抿唇不打算先开口了。
而李恒自然明白李悯是因他的缘故受了伤,肚子里的火气一下子烟消云散,只盛了满腔的愧疚,一路小跑到跟前询问伤势。
谢明瑛顺势让开,顺便把药瓶递给了他。
她与李恪尚没有话多说,便客气地想告辞离开,李恪也没多留。
走到门边时,那道高大得令人难以忽视的身影却挡住了去路。
躬身一拜,她刻意抬高了嗓音:“还未恭喜林侯爷高升。”
林晏逆在白昼的光亮里,面色如常地说了句“不敢当”,仍没挪步,对着李恪道:“殿下要更衣去御场,林某便不陪同了。”
李恪一听,有些急切起来:“你怎可不去,若非父皇看重你,也不会允我时日办这回的考校。你便是不上场,在望台上瞧一瞧也是好的,不必总溺在观学堂里和那帮老夫子坐而论道。”
“那我去场上等候各位殿下。”
他们兄弟几个在一块,他在这里不像什么样子。
跟着林晏出来时,谢明瑛便在琢磨李恪那句话,什么叫“若非父皇看重你,也不会允我时日办这回的考校”?
刚跨出槛栏,就瞧见李文澜往这边来寻她。
头一眼先看到林晏,李文澜热切上前同他说话,毕竟往日督学甚为宽仁,如今身份也上了明面,是真真切切的表兄妹,论血缘亲疏还要比与谢明瑛的关系更近些。
她一身骑装,作的是拱手礼,热络道:“林少傅也来练马?”
林晏回礼:“陪大殿下来,旁观罢了。”
李文澜忽然想到什么高兴的事来,多走了几步到谢明瑛身边,对林晏道:“[1]高树靡阴,独木不林,前些日子听林少傅在堂上说的,果然阿瑛来了,宫里也热闹了。明日请少傅来坤宁宫做个赏画品鉴的事,不知可有空?”
林晏依旧谦恭地应下了。
等他走后,谢明瑛狐疑地看向她:“所以就这一句话,你就让姑母把我哄进来了?”
李文澜心虚地往前走了几步。
谢明瑛算是明白了,哪里是她一时多嘴,恰好应了姑母的懿旨,分明是李文澜做了点小聪明。
又想起刚刚李恪的那句话,她不得不怀疑,林晏是不是也在其中起到了什么作用。
不多不少,半个月,考校在中元节前结束,如果凉州兵马的事调查清楚,安国公也会在中元前离京。
她将完完整整地错过安国公在京的日子,竟有这么巧。
怀着这点疑惑和李文澜回到了御场上,她张望着去找那人。
望台上人影绰绰,林晏刚一上去便被恭维住了,平日里瞧不上的,离得远的,不敢攀交的皆想与他说上几句。
李文澜拉着她去御马,说是要陪她好好赛上一场。
谢明瑛也不拘挑什么马,利落地踩着镫子翻身,这会也不知是谁陪谁了。
银马在马棚子溜达了几圈等着她适应下来,马肚一紧直奔进了场子中央。
听了通禀说大殿下紧着要来,场子上早清干净,这一轮要赛马的都在东场头上候着。
两匹快马穿过泥沙过来,台上台下的闻声去看。白衣清丽,青衣飒飒,尘沙弥散开,才看清是二公主和谢明瑛。
女子们讨论男人,男人们也讨论女人,更况乎场上的两个少女有着京中多少人望尘莫及的尊贵身份。尤其前头那位,皇帝待嫁的嫡公主,多少官家子弟小心思始动的对象,只是想到她是二皇子的亲妹。皇储未立,便难以下注了。
少有人去注意谢明瑛,今日却有人忽问了句:“这谢大小姐也到及笄的年岁了吧?”
还在瞧着二公主的男人们目光又重新放到了落在后头的少女身上。
有识得的这才隐约发觉青衣少女初长成,虽还有些稚气,但眉眼动作里比之以往更多了几分沉稳,就说这驾马的姿势也要比前头的公主殿下熟稔自如,有将门的洒脱之风。
高子津跟着秦尧也在望台上,秦尧不下场,他也没什么兴致,却听有人问起谢明瑛,心里一动,调笑道:“怎么,项兄这是家里缺一位正房了?”
他和秦尧立于一侧,转过头想看那项公子的表情,却被围聚在中间的林晏截住了视线。
林晏虽不是以前的林学士,但浑身的儒气谦和却未散,此时更有一分恰如其忠德侯之位的肃然之气。
他没动,只轻觑着,缓言:“御场宏武之地,却酒气冲鼻,高公子昨晚喝酒了?”
