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他又茶又撩》猫牙尖尖

17、第 17 章

　　好好的一次调研行动，被他们玩成春游。一路吃喝拍照，一群大学生嘻嘻哈哈的声音，让老区的爷爷奶奶们也乐呵呵的出来凑热闹。

　　班里同学都知道凌间买了新相机，来来回回蹭照片。老虞在旁边嫌弃的要死，也被同学们拉过来合照。一本正经的翻车鱼，也抗不过一群热情的男大生，百年难得一见的露出笑容，还比了个耶。

　　一上午闹下来，相机内存占了不少，大多数拍的都是人，凌间实在受不了了把他们全都赶走，身边就剩一个宋至，至少这个人安静，还帮他拿衣服。

　　两人在一个小区拍完照，已经是中午了。上午的课结束，同学们可以搭乘校车回学校。

　　凌间准备回去时，一阵风吹过来，突然闻到一阵酱香味，沉淀发酵的味道勾着人的胃口。凌间想起来老三说的巷子里面有一个做酱的老奶奶，这大概就是她那飘出的味道。

　　他本来也不急着回学校，给宋至只需一个眼神，两人又拐回巷子里。

　　两人进入很小的一个院子里，进去就是两排大酱缸，味道就是从这飘出来的。

　　老奶奶住的院子只有一栋小楼，大概是以前哪个厂子单独加的一栋员工楼。很破的一个五层小楼，黄色碎沙石铺成的立面，下水管裸露在外，楼梯和走廊都在外面，一个很典型的筒子楼。年深日久，爬山虎铺了半个墙，和老房子相比，显然生命力更胜一筹。

　　这个院子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宁静美好，凌间不自觉拿起相机拍了好几张。

　　刚才就在窗口，看了他们许久的一个阿姨，乐呵呵的走出来：“你们是A大的学生吧？”

　　凌间有点意外：“呃，是的，阿姨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姨40多岁，有点胖乎乎的，笑的看起来就很和气：“我家隔壁那老头孙子也是A大的，我们院小，一共就剩了三四户人家，但凡有点钱的早就搬出去了，那孩子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跟你们差不多年龄。还有你们学校有个姓虞的老头，年年都带人来我们重明巷，哎哟，看见他就知道了。”

　　翻车鱼居然被阿姨叫成老头，凌间和宋至对视一眼，笑了半天：“那阿姨见过不少我们学校的学生了。”

　　阿姨啧了啧嘴：“是见过不少，但是没见过这么帅的，还两个，阿姨看着就开心。”

　　没想到凌间脸皮也厚的很：“那是。”

　　到了吃饭的时间，凌间有些饿，本来打算回去吃饭，阿姨就看不得年轻人饿肚子，她本来就正好在做饭，说什么都要留她们在这吃。不等他们拒绝，阿姨就朝楼里喊了一句：“老于头，你孙子不也快回来了吗，快出来给孩子们做饭了。”

　　凌间和宋至坐在榕树下，闻着咸香的酱味，看着阿姨和爷爷开开心心的忙碌，居然看到了几分平常人家的安逸和温馨。这种感觉凌间是没体验过的，只从书里视频里看到过，不知宋至的生活是怎样的。

　　脸上挂着微笑的，不止阿姨和爷爷，还有宋至，凌间莫名的感叹起来：“想想挺奇怪的，自从跟你认识之后，我好像少了很多臭毛病。以前我肯定不会来这样的小巷子里吃饭，现在不但吃了，居然还觉得不错。”

　　宋至迟疑了两秒，眼睛笑起来，像是带了点水波：“是因为我吗？”

　　“臭不要脸。”虽然这么说，凌间也承认：“感觉跟你很熟，像是以前见过。你见过我吗？以前来过这座城市吗？”

　　凌间眼睛干净真诚，让宋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高三之后他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其实没人知道，宋至也一直不太敢踏破那道线，但是他每天都迫不及待的很想承认。

　　“……其实，是的……”

　　“你们俩怎么会在这？！”

　　两人的对话突然被打断，他们回头，居然是那个恶心的变态给子于子悦。

　　凌间立刻打了个哆嗦，胳膊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你为什么会在这！”

　　“这是我家，你们俩为什么会来！”

　　凌间翻了个白眼，真是无了个大语。

　　阿姨端着一碗炒好的菜过来，看到于子悦回来了更加高兴：“哎呀，就等你了，这两个也是你们学校的学生，我留他们在家吃饭，你们正好认识一下。”

　　在学校里嚣张的于子悦，听完阿姨的话，居然乖乖的坐在凌间旁边，脸上一副乖巧的笑：“嗯，这是我们学生会长，当然要好好认识一下。”

　　没想到碰上这么个货色，但是阿姨和爷爷这么热情，又不好驳了他们的面子。宋至拉着凌间往自己这边靠了靠。

　　菜都上齐了，都是番茄炒蛋，青椒炒肉片这种家常菜。于爷爷虽然年纪大了，精神倒是矍铄，走路很快，拿着一碗饭摆到凌间和宋至面前：“这么多够吗，不够我再去给你盛。”

