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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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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大人之纯净怎能容凡人之污垢玷污！ ”
如果说只是身有异相便能成为什么厉害的玩意的话，那在台上激昂乘词的人显然会是赫赫有名的那种。
比眯缝稍微大点的短挑眼，有着崎岖线条的鼻子，诡异的下巴，额头上还有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肉瘤，也就是比较对称的脸，让他看上去还像个人。
只是那股狂热显然破坏掉了他脸型的力挽狂澜。
他情绪激动，“为星所护佑，自然也要在神需要我们的时候回报祂，就像是长成的乌鸦反哺父母。”
“让我们为天元大人除掉些不需要的东西！就如留下教义的前辈一般！”
“星与我们同在！”
穿着白袍的男女老少，皆情绪激动地或挥出双手，或大声附和。
狂热而夸张的表情扭曲了人的脸庞。
“天元大人与我们同在！”
“愿为星扫尽埃尘！”
“你认识他？”五条悟冷不丁发问。
夏油杰知道他指的是台上慷慨陈词的那个。
“他是我儆猴的那只鸡。”
然后到了今天会议最“重要”的东西。
“让吾等为天元大人清除星浆体！”
“清除星浆体！”
台上的吼叫十分卖力，台下的人也以割裂的嘶吼应和。
“—清除星浆体——”
“——除星浆体——”
“——星浆体———”
那股癫狂是馊了的肉，内里蠕动着蛆。
是一种烧心的恶心。
“要不我们杀了他们吧！”带着白猫半脸面具的五条悟滋着大牙，用着不同的表情说着一样的话。
“喂，是你说要把那悬赏接下来的，瞎子，还有，放开我的头发。”夏油杰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要隐藏身份他本来打算去重新搞件袈裟，但五条悟宁死不从，说着什么不吉利，太多五条在一起会有一个五条会被消除的之类的胡话。
这都什么玩意啊，但是拗不过，于是他只能套上了五条悟拿过来的妖狐面具。
妖狐面具的绳子有点碍事，他没有扎头发，本应该轻松一点的，但他头发正被那个没有眼睛的傻逼抓在手里。
“不要嘛，这样不凉快点嘛～”
“谢谢你的好心。”夏油杰唯一露出来的眼睛最终还是翻了个白眼。“我的咒灵在降温方面还是很好用的。”
“不用谢～”
好的，不仅瞎，这人还聋。
又瞎又聋的那人抓着他头发不安分地干些什么，夏油杰没去管他。
法人代表推开门时，看见的表示这样一幕。
“让您久等了，真的-十分抱歉”
带着兔子面具的人旁若无人地给另一个带着妖狐面具的男人编着小姑娘家的辫子，该说不愧是咒术师吗，果然跟传言中一样怪异。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进来这个房间，便头皮发麻。
带着妖狐面具的男人随意地瞥了他一眼，抬手拍了拍那只脑袋后面的的手。
于是带着怪异兔子面具的人便瘫在了前面人的身上，还歪过头打量他，……这个面具并没有为眼睛留出的空间。
“哦，没有没有。”前面的人笑眯眯地回复：“做好决定了吗？”
这两人在黑市的悬赏挂出来之后便主动地联系了他们，身份不明。
在咨询过了解咒术界的中间人后，只得到了诅咒师都是很有个性的这种无效信息。
但可惜咒术相关的事情只能由咒术师解决，希望他们真的有清除星浆体的实力。
“你们真的能从，高专手中杀死星浆体？”
那人没有回复，只是给他递了杯茶。
用看不见的东西。
他打了个寒颤，哪怕杯子是滚烫的。
“不要碰到人家。”那人轻描淡写地嘱咐了一句，那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寒意真的消失了。
那一瞬间，园田明汗毛直竖。
“没想到你还知道高专的存在。”带着面具的男人摸了摸看不见的东西，慢悠悠地说道：“那你也知道高专的防守究竟是些什么样的人了吧。”