杵在另一侧的项公子正要应了打趣,却没想到林晏接了话,不仅他没想到,在场众人都没想到,一向有礼自持的林晏会突然插话。
项公子茫然:“哪有酒气......”
却被身边人一把拉住袖子。
周遭想了几想才反应过来,林晏这是在讥讽高子津:这里是皇家御场,不是勾栏瓦肆,喝多了没醒酒,竟敢在皇家御场里说胡话呢?
高子津可是礼部高尚书之子,众人想到方才林晏上来时,各自揣着心思有意试探结交,有的放不下姿态,话里话外还端着上者的语气,现在听他开口才隐约觉得人家可能压根没打算拿自己开刀,刚刚对自己是真的温和极了。
而高子津还没从林晏的身份转变中适应过来,在众人从怔愣到暗自偷笑中已反应过来,自己大约是被嘲弄了。
从前他敢叫他替自己鞍马,如今人摇身一变成了太子少傅,凭着私生子的身份也能得圣上和大殿下的青眼,总觉得林晏是踩了狗屎运,内心里还是不服的,却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立即反驳,嘀咕着:“我调侃一句项公子,与你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没逃过林晏的耳朵:“与林某是没有关系,但与圣上允办考校的初衷相悖,不知高公子可知错处?”
“若有错,必该罚。”
人群后,朗声响起。
众人回头,三位皇子不知何时已站在了楼梯口,将他们方才的行状瞧了个完整。
人中让开路来,大皇子为先。
“林少傅治学严谨,重风气,持正身,是我等谨学挚友。盛事当前,口污女眷清白,是该罚。”
说罢,李恪一扬手,随侍便上前来架高子津。
高子津立时慌了。
“这回的考校你也不必参加了,回家自省半月吧。”
在众人战战兢兢之下,高子津被拉下了望台。
人都还没缓过劲来,林晏折身朝李恪拜道:“暑气未消,想来各位公子大人也无需时日练习,不如就将考校一事定在后日,也不必都将人拘在宫里了。”
“也好。”
李恪想也没想,应下了。他为兄长,精于六艺,自小不敢懈怠,原说到中元前也是为了给他人留时间。
说着话,场下一声响锣,一场御马之赛已开始了。
十余匹马霎时间跃出起跑线,往大开的西场门冲去。
尘土落尽后,东场尽头却仍有一骑。
谢明瑛胯.下的马躁动不安,却见她一会拉缰绳,一会俯身去摸侧颈。
有人疑惑:“这马莫不是不愿下蹄?”
李恒站到最前头去看:“我就说用我的马,其他的马怕是认生呢!”
一会又叹气要下去:“罢了罢了,还是叫她参加下一轮吧。”
刚转身,便听东场上一声嘶鸣。
银马高扬起身,远远地竟能瞧见绷紧的前肢肌肉轮廓,可想其爆发之力。
只一个呼吸,银马带着人冲出了西场门。
“这马不会有什么疯病吧?”
李悯幽幽开口:“阿瑛的御马之术是外祖父亲教的,若不是阿澜,她未必愿意上场。”
他看她长大,知道她的性子,往日满京城的跑,校场没少去,和那些京城守备的那些校尉们混得脸熟。她和这些养得游手好闲的京城贵公子们赛个马逗趣,不过是看在李文澜的面子上。
被点明白的李恒放下心,心里却暗骂自己蠢笨,没想到这一茬。
南苑御场外的树林不大,一盏茶的功夫便能过个来回。
没一会,便看见骑着马的内官摇着信旗到了西场门外,马蹄声清晰响起。
李恒仔细听了,却只有一匹马,辨认清楚来人,竟是李文澜!
李文澜驾马越过西场门后,紧接着才听到远处紧锣密鼓的马蹄声。
铜锣一声隆响,魁首已决出!
方才奔出去的十余匹马陆续回来,李恒焦急地去找那个青色的身影,直到其他人都已到东场尽头,才看见她晃着马进了西场门,满脸不慌不忙的笑意。
“谢明瑛,你耍诈!”
没到终点,就有输了比赛,又忍不住脾气的年轻小公子朝她怒号。
谢明瑛坐在马上,看看身后,一脸不解:“莫不是我得了第一?”
“要不是你挡在前面,我......”
衣袖被身边的人拽住。
场子里谁敢跟公主殿下争第一,都知道这一轮要哄公主开心,也就这个一根筋的笨蛋才会说出来。
谢明瑛下马拂了拂袖子,认真道:“若不服气,再来一轮,看看你能不能得这个第一。”
今天本就是练习和趣耍,不是什么正经的比赛,也只有他一个人较真。
李文澜心里也明白,但谁不喜欢被哄着高兴。
今日也算尽兴了。
[1]高树靡阴,独木不林——《后汉书·列传·崔骃列传》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059 该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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