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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不喜欢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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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温宴奸计得逞,许云澈深吸一口气,合约已经生效,他应该履行。
一瞬,许云澈有反悔的冲动,很快就安慰自己:只是换个地方睡觉而已!
“去外面等,我换身衣服。”
许云澈说着,关上门,往书包里塞几本书,和一套睡衣。
门外,温宴暗自窃喜,又可以睡个好觉,两年时间,他肯定能慢慢摆脱这味道。
许云澈现在温宴面前,茶色体恤,黑色休闲长裤,怀里抱着一个米色胖兔子公仔。
温宴忍不住噗嗤一笑,许云澈模样乖巧,软糯可爱,好像换一个人。
出了校门,周奕行站在路边,一袋瓜子都快嗑完了。
见温宴带着许云澈凯旋而来,迎上去:“小兄弟,晚上好!”
说着,递给许云澈一把瓜子。
许云澈摇摇头,勉强一笑,打开车门,钻进后座。
周奕行凑到温宴身边,竖起大拇指:“太不容易了,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一路上,许云澈抱着胖兔子很快就睡着了,温宴默默递过去一个肩膀。
流动的路灯下,一道道柔和的光,落在许云澈的脸上,又快速退去。
这个满身设防的少年,终于安静下来。
温宴看着许云澈,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情愫。
周奕行看不下去,一顿操作猛如虎,许云澈左摇右晃,不知不觉倒进了温宴的怀里。
温宴僵硬的手,顺势揽住许云澈的胳膊。
车里开着空调,温宴怕许云澈冷;盖上衬衣,又怕许云澈热。
一路上,啥事没有,温宴也没少忙活。
周奕行透过后视镜,看到温宴种种微表情,调侃道:“温少,我说喜新厌旧这招有用吧?这么快就动心了。”
“我没有。”温宴快速否定。
许云澈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半夜2点。
他揉揉眼睛,看一眼手表,惊呼:“还没到吗?都开了4个多小时。”
一扭脸,对上温宴温润的眼睛。
许云澈这才发现自己小鸟依人一般,躺在温宴的怀里。
抬头,起身,下车。
许云澈一气呵成,留下温宴,在车里,动弹不得。
温宴一边的胳膊、腿都快失去知觉,微微舒展,一阵僵麻。
“许云澈,我都要半身不遂了,快扶扶我!”
许云澈回头,搀扶着温宴,一步一步。
温宴看着许云澈,半只胳膊全瘫在许云澈的身上,这别墅,终于有点人气。
进门的时候,许云澈看着两双男士拖鞋,心里不禁泛起一丝酸涩。
拖鞋是公用的,人呢?
许云澈压下不该有的情绪,仰头看着温宴“你的是哪一双?”
“随便,都一样。”
这一夜,许云澈抱着胖兔子,躺在温宴身边,久久难以入睡。
直到确定温宴睡着了,他才敢微微翻身。
而后,翻来覆去,越动越清醒。
直到黎明时分,温宴实在受不了,才闷声警告:“许云澈,再动,咱俩都别想睡!”
许云澈心里一惊,满脑子闪现出来的,全是不好的事情。
他闭上眼睛,大气也不敢出,缓缓挪到床边,侧身抱着胖兔子一动也不动。
冰凉、丝滑,和昨夜的感觉一样。
脑海里浮现出浴室里的一幕:挺拔的身姿,结实的后背,修长的腰线……
许云澈喉结滚动,一阵莫名的燥热。
他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是直男!是直男!
终于天亮了,许云澈的身上蒙了一层细汗,趁温宴离开房间,躲进浴室,洗了个澡。
换好衣服,许云澈下楼,餐桌上放着一碗面、一张银行卡,和一张小纸片。
温宴的字歪歪扭扭:“我做的,记得吃!”
许云澈拿起卡片,不经意间,嘴角上扬。
再看反面,他惊掉了半个下巴。
海粮集团,董事长,温宴……这是温宴的名片。
许云澈记得,海粮集团,两年上市,三年跻身世界百强企业,创下商界奇谈。
温宴居然是海粮集团的董事长!
许云澈瞪大眼睛,再看展柜里,数不清的酒和奖杯,都是温宴的杰作和荣誉。
许云澈望而却步。
匆匆扒拉几口面,就奔出别墅。
周奕行早早候在门口,招呼“小许兄弟”。
许云澈并未搭理,他觉得自己从这座别墅出来,在外人面前,见不得光。
周奕行拦住他,嬉笑道:“温少交待,今天我的工作,就是陪小许兄弟!”
许云澈明白周奕行的难处,退一步,说道:“周哥,我要去滨海二路,方便送送我吗?”