“听说是很强的咒术师。”
对方耸了耸肩：“我会尽力。毕竟，我也不希望天元同化成功。”
只是希望她活下来而已。
……
“本小姐就是天元，天元大人就是本小姐！总有些庸才会把同化跟死相提并论，那真是大错打错！”还活着的天内理子元气满满的说着跟以前一样的话，哪怕这一次他们没有被当作坏蛋和诈骗犯。
一时间，夏油杰竟不知作何反应，哪怕早已有做重逢的心理准备。
“喂喂，你怎么发呆呢！给我听着！”天内理子双手叉腰，因为他们的走神而怒气满满。（大发雷霆的玄凤鹦鹉.jpg）
“那在同化之前你有什么想干的吗？”
“？”女孩有点迷茫。
夏油杰笑着开口：“不管是回学校，还是出去玩，我们都会陪你的哦。”
接到任务，诅咒师Q。
理子，黑井。
往事像是重映了一遍。
活着的她们又出现在了眼前。
不同的是，他们自己选择了去往的方向，没有让黑井被抓走。
甚至没等诅咒师赶到，他们就跑去了北海道。
……
此时阳光明媚。
白云零星散布在这片蔚蓝的天空，不在下雪的旺季来到这里，诺大的街道上行人寥寥，于是，竟也没有多少咒灵。
树木茂盛，草木清新。
这片神明没有触及到的土地，哪怕没有白雪作为背景，也依然如同一场足够安谧，足够绮丽的美梦。
去看鲸鱼，去看鲸鱼！不是在水族馆里的，是在海里的！
女孩的兴奋是轻盈而显而易见的，长长的麻花辫因为跃动往后甩起，又随着重力落下。
她拽着黑井美里冲在前面，跑起来像个颜色鲜艳的小风车。
该说不愧是青春吗？没有负担的，不会疲倦的，理应如此的。
也本应持续。
……
五条悟搞了艘游艇，没请驾驶员。
上船了他才一拍脑袋提起来这件事，然后他说为了不让大家扫兴，他决定自己开。
小姑娘被吓得一愣一愣的，黑井捂着嘴偷笑。
悟现在说谎也说得很熟练了，明明昨晚才跑到海里去确认鲸鱼出没的大致范围。
“哎呀，这个键是干什么的？”装着看不懂这些按钮，五条悟一脚踩上油门。
游艇便像剑一样刺了出去，掀起的浪花差点打进船内。
全部人都随着惯性一个后仰，可怜的理子磕到了后脑勺，黑井赶忙揉揉她脑袋。
小姑娘怒视龇着牙的五条悟，但还能怎么的，贼船都上了。
海风清爽，秋阳杲杲。
还有一阵子才到深水区，那里才有鲸鱼。
女孩们在船头嘻嘻哈哈地吹着海风，海里蝠鲼咒灵护在船下。
而夏油杰本人在驾驶舱就着阳光有点昏昏欲睡。
他几夜没睡好，昨夜又守了一晚上的夜，哪怕已知晓之后的发展，他也放不下心。
“要我替你一会儿吗？”
“要不你先睡儿，等回程再开？”五条悟提议。
夏油杰没有反驳。
等到五条悟再望过去时，可能是因为这里处理安置理子的事项太过劳顿，他已经睡着了。
靠在椅子上，眉头微蹙。
显然，在梦中，也不能放松。
他悄悄地放慢了游艇的速度。
直到女孩子的兴奋的尖叫把夏油杰叫醒。
虎鲸，是虎鲸，显然是天内理子的声音。
但顺着声音回头望去，那群美丽而富有好奇心的生物近在眼前。
是一个庆祝着狩猎成功的大家庭。
雌性的族长身材壮硕，圆润却不怎么浮出海面。
而年轻的虎鲸可按耐不住想要炫耀的心情。
可怜的海豹半死不活地被叼在嘴里，食物充足的虎鲸也不立刻吃下它，就这么含着它游来游去。
然后它们注意到了不断发出尖叫的游艇。
胆小点的只浮出个脑袋暗中观察，而天不怕地不怕的幼崽转身就摇着尾巴朝他们游了过来。
然后，在船边跳跃，像是海豚，它的一次跳跃便会惹来人类的一声惊呼。
但哪怕是未成年的虎鲸也比海豚大不少。
溅起的水花自然洒到了在船边伸出双手的人脸上。
“要下去玩吗？”夏油杰走到了她们的旁边。
天内理子的期待全都挂在脸上：“真的可以吗？”
夏油杰直接召唤出虹龙，白色的长得像传统面具的龙样咒灵带着女孩的尖叫腾空而起。
然后直线扎进海里，像是从高处冲刺的过山车。
由咒力构成的身体可以被阳光穿透，被激起的水波折射出绚丽的光线。
该说不说，只要跟咒术师相关的胆子都很大。
哪怕不是战斗的材料，这样刺激的活动也只是让理子因为突然的起飞而惊讶一阵，之后便是放声的笑声。
黑井拗不过她，也给扯上了咒灵。
结果被这龙一激，虎鲸也不甘示弱地跃出水面。
船上的人就遭了殃。
“杰。”五条悟钻出来站到夏油杰旁边。
他意会打算进驾驶舱。
他一巴掌拽住了他，“你要干什么呢？”