　　还没等凌间说话，于子悦就横插一句：“爷爷，要不还是别留他们吃饭了，你不知道这个小少爷金贵的很，吃不惯咱们的饭。”

　　“呃……”两个长辈都突然愣了一下。院子里尴尬的能听见树叶的声音。

　　明明于老头亲切和善，为什么他的孙子总有种猥琐的感觉，让人生厌。

　　幸好宋至及时站起来接过碗，缓解尴尬：“怎么会，学校学生喜欢乱传，他很喜欢吃这种家常菜。”

　　幸好宋至解围，气氛缓和了不少。于子悦讪讪的低头笑，一副的意的表情。

　　这些家常菜虽然不细致，但是意外的好吃，每道菜都有股酱的味道，这个味道莫名的有点像高中食堂，凌间吃了不少。

　　于子悦加了一片肉放进凌间碗里，笑盈盈的说：“多吃点。”

　　有些人就是有本事让好吃的饭变得难吃，看着那片肉，凌间就觉得反胃。他明明不认识这个人，这个人却了解他的习惯，知道他是吃不下去讨厌的人夹来的饭菜的。

　　阿姨和于爷爷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凌间还在迟疑时，宋至的筷子伸过来，直接夹走那一片肉：“什么好吃的，我尝尝。”

　　吃完之后宋至才给凌间又夹了一筷子肉：“确实好吃，你多吃点。”

　　凌间嘴角压不住的想笑，心说你反应也是相当快啊。不给于子悦夹菜的机会，端起碗就开始扒饭。

　　这顿饭于子悦和宋至两个人暗地里你来我往，于子悦吃瘪的表情比菜还下饭。

　　有宋至帮忙怼他，凌间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好像是最近吃的最舒服的饭。放下碗打了个嗝，他开始像个小孩一样任何事情都能吸引他的注意。

　　“阿姨这些菜用的是酱缸里的酱吗？”

　　一听有人说她的酱，阿姨就来了精神：“小帅哥你舌头真灵，我们家的酱能代替盐，炒菜的时候放一勺，是不是好吃多了。”

　　凌间乖巧点头：“真的很好吃，这么多酱都是阿姨你做的吗？”

　　阿姨说道：“那也不算，做酱是我婆婆的手艺，就是她这两年有点老年痴呆，我才跟着她学的，她监工，我出力。”

　　说到这，于老头想起来：“你婆婆呢？不叫她出来吃饭，一会儿老太太又要叨叨了。”

　　阿姨：“给她留饭了，脑子不好使，出来还耽误孩子们吃饭。”

　　既然家里还有人，凌间赶紧说：“没关系，快让奶奶出来吃吧，我们打扰了不好意思。正好也吃完了，那我们就走了。”

　　阿姨也有点不好意思：“哎呀，不是赶你们，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就把老太太叫出来了。”

　　在几个人的怂恿下，阿姨进去搀扶出来一个奶奶，大概70的样子，身体看起来还行，就是眼神有点呆。这张脸凌间总觉得有点熟悉。

　　正在迟疑中，那个奶奶看到他们俩突然眼睛里回了魂：“你们俩原来还在一起啊，太好了。”

　　“我俩？”凌间看看宋至，没明白她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到底在说什么。

　　宋至心里却突然咯噔了一下。

　　那个奶奶挣脱阿姨的手，几步走过来，握着两人的手：“当年闹成那个样子，我们几个食堂阿姨都说可惜呢。当时看见你那个样子，谁不心疼啊。你俩可要好好在一起啊，再别分开了。”

　　后面阿姨尴尬的都要冒汗了，赶紧过来拦着奶奶：“妈，你乱说什么呢。”

　　奶奶申斥她：“什么乱说，我那时候在市一高食堂打饭，谁不认识他们俩啊。你在市一高上学的对吧。”

　　凌间还真被他说懵了：“是……”

　　于子悦唰的站起来：“李奶奶，什么意思，他们俩高中是一对？”

　　于老头一巴掌拍在于子悦背上：“瞎说什么！就知道点污秽东西，人家俩是好朋友。”

　　于子悦眯起眼睛：“好朋友？”

　　凌间脑子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阿姨赶紧解围：“我婆婆以前是在一高做工，但是前两年突然脑子不好了，早就不做了。这两年不清醒的时候净说胡话。”

　　凌间试探问道：“奶奶你真的认识我？”

　　李奶奶生怕别人不信，说的有理有据：“怎么不认识，你们俩这么帅，当年在学校太出名了。”奶奶指着宋至：“当初他为了你退学，你也好长时间没来上学，真是造孽哟，对吧，小杰。”

　　“……”

　　院子里四脸无语，老奶奶不会说谎，但是会胡说。