滨海二路,正是海粮大厦。
不过一晚,许云澈一醒来就要去找温宴,一刻也离不开?
周奕行眼前一亮,脑海里想的全是龌龊事,故作玩笑道:“昨晚你跟温少——做什么了?”
许云澈:“……”
滨海二路,海粮集团。
周奕行停车回来,许云澈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喜笑颜开,悠悠上楼,直奔温宴办公室。
“周奕行,麻烦你下次进来的时候,敲个门,行吗?”
温宴一脸不解,这话说了十几次,周奕行一着急,还是直驱而入。
周奕行退到门口,一双眼睛暗中打探,目光停在书柜旁边的隔间门上。
许云澈肯定被温宴藏起来了!
“你鬼笑什么?许云澈呢?”
温宴一脸不悦,周奕行敛住笑容,许云澈没有上楼?
那他会去哪里,温宴担心许云澈脑子抽风,又跑到哪里去找活儿挣钱,所以才让他寸步不离,看着许云澈。
“人呢?”
温宴声音很大,周奕行赶紧关上门,说明情况。
温宴突然变得烦躁,许云澈必须安安生生,呆在自己身边。
华龙大厦,26楼。
许云澈正在一家培训机构,任数学老师。
学费有了着落,他还是想攒钱,尽快还清债务。
中午上厕所的时候,许云澈掏出手机,一条未读消息。
温宴:“回去了吗?”
许云澈不想多说,随口回复:“回了。”
直到晚上,他才结束忙碌的一天。
许云澈拿着一块三明治,一气跑到天台,狼吞虎咽起来。
几乎每天晚上,他都会来这里,迎着清凉的夜风,吃顿简单的晚饭。
海粮集团,天台上,温宴也在。
他发现对面顶楼的人影,像极了许云澈。
温宴尝试着发过去一条微信,黑暗中,许云澈随即掏出手机。
他确定,那人就是许云澈。
许云澈继续撒谎:“在家。”
又迅速补充道:“刚出去了,还在路上。”
许云澈说谎了,一次又一次。
这是温宴不能容忍的,他讨厌谎言。
当初鬼公子说着山盟海誓,却趁着买电影票的间隙,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以,在合约中,温宴明确约束,许云澈不能对他撒谎。
十分钟之后,许云澈还没有打算离开。
初次合作,温宴想给他时间,只要许云澈,在自己之前,回到家,就当什么事没发生。
直到1个小时,许云澈来回徘徊,靠在墙上,仰头看星星。
温宴忍受不了,下楼,上楼。
到了许云澈的身边。
听到脚步声,许云澈回头。
温宴没有说话,停在许云澈面前。
许云澈才看清,温宴表情僵硬,脸色阴沉,整个人寒气逼人。
他没有见过这样子的温宴,像一头要吃人的老虎。
许云澈不禁后退一步,瑟瑟笑道:“温宴……”。
他不知道温宴遭遇了什么,更不懂不懂该怎么去安慰一个大男人。
半晌,温宴淡淡说道:“第一天,你违约了。”
许云澈:“……”
他还以为温宴的公司要倒闭,或者遇到了什么很难迈过去的坎。
这算什么事!
许云澈松下一口气,转念一想:不对,这是大事……
一方违约,另一方有权单方面解除合同,并追究违约责任。
许云澈怵得慌。
昨夜的相处,温宴还算老实,他觉得这合约还行,他并不吃亏。
左思右想,今天跟温宴的接触,也就来往几条微信。
算哪门子违约?
很快,温宴就说的明明白白:“你说谎,欺骗我。”
许云澈讲了一天课,声音已经沙哑。
他还是耐心解释:“温宴,中午我很忙,就随便回了个消息,不是有意骗你。”
温宴咄咄逼人:“那刚刚呢?”
许云澈:“……”
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温宴还死死揪着不放。
许云澈随口敷衍几句,准备下楼。
温宴一下子拽住他的胳膊,喉结滚动,语气低沉:“你为什么说谎?”
许云澈深吸一口气,再次解释。
“温宴,我不是故意的,几句话而已,就算谈恋爱,也不可能时时监控。”
温宴过不去,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他想知道,许云澈为什么骗他。
许云澈握紧拳头,几次也没挣开温宴的手。
有些不耐烦,冷笑道:“温宴,你的伴侣应该很窒息吧?”
温宴的手微微抖几下,慢慢松开,怔怔问道:“你也这样觉得吗?”
这时的温宴,钻进了一个怪圈,他对着许云澈,向鬼公子讨要一个解释。
许云澈停住脚步,背对着温宴,语气生硬:“温宴,你知道我们之间是怎样的关系,不必再用这样的问题来试探我,我不喜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