夏油杰有点不明所以：“去开船呀。”
“放个咒灵看着就好了嘛！”他一撩眼镜，兴致勃勃“要不要下去玩啊。”
但他其实就没给拒绝的选项。
“起飞！”无下限术士趁着咒灵操术士不注意直接把他拖进了海里。
他自己有无下限，但他没给夏油杰用。
扑通——
“悟！”
“哈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黑井你看！”
“怎么了？扑哧。”
湿透的刘海紧紧粘在了夏油杰的脸上，衣服也贴在了身上。
气的他一把拽住五条悟企图把拖落水。
好吧，没抓住，开着术式的六眼滑的像条鱼。
但他就看不惯这玩意仗着术式干干爽爽。
“蝠鲼，化身玉藻前！”夏油杰回头大喊：“还有理子，黑井小姐，给我浇他！”
又是一阵乒铃乓啷，掀起了不少碰巧路过的鱼。
没能奈何得了他。
这人玩得尽兴了就又开始搞事情，像个哈士奇转了一圈后，穿过咒灵又过来抱住了他。
“喂，你要干什么。”夏油杰疑惑地问道。
“嘘——”他抱着他腾空而起。
然后极速坠落。
轰。
咸腥的海水没过头顶，咕咚咕咚，一时之间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你干-”浮出水面后，夏油杰第一反应想要怒骂这个不知道为什么又拖他入水的神经病。
然后下一秒，他就意识到这人没有使用术式。
少年滚烫的身躯就这么贴着他，这温度在海水中显得特别突出。
他不安地睁开眼睛，果然五条悟正看着他。
那双璀璨的蓝色眼睛里面只倒映着他。
夏油杰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小巷里的那天，悟在下手前，似乎也曾这样看着他好久。
这段时间大多时候，他都在痛苦，为什么上天非要让他重回这世间。
他早该是个死人。
而且，悟自己也可以解决这一切，救下理子，救下灰原。根本不需要他的存在。
回想起来。他有时候会觉得，他的人生最好就中止在涩谷相见的那天。
就不必再执着那么多年，也不必再痛苦那么多年。
也不必再给夜蛾校长造成这么多麻烦。
美美子和菜菜子也不必跟着他，走向注定会失败的不归之路。
周边的声音异常安静，像是只有他们两个存在于这片海域。
五条悟突然把脑袋凑过来，蹭了蹭他的脖子，蹭的他痒痒的。
“悟？”夏油杰问道。
“不许走。”微小的声音被左耳准确地捕捉。
“你走了，我会好累的。”
……
“理子小姐，听说冬天的北海道更美呢，大雪会覆盖所有土地，冰霜会爬上温泉边的树。可以一边泡温泉，一边看雪景呢”
“真的吗？到时候一起——”
理子兴奋地声音戛然而止。
明天，明天就是同化的日子。
意识到这一点，两人都失去了声音。
泡完温泉后，夏油杰注意到了二人异常的沉默。
他开口问道：“怎么了，理子？黑井小姐。”
“没，没事。”说是怎么说，女孩的声音却有着明显的哭腔。
他了然少女担心的是什么，“理子。”
“嗯？”
夏油杰温和地说道：“你可以不去同化。”
少女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却又用同样的速度暗淡下去：“可是，天元大人怎么办。”
“祂没有星浆体也不会怎么样。”另一个声音打断了她，“即使变成了另一个形态，祂也能保持理智。但你要是同化的话，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再有名为天内理子的意识存在。”
五条悟：“而且，不用担心咒术界的问题。只要过了这几天，天元就不能再星浆体同化。”
“真的可以吗？真的不会——”
“交给我们吧。”夏油杰笑着回复。
五条悟揽着他的肩，把脑袋凑过来说：“我们可是最强哦。”
作者有话要说： 理子，黑井：有男同！
此篇可以改名为五条悟的千层套路。
我也不知道游艇有没有类似油门的玩意，但百度说有。
我也没出海看见过鲸鱼，所以写的一切全是凭空捏造。
完蛋了，我写的好像怪大人。但谁能忍住不去逗反应很大的可爱小朋友呢。
也纠结了很久虎鲸会不会怕咒灵。但我觉得善良二脚兽的吸引力还是大一